第40章晚上你就知道了
老頭眼沉了沉,掃了一眼身後不停咳嗽的藍衣人一眼,又一臉探究的打量著天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好一會之後老頭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來……
留下一臉疑惑的天恩……
藍衣男子憤恨的瞪著老頭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注視著天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又瞬間掩蓋下去……
正午時分,天恩等人進入所謂的食人穀,除了偶爾見到些小毒蟲,沒見到任何致命的動物,讓一入穀就嚴正以待的天恩失望不已。
說是峽穀,其實就是一條在叢山峻嶺之中中開辟的偏僻的亂石之路……異常荒涼,原本天恩還想著要騎馬進山穀的,不過在走完一小段山路之後,天恩無比慶幸自己沒有一意孤行的要騎馬進峽穀,同時也無比的佩服身後那幾個抬轎的人,在這麽難走的路上居然能將轎子抬的那麽四平八穩,完全沒有一絲晃動的痕跡。
“酒兄,不會走累了吧?”眼看著天恩精神恍惚,天榮湊過來調笑著。
累?天恩沒好氣的翻著白眼,這樣趕路會累?從中午到現在,他們走了大概不到五裏路,連路上的螞蟻都快被踩死光了,還會累?
天恩一度懷疑他們是來露營的……因為之前進山,離他們不遠的人,現在都沒了蹤跡……
夕陽剛剛西下,天還沒黑,老頭一聲令下,所有人毫無異意的紮營休息……
對此,天恩是一臉不解,毫不掩飾的表達著自己的鄙視之意,“老頭,你是不是害怕了?”
“這不是害怕,是慎重,你晚上就知道了!”老頭難得一臉正色,未將天恩的鄙視放在眼裏。
“老頭,這就是你們說的有去無回的食人穀?”天恩挑眉……滿滿的全是不屑,背靠在石頭上,嘴角調著根野草,翹著二郎腿,無比悠哉,偶爾拿著鄙視的眼神挑釁的看著幾人。
老頭看了天恩一眼,不理她,閉目小憩……夜一、天榮則是翻了個白眼,背個身去,密切注視著周圍的環境……
反倒是一旁的藍衣人下意識的皺了下眉,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緊接著又苦笑一聲,搖搖頭閉上眼,安靜的靠在轎椅上休息,偶爾還小聲咳嗽著,身旁的隨從便連忙水壺,喂藍衣人喝下去……
南宮瑋好奇的看了藍衣人一眼,叫了聲白兄。
藍衣人輕抬了一下手臂,示意自己沒事,南宮瑋這才看向天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好心提醒她,“酒兄,這食人穀的危險都是出現在夜晚!”
南宮瑋說完,瞧見藍衣人嘴角的一抹淺笑,頓時揚了揚眉,撇了天恩一眼,便也閉目練功,不在多言……
不時打量著這群悶葫蘆,天恩再一次懷念起綠禪的嘮叨來……
吃了些幹糧,老頭和天榮、夜一三人圍著在天恩身邊打座養神,而另一邊,除了轎子上的藍衣人,其他隨從也都處於警戒狀態。
夜幕剛剛降臨,月亮剛過樹梢,濃濃的黑雲便將月光擋住了,山穀陷入黑暗之中,山風一陣陣的襲來,讓人不自覺的寒由心升。
天恩輕輕拉緊衣服,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眼珠四處打量著,尋找好玩的事情……
迷迷糊糊間,從山穀深處傳來一陣陣慘烈的尖叫聲,瞬間讓天恩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天恩戒備的看向聲源處,可是除了尖叫聲,就是漆黑一片,什麽也沒有,隻是原本閉目養神的老頭已經起身,防備的看向四周,還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天恩拉到自己身後,提醒她打起精神……
尖叫聲,求救聲此起彼伏,漸漸的由遠及近,隱約中天恩聽到有些淩亂的腳步聲向他們這邊靠近……而此時,老頭與天榮、夜一都沉著臉,將天恩圍在當中,呈三角型,防備的看著四周,而被重點保護的天恩則是一臉興奮,蠢蠢欲動的想要大展拳腳。
另一邊,姓白的藍衣人依舊坐在椅子上,南宮瑋則站在他的身邊,做保護狀,而他的隨從圍成一圈,麵向四周,手中劍已出鞘……
很快,那些大叫救命的人便到了老頭等人跟前。
一共隻有三個人,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什麽,衣服被扯破,身上、臉上還有不少傷痕,看起來狼狽不堪,一見到他們,那些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跌跌撞撞的跑向他們,嘴裏不停的大叫著,“救命,大俠救命!”
隻是還未靠近,藍衣人的其中一個侍衛便突然上前,擋住三人,防備加嫌棄的瞪著他們。
而就在此時,三人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從三人的身後爬出一群密密麻麻的蠍子,毒蟲,毒蛇。那三個渾身傷痕的人尖叫一聲,在天恩等人麵前,以看得見的速度被那群毒蟲、蠍子吞食,隻留下幾件衣物……
看著這場景,天恩不受控製的頭皮發麻了,額頭更是冷汗連連,雙手微微哆嗦著,雙腳有些發軟,要不是擔心被人笑話,天恩估計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天榮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場景,鬱悶的低咒一聲,以保護者的姿態站的天恩身邊。
而夜一也沉著臉,表麵看上去是一臉沉靜,隻是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著,握著劍的手也輕顫了一下,卻又被極力壓抑著。
而另一邊,白公子依舊緊閉著雙眼,坐在木椅上仿佛睡著了一般,呼吸均勻,完全沒受到外界的影響。
而南宮煒則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握在手中,冷冷的盯著那群毒蟲……
“乖乖!這果然不愧是食人穀,這些蟲都、都是吃……吃人的?現在怎麽辦?”天恩哆嗦著站在老頭身後,壓抑著害怕,顫抖的詢問著。
老頭一聲不吭,一手拽著天恩,一手用內力,將燃燒著火堆掃向那群毒蟲,同時吩咐其他人全部拿著燃燒著的木棍與那群毒蟲對持著。
隻是,那毒蟲不知道是什麽來曆,雖然避諱火焰,可是依舊一點點靠近他們,老頭剛剛掃過去的燃燒的木棍很快就被前赴後繼的毒蟲淹沒。
天榮、夜一連同白公子的下屬連忙運功襲擊毒蟲,毒蟲被被內力擊打的四分五散,又迅速的結隊向他們襲來。
“該死的,這些家夥太多,這麽攻擊根本沒用!”天榮低罵著,動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天恩被老頭拉著,一邊躲閃著,一邊時不時的掏出些毒藥灑向毒蟲,可惜啊,大概是這些毒蟲的毒性太強,這些毒粉對那些毒蟲一絲作用也沒有,反而讓它們靠近的速度更快了。
天恩頭皮一陣發麻,無聲的詢問老頭,該怎麽辦。
老頭連連攻擊了幾番,皺皺眉,看了一眼睡得安穩的白公子一眼,若有所思的笑笑,一個閃身,拽著天恩瞬間到了白公子身邊,站在他的木椅旁邊,優哉遊哉的坐在抬木椅的藤木上。
對於老頭的無賴行為,南宮煒挑眉,抽了抽嘴角,又將視線移向毒蟲群。
天榮和夜一若有所思的對視一眼,也連忙錯身來到白公子的下屬身邊,他們沒老頭那麽厚臉皮,明明武功高強還要去尋求保護,所以他們全都和那些下屬站在一起。還不斷運功攻擊那些毒蟲。
眼見著毒蟲越來越近,老頭揚眉,壞笑著看向南宮煒,“我說南宮家的小子,你要再不出手,你們的那些手下就扛不住了!”
南宮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老頭,不與這個為老不尊的人一般見識,當下也不遲疑,身形連閃,瞬間那些處在最前方的毒蟲身上冒起一陣白煙,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化為一灘黃水,融入泥土之中。
動物對危險的感知是最敏銳的,眼看著自己的同伴瞬間消失,那些毒蟲再不敢靠近,卻也不後退,與天恩幾人對持著。
天恩看著南宮煒的動作,便兩眼發光,尤其是看到他手裏那瓶藥粉,更是激動的瞪大眼睛,算計著什麽時候從他手中弄過來。
天恩一向是行動派,腦袋裏麵想了,便已經有所行動,快速的蹭到南宮煒的身邊,套近乎!
“南宮兄。”天恩一臉諂媚相,讓南宮煒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
“南宮兄,你真是厲害啊,這個藥粉是什麽材料做成的,這麽有用!”
知道這個南宮煒是個悶葫蘆,天恩太明白如果不直接問出口,隻怕說到天亮之前,也問不出來,所幸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入正題。
隻不過她剛問完,南宮煒還沒回答,便感覺背後濃濃的寒氣。
天恩下意識的回過頭,沒發現任何異樣,又笑眯眯的盯著南宮煒,甚至還往南宮煒身邊走了半步,幾乎要貼在南宮煒身上!
而與此同時,一道濃烈的殺氣,從白公子身上散發出來,南宮煒眼角帶著笑意,無辜的摸摸鼻子,往後退了半步。
不明原因的天恩,掃了四周一眼,沒發現任何異樣,小聲嘀咕了一句怪怪的,又滿臉堆笑的看向南宮煒,希望這個不愛說話的人趕緊告訴她,這陪笑也需要很多功夫的,她臉都快笑僵了。
天恩這一笑,那殺氣又緊逼而來,南宮煒無語望天,直接錯開身閃到白公子的身邊,繃著臉,不看任何人。
而天恩也因為身後接二連三出現的殺氣不淡定了,幾步蹭回老頭身邊,用胳臂撞了撞老頭,無聲的詢問著可有異常情況出現。
閉目養神的老頭半睜開眼,掃了一眼四周,還刻意在白公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才伸伸懶腰,懶洋洋的回答,“沒事,不過就是一隻被激怒了的懶獅子吃醋而已,不用管他!”
老頭話音剛落,又一道殺氣襲來,讓天恩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可四處打量一番,天恩愣是沒找到老頭說的懶獅,最後隻好不了了之,尤其是想到她的目的沒有達成,對那個老頭說的懶獅也就壓根不放在心上了,反正就算有事,四周還有那麽多侍衛呢,不需要她操心。
於是天恩非常不客氣的又向南宮煒走去,隻是這次還沒走到南宮煒身邊,那個一直睡得很香的白公子一個不經意的翻身,一隻手揚起將路過藤椅邊的天恩攬進懷裏,一切發生的太快,不要說南宮煒和老頭等人,就是身為當事人的天恩,也不明白,自己明明走的好好的,怎麽一下到了這病秧子的懷裏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天恩發現自己怎麽都掙脫不開這個病秧子的懷抱。這下不隻是天恩怒了,連天榮也怒了,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眼前被人調戲,好吧,雖然他現在是身著男裝,不過她本是女兒身,怎麽可以被個陌生的男人抱著,簡直是豈有此理。
天榮,兩步走上前,想將天恩拉出那人的懷抱,卻被老頭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