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章出路
白爵險險的穿過石門,就地一滾,在地上翻了兩轉便停了下來。安全落地,白爵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隻感覺胸口一緊,眼前一黑,人就昏過去了。
原本安全落地,天恩還小小的興奮了一把,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見白爵起來,天恩納悶了,叫了兩聲病秧子,沒得到白爵的回答,天恩輕皺了下眉頭,用力將白爵推開,翻身而起。
發現白爵暈死過去,天恩連忙替他把了把脈,發現他脈息混亂,剛剛壓製住的舊傷又發作了,而且這次比前兩次更甚。
天恩哭喪著臉,無語望天,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什麽破事都遇到了。
病秧子現在發病,她又扛不動他,該怎麽辦?天恩糾結了,坐在原地咒罵了一番毒醫門的祖師爺,又趴在石門口咒罵了一頓刀疤男。最後從白爵身上翻出一包銀針來,這包銀針大概是之前白爵所用的暗器,天恩先確認了上麵沒有啐毒之後,便對著銀針,糾結起來。
她想起老頭說過一種針灸療傷的方法,其中的大概步驟她還依稀記得,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要不要給病秧子試試呢?天恩很惆悵,捏著銀針半天下不去手。
反反複複解開白爵的衣裳,猶豫了將近半個時辰,最後天恩還是放棄了。認命的將銀針收進包袱裏,扛著昏迷的白爵沿著隧道往前走。
這次天恩的運氣比較好,一路走來再沒遇見過陷阱,隻是越往前走,氣溫越低,凍的天恩牙齒打顫,不停的哆嗦。隻好停在隧道裏緊擁在白爵取暖。
也不知道是因為氣溫太低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一直昏睡的白爵終於清醒過來。
睜眼見到天恩,白爵踏實了,感覺到天恩的顫抖,白爵將天恩擁得更緊,打量了四周一番,白爵疑惑的問到“這是什麽地方?”他記得昏迷之前沒這麽冷的。
“病秧子,你終於醒了!”天恩吸吸鼻子,靠在白爵懷裏,差點激動的淚流滿麵。
“辛苦了!”白爵由衷的誇讚到,天恩不說,他也知道要扛著他有多辛苦。
天恩揚了揚眉,給了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
不等白爵多說什麽,又鬱悶的說起現在的處境,“前麵不知道是什麽,越往前走越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白爵已經醒了,天恩理所當然的將問題拋給他,自己清閑的靠在他懷裏發呆。
對於天恩這樣全身心的信任,白爵欣喜的揚了揚眉。
結合之前發生的情況,白爵有理由相信,出路應該就在前方,於是白爵讓天恩扶著自己往前走。
“真要往前啊?”天恩明顯不太願意,她最怕冷了,每次到冬天,都要丫鬟弄好幾個火爐放在屋裏取暖,現在要她穿著夏裝往冰窖裏走,她真是想揍人的心都有了。
接到白爵堅定的眼神,天恩無奈的輕歎一聲,其實白爵不說她也明白,他們根本沒有後路可退,想回頭隻是奢望罷了,現在天恩隻能祈求能夠早點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回到京城救回大哥之後,一定要多收刮些好處,才對得起自己這番辛苦。
在心底自我鼓勵一番,天恩認命的依偎在白爵懷裏往前走,越往前走,氣溫越低,天恩幾乎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快了凍成冰條了。
反觀白爵,似乎沒怎麽受到寒氣的影響,這種寒冷正好抑製了他內傷發作,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兩人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空曠的冰室映入眼簾,冰室的四周鋪著厚厚的冰層,站在旁邊都覺得冰寒刺骨。
在兩人的正前方,有一座人形冰雕!其實冰室裏有冰雕,並沒有什麽好驚奇的,最主要的是這冰雕看得讓人窩火。
這人形冰雕不隻是頭上蓋著黑色的頭發,身上披了件袍子,一隻手中還拿著根類似於權杖的東西,另一隻手上托著個盒子,最最鬱悶的是那冰雕的雙眼處居然鑲嵌著兩顆懸珠,散發的綠油油的光芒,咋一看還有點嚇人。
天恩第一眼看到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匕首橫在胸前,當發現那隻是一座冰雕時,天恩無語的癟了癟嘴,對那位祖師爺的變態認知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經曆過之前的各種場景,這次兩人都顯得異常小心,白爵在踏入冰室前,先試探了一番冰室是否有暗器,確定安全後,才走向冰雕……整間冰室,隻有這冰雕看起來有可能隱藏機關。
站在冰雕前,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冰雕,天恩的頭皮忍不住隱隱發麻,這冰雕遠看像個人,近看像骷髏,怎麽看都覺得詭異。找機關的事有白爵,不需要她費心,天恩就把心思放在那根權杖上。
權杖是用白玉做成的,權杖的頂端被打磨成圓形,尾部做成了錐形,天恩好奇的用衣裳的一角去試過,那底端很鋒利,輕輕一滑,衣裳就破了。
天恩心動了,覺得把這東西拿來做武器還是不錯的,就算不做武器,拿來爬陷阱也很好啊,萬一有天她倒黴再掉進什麽陷阱裏,也多個法子逃生不是!
所謂心動不如行動,天恩一向是行動派,打定主意要,自然就動手了,拽著權杖的頂部往外抽,也不知是不是這權杖在冰雕手中太久,幾乎連成一塊。天恩怎麽都取不出來。
自己弄不下來,天恩下意識的把主意打到白爵身上,隻是當她轉過頭來時,發現白爵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盒子裏的東西,天恩好奇的湊上前來,疑惑的問他,“你看什麽呢?這麽專注,我叫你都沒聽見!”
白爵指了指盒子裏的東西,顯得有些緊張,“這是慕氏奇略!”
“是什麽?”天恩不懂,也沒聽說過,不過一看是本書,天恩就沒多大興趣了,府裏書房裏的書多的數不過來,她才沒興趣看怪毒醫留下的書。
“兵書!”白爵頭也不回的回答。
兵書,天恩有點興趣了,琢磨著要不要拿回去給老爹,這樣爹爹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那你怎麽不拿出來?”天恩納悶了,看他這樣恨不得將書吞進肚子裏,沒道理不拿的,難道……“有機關?”
白爵讚同的點點頭。
天恩氣得抓狂,“天啦,你們這祖師爺是不是瘋子,怎麽到處都設有機關啊,真是要命!”
白爵無奈的笑了,安撫的揉了揉天恩的頭發,讓她稍安勿躁,祖師爺的做法他能理解的,這本書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兵書,相傳千年前,慕容家的祖先無意之中得到一部殘缺不全的兵書,讓他從一個小癟三變成了南越國的開國君主,這本殘書也被他修正成為慕容氏代代相傳的鎮國之寶,沒想到這本書居然在毒醫門。這算是老天爺在幫他麽?知道他們現在內憂外患,特地將他送到這兒來。隻是這該如何取出來呢?白爵很為難。
天恩在白爵發呆一刻鍾之後忍不住了,戳戳他的手臂,示意他別把注意力放在那本書上,趕緊幫他取下那根權杖。
白爵收回心思,握住權杖的頂端用力一拉,隻聽見哢嚓一聲,圓形頂端和權杖身體分了家,而白爵也因為用力過猛跌倒在地。
天恩傻眼了,這個,也太不結實了吧,這樣就壞掉了!
白爵也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這東西會壞掉,可是下一刻,白爵便疑惑的挑了挑眉,從權杖的杖心中取出一塊綢緞,看到上麵的內容,白爵臉色變得怪怪的,似笑,似怒,又似無奈!讓天恩很好奇,也湊上前一看究竟,看清楚綢緞上的內容之後,天恩忍不住狂翻白眼,暗罵祖師爺真是玩人的祖宗。
那綢緞不是什麽武功秘籍,也不是煉製丹藥的方法,隻是那變態老頭留給闖入禁地的人的一封信,信上這樣說道,“我可愛的徒子徒孫們,祝賀你還有命看到老頭子我的這封信,能看到這封信,說明你們已經通過了老頭子我設在前麵的各種關卡,也沒有貪心要把那本兵書據為己有,嗯,當然,還有那麽一點點的運氣弄開這根玉錐!當然了,老頭子我也不是吝嗇的人,看著你們這麽好運的份上,老頭子就送你們一份禮物。將這根玉錐取下來,那個盒子裏的機關就會自動失效!當然還有意外之喜哦,哈哈……”
看完信,天恩氣得直接用匕首將綢緞割成碎片,發泄心中的怨氣,一番折騰之後才納悶的問出心中的疑惑,“怪老頭怎麽知道,來到這的人一定是他的弟子?”
白爵沉默了一會,才恍然大悟般的告訴天恩,“無底洞中的神秘力量應該與毒醫門的內功心法有關,隻有師門的人掉下去才會有那力量保護!”所以老頭才會這麽武定!想起那個無底洞,白爵不得不承認老頭是個絕世天才。
看到天恩發泄般的毀掉綢緞之後,白爵上前,用力握住權杖的上端,來回扭動著,費了兩刻鍾,原本紋絲不動的權杖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白爵一點一點的用著巧勁旋轉著權杖,慢慢的將權杖從冰雕的手中拿出來,隨著權杖的離開,隻聽見哢嚓一聲,冰雕右手上的盒子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盒子裏的那本兵書連同另一本秘籍一起掉在地上!
白爵輕噓一口氣,將兵書和秘籍撿起來,翻看了一下,便被裏麵的內容深深震撼到了,不過好在他的理智還在,重重的呼了口氣,白爵淺笑著將書塞進懷裏。
天恩從白爵擰動權杖時就緊張在站在一旁,看到白爵將權杖拿出來,天恩重重的鬆了口氣,聽到哢嚓聲,天恩還以為是開啟出口了,連忙四處打量,可惜沒發現出口。
天恩無語的癟癟嘴,將目光轉向白爵,無聲詢問,出口在哪?
白爵盯著冰雕沉思了一番,想起那個變態祖師爺的嗜好,猶豫著將手伸向那兩顆懸株,試探著按了一下,懸株紋絲不動。
難道想錯了?白爵擰眉,想了想,又用權杖的底端去撬懸珠,想看看能不能將它取出來,白爵尋思著,也許祖師爺這次會改變機關的運行方式。天恩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爵,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麽!不過她卻又不同的看法,依照她的經驗,一般同一種作弄人的方式,她不會重複用在一個人身上,相信祖師爺那麽愛玩,應該也不會設置一樣的機關,那麽自負的他不會讓別人小瞧他。
於是天恩拉住白爵,“我猜機關大概不在這懸珠上!”
不在這?白爵揚了揚眉,等著天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