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共同目標
焦富貴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裏，自己的劣勢在哪裏，或者說，他的原本保有的僥幸心理，在剛剛的交談過程中，已經成功被零振華打消掉了。
在這個荒域中，他雖然占據著主場優勢，所能利用的資源遠比零振華要多的多，但是他對葉不凡身上力量的不熟悉，就很容易讓他白費力氣。
他當然可以調動力量，然後將葉不凡擒獲，自己重新研究出和零振華相同的結果來，如果這樣的做法能夠實現的話，他絕不會介意拋開零振華自己單獨來做。
隻是，他不清楚零振華究竟有多少類似的“小事”沒有告訴他，在他弄清楚葉不凡身上的“小事”時，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因此，對於他來說，雙方在目前階段進行合作反而是最佳的策略，至於最後再如何分配，絕不是現在所能商討出來的。
“我會想辦法盡快找出他的下落。”焦富貴開口說道。
“我當然相信焦天尊的能力，但是，我要提醒焦天尊的是，並不是我在大意之下才讓他擺脫了束縛，而是他悄無聲息的擺脫了我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
零振華轉頭看向焦富貴，語氣平靜的繼續說道，“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我想焦天尊應該能夠明白，不需要我進行提醒吧。”
焦富貴雙眼微眯，壓製住自己向外表露的眼神，“原來如此，多謝零天尊告知。”
“不用，畢竟，我們現在是有共同的目標，既然如此，接下來就有勞焦天尊了。”零振華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我看他就是別有用心！”賓長順的語氣頗帶幾分憤恨，不過卻也將焦富貴的幾分猜測說了出來。
零振華為何會故意在最後告知，關於葉不凡逃離他控製的手段，其實，最重要的就是盡量消弱焦富貴對他動機的懷疑，但是，想要依靠這種說法徹底的讓焦富貴相信他並沒有在這件事情當中做手腳，同樣是不現實的。
在焦富貴的特殊分身被詹學岺殺掉之後，葉不凡身上所發生的任何變故，都很難讓焦富貴剔除“這究竟是不是零振華的有意安排”這樣的想法，特別是，在清楚零振華真正目的的情況下，很難不會帶著偏見去看待發生的事情。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究竟是不是零振華有意安排，焦富貴也無法進行確信，所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焦富貴所能做的，也隻有相信所了解的情況，並且預防所猜測的情況。
“先安排人去找那名凡人的下落，不管他是不是別有用心，那個凡人，才是這件事情的核心。”焦富貴的目光盯在零振華放下的茶杯上，仿佛那便是零振華一般。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賓長順回應道，“不過，零振華那小子就不怕我們先找到那個凡人，然後獨吞他身上的秘密麽？”
“如果他擔心這個的話，剛剛就不會選擇先行離開了。”
其實，焦富貴和零振華能夠在三兩句之間達成合作，有很多的內容是屬於不言自明的，雙方都是足夠聰明的，有些事情根本不會放出來進行商議。
焦富貴很清楚，零振華絕對有能力時刻關注著他們搜尋那名凡人下落的進展，不會給他們留下獨吞秘密的機會。而他同樣也會想辦法弄清楚，對方有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
雙方的合作，絕對稱不上是精誠合作，隻算得上是互相防備中的合作。
“沒想到你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焦富貴突然開口說道。
“控製的還是不夠好，被他發現了。”寧茗出現回應了一句。
“他能夠發現你們，倒不是因為你們的原因，而是他能力所在，畢竟，他是零振華。”
“是啊，零振華。”寧茗的語氣足以表明她的態度。
這一次再看到零振華，寧茗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衝動，她很清楚，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完全無法傷到零振華，甚至，如果她出手的話，焦富貴都會阻止她。
但，不管是誰，都很清楚，寧茗並沒有放棄殺死零振華的想法，焦富貴依舊將她放在自己的身邊，顯然是也很清楚，這同樣不妨礙他與零振華達成合作的協議。
“我現在倒是對你殺死零振華有了幾分信心。”焦富貴看著寧茗的表情突然開口說道，“你應該想清楚了，在什麽的情況下，借用什麽樣的力量。”
“有了一些思路。”
“那就好。”雙方都不避諱，或者掩飾自己的目的，雙方都知道對方在利用自己，一旦發現對方沒有用處之後，同樣也會果決的拋棄對方。
不過，這反而形成了雙方合作共處的基礎。
“關於那名凡人身上的秘密，你的想法有改變麽？還是堅持你的說法，覺得他身上藏有凡人成為天尊的秘密麽？”
寧茗很清楚，隻要焦富貴和零振華之間的利益與矛盾不可調和，那麽她就一直擁有輾轉騰挪、借力打力的空間。
“是不是真的有這個秘密，我也沒有辦法下結論，但是，我很清楚，不管這個凡人身上的秘密是什麽，能讓零振華處在如此境遇下，都不願意放棄，就足以說明它的價值所在。”
“難道你們在定下‘借刀殺人’的策略時，他沒有告訴你他身上的秘密麽？”
“他身上的秘密，除非是能夠將死去的天尊複活，否則，對於我來說，遠沒有殺死零振華更有吸引力。”
焦富貴的目光重新定在寧茗的身上，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明白了。”
寧茗明白自己的性命幾乎是與葉不凡綁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之前她與葉不凡有過商議針對零振華的情況，焦富貴絕不會留她在自己身邊。
如果焦富貴弄清楚了葉不凡身上的秘密，寧茗無法幫助他爭取秘密的主動權，那麽寧茗也就沒有了相應的價值。
她和葉不凡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她究竟對葉不凡了解多少，焦富貴絕不會隻是相信她說的內容，他更希望的是一點點驗證。
而對焦富貴來說，寧茗和零振華不一樣的地方，便是寧茗需要放在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