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掌教
掌教，一個他們絕對熟悉的詞，一個他們絕對不會忘記所代表含義的詞。
作為一名沒有靈根的凡人，他們不能像天尊們一樣，為了更強大的法力，成為更強大的天尊而努力，所要尋求的便是自己地位的提高了。
如果足夠努力，那麽他們能夠成為千牛衛頭目或風雷殿總管；如果是很努力再加上很幸運的話，那麽成為千牛衛頭領或風雷殿殿主，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非常努力再加上非常幸運的話，那麽他就可以考慮爭取掌教的機會了。
而青山的掌教，對於他們這些在青山長大的人來講，無論是從家中長輩的話語中提及到，還是私下裏口耳相傳的故事中，絕對是占據傳奇甚至是神話色彩的。
先祖的事跡，或者由長輩們談起，或者像別清安那樣通過讀相關的傳記，但青山掌教相關的事情，絕對隻有一些口耳相傳的流言，如下院中任何事情都逃過他的眼睛，如即便是天尊在麵對他時，也會保持應有的尊敬。
隻不過，先祖的形象隻能憑借話語和文字去任憑他們自己去想象，而掌教，他們卻可以用雙眼去看，雖然僅僅是盛大活動中的一瞥。
掌教的地位，他們或許可以在某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夢裏嚐試一下，至於和掌教見麵，則是他們平時想都不會想的事情了。
卻也是由於這種環境和心態的影響，讓一直保持鎮定從容的瞿雲德，在知道消息後，變得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什麽時候？在哪裏？為什麽要見我們？想要做什麽？”譚文在消化了這個消息之後，便忍不住一股腦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知道，我已經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去想任何有關於這方麵的內容了。”
風訣則補充道：“無論我們怎麽想，都隻會是錯的。”
這兩句話，則讓剛剛吐出問題的譚文，情緒受挫，重複了一遍風訣的話，“是啊，無論怎麽想，都是錯的啊。”
他們明白，雙方的想法差異，不僅僅是地位上的巨大差距所決定的，還有下院中廣為流傳的，對掌教為人的總結。
他的手似乎無處不在，卻從不留下自己的指印。
看上去他似乎並沒有做什麽事情，但實際上又的確是做了。
這樣的人找他們，見了麵哪怕什麽都不說，想要表達的意思也足夠他們費盡心思去揣測，但他們的見麵，絕對不會是僅僅坐下喝一杯茶那樣簡單。
“瞿隊，你之前沒說會玩這麽大啊。”
瞿雲德聞言，想要無奈一笑，卻難以扯動臉上的肌肉，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攪動這麽大。
再一次用雙手鬆了鬆難以指揮的麵部肌肉，瞿雲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感覺他的腦袋中各種想法嘈雜，有種即將爆炸的感覺。
“那麽，別清安他們呢，他們知道麽？他們是否會和我們一起？”
“不知道，不過想必是和我們一起，不然，掌教又有什麽理由見我們。”
最終，小隊也沒再繼續討論下去，瞿雲德和風訣也不再外出，靜靜等待著確定的消息，整個小隊的氛圍則化為詭異地沉默。
意識從夢中轉醒，眼皮還未張開，瞿雲德便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份令牌，緊接著，整個人翻身而起。
他收到了一直所期待的那條信息。
房間內的氛圍有點奇怪，兩個小隊的人相互望著，卻都不開口說話。
第一三小隊的成員們明顯看上去有些緊張，半坐在椅子上，身體相對於椅子有些似離非離，似坐非坐的感覺，雖然麵對著二九小隊，眼珠子卻不住的向側方運動，妄圖擴大自己的餘光範圍。
至於他們對麵的二九小隊成員們，大部分人則顯得懶散輕鬆很多，別清安和對手的表現差不多，葉不凡依舊有些麵無表情。
不過，其他人並沒有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同伴身上，對麵的對手表現，顯然有趣很多，雖然不太明白對手為何會有此表現，但能看到對手的窘態，也是讓他們心情愉快的。
或許，別清安早上的表述讓他們產生了歧義，“下院的大人想要見一下我們。”
他並未告知隊員們，這位要見他們的大人是排在下院上層的天字第一號凡人，葉不凡之前或許不知道，但看到對麵隊員的表現，便有所猜測。
至於二九小隊的其他人，則很難在腦海中產生這樣的概念想法，他們看到對麵的表現，下意識地想到，這一次所見的大人，絕對是直接管他們的。
因為他們太熟悉這種表現了，即便是寇培勝來自木匠世家，但被家裏人送了出來之後，日常交往最多的，反而是最普通的平常人。
如果讓他說從這個經曆中學到了些什麽，那麽第一條便是“永遠要記得去討好直接管你的人。”
早些時候的話，如果讓他們碰上治安千牛衛或是小村長一類的，他們的姿態可能比現在對方的表現還不堪。
他們顯然將這次要見他們的人歸於直接管千牛衛的人了，至於他們自己，他們明白，雖然小隊的名字是叫做二九千牛衛，但是他們本身遠不是千牛衛中的成員。
即便是他們享受著大部分千牛衛都難以享受到的福利，但他們依舊下意識地認為他們隻不過是聽從別清安吩咐罷了，這些所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是為了贏得賭局罷了。
“看來，我來的有點晚了。”
一個有些蒼老卻很清晰地出現房間內，別清安和第一三小隊的人，像是被壓緊的彈簧彈了起來，迅速站立了起來。
葉不凡雖然猜測到來人的身份，卻有意識地慢了一步，才站起身來。至於二九小隊的其他人，則是看到其餘人的反應才隨之站立了起來，隻不過，從他們的表現看上去，依舊顯得有些懶散。
“好啦，坐下吧，坐下吧。”老人擺手示意，第一三小隊的人顯然聽到了這句話，但是並沒有反應到他們的行為上。
同時，他們也不斷壓製自己試圖將目光轉向出現的老者，這樣自製力，像是耗費了他們全身的精力。
至於二九小隊的人，則顯得隨意很多，聽到聲音，目光自然隨之轉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