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元古一的複仇
“殺天尊……”
這三個字是葉不凡第一次從其他的凡人口中聽到，而從元古一的態度來看，他也絕不是說說而已。
以凡人之軀對抗天尊，這是葉不凡一直告訴自己他行事的動機，而他所依仗的，也不過是自己體內的力量。如果沒有體內的力量存在，他是否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也是未知數。
而零振華告知他的故事，盡管也是凡人殺掉了天尊，但對於他來說，隻是個故事罷了，畢竟他從沒在現實中看到過敢於反抗天尊的凡人。
眼前的元古一，並不像是他一樣，擁有能夠匹敵天尊的力量，隻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甚至，元古一的實力，遠不如一般凡人。
葉不凡能夠回憶起在風雷殿第一次碰到元古一的時候，他那個時候算是風雷殿中最老的學員了，並且在力量上也算不得出色。
同時，他回憶起在風雷殿的情況，對方在培訓的過程中，除了規規矩矩的接受培訓之外，倒也沒有表現出對力量等方麵有多大的渴求。
他不知道對方“殺天尊”的衝動，究竟是怎麽產生的，究竟是因何產生，讓他以凡人的身份想要想辦法達成這樣的目標，但他能夠判斷出來，對方絕不是在一時情緒掌控下做出的決定。
僅僅從剛剛對方的幾句話，他就能夠判斷的出來，“殺天尊”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對方的執念，而執念這種東西，對於個人來說，自然是屬於不管麵前有怎樣的困難都無法阻攔其行事的決心。
“你覺得我身體裏的力量，能夠幫助你達到這個目的麽？”葉不凡不由的反問。
“達不到。”元古一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盡管葉不凡能夠和酈起雲交手，並不意味著他的力量就能幫助其達到目的。“但是，你的力量，是我了解到最接近天尊的力量了。”
“說實話，我已經與天尊交過手，完全不是天尊的對手。”
“哪一位天尊？”
“零振華。”
“從未聽聞過荒域中有如此天尊之名。”
“這位天尊是荒域之外的天尊。”
元古一不由的看向葉不凡，剛剛簡短幾句交流，所透露出來的信息，絕對是需要他進行好好消化，而葉不凡身上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是他所了解的那樣簡單。
不過，他所關心的事情，並不是葉不凡身上的事情，而是葉不凡的力量，至於掌握力量之後，是否能夠匹敵天尊，乃至“殺天尊”，那都要等到他掌握力量之後了。
而葉不凡剛剛所說的話，基本算是否定了他能夠掌握對方力量的可能，盡管元古一心中有些失望，不過也並沒有因此而產生破滅的情緒，說到底，他在一開始放在葉不凡身上的希望，不過是看在餘長順友情的麵子上，隻是隨手提供幫助罷了。
原本以為這種幫助，能夠讓葉不凡在宜州城幫助他吸引一些注意力罷了，隻是沒想到葉不凡的事情，隨著時間的發展變化的越來越大，讓他看到了“殺天尊”的希望。
但也隻是希望罷了，麵對這樣的執念，他經曆了太多的希望升起後再破碎的場景，因此，再一次麵對這樣的場景，即便是情緒上有所衝擊，卻也遠沒有達到難以接受的程度。
“你同天尊交過手，還能夠活下來，就足以說明你力量的特殊性。”元古一既然盯住了葉不凡的力量，涉及到的情況便立即能夠想清楚，明白了關節所在。
“與其說，我在天尊手下活了下來，不如說，天尊看中了我身上的其他秘密，如果對方想要殺我，不過是麻煩一點罷了，或許對於天尊來講，就是手抬高一寸還是抬高一寸一的區別罷了。”
“是啊，在天尊麵前，我們爭這些又有什麽意義。我倒是想知道，成伍隊的那些人，你為何沒有下手殺了他們。”
涉及到葉不凡身上的秘密，甚至是天尊都有所關注的秘密，不管是什麽，元古一都不願意牽扯其中，至於這種秘密是不是會和他身體內的力量有關，他也不甚在意。
元古一之所以能夠一直維持著自己的身份，做了不少事情，卻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最關鍵的事情就在於他能夠清晰地認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應該了解什麽，不應該去試探什麽。
現在麵對葉不凡的事情，即便是明白再進一步能夠了解的更多，卻也能夠更好的收束住自己的欲望，將兩人的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麵。
“在剛剛到達宜州城的時候，在知道他們是毀滅黑土村的元凶時，我想要做的，就是徹底殺掉他們，讓他們體會痛苦，感到後悔，讓他們跪在這些人麵前……”
“隻是……隻是……”
葉不凡突然在這裏卡住，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後麵發生的事情。
“你應該和他們當麵交流過吧，並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任何的痛苦、後悔的情緒，或者說，他們覺得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沒有任何疏漏，乃至事情再發生，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元古一直接將成伍隊當麵所說的事情講了出來，而他說這些話的語氣，就像是說一件完全習以為常的事情。
“你覺得他們是故意做出如此態度麽？”聽到元古一回應的態度，葉不凡也不免心生疑惑。
元古一微微搖了搖頭，“你還是在千牛衛中待的時間太短，如果你待的時間足夠長，你就能明白，所有的千牛衛隊員，都會在一次次執行任務中，一點點抹去種種情緒。”
“對於他們來說，隻有抹去他們自己的情緒，將一次次任務視為如同吃飯飲水般正常的事情，才能讓他們更好的完成任務，才能在任務中活下來。”
“你想要複仇，是為了‘以牙還牙’的殺掉他們，還是為了他們為自己所作所為後悔，如果是前者，你隻要痛快的殺掉他們，便可以安慰死在那晚的村民，而你的所作所為，顯然想要追求後者。”
“那我隻能說，你的複仇便是永遠不可能成功了。”
“如果殺掉了他們，就真的能夠安慰這些村民們，殺掉一些行屍走肉，對於他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不，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