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桃花穀(10)
第十一章 桃花穀(10)
兩個少女足下一頓,三兩個起落,已跳到馬天佑麵前,身法敏捷至極。馬天佑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一左一右兩道勁風已向身前襲來。輕輕一躍,於兩少女頭上掠過,落於空地中間。兩少女出掌甚快,見他居然輕描淡寫便躲了過去,心中吃了一驚,即時轉身,向他飛掠過去,人未落地,掌先探出,仍是一左一右擊去。借著淩空撲擊之勢,掌勁更快更猛。
馬天佑不去接招,腳下一滑,向後退開幾步,雙掌又已落空。兩少女不依不饒,追著馬天佑死纏爛打,出手俱是殺著。豈知對方並不還手,隻是一味遊走,打了半天,竟連馬天佑衣角都未曾沾過,兩少女卻是嬌喘籲籲。
仙女已停止哭泣,看著三個人跳來跳去,突然說道:“你們兩個退下,讓我來。”
兩個少女聽到她的聲音,不敢違抗,即時退開一邊,齊聲說道:“小姐小心。”
隻見少女足一點地,人已懸於半空中,如淩波仙子向馬天佑飛去。馬天佑見她身法如此曼妙,不禁暗暗喝采,有心逗她,故意裝作視而不見,把麵別開一邊。
勁風襲麵,馬天佑知道仙女已經出手,腳步一錯,想閃到她背後。身形方動,突然全身俱被勁風籠罩。仙女剛才乃是虛招,玉簫於馬天佑麵前晃動一下便又抽回,隨著腳尖落地,手中玉簫即時展開,以快如閃電的手法從四麵八方封住馬天佑身上穴道。
馬天佑大吃一驚,後悔過於輕敵,此時身形方動未穩,要出手已來不及,想要閃開更是不可能。隻聽“卜”的一聲,左腿內側“血海穴”已被玉簫戳中,頓覺酸軟無比,支撐不住,單膝跪於地上。
仙女一招得手,見馬天佑倒下,玉簫隻消輕輕移動數寸,已點上馬天佑胸前“俞府穴”。如此一來,馬天佑除了頸以上部位,其餘皆動彈不得,似石像般跪在地上,大聲說道:“不算不算,剛才我未作好準備,求神仙姐姐放了我,再打一次。”
兩個青衫少女走到馬天佑麵前,雙雙運勁於掌,對仙女說道:“小姐請先回去,勿讓此人的血汙了眼睛,我們殺了他,給桃樹添些肥料。”
馬天佑嚇得毛骨悚然,看兩個少女一臉殺機,知道不是在逗自己玩,自己一時疏忽,竟然要葬身桃花穀中。看來自己眼中的仙女並非是天外來客,說不定便是此間主人,石壁上的字該是由她刻上去。再想下去,“仙女”必是桃妖無疑,故意化成仙女模樣,其實是殺人不眨眼的妖怪,外麵的蛇與老虎,可能便是她們的同類,怪不得聽到自己說吃了蛇殺了虎她就開始流淚,原來是狐死兔泣。開始後悔自己先前的輕狂,若是雲遙得知自己錯把妖怪當仙女而死,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越想心中越是難過,隻聽“仙女”冷冷說道:“不要急著殺他,他吃了我的小青,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把他帶回去,我要讓小花把他吃掉,為小青報仇。”
兩個青衫少女麵露難色,其中一個說道:“要是讓夫人知道,恐怕不太妥,她從不準外人踏進桃花穀半步,猶其是男人,讓她看見我們帶一個男人回去,必然會責怪。”
“仙女”說道:“無妨,我娘這兩天在後山修煉,我們悄悄把他帶回去,讓小花吃掉,她絕對不會知道的。”
“小花”本來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這樣一個名字隻有女孩子才能用,此刻馬天佑她們所說的“小青”便是昨晚自己吃掉的蛇,雖然身上動彈不得,卻能感覺全身雞皮屹起,“仙女”口中的“小花”必定不是女孩,即使貎似女孩,亦是妖怪所變。想起自己吃蛇肉時的情景,暗歎一聲,心道真是報應。那條青蛇還算好,死了後才讓自己吃掉,而現在的“小花”吃自己,或許不會如此便宜,到時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塊塊的撕下來吃掉,“小花”邊吃邊擦嘴,還要嘖嘖稱好;最可怕的就是她吃到一半就飽了,留著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剩下半副身子,將會是怎麽一種情景?
越想越是心寒,大聲說道:“你們殺了我吧,我身上髒乎乎的,抬起來會汙了你們的手。”
其中一個青衫少女冷笑一聲:“誰說要抬你的,你想得倒美。”解下腰間束帶,環於馬天佑頸中,打了個結。“仙女”已輕飄飄向桃林走去,說了一句:“走吧。”青衫少女拉著束帶的另一頭,象拖死豬般把馬天佑向桃林深處拖去。
套在頸中的束帶越扯越緊,馬天佑手腳俱不能動彈,象一截木頭般僵硬著,呼吸漸覺困難。幸好地上是一層厚厚的桃花,臉上及身上才不至於被泥石擦傷,若是綁著手或腳拖行,感覺還是一大享受,可惜此時是被綁住的是脖子,即使滿地桃花又軟又滑,亦無法體會“享受”兩字,再拖下去,恐怕便要斷氣。
“仙女”回頭看了看馬天佑,見他滿臉漲得通紅,有些不忍,停下說道:“讓他歇一下吧,再拖下去恐怕要死掉。”
兩個青衫少女亦跟著停了下來,彎下腰去把馬天佑頸中的束帶解開,此次不再套著他的脖子,而是把他的右手手腕緊緊綁住。馬天佑麵上已變成豬肝色,意識開始模糊,頸中束帶一解開,頓覺舒暢無比,眼前重見天日。喉中奇癢無比,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咳嗽聲令得“仙女”頻頻皺眉,仿似有些不忍,別開臉不再看他。馬天佑咳一了陣,見換成綁著手,急忙說道:“多謝幾位姐姐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