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雨過天晴（3）
237、雨過天晴（3）
那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你去到哪裏，她都能找到，可偏偏諸庭又是個倔強的人，在哪都變出他的模樣，讓那些花花草草已經他都經過了，這麽一找，明珠簡直大海撈針，我在心裏笑著諸庭的小伎倆，卻是偏偏被他有情的眼神縮打動，他那麽專注地愛著那個女人，你根本走不進去，我在自傷，傷的還不輕。
有時候真想抽他和明珠兩個人兩耳光，讓他們看看清楚，其實最合適諸庭的人是我啊！可是，人家兩個人的心，又豈是我能闖進去的。
諸庭飲酒飲的越發多了，我大著肚子坐在他身後，他看著手掌心裏畫麵。
是那個女人，和那個大嬸，聊的很開心。
有必要為了開導那個女人故意找兩個人去嗎？有什麽意思，你既然自己要將她推開，為什麽又放不開呢？這世上總是有那麽一個人，比你還賤。
他喝的醉了，我上前扶他，他把我看成了明珠，抓著我的手，很深情地看著我，若是就這麽看我一眼，我就是為他死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可是……根本不是看我。透過我看那個比我還要笨的女人，天啊，我覺得我比那個神仙女人好的太多太多了，我會做飯，那個女人會嗎？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趁著月色就去吻了他一下，涼涼的薄唇，都說薄唇的男子薄情，其實，他隻是隻對一個女人神情，不把我推開，也並不動嘴，我想深入，他卻抓住我的胳膊，輕聲道：“你不是明珠？”
我愣了愣，蒼天啊，什麽時候才能讓這個男人清醒。
陪在你身邊的人，怎麽可能是那個不懂事的明珠呢？
他不說話了，悄然起身，擦了擦我親過的唇瓣，道：“以後，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我急了，回頭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輕聲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他回頭看著我，再看看我的肚子：“不可以喜歡上我。”他搖搖頭，堅決道：“如果喜歡上，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他又向前走了幾步，又轉身看著我：“我也可以幫你恢複。”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話，這個絕情的男人啊，我跺腳：“鬼才要離開你。”我擦擦自己的唇，又道：“我就是逗逗你，你至於這麽生氣嗎？”我甩袖先進屋子，坐在角落裏哭個不停。
你丫的這廝也太欺負人了，我就是按捺不住，至於這麽生氣嗎？我就這麽想親你嗎？你也不照照鏡子，還這麽說話。我懷個孩子容易嗎？還不是一個孩子，都挺個大肚子挺了這麽久了，憑什麽讓人家說弄走就弄走啊，你願意他老娘還不願意呢！死沒良心的，你就一個人犯賤吧。
好歹我的哭聲很大，我想這他至少會來安慰我一下，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是木頭，哪裏懂的我想要什麽。扁嘴：“你這個王八蛋，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我摸著肚子，我丫給你生啥仙珠啊，親你一口都不成！
過了許久，諸庭來敲門，我抬眼去看，眼裏多了一絲絲的期盼，他卻說：“別哭了，我都睡著了，又被你吵醒。”我愣了愣，跺腳：“你去死，去死。”
他在外麵嘿嘿一笑：“會的。”
我趕緊起身出去，抓住他的袖子，他低頭看著我，我連忙道：“你別死，你別說那樣的話。”
他也點頭，拍拍我的肩頭：“大晚上的，你快些睡覺吧。”他眼神溫柔，此刻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當作了明珠，但當作了又能怎麽樣呢？反正，他心裏不還是那個女人嗎？歎口氣我就轉身，他忽然道：“對不起。”
我眼裏濕潤，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沒事。”
有什麽事情呢？根本沒什麽事情。
第二天醒來，他在院子裏，我想著我們之間的事情，再想著他什麽時候會去看看那明珠，我心神不寧的，這肚子又大了一些，有時候很期盼這個孩子快一點出生，但有時候……又希望他不要出來，畢竟出來以後，他好了，就會回到明珠身邊，到時候，我才真的什麽也不是了。
我開始……引誘他。
依舊穿明珠喜歡的眼色，依舊梳明珠的頭發，就連笑容我也模仿明珠，我大概是瘋了，但每次看到諸庭很是激動的臉我又開心了起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像諸庭這樣的人，我大概是在現代不會遇見了，他能對明珠有情，為什麽不能對我呢？隻要我稍稍努力，我想我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我看他畫畫很好，看他兩日一來對我眼色好了許多，便大著膽子問他要畫，他也不答應，搖搖頭。我怒眼看著他，他也不著急，稍稍一笑，搖搖頭：“你和明珠不一樣，我看明珠看了千年，怎麽樣也是好掌握的，現在畫你，我還真的下不去手。”他看看自己的手，我也低頭去看，我抿唇，他便道：“等我看著適應了，再畫也不遲啊。”
他既然允諾了……我還能怎麽說啊。
隻是等你看習慣的時候，我還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大概那個時候你已經回去明珠的身邊了。我笑笑，點了點頭：“那你大概什麽時候熟悉我？”
“回到明珠身邊吧。”他也不客氣，也不吝嗇，把心中的真實想法告訴我，他笑笑，看看天上的白雲，蒼白的臉看上去很是可憐，我很想此刻把他抱進懷裏和他說我其實很願意疼他，無論怎麽樣，我都願意的！
可是，我終究是沒那個膽子的。
諸庭回頭看著我笑：“明珠那個人就是小心眼，我對別的女人好會吃醋。”
他竟然這麽說，一個大男人也說這樣的話，她一個女人，吃醋就吃醋了嘛，還能怎麽著。老子從心眼裏開始鄙視你，你這個窩囊廢，趴耳朵。
哼，可你現在好歹怎麽說，也是我的男人啊，怎麽就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沒良心的家夥，實在太讓人傷心了！
“我給你畫，肯定要經過她的同意。”他似乎在想象日後的美好時光，我隻好站在一邊看著他想象，其實，未來有什麽好想象的，你倒不如想想現在，看看你哪個軟弱身子，如果不是我，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我這麽想著，但始終不能說出來，諸庭低頭看我：“你還是進去休息吧，臉色不是很好。”
他就是莫名其妙，偶爾願意和你說很多的話，可是偶爾，一個字也不會和你說，唉，我怎麽就喜歡上這麽一個人了？難道，我是外貌協會的！
雖說確實是的，但……我似乎確實是喜歡他的，若他沒有這樣的美貌，我大概也是會喜歡的呢！
諸庭低頭對著我笑了笑，眯眼：“有時候覺得你和明珠很像。”
我冷了一張臉，惡狠狠地瞪著他，他也誠懇，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時候，真的很像。”
我忽然覺得，他說我像她其實沒什麽不好的，至少願意多和我說兩句話了，至少……他還會對我笑，至少有那麽一點像他，我其實可以更好地接近他，我心裏是無恥的想法，可是他肯定不會知道，傻樣地站在那裏，我講他剖析一遍。
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他就是一個單純的男孩子。
愛著自己的女人，想要和她天長地久，然後天不管，地不管。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經曆了多少事，但我看得出來，這個諸庭一定比明珠愛他還要愛她。
這個傻瓜，怎麽就這麽傻呢？
我笑笑，心裏可難受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老爺們道：“你別這麽傷感，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堅強。”我什麽都能扛。
唯獨你的傷害，扛得有點辛苦。
他笑笑，點點頭。
我們的日子就這麽風平浪靜地過了些日子，我沒想到諸庭這廝又要帶著我出去了。
我想這在這裏多好啊，就在自家的院子裏，我們隱身，那個丫頭根本找不到我們，就這麽生活下去，就算仙果出來以後你要離開，其實我也沒有怨言的，反倒是你現在，一次又一次地舍不得她，這樣……害了你自己，不也是害了她嗎？你想看三個人都難過，對不對？
“你就這麽舍不得她？”我難受了，問他一句。
他也不說話，低著頭，似乎有點不好說出來。
我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我想她。”他扭臉，耳根有點紅。我氣呼呼地進屋，你想她去吧，想死她去吧！每天去看她還不夠，現在也想要她看見你，我倒是真沒有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人！諸庭在外麵笑的猥瑣，我不知道他故意氣我的，還是真的就是這樣，我扭臉去看外麵的他，心知自己也沒有多少可以讓他留戀的，不如放他去？可是我會傷心死的，我傷心死不怕，肚子裏的這個仙珠……哎喲，沒了可就完了！
我還是出門看著他，叉腰：“別去。”
太多的強硬，反倒少了許多的乞求，他搖搖頭。
我身上被他弄了隱身術，他要去哪，我也可以去哪，我不被別人看去，他也不會，他要去見那個明珠，我自然要跟著去。她已經被接進了客棧，我們去的時候，她正在洗澡。
脫衣服的動作很慢，身子一晃一晃的，我跟在諸庭後麵，他目光盯著那具好看的身體看個不停，我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雖然……他們可能什麽都做過了，但這個男人也不能這個樣子啊！好歹，你也不能看人家洗澡啊！我瞥眼，太猥瑣了！明珠這個仙女也太笨了，人家都在看她洗澡了她還沒反應，不過，身材確實不錯，皮膚滑嫩，我一個女人都想去摸摸了，紅著臉低頭，我和諸庭一前一後站在她的屏風後麵。
她整個人泡進浴桶裏麵，花瓣稍稍掩蓋住了她的春色，諸庭個高，站在後麵正巧看得見。那個女人也不知道速戰速決，反倒把眼睛閉了起來，甚至……自摸！
咳，其實也是正常的洗澡了。
不高，不胖，但身子確實很有料，這讓我很佩服。
我墊腳，想遮住諸庭直勾勾的眼睛，他卻反倒蓋住我的眼睛，道：“那是我媳婦，你不許看。”
我臉紅，更是心痛。
他怎麽就不知道現在我才是他媳婦啊！我掙紮著，他按住我的身體不讓動，眼睛就往那誘人的身子上看，我急了，直跺腳，罵道：“你畜生，你偷看她洗澡。”我哭喊起來，心裏不甘地很。
他也不管，捂著我的嘴巴，道：“她是我媳婦。”
話是隱忍的，我敢打包票，他肯定在明珠麵前沒有那麽猥瑣過。
這麽想著，我心裏又樂了。畢竟，我總算是一個能讓他露出真性情的女子。他過了半天，才開口道：“明珠身材越來越好了。”我氣的吐血，怎麽樣，也沒有我的好啊！
他看了很久，我閉了很久的眼睛，終於舍得回去了。
我挺著一個大肚子跟在他後麵，他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完全不管我的死活，一路咳嗽還一路很高興的模樣！我抓天天不應，抓地地不行。
總之，我栽了一個大跟頭。
這個大跟頭這個這個妖孽。
我看每次那個明珠都叫他妖孽，我一直憋著沒叫，終是再走不動之後叫了一聲：“妖孽！”出口的聲音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明明完全兩個不同的人，不同的聲音，卻叫出這一聲如此之像，該怎麽說才好呢！
諸庭回頭看我，眼角的餘光讓人心寒，我馬上喊了一聲諸庭，他又抿唇一笑，再不理我，往前走了。
我憋屈地憋淚，一陣陣地難過，他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啊！就看不出我一點點的不高興嗎？就算喜歡我，可是我肚子裏的孩子你也應該喜歡啊！好歹也是救你命的啊，怎麽樣，你也要喜歡啊！
我低頭無語說道：“你就想著她吧。”不見她能幫上你的忙，還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就是不識好人心，你就是存心氣我呢！你還不止一次地傷害我，我沒見過你這麽讓人傷心的人！
可是，他再怎麽傷你的心，你不是一樣還要跟著他嗎？
我確實沒見過比我還賤的小姑娘！
回到家，他躺在搖椅上一副愜意的模樣，我算來算去，我們其實相識的日子也不短了，照理說他應該是會喜歡上我的，怎麽現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那個女人……他們雖然有一千年的時間，可是相處的時間短暫啊，為什麽能這麽記掛著？距離產生美？我不信這個東西，隻會產生問題，看了他們，我這心裏不是個滋味，好像他們之間產生了大大的距離，但這大大的距離又產生了無數的美。他們之間有問題沒錯，但關鍵是相愛。
我哼了一聲，就算再怎麽相愛，不還是要分開嗎？
一個天上的，一個地上的，該去哪就去哪吧。
我回家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給諸庭煲湯，他卻從來不喝，我急的跺腳，直想拍他，他卻好的很，一個字也不說，隻指指自己的胃：“你知道我不喝的。”
我氣惱了，可是拿他也沒辦法。
我把我熬的湯全都喝了。
我想，大概就是因為我熬了這麽多湯，所以那死丫頭才叫我小肥婆。
我不是小肥婆，當然，我為什麽變成小肥婆，就是這個妖孽。我堅持不懈，諸庭終於露出了笑臉，但還是搖頭：“你知道我不喝的。”
我知道你不喝，但知道你能喝。
我終於忍無可忍發了一次飆，他被我嚇到，總算抬起碗來喝了一口，悶悶道：“似乎沒有上次手藝好。”
我自尊心受創，呆呆看著他，心裏不是個滋味，他又道：“明珠沒你好，她什麽也不會。”她不會，可是你會做給她吃啊，可是我會，你也不要吃我的！這就是鄙視，你對我的鄙視是打心眼裏來的！我搖頭，也不再說話。後來我改變了技巧，不再煲湯，弄了我最拿手的蛋卷給他吃，他看了看，嚐了一口，讓我教他。
我正想說好，但看他也沒多說，馬上意識到他是要學習，我立即搖頭：“想吃就要我做，獨門的。”我負手而去，教你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我憑什麽？
我和那明珠明裏來暗裏去的，誰都不安好心，我至於傻到那個位分上嗎？
找個時間，是該好好和明珠談談了。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肚子，累贅。要是早一點生下你其實也不錯，對不對？
我想這總有一天能夠讓他愛上我，我心裏也高興了，但是，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他不會愛上我的，根本不會愛上我的！每日盼星星盼月亮，我也乞求他就算不愛上我也喜歡上我吧。
有好感，那是必須的。
那天坐在葡萄樹下，我和他說牛郎和織女的故事，他回頭看著我，輕輕搖頭：“這故事我怎麽沒聽過？”我笑，這是後人編的，哪能告訴你啊！
他也笑，搖搖頭，似乎不是很感興趣。
過了半響，看我也不說話，他總算開口：“你第一次來，對我和明珠不害怕嗎？”他捏著下巴：“我似乎想起你了，你第一次見到我和明珠是在山洞裏對的吧？”
我愣了愣，我們都認識多久了，你才想起我來啊！
大抵是我不是個容易被記住的女人。
唉歎一聲，實在太傷人自尊了。
他也笑笑，微微擺手：“罷了，都是過去的事。”
我愣住，這話該是我說的啊，怎麽他說了！我瞥眼：“你這麽欺負人啊！”我又笨了一回，好好地說故事我扯她幹什麽。“她會給你說故事嗎？”我說的她，自然是明珠。
他回頭看我一眼，似笑非笑，搖搖頭。
我想這她怕隻有聽故事的本領吧！
諸庭忽然開口：“再給我唱唱你上次給我唱的歌吧！
我愣了愣，問：”為什麽想聽。“我扯了扯衣襟，是有些微微的熱，他看看我，喉結一滑，我覺得是個好時機，想要唱首歌引誘引誘他，於是，開口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