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之夜(2)
眾人大驚,柏雷快速轉身,回到4號房間門口,大聲問道:“你怎麽了?!”
回答他的,隻有桃子的一陣陣哀嚎和慘叫。這時,其他人也湧了過來,所有人都意識到桃子出事了。好幾個人一起捶著門,真琴大聲喊道:“桃子,快開門!”
“她把門鎖住了,還用東西頂住了門!”柏雷吼道,“我們一起把門撞開!”
說著,他就開始用肩膀撞門。烏鴉、宋倫等人也在旁邊配合著踹門。但門的質量比他們想象中要好,好幾分鍾後,房門才終於被撞開了。幾個人一起用力把門推開。柏雷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桃子,正要呼喊她的名字,突然發現離門最近的宋倫,居然癱軟了下去。他大吃一驚,趕緊扶著宋倫的身體,問道:“你怎麽了?”
“我不知道……忽然覺得,頭暈、惡心……”宋倫艱難地說道。
“這房間裏有毒氣!”劉雲飛倏然明白了,喊道,“大家都離門口遠點!”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柏雷把宋倫扶到旁邊,交給賀亞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衝進桃子的房間,把倒在地上的桃子迅速拖了出來,讓她躺在走廊的地板上。
救出人來之後,所有人都暫時遠離了桃子的房間,聚集在2號房間門口。柏雷把手指伸到桃子的鼻子前,試探她的鼻息。片刻後,他表情凝重地說道:“她已經死了。”
其實就算不試探鼻息,也能看出這一點來——桃子的整張臉都變青了,口鼻中全是白沫,胸口徹底沒有起伏了。蘭小雲和真琴捂住嘴,露出悲傷的表情,雙葉俯下身來說道:“徹底沒救了嗎?我的箱子裏,也許能找到解毒的藥……”
柏雷搖著頭說:“遲了。”
雙葉難過地說:“沒想到,這樣都沒能救得了她。”
“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離開她的房間時,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剛剛一轉身,她就毒發身亡了?”烏鴉吼道。
“是啊,毒氣是從哪兒來的?”陳念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柏雷走到宋倫身邊,問道:“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宋倫點了點頭:“好些了……就是剛剛打開桃子房門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想吐。”
“這是輕度中毒的表現,門打開後,房間裏的毒氣泄漏了一些出來,你聞到後,就出現中毒反應了。還好毒氣的量不大,大多數都被關在密封房間裏的桃子吸進去了,剩下的小部分毒氣,在我們打開門之後,稀釋在了空氣中。”柏雷說。
“可是桃子的房間裏,怎麽會突然冒出毒氣呢?難不成真的有什麽機關,是我們剛才沒檢查到的?”劉雲飛說。
柏雷思索片刻,走到桃子的房間門口,再次憋了一口氣,並用手捂住口鼻,在房間裏仔細搜尋著。十幾秒後,他眼睛一亮,發現了地上的一樣東西,小心地把這東西撿起來,走出了4號房間。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柏雷把撿到的東西展示給眾人看。這是一個針藥形狀的塑料軟膠囊,沒有蓋子,裏麵似乎殘留了一丁點兒油狀**。
“這是什麽東西?”雙葉問。
“我猜,應該是VX神經毒素,世界上最致命的化學武器之一。它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油狀**,一旦接觸到氧氣,就會變成氣體。在不通風的密閉環境中,人類吸入就會導致中毒,感到頭痛、惡心,之後中樞神經係統紊亂、呼吸停止,最終死亡。”柏雷說。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
“我喜歡看軍事題材的書和電影。之前在一部紀錄片中看到過對VX神經毒素的介紹,這東西被美軍裝填在炮彈、炸彈等彈體內,以爆炸分散法使用,殺傷力很大。特別是在空氣相對不流通的地方。”
“一般人能弄到這樣的東西嗎?”蘭小雲恐懼地問。
“當然不可能,但是你覺得這場遊戲的主辦者,是普通人嗎?他不但能弄到VX神經毒素,還擅長心理分析,提前猜到了我們的行為模式。”柏雷說。
“怎麽說?”
“這個主辦者狡猾到了極點,他猜到第一個出局的人會非常害怕,特別是擔心在夜裏遇害,所以,他(她)很可能會用沙發和床來頂住門。這個做法,正中下懷。因為如此一來,就算桃子發現房間裏有毒氣,也不可能立刻把挪到門口的沙發和床搬開。而幾分鍾的時間,足夠讓她吸入毒氣死亡了!”
“這麽說,我們幫她用東西擋住門,實際上是害了她?”宋倫難過地說。
柏雷搖頭道:“我們的確中計了,正如我剛才所說,主辦者提前考慮到了我們會想到的事!”
“但是,他是什麽時候把毒膠囊扔進桃子房間的呢?我們之前檢查過地上,沒有發現這東西呀。”劉雲飛說。
“主辦者顯然是混進桃子房間的某個人,等大家都檢查完之後,他把毒膠囊悄悄仍在了地上,誰都沒有注意到。之後桃子開著門跟我們說了幾句話,VX神經毒素正好在此時跟空氣接觸,等桃子關門之後,毒氣散發出來,她很快就斃命了。”
“啊……這麽說,我們當時要是跟桃子多聊幾分鍾,說不定她就沒事了!”真琴懊喪地說。
“誰能想得到呢?”
“誒,等等,如果主辦者是混進桃子房間的某個人……我記得,當時進桃子房間的隻有七個人吧:柏雷、蘭小雲、劉雲飛、宋倫、賀亞軍、烏鴉、真琴。難道說,主辦者就在他們七個人當中?”陳念提出質疑。
這七個人彼此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片刻後,柏雷說:“守在門口的人,也未必就沒有嫌疑吧?畢竟要把一個軟膠囊扔進房間,隻需要很小的一個動作,不用進屋也能辦到這一點。”
“這倒也是……”
“我倒是在想另一個問題。”流風說,“桃子恰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她會害怕,以及找人幫忙挪動沙發,確實很容易想到。但主辦者不可能一開始就想到誰會出局吧?如果‘出局’的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就不會找人幫忙搬東西抵住門了,我們也沒有理由進入他的房間。如此一來,這個殺人計劃不就無法實施了嗎?”
“我猜,這個主辦者應該準備了好幾種不同的暗殺方式吧。對付不同的人,就用不同的方法。”賀亞軍沉著臉說。
他的話再次讓眾人感到惶恐不安,特別是,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桃子的屍體,想到十幾分鍾前,她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此刻已經變成冰冷的屍體了。這一刻,他們真正地體會到了這場遊戲的殘酷性。
真琴悲傷地說:“桃子的屍體,怎麽辦呢?”
柏雷說:“隻能把屍體放進她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關好了。”
大家走到桃子的屍體麵前,默哀了幾秒。柏雷和劉雲飛正準備抬起桃子的屍體,陳念拉了柏雷一下,說道:“讓我來吧,畢竟……從某種程度來說,她算是救了我的命。就讓我最後為她做點事情吧。”
柏雷點了點頭。陳念和劉雲飛一起抬起桃子,進入4號房間,把她放在**。陳念站在她麵前,神情複雜地注視著桃子的麵龐,歎了口氣,跟劉雲飛一起走出了房間。
眾人回到房裏,心情仍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夜晚對於好些人來說,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的氣氛也是壓抑和沉悶的。幾乎整個白天,大家都缺乏談話和交流,隻是默默到食品櫃裏拿東西吃,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待在屋內。接近晚上七點的時候,才再次圍坐在圓桌旁,繼續這場遊戲。
今天晚上講故事的人是雙葉,她說:“你們還記得我一開始說過的,我是因為被前男友詐騙才負債的嗎?”
“記得。”蘭小雲說。
“今天晚上我要講的,也是一個關於‘欺騙’的故事。”雙葉說,“故事的名字叫做‘姐妹聯誼會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