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別無選擇
這一封信,並不像之前那些空白信,隻裝了一張白紙,而是寫了一個字——“逃”。
杜亭晚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心理準備,畢竟,在宜州城中,他作為千牛衛的一員,他想不出有什麽危險。
即便是對方想要針對他們,也要考慮宜州城中千牛衛的反應,他們不可能對這樣的事情坐視不理。
除非,針對他們的就是宜州城的千牛衛!!!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杜亭晚的腦海裏,他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盡管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但現在顯然沒有留給他弄清楚整件事的時間了。
杜亭晚猛然從地麵躍起,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了一道道氣機將他鎖定,這樣的結果,更加驗證了那封信中所傳遞出來的信息緊迫。
再沒有任何猶豫,幾個起落之間,便跳出了小院。
顯然,杜亭晚的突然反應,讓原本計劃包圍小院的千牛衛們,並沒有達成之前的安排,不得不臨時調整人員安排,試圖將其困於包圍圈之中。
杜亭晚的敏銳足夠讓他應對這樣倉促的安排,僅憑簡單的氣機便能夠判斷出人員安排的位置,不斷調整著前進的方向,讓他麵對包圍一直處於優勢狀態。
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擺脫目前的困境,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需要通知漆奕琛,告知對方他們現在的處境。
如果不是那封信,即便是他想要逃出這些人的包圍範圍,也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
而漆奕琛若是突然被對方包圍,那麽他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嘭~~~”
一聲巨響傳來,讓杜亭晚的身影產生了一絲遲滯,他早就應該料想到,對方既然是針對他們,就不可能忽略了外出的漆奕琛。
不過,心底裏的那份僥幸,卻是如何也抹除不掉。
杜亭晚的身影猛然加速,向著發出巨響的那處位置衝了過去,而一道道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他的周圍。
這些人身著宜州城的巡邏千牛衛的隊服,想要不斷的拉近與杜亭晚的距離。
但,應對這樣實力的目標,對於他們來說,顯得有些吃力,每當形成對杜亭晚的包圍時,對方便會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衝破他們包圍圈。
似乎一切在他們看來完美無缺的包圍圈,在對方眼中都是漏洞百出的存在。
在包圍與反包圍的過程中,杜亭晚則是避免與對方接觸,但這樣顯然是限製了他的活動空間,讓他雖然與目的地越來越接近,輾轉騰挪的空間卻不斷的縮小。
“嘭——”
聲音再一次傳來,比上一次清晰了許多,杜亭晚不再回避,直接衝向了迎麵而來的那名千牛衛隊員。
雙方一觸即分,那名千牛衛隊員的身影直衝衝的向著地麵上落去,而杜亭晚卻從交手中借力,以更快的速度向著發出聲音的那一處衝了過去。
身影落下,阻擋在幾名向著漆奕琛接近的幾名千牛衛隊員之前。
杜亭晚的突然出現,也讓千牛衛的幾個人停下了腳步,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感受到身後漆奕琛氣喘籲籲的狀態,杜亭晚盯著眼前的幾個人,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麽身份麽?”
麵對杜亭晚的問話,對方並沒有回答,而周圍千牛衛的身影不斷出現,前前後後、樓頂地麵,將杜亭晚和漆奕琛所在的位置徹底包圍。
而杜亭晚也知道,想要再逃出這樣的包圍圈,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這個問題問的好,沒想到今天一個問題能聽到兩遍。”一道略顯英氣的聲音響起,隨著千牛衛隊員讓開,一張十分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杜亭晚麵前。
“樂一夢?你怎麽在這裏?”杜亭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哦?你認識我?”樂一夢的聲音依舊很平淡,沒有絲毫的好奇與疑惑,似乎這樣的問題,隻不過是一個正常問好罷了。
杜亭晚當然認識對方,畢竟宜州城中能讓成伍隊的人感受到威脅感的人,也沒有幾個,更不要說是在小隊中多次被提到的人了。
漆奕琛碰到對方,變得這樣狼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既然認識我,那麽我們就都省一點時間吧,你們也少受點罪,跟我們走一趟吧。”不等杜亭晚回答,樂一夢便直接開口說道。
“死八婆!想讓我們跟你走,沒那麽容易!”漆奕琛充滿憤怒的語氣直接從後麵響起。
樂一夢淩厲的眼神直接越過杜亭晚,注視著起身的漆奕琛,“你最好還是留點口德,不然,今天也不會受這樣的罪。”
“是我這位兄弟得罪樂隊長了麽?我在這裏替他賠罪了。”杜亭晚依舊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知道不能讓漆奕琛再開口說話了。
“不是得罪我的問題,既然作為千牛衛的一員,你也知道,我們有時候是任務所在、職責所在。”
“是有人讓你將我們帶回去?”
“是。”樂一夢點了點頭。
“是因為什麽原因?”
“你知道,有些任務我們不會關心那麽多,任務就是任務,沒有那麽多理由和原因。”
“如果我們不願意回去呢?”
樂一夢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這些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如果是在其他情況下,杜亭晚或許會選擇跟對方去一趟,但是,對方一出手就傷了漆奕琛,以及那一封信的提醒,讓他絕不願意就這樣跟隨對方前去。
漆奕琛原本準備說話,杜亭晚搭在對方身上阻止了他,環視周圍的情況,“看來為了保證我們去一趟,你們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畢竟是成伍隊的人,做一點準備總是沒什麽壞處的。”
“既然樂隊長知道我們的身份,那也就知道我們和你們分屬不同的係統,我們沒必要聽從你們的命令,以及跟你們說明什麽。”
“不不不,你搞錯了一件事,”樂一夢搖了搖頭說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命令,對你們,隻是一份邀請,隻是一份必須去的邀請。”
“看來,我們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杜亭晚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漆奕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