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龍禦劍

第五章 黃雀紛飛(4)

第五章 黃雀紛飛(4)

薛忠牢牢捉住劍身,心想你若不撤手,定然被我的內功震傷,然後再慢慢收拾你也不遲。正得意之間,突然覺得劍身居然慢慢向前滑動,劍身上一股真氣流動,手掌居然拿捏不住。這一驚非同小可,若不鬆手,手掌必然會被滑動的劍鋒割傷。心念一動,即時鬆手,馬天佑一個踉蹌,向前跌出兩步,差點撞上薛忠。

馬天佑心中也甚覺奇怪,剛才拚盡全力推劍,身上一股真氣如決堤洪水般湧出,握劍的手充滿了力量,這一刻的感覺非常奇妙,仿似任何東西都是不堪一擊。一個踉蹌,剛才的力道即時消失,腦子裏一片迷茫,手中劍卻毫不放慢,一反手,攔腰削去。

薛忠驚訝之餘並不慌張,向前踏進一步,側身迅速擊出一掌,正中馬天佑後背。馬天佑向前跌出丈餘,背上如同火燒一般,衣服盡碎,體內真氣如同百條小蛇,到處遊走,最後都聚集在背上。這種感覺令背上的疼痛頓時減弱,馬天佑竟然站了起來。

薛忠這一驚非同小可,若非頂尖高手,被他打中一掌,至少也是個半死,更何況他掌上帶毒,麵前的少年武功平常,被他打了一掌,居然還能站起來,而且目光之中精氣暴現。莫非,他真的練成了“濱鐵神功”。正思想之間,從樹林中傳來一陣笑聲,如夜梟般,蓋住了場上的打鬥聲。幸好在場的都是武林中人,藝高人膽大,否則這般笑聲已令他們魂飛魄散。

薛忠心中一凜,暗想:“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笑聲一止,一條黑影如魑魅般落在何螣蛇麵前。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外襯一件披風,紅黑相間,卻是一個女人。三十五六歲左右年紀,美豔之中透著冷酷。何螣蛇正在疑惑中,對方已經一掌打來,急忙伸掌來接。隻聽“啪”的一聲,手掌被對方抓住,正要反抓,一股力道由掌上迅速傳遍全身,竟然無力去抓,五指象剁下的雞爪般僵硬的張著。

黑衣女人伸出另外一隻手搶過雲遙,把手一推,何螣蛇向後跌出幾步。穩住身形,不禁花容失色,手一揚,一支毒針向黑衣女人後背飛去。

黑衣女人抱著雲遙,正轉身要走,聽到背後聲響,知道有暗器,剛迅速轉身,毒針已經射到麵前,“蓬”一聲單膝跌在地上,手中仍是抱著雲遙,看來已是中了暗器。

何螣蛇心中一陣狂喜,行前兩步,格格笑道:“這個又不是男人,搶來有什麽用,若不是有人要,我早送給你了,省得我抱著辛苦,我又不是她娘。”見黑衣女人低頭彎腰,似是痛苦狀,便再走前,伸手去接雲遙。

黑衣女人突然抬起頭,何螣蛇一看眼神不對,正想躍開,從女人嘴裏飛出一支針,正是剛才射出去的毒針。何螣蛇躲避不及,毒針直插入左胸。

何螣蛇既驚且羞,迅速拔出毒針,從身上拿出解藥服下,然後飛身躍進樹林,想是療傷去了。

黑衣女人冷笑一聲,說道:“雕蟲小技。”抱著雲遙就走。

薛忠哪裏肯依,縱身一躍,攔在黑衣女人麵前。黑衣女人毫不理會,象是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回去拾起雲遙的軟鞭,迎風抖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不錯。”拾步就走。

此時馬天佑提劍趕來,說道:“前輩請放下遙兒。”

黑衣女人冷冷的看著他,說道:“遙兒是你叫的嗎?”馬天佑一愣,心想:“這不會是遙兒的母親吧。”看樣子,她對遙兒並無傷害之意,隻是遙兒還在昏睡之中,不能不明不白就讓人帶走。當下說道:“前輩能否把遙兒穴道解開,若她肯跟你走,晚輩不敢阻攔。”黑衣女人眼一瞪道:“什麽前輩後輩的,我很老嗎?”馬天佑慌忙說了幾個“不是”,心想這女人的脾氣真是古怪,別人叫你前輩是尊重你,不單不領情,還要怪人,難道要我叫你妹妹嗎?想著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

黑衣女人見馬天佑不作聲,寒起臉道:“若我就這樣帶她走,你要阻攔我嗎?”

馬天佑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點了點頭。黑衣女人開始覺得好奇,瞪著馬天佑看了好一會,問道:“你不怕我嗎?”馬天佑道:“怕,但隻要遙兒沒事,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黑衣女人仰起頭,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笑聲,笑得馬天佑心裏發毛,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女人要怎麽對付自己,更加擔心遙兒的安全。

黑衣女人剛笑完,立刻又寒起臉,說道:“不自量力,連自己都性命難保,還想去保護別人,真是傻得可愛。你要遙兒是吧,給你。”說完雙手把雲遙往前送去。馬天佑心想也對,這個時候自己根本保護不了遙兒的安全,一時也找不出什麽理由反駁。見黑衣女人把雲遙交給自己,遲疑了一下,伸出雙手去接。

黑衣女人卻不是真的要給他,見他來接,突然又把手縮了回去。馬天佑見她反悔,正不知她要玩什麽花招,冷不防黑衣婦人一掌向胸前擊來,閃避已經來不及,驚呼一聲,被打得向後飛出幾丈遠,重重的跌落地上。

薛忠閃身攔在黑衣女人麵前,說道:“杜姑娘,想要找我決鬥隨時奉陪,沒必要為難小輩。”

被稱作“杜姑娘”的黑衣女人冷哼幾聲,道:“沒必要為難小輩?說得真好聽,若不是你的‘毒砂掌’不成氣候,姓馬的小子已成了你的掌下冤魂,憑你三腳貓功夫,配和我談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