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對戰零振華16

葉不凡的感知很敏銳，當零振華表現出切切實實的殺意時，即便是處於再深度的昏迷狀態，身體都會迅速的反應過來。

盡管後麵零振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所顯露出來的，卻是屬於真實的殺意，對於他來說，葉不凡的性命從來不是他所關注和在意的。

麵對這種真實的殺意，葉不凡身體本身都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應。

而零振華的感知同樣敏銳，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在這樣近的距離上，葉不凡的小動作基本上難以瞞過他，很多葉不凡的反應，他也是一目了然。

所以，在葉不凡自以為瞞過對方的事情上，他更多的是在自欺罷了。

“怎麽，覺得我這句話是在詐你麽？”零振華的語氣略顯輕鬆，“還是你又懷疑我們又是處在另外一個夢境之中？”

葉不凡沒有再繼續偽裝下去，直接坐了起來，經曆之前那一場似真的夢境，讓他很難判斷自己，究竟是處在夢境，還是處在現實。

體內力量，可能就成了他唯一的參考。

再一次感受那股力量的微弱悸動，相比於之前，力量在他的體內消失，此刻他感覺與那股力量之間隻隔著一層薄膜，微微用力便會捅破，他便會重新掌握那股力量。

隻是，零振華現在就在他跟前，想了想便又放棄了這種舉動。

“我們現在還在荒域內？”葉不凡坐起身來，再一次向著四周打量了一下，雖然視野中的景象有些陌生，卻也不像之前夢境一樣，分辨不出任何東西。

“當然，想要離開荒域，並且帶著你離開荒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零振華意有所指。

“現在能夠確認我身上的擁有秘密了？”葉不凡的眼神在周圍打量了一遍，心態已然同在夢中與零振華交流時完全不一樣，“既然是閑聊，是不是應該弄一個合適的環境。”

聽到葉不凡提出的要求，零振華下意識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笑著說道，“想要塑造一個夢中那樣的環境，就不太可能了，那就簡陋一點吧。”

熒光從零振華的手中撒了出來，落在地麵上，地麵上迅速隆起兩個相對的石凳，石凳中間則是燃起了一道明亮的篝火。

葉不凡倒是沒有客氣，不等零振華開口，便直接坐在了石凳上，“我不明白，作為天尊，你追求這些東西，有什麽意義所在，即便是你從我身上拿到了東叔的秘密，然後呢？難道天尊擁有的東西，你擁有的東西，還不夠多麽？”

夢中與零振華的一戰，帶給葉不凡的改變是顯而易見的，這種變化首先出現在心態上，緊接著，就自然表現在行為上。

葉不凡和零振華都能夠明顯的注意到，隻不過，葉不凡此刻並沒有靜下心來考慮這些內容，而零振華憑借自己的經驗，很輕易的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沒有入夢環境中的一戰，即便是有著宜州城與酈起雲的戰鬥，對於葉不凡來說，天尊和自己之間，仍舊是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畢竟，他並沒有從其中看到任何能夠戰勝天尊的機會。

而之前，循序漸進的戰鬥過程，讓葉不凡看到了一條戰勝天尊的道路，盡管對這條道路的順暢與否並不確定，但終究比之前的毫無頭緒要好的多。

並且，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這條道路的主動權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就如同知道了自己擁有了寶藏的人，盡管寶藏一時間無法為他所用，但是，心態終究是與之前一貧如洗下的狀態不再一樣。

“你覺得什麽事情都是要想明白，什麽事情都是要有意義才能做麽？”零振華笑著說道，“難道我就不能因為，提升自己的靈根有意思，開辟荒域更有意思，才奮力去做這些事情麽？”

“當然了，在凡人看來，天尊們的確擁有很多他們憑想象都無法想象的東西，完全沒必要找凡人麻煩……但是，話說回來了，難道找找凡人麻煩，殺幾個凡人，毀幾個村子，做幾個試驗，就不能是天尊的樂趣所在麽？”

零振華的語氣很是輕鬆，如同雙方的話題不過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無趣。

“確實是有可能，”葉不凡的態度倒沒有產生什麽變化，以一種回憶的語氣說道，“我之前在黑土村當村長，村子裏有不少小子，這些小子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成群結夥的在各處玩，但是，二嬸家的小子，因為小時候有過一場病，所以相比於其他人，體質就有些弱。”

葉不凡的目光盯著跳動的火焰，有些旁若無人的講述，而零振華，則是安靜的聽著。

“體質弱，大家下意識就要照顧他，然後大家就會玩的不開心，所以，後來大家就不怎麽帶他玩了。”

“一開始，我以為他會因此而傷心，或者說覺得無聊，就想辦法逗他，讓他融入大家。”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他一個人其實玩的也挺開心的。你知道他在玩什麽麽？”葉不凡停頓了一下，沒有等待零振華的答案，“他在玩螞蟻，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玩，這一窩螞蟻死了，他就換一窩，總之，他總能想到不少方式，並且也有足夠多的螞蟻。”

“對於你們來說，凡人其實就和那些螞蟻差不多吧。”葉不凡最後才悠悠的說道。

“這個小故事，我以前倒也是聽過類似的，不過，我明白你想說的是什麽，你如果這樣理解的話，倒也不算錯。”零振華的話中倒是透露出幾分坦然。

“隻是，我不太明白，如果一個村子裏有一個喜歡玩弄螞蟻的人，倒也不算是意外，但是，如果所有的孩子都喜歡玩弄螞蟻，那就不是樂趣所在，所能解釋的了吧？”

“說的挺有道理的，不過，我以前聽說有一種螞蟻，雖然一兩隻並不怎麽起眼，但是等到湊成一群的時候，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零振華似是無意說道，卻讓葉不凡皺起了眉頭。

“對了，既然你告訴了我一個螞蟻的故事，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關於鴨子的故事，也是之前你想要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