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決定
葉不凡並沒有等待到盧景明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一係列的影像出現在葉不凡的腦海。
這些影像並沒有一個固定的視角，更像是許多角度拚湊在一起，不過，這樣的影像，讓葉不凡更加清晰地了解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影像是從戚誌忠選擇融入天尊力量，詹學岺降臨此處開始，之後盧景明與戚誌忠的對戰，與詹學岺的對戰，兵傀儡的選擇，盧景明的失敗，直至小淘氣出現，在酈起雲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
整個戰鬥的過程看上去很長，但是，由於是直接出現在葉不凡的腦海中，葉不凡也不是第一次在腦海中觀看這樣的影像。
因此，葉不凡很快就將整個過程梳理清楚，猶如是親身經曆了整個戰鬥過程一般。
同時，他也明白了，盧景明麵對的麻煩是什麽。
天尊！
“天尊”這兩個字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麽，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準確的形容出來。
同樣，任何一個人也都明白，想要和天尊對抗，那就是在麵對一個不可能有好結果的事情。
對於任何一個凡人來說，直麵一名天尊，都需要鼓出十二分的勇氣，更不要說是與之進行作對。
示奕聲、聶一夢這些宜州城中的大人，即使在日常交流的過程中，逐漸消解了那種天尊不可仰望的高高在上之感。
但在一些事情上耍小心機，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敢明目張膽的同天尊作對。
葉不凡在意識到盧景明麵對的麻煩，是天尊所帶來的時候，並沒有生出反悔的念頭，反而是浮現另外一種記憶。
他曾經與幻影會麵，幻影所說的話，“如果你發現背後是天尊的話，你會怎麽辦？”
原以為這樣的話語，不過是對方想要激自己，當看到戚誌忠的表現時，他不由的想到，或許，幻影已經知道了黑土村背後的真相，就如同他當時已經知道成伍隊一般。
【隻是他不確定，自己在知道，如果想要複仇，就必須麵對天尊的話，又會不會再為那些黑土村的人複仇。】
盧景明傳過來的影像已經結束，葉不凡的腦海中，卻不斷的回想著其中的一幕，戚誌忠融入天尊力量，整個人變得超脫起來。
同時，葉不凡也將這一幕，同與陳士恩對戰的過程進行對比。
他明白，即便是他認定，今後複仇的目標就隻是成伍隊，也不得不選擇麵對天尊，除非他不再為那些黑土村的村民們複仇。
【選擇放棄複仇，然後以一個普通的千牛衛隊員，在青山下院就這樣生活下去麽？】
在葉不凡的腦海中，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他曾經與成伍隊，與戚誌忠交談的畫麵，也出現在他的腦海。
……
“我沒想到你會問出這麽天真的問題，你覺得我會給你一個什麽樣的答案？不好意思，我們沒想著毀滅那個村子？或者說我們有不得不毀滅那個村子的理由？或者說，我隻是因為那天心情不好，便出手毀滅了它？”
“你想要聽哪種？你覺得聽到哪一種理由，你的心理會好受一點，你的動力會強一點？”
……
“不過，你既然問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那個毀滅的小村子，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因素，隻不過是任務的要求罷了，就像已經毀滅的無數個小村子，隻不過是因為出現在了被波及的範圍內，產生的附帶傷害罷了。”
……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想打敗我們，在殺死我們之前，問我們有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的這個局麵，然後後悔自己的曾經所作所為？”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表現的更加痛苦，痛哭流涕，你複仇的快感，是不是會更加的強烈？！”
“在我們懺悔過後，然後依舊把我們殺了，然後你就可以對自己說，看，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我也為自己的村民報了仇？！”
……
“如果你真的這樣打算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你不會如願的，即便是所有成伍隊的隊員，都倒在你的手下，你想要讓他們表達曾經對自己所作事情的後悔，我想，不會有人後悔的。”
……
“我想要讓他感受到痛苦，讓他時時刻刻，因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痛苦，讓他幹淨利落的死去，對我來說，是太便宜他了。”
當葉不凡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到寇培勝時，佘文玉曾經所說的話，闖入他的腦海中，將他腦海中升起的各種雜念，全部驅逐幹淨。
【如果這些千牛衛隊員，不會因為曾經所做的事情而感到痛苦、後悔，那麽，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是否成了一件安慰自己的事情？】
【那麽，自己追求的複仇，又是為了什麽，是真的為了那些死去的村民們，還是為了自己？】
“……那個毀滅的小村子，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因素，隻不過是任務的要求罷了，就像已經毀滅的無數個小村子，隻不過是因為出現在了被波及的範圍內，產生的附帶傷害罷了……”
“附帶傷害……”葉不凡喃喃自語道。
“葉隊，你說什麽？”寇培勝和燕興有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瞿雲德身上，並沒有聽清楚葉不凡的喃喃自語。
“瞿隊長此時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暫時沒有感知到他體內還有紅絲線，隻是身體有些虛弱，一時半會兒，可能醒不來。”
葉不凡點點頭，他不可能在此等待瞿雲德蘇醒，然後判斷他是否恢複理智。
“我會將你的同伴救下來。”葉不凡在腦海中回應了一下盧景明，然後開口說道，“瞿隊長就由你們來照顧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寇培勝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一下，然後才開口，他並沒有詢問葉不凡要去處理什麽事情，隻是囑咐了一句，“葉隊，你多加小心。”
葉不凡笑了笑，拍了拍寇培勝的肩膀，朝著燕興有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轉身離開。
隨著金色的光芒亮起，葉不凡的身影也從這座小院中消失不見。
寇培勝與燕興有，依舊看著葉不凡離去的方向，似乎依舊能夠看到對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