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神

第189章 陌生男人

儀門,取“有儀可象”之意,表示縣令的行為能為民表率,它是縣衙的第一道禮儀之門,是縣令舉行儀仗恭候迎接上級官員的地方。

它有中門,隻供知縣和上級官員通過,俗稱“大開中門迎接”;

東門,供一般人員通過;西門,是死囚進入的地方。

羅鳴走到門口左右瞅了瞅,最終還是選擇低調的從東門進入,轉了一圈之後,才終於找到了縣衙大堂。

他站在中央,縣老爺還沒來,一群衙役在發現他的時候,也是一陣的瞠目結舌。

這麽大的一個活人,居然無聲無息走到他們身邊,愕然的是,他們居然一點察覺也沒有。

羅鳴一昂腦袋,目中無人的問道:“你們家老大呢?”

衙役正要呼幺喝六,忽的感到迎麵一股龍威虎震一般威壓降下,頓時嚇得一哆嗦。

一嘴巴質問的話全都咽回到了肚子裏,臉色發白,弱弱的回答:

“馬上就到!”

衙院,寬敞空曠,古木參天。

內有一座石坊,稱“天語亭”,其上嵌有一塊石碑,上刻有王朝大帝警示官員的“爾祿爾俸,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十六字。

這四句話正麵對著大堂“明鏡高懸”巨匾,耿善鍾穿戴整齊,剛一抵到。

隻是抬頭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十六個大字,心底一陣不屑冷笑,便大風泱泱的走進了正堂內。

端坐其上,官威如同雷霆暴雨,連看也不看一眼,便麵無表情,狠狠的甩下了驚堂木: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羅鳴一歪脖子,痞氣十足的問道:“你猜呢?”

所有人皆為一驚,審理了大小案件兩千餘起,第一次看見如此放肆的人。

耿善鍾更是氣得五髒具升天,手中驚堂木差點沒把桌子拍碎:“大膽,羅鳴,本官問的是你!”

羅鳴不屑的一努嘴巴:“你瞧,你自己不是知道我名字嗎?幹嘛還問?難不成非要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才能滿足你那變態式的虛榮心?”

他這一說完,堂下眾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耿善鍾錯愕,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暴怒,連名帶姓都給吼出來了,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隻得再次將驚堂木摔得劈啪直響:

“放肆,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羅鳴很不給麵子的再次反駁:“喂喂,剛剛貌似整個正堂裏,你的聲音最大吧?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

耿善鍾雙眼一瞪,立馬語塞:“你……你……”

許久之後,才崩出一句話來:“你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羅鳴嗤笑起來:“大哥,我是美食聯盟認證的念道廚師,別說你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就算是見到你們城主,我也沒有下跪的道理!”

耿善鍾七竅生煙,本來準備了一係列質問的話語,現在卻被噴得啞口無言,毫無勇武之地。

以前用來審理普通案件的方法,用在羅鳴身上,簡直是石沉大海,一點水花都翻騰不起來。

耿善鍾肺都要被氣炸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犯人打臉,居然還打得這麽響亮。

沉默了許久之後,耿善鍾才把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壓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抬眼冷問:“羅鳴,你可知罪?”

羅鳴條件反射般立馬反問:“何罪之有?”

耿善鍾以毋庸置疑的態度,大聲嗬斥:“你利欲熏心,購買劣質食材,濫竽充數,卻不想其上居然撒有毒性很高的白果粉,致使眾多食客出現了程度不一的中毒跡象!

還敢問我何罪之有,本官現在判你暫時關押收監三個月,之後,再交給美食聯盟執法官審理此案,羅鳴,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羅鳴的回答依然鏗鏘有力:“毒不是我下的,是有人故意加害,我會負責所有人的醫藥費用,但我絕不認罪!”

耿善鍾冷笑:“證據確鑿,你不認罪,也要伏法!要不要我將驗毒的仵作宣來,與你當麵對質?”

羅鳴仿佛事不關己一樣盯著自己的手指看得入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耿善鍾鼻底響起輕蔑的冷哼,手中驚堂木最後一次拍響:“來人,將犯人羅鳴壓入大牢,擇日再審!”

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可半晌後,依然沒有衙役過來,將羅鳴押下去。

耿善鍾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難道是最近腎虛體力不支,導致本官嗓音不夠大?沒人聽得見?

可是扭頭看向兩邊,頓時一陣錯愕,眾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一腦門子的冷汗。

最後眼睛筆直的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充滿了不知所措。

之前羅鳴給他們的威勢實在太過驚人,天知道自己隨便靠過去,惹人不滿,對方會不會給他一個致命一擊?

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候,所有人都選擇了退縮。

“混蛋!!”耿善鍾瞪圓了眼睛,表情漸漸由驚訝,變成了憤怒,一揮手驚堂木居然被他給捏碎了:

“一個個都不想幹了嗎?”

眾衙役屏息凝視,良久之後,眼中閃過一抹決議,腳步齊刷刷的向後退了一步。

正好有兩個反應慢的傻蛋沒有動彈,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自己雖然沒動,但是以其他人為參照物,自己所站的位置,就好像是自告奮勇向前了一步一樣!

當時倒吸一口冷氣,整個身體都石化了。

耿善鍾這才滿意的一笑:“好,不錯,就你們倆了!”

兩人欲哭無淚,正想要搖頭,卻見耿善鍾居然把腦袋扭開了。

擺明了,不想聽也不想看,就你們倆了,當下,隻能邁開訥訥的步伐。

表情生硬的,硬著頭皮走到羅鳴身邊,哆哆嗦嗦的拿出鎖鏈:

“希望……希望你能夠配合……”

羅鳴猛地一扭頭,瞳孔冷光綻放,兩人一哆嗦,一股寒意頓時從頭湧到了腳,牙齒都打顫了。

“慢著!”

聲音如同見血封喉的一把利劍忽然傳來。

堂內眾人一驚,循聲而望,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大堂與二堂之間的回廊中漫步走來。

黑色長靴,筆挺藍褲,挺得如槍如劍的脊梁。

兩邊腰刀一長一短,陡峭的劍眉,輕抿的薄唇,一雙隨時隨地都飽含精光的雙眼,放電一般掃射四方。

男人年事不過三十少許,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偉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