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質問
“不明白？”戚誌忠笑著問道，“是真的不明白麽？既然已經拿到了我們這麽多人的資料，杜亭晚和漆奕琛兩人的下落，你不會完全不知道吧？”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計劃的確是很好，完全是針對我們成伍隊建立的，利用了兩人作為成伍隊隊員的傲慢心理。”
“既然你這樣認為，恐怕我再做什麽解釋，也不過是徒勞了。”幻影開口說道。
“徒勞麽？”戚誌忠的笑容逐漸收斂，“我倒想聽一聽你的解釋，關於你為什麽要與成伍隊作對的解釋。”
“如果我放棄與成伍隊作對，事情又是否能夠這樣結束呢？”
戚誌忠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幻影這個問題，他們其實都明白，雙方的爭鬥會以什麽樣的方式結束，隻不過一方有相當的自信，而另一方的自信則是沒有那麽充分。
“既然約我們見麵，不妨說一說你想要做什麽吧。”戚誌忠麵色平靜地問道。
“我想要問一問，你們為什麽要毀滅那個小村子。”雖然從話語中聽不出幻影的語氣，但從傳遞出來的說話節奏中，戚誌忠依舊能夠很輕易的分辨出對方的猶豫。
戚誌忠再一次笑了，不過，和之前的笑意並不一樣，這一次，戚誌忠的笑容是那種似乎聽到了某個好笑的笑話一般。
“我沒想到你會問出這麽天真的問題，你覺得我會給你一個什麽樣的答案？不好意思，我們沒想著毀滅那個村子？或者說我們有不得不毀滅那個村子的理由？或者說，我隻是因為那天心情不好，便出手毀滅了它？”
“你想要聽哪種？你覺得聽到哪一種理由，你的心理會好受一點，你的動力會強一點？”
“我隻想聽最真實的那個理由。”幻影的情緒並沒有因為戚誌忠的話而失控，說話的節奏反而恢複到正常狀態。
“真實？”戚誌忠笑著搖了搖頭，“有時候，你真的讓我感到意外，對你的天真感到意外，你真的會覺得我這裏就有村子毀滅的真實原因麽？或者說，即便是我知道，我會將原因如實相告麽？”
“不過，你既然問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那個毀滅的小村子，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因素，隻不過是任務的要求罷了，就像已經毀滅的無數個小村子，隻不過是因為出現在了被波及的範圍內，產生的附帶傷害罷了。”
“附帶傷害麽？”幻影的詢問聲十分的輕，但是成伍隊的隊員們，猛然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他們，讓他們的神經變得更加的緊繃。
而戚誌忠麵上的笑意並沒有改變，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會對對方產生情緒上的影響，“對，隻不過是附帶傷害，你想要證明什麽，證明你與成伍隊作對有意義，證明你看中與那位村長的友誼深厚，這些內容，都不過是你自己賦予的罷了。”
“對於我們來講，那個小村子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子罷了，哦，現在不能這樣看了，那是一個給我們帶來不少麻煩的小村子。”
戚誌忠說完之後，便雙眼緊盯著幻影的一舉一動，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取關於這些話的反應，不過，對方依舊保持著沉默狀態，讓他一時揣摩不到對方的心思所在。
幻影，或者說，葉不凡，此時並沒有因為戚誌忠的話而被情緒影響，他此時，頭腦保持著一種極致的冷靜。
雖然在看到成伍隊的五個人時，曾經的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中，並且將幾個人的形象和記憶中的影像匹配起來，但是一種冷眼旁觀的狀態，出現在他的身上，讓他腦海中的想法，絲毫不受自身情緒的影響。
這也是他並沒有一碰麵便不管不顧的出手的原因所在。
他身上的幻影珠，當然是之前幻影為他準備的，還有一些其他的可利用的東西，如可進出宜州城的身份令牌，掩飾蹤跡的藥物等等。
幻影為葉不凡準備了很多東西，也是這些東西，讓葉不凡覺得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可以和成伍隊接觸，也就有了這一次的會麵。
不過，盡管葉不凡實力很強，在這種言語的交鋒上，並沒有對他有任何的幫助，反而在幾句簡單的對方間，被戚誌忠抓中了整個對話的節奏，如果不是葉不凡此刻腦海中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極致冷靜。
他必然會不顧一切的出手攻擊成伍隊的隊員。
現在，葉不凡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他曾經也設想過，在真正麵對成伍隊的時候，應該如何做。
在麵對陳士恩的時候，驅動他的是那種不顧一切的衝動，對於久久追尋的目標出現在眼前，葉不凡想要做的，不過是宣泄在這個過程中積累的所有情緒。
即便是詢問問題，在那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在乎對方給出的答案。
而這一次與成伍隊的會麵，他在情緒上雖然依舊保持著衝動，腦海中卻保持著極致的冷靜，讓他能夠不受情緒感染的問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戚誌忠的話，讓他想要詢問的內容，都不是那麽容易說出口。
但是，得益於他的冷靜狀態，也讓他從戚誌忠的話中獲取到了一點額外的信息，“證明你看中與那位村長的友誼深厚”，對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陳士恩發現了他的身份，而麵前的這些隊員們並不知道，這表明陳士恩很可能是在那場戰鬥中死去。
另外便是之前的身份信息的確是通過“麵店”泄露的，之後他對“麵店”的威脅，讓他不必擔心身份從這條途徑泄露出去。
幻影則是確保了他的身份不會從其他途徑泄露出去，顯然，青山下院葉不凡這個身份還是安全的，甚至，在對方的消息中，認為那個黑土村村長葉不凡已經死去。
想一想幻影為他準備的東西，顯然，幻影對這件事了解的程度，絕不隻是已經告訴他的那些內容。
葉不凡頓時明白，今天與成伍隊的會麵，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隻不過是他的內心中一直對質問對方抱有期待罷了，希望以一個正當的理由解釋村子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