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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096 書旗
“龍主妒忌軒轅煜,妒忌他可以娶到龍女,像他,明知道龍女是命,卻礙於血緣親情而止步;明知道龍女美麗優秀,卻隻能把她培養的更加優秀而出色,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他不甘心啊!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花非花笑的極滲人,話更滲人:“但命格這種事是天生的,龍主無法改變,而他和龍女之間的身份,他也無法改變,因此,他唯有想盡一切辦法來改變其他。”
“倒行逆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宗政野語氣淡漠地道:“龍主此人怎麽樣,本覡師不清楚,畢竟他做古已久,我隻是覺得,他偷窺並偷練了寶典上這麽多方術,而行,就不怕遭到反噬和詛咒麽?”
別人也許不信詛咒與反噬,覺得言過其實,但巫覡師一般都比較在意。
誰知花非花卻犀利地反問他:“你此刻正幫我施行萬人塚之萬人血咒,這麽喪盡天良的術法,你還不是照究在施為,你難道就不怕遭到反噬和詛咒麽?你何嚐又不是在逆天而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都能做得,為什麽你覺得龍主會怕呢?”
宗政野用指尖輕撫自己的青銅麵具,一言不發,淡漠依舊,但在麵具裏麵的眸光卻閃爍不定。
見此,花非花不由嗤笑一聲,用黧黑的手指撩起自己胸前垂掛的亂發,頗有些玩世不恭地道:“人都是有貪欲和野心的,在某些利益的驅使下,什麽反噬和詛咒啊,什麽因果報應啊!都會拋之在腦後。”
“所謂忠言逆耳,你們這些巫覡自命清高,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麽滅絕人性的事幹不出來?何嚐又想過後果?”
花非花的語氣既尖銳又刻薄,宗政野素來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了?
他當下微抬下巴,態度傲慢地道:“龍主怎可與我們巫覡師相提並論?巫覡師法術高深者,哪個又不會嫁禍之術,豈會讓自己被反噬和詛咒傷到?”
“哧!”花非花輕蔑的嗤笑聲更大了,他看了宗政野一眼:“你可能不知道吧,龍主除了心智深沉,野心勃勃以外,他還是一位天賦極高的覡師。”
宗政野微怔。
“你莫非忘了?”花非花睨著宗政野,“龍氏那本寶典上,關於巫術的記載不要太多了好不好,龍主隻要有心想學,隨便偷得一兩招都夠別的巫覡終身望塵莫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如今覡師會的那些把戲,在龍主眼裏根本不夠瞧。”他不屑地道:“你們都知曉的嫁禍之術,龍主豈會不知?這種讓別人代自己受過的小把戲,龍主隻怕都玩膩了。”
他的語氣倒對龍主推崇至極,讓宗政野深深不解,照他剛才所說,無論是花亞男還是花非花,都應該恨龍主才對。
“我是恨他,但同時我也感激他。”花非花有些神經質的搖晃著腦袋,一頭亂發紛飛,他嘎嘎嘎地猖狂笑道:“沒有他,也就沒有我今日,更不會有我往後的輝煌!”
宗政野麵具裏的眉頭微蹙,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一劃而過。
秘道那邊,姬十二站立的位置竟是秘道的盡頭!
整個長長的石道依山而建,環繞盤旋,一直延伸到了這座山的山頂才戛然而止,最後一截還是懸空,仿若掛在半空中的雲梯,看起來無依無靠,無憑無仗。
往上看,是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十月的太陽灑著和煦的金光;往下看,底下卻是雲山霧罩,瘴氣彌漫的遼闊山穀,但見峰峰參差,穀穀相連,綿延起伏,好似沒有盡頭。
山風滌蕩,愈吹愈烈,血腥氣更重更濃,站在姬十二身後眾人的發絲全被風刮的往後揚起,衣袂也被烈風吹的獵獵作響,不時發出撲打聲。
他們好似被這場麵震憾住了!許久無人出聲。
雲緋城都不敢看底下,隻覺得頭暈目眩,唯恐一不小心掉下去,會摔個粉身碎骨,但看大家都不怎麽害怕,她也隻好強撐著。
姬十二眯眸眺望著遠處一座血色彌漫的峽穀,聲音清冷而寒:“那裏隻怕就是萬人塚的地方,此刻隻怕血流成河了,沒有數以萬計的人,他們可以用獸孩來抵數,一樣有用!”
“的確如此。”安昶唇不住頜首:“佛曰:眾生平等,世間萬物皆有靈,獸孩的命也是命,血也是血,南陽的許多百姓都知道,毛人穀的那些毛人不光隻擄走婦女,有個別的毛人,甚至連男子都不會放過,據說他們擄去了也不吃,隻是……”
他頓了頓,目光掠過顧還卿和雲緋城,沒再說下去。
“擄去做夫妻,生娃娃。”呂七知道他顧忌著有姑娘家在場,不好意思說,便接過話茬:“擄男子的,多是母毛人。”
“……”眾人。
“真會生娃娃啊?”雲緋城咋舌,盡管她聽說過獸孩穀,但未親眼所見,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此刻才有些相信了。
顧還卿趨近她,與她咬耳朵:“我聽說過一則故事,說是有一個,進山打獵,被一個體型高大的紅毛怪物擄走了,那紅毛怪把獵人抱進一個懸崖峭壁上的深邃山洞,沒有吃他,隻是用巨石堵著洞口,把獵人困在洞裏。”
“後來呢?”雲緋城好奇地問。
顧還卿一本正經地道:“後來,後來那紅毛怪生了一個小野人,原來這個紅毛怪是個女‘野人’。”
姬十二回過頭來,望著她似笑非笑地道:“我以前怎麽沒聽你講這則故事?還女野人。”
顧還卿:“……”這家夥的耳朵真靈。
“那小野人長什麽模樣?”雲緋城問。
顧還卿不理姬十二,隻對雲緋城道:“這個小‘野人’與尋常小孩相似,隻是渾身也長有紅毛,不過這小野人長得很快,身材高大,力大無窮,不久已能搬得動堵住洞口的巨石了。”
“再後來呢?”眾人齊聲問。
“……”顧還卿回頭,對著身後一雙雙興味盎然的眼睛,頓時無語極了。
忘了這些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耳聰目明,她以為聲音夠小了,可這群人都聽在耳裏……
她說故事又不說完,慢吞吞的,眾人的癮頭被勾起來,幾乎都忘了身處險境,隻顧著問她結果。
顧還卿隻好把故事說完。
“那獵人思念家鄉的父母和妻兒,總想偷跑回家,奈何他搬不動洞口的巨石,因此,當小‘野人’有了力氣後,他便有意識地訓練小‘野人’搬石爬山,終於趁著女‘野人’外出覓食的功夫,他偷跑出來了。”
“這樣啊,還跑出來了,命真大。”眾人舒了一口氣,替那獵人急。
雲緋城由感而發:“原來獸孩穀的獸孩就是這麽來的。”
顧還卿腦子不好使,也隻記得這些,要是誰再問後來,她也不記得了。幸好眾人聽過故事後,又把注意力放到遠處的山穀,琢磨著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唯有姬十二不滿地撓了她的手掌心一下,幽怨地道:“能記得故事,為啥不記得我?我不比故事重要?”
她咳了咳,識相的轉移話題:“真沒想到,花非花苦心豢養獸孩,隻是為了殺掉這些獸孩,這太不像花非花會幹的事了。”
姬十二點點頭道:“是不可思議,不管是花亞男還是花非花,為獸孩穀幾乎耗盡心血,結果卻隻是為了用獸孩來做萬人血咒?我還以為他有更大的野心和目的呢!”
“眼下我們要怎麽辦?”雲緋城問道:“我們在這麽高的地方,要怎麽下去?”
顧還卿往下瞄了瞄:“順著這座山下去。”
“……那能行嗎?這山好高,掉下去會不會摔成肉餅?”雲緋城膽怯不已,沒法子,武功不高,心虛。
顧還卿不緊不慢地道:“把你綁在謝輕衣的背上,要摔你們一起摔,摔成肉餅也不寂寞,還能有個伴。”
“……”雲緋城淚。
謝輕衣已拿出一根綢帶,看樣子早就準備好了,他一邊把綢帶係在雲緋城的腰上,一邊麵無表情地問:“那我們要怎麽破掉這個萬人血咒,終止花非花的惡行?”
姬十二看了一眼呂七,呂七直截了當地道:“找到萬人塚的位置,然後往東百來米的地方,即可找到宗政野,萬人血咒的施術者不會離太遠,否則會影響術法的成效。殺了宗政野,一切就結束了,包括被他施術的人也可以得救。”
說幹就幹,眾人早準備好了,把鳳燕然和馮奶娘縛到身上,都仗著功夫高,紛紛縱身躍下石道,去山上找落腳點,然後依次下去山穀。
顧還卿要把甲甲掛背上,姬十二卻道:“我來。”
他一手把甲甲扔背上,一手抓住顧還卿,拉著顧還卿就跳下去了。
甲甲慌忙把爪子搭在他的兩肩,覺得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僅認不出它來,還對它這麽不溫柔。
下了山穀,才發覺得這裏的石頭都黑黢黢,濕漉漉,與別處不同,而且樹木花草格外的繁盛,高大。
穀間霧氣彌漫,讓人覺得日頭都不明朗,陰陰的,風吹到身上也怪怪的。
“這裏有瘴氣,大家小心,當心中毒。”呂七把事先準備好的藥巾發給眾人,讓他們蒙住口鼻,隨後他帶頭往前走:“順著血氣,應該很快可以找到萬人塚,大家隨我來。”
既然要來闖獸孩穀,顧還卿等人事先也都做好了準備,一些必備的藥丸是不可少的,以免到時手忙腳亂,不過為了警慎起見,還是用呂七發下的藥巾蒙住了口鼻。
隊伍快速往前,顧還卿和姬十二殿後,謝輕衣則雲緋城走在他們的前麵。
突然,謝輕衣拉著雲緋城停了下來。
“怎麽了?”顧還卿關心地問。
“……”謝輕衣有些遲疑,沉默了片刻,才拉開蒙臉的藥巾,低聲道:“我要說的話,事關你們龍氏,我不想讓大家都聽見,從而影響到世人對龍氏,以及你的看法。”
“是龍主的事?”顧還卿瞳孔一縮,已察覺謝輕衣要說什麽了。
謝輕衣輕輕點頭。
雲緋城看看顧還卿,又看看謝輕衣,一臉迷惘:“輕衣你在說什麽?為什麽龍氏的事情你知道我卻不知道?”
“因為你……”
“因為你……”
顧還卿和謝輕衣分別說了三個字,便都不說了。
顧還卿也拉下藥巾,對雲緋城道:“你爹可能覺得你一個姑娘家,武功又不好,有什麽秘密交給你,你也保不住,不如交給輕衣省心。”
雲緋城這才將信將疑的不問了。
姬十二抬眸看了謝輕衣幾眼,眸中似若有所思,他淡淡地道:“我們邊走邊說,我帶來的人皆是我的心腹,跟我同生共死多年,對卿卿隻有絕對的服從,不會有什麽不好的看法。”
顧還卿看了姬十二一眼,覺得他說的真奇怪。
而雲緋城此刻心裏有事,也沒心思跟姬十二拌嘴,所以她沒覺得姬十二這麽說有什麽不對,隻催促謝輕衣快說,看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當年,喜歡龍女的不止軒轅煜和花亞男,她是一位既高雅又美麗,心地善良,且能力強大的女子,許多人愛慕她,卻又覺得自己配不上她。”謝輕衣開始述說。
“這許多人中,包括了龍主。”
“……”雲緋城被腳下的石頭一絆,差點摔倒在地,得虧謝輕衣一直拉著她。
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麽,謝輕衣道:“龍主是龍女的叔父,同時也是她的師傅。”
“……”汗,禁忌戀啊!還亂那個倫……
“禦龍氏一族,從龍禦天開始,就是女子強於男子,無論是禦龍和馭獸的能力,或是各方麵的能力,龍氏的女子都比男子有天賦。除了傳宗接代,龍氏男子在族中並不受重視,但龍主卻是龍氏一族少有的比較有天賦的男子,他甚至比龍氏的許多優秀的女子更出色。”
顧還卿原本以為龍氏女強男弱,是受了母係氏族社會的影響,現在看來卻不是。
“龍主是那一代的龍氏家主,他的侄女兼徒弟龍女則是下一代龍家的,甚至有可能會是下一代龍氏的家主。龍主看著這個美麗的少女日益長大,早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他全心全力的培養著龍女,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好像看著自己的情人在成長,對龍女愛護有加,疼寵備至。”
“如果沒有軒轅煜的出現,沒有花亞男的貪婪和野心,龍主或許會把自己齷齪不堪的心思帶進土裏,永遠也不會對人提及,也不會想過把這心思付諸於行動。”
“由於雙方家族的極力阻止,軒轅煜和龍女始終走不到一起,一個不能入贅;一個不能嫁人,兩人相愛多年,實在不能忍受,便決定放棄一切私奔。”
謝輕衣伸手拂開一叢荊棘,護著呆木若雞的雲緋城慢慢朝前走。
“而軒轅煜和龍女相愛了多久,龍主就妒忌了多久,那妒忌之火好像無數的啃噬著龍主的心,他一忍再忍,一再壓抑,得知龍女欲和軒轅煜私奔,他終於忍無可忍!”
“其實在軒轅煜出現之前,龍主還是一個大公無私,一心為族人謀福利的好家主,但在軒轅煜出現之後,龍主逐漸控製不了自己,時時刻刻都琢磨著要置軒轅煜於死地,不讓他把龍女從他身邊搶走。”
“無奈,軒轅煜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他生來順風順水,得天獨厚,是受老天爺寵愛的那一類人——做什麽事都格外的順利,學什麽也比別人事半功倍,優秀的讓所有人妒忌,運氣也好得出奇。”
“總而言之,軒轅煜和龍女各方麵都很匹配,兩人站在一起,如同明珠美玉般相得益彰。”謝輕衣總結。
“龍主愈發的妒忌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配不上龍女,軒轅煜的出現,讓他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他必須加倍努力才能打敗軒轅煜,阻止他和龍女相愛。”
“要如何變強?龍主日夜琢磨,冥思苦想,最後,他心裏的邪念滋生,覺得隻有偷學《龍氏寶典》,才會變得無所不能,永遠都能立於之地。”
“當然,此事要冒極大的風險,甚至會帶來極大災禍,但此時的龍主已顧不得這麽多了,超越軒轅煜的決心已勝過一切!對龍女的畸戀已讓他喪失了理智。”
“他是家主,比別人更有機會接解到《龍氏寶典》,於是,他開始了變強之路。而《龍氏寶典》真說起來,要算是一本邪書,但凡有人看到過上麵所記載的東西,就很難扼製自己一再偷窺下去的欲望。”
“龍主如此,花亞男亦是如此,這兩個人都被《龍氏寶典》裏麵所記載的邪術及一些丹方迷住了。”
“之所以龍主讓花亞男變成半人半獸的模樣,並非是他不敢殺花亞男,而是花亞男也發現了龍主在偷學《龍氏寶典》,並發現了他對龍女起了要不得的心思,他早就做了防備,並威脅著要到龍女麵前去揭發龍主。龍女心地正直,若知道有人做出危害族人的事情,必會揪出害群之馬大義滅親,龍主賭不起,隻得容忍花亞男活著。”
“花亞男也是個不省心的,他妒忌軒轅煜可以得到龍女,又恨龍主讓他變得不人不鬼,他便整日琢磨著要怎麽消滅掉軒轅煜,並報複龍主。”
“龍主自以為花亞男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花亞男卻通過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龍主和他合作,兩人一起對付軒轅煜,並改變自己的命運,甚至改頭換麵。”
“《龍氏寶典》上有改頭換麵術,這種術法不同於易容術,它可以把人完完全全改變成另外一個人,花亞男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當時他偷窺到,可惜未能看到方法……”
“改頭換麵?”雲緋城驚訝出聲:“真有這種法術嗎?”
謝輕衣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說:“據說是如此。”
雲緋城不做聲了,關於龍氏那本書的“據說”和“傳說”不要太多了。
謝輕衣繼續道:“但花亞男隻偷看過一次寶典,而後他再也沒機會接觸到此書,但龍主可以,於是,花亞男就用改頭換麵術**龍主,聲稱他倘若想跟龍女在一起,這輩子除了改頭換麵,再無其它路子可走。”
“龍主動了心,他這輩子,最渴望的是能正大光明的擁有龍女,而不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覬覦她,肖想她。假使能改頭換麵,換個身份,他和龍女在一起也就順理成章了。”
“但改頭換麵術實施起來極其血腥,並不是你想改變成什麽模樣就是什麽模樣,必須有個實體,換言之,如果你想改變成誰,就必須用那人的皮和肉,把這些皮和肉一起縫在自己身上相對應的部位,再施也術法,讓其慢慢愈合,你就會逐漸變成對方的模樣。”
“打個比方,臉必須縫在臉的部位,手必須縫在手的部位。”
“……這……也太殘忍了點……”雲緋城聽得頭皮發麻,牙齒都打顫:“被選中的那個人不是死定了?”
顧還卿也道:“這比畫皮還畫皮,倒有點像整容術,隻是整容術不用害人,沒這麽殘忍和惡毒。”
“什麽整容術?”姬十二目光燦亮地望著她。
“是啊?”
麵對幾雙求知欲旺盛的眼睛,顧還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支支吾吾地道:“跟改頭換麵術差不多,對自己的五官和身材不滿意,可以通過手術……就是大夫通過手術來改變人的外貌,隻是不用殺人,用刀在臉上或身上切切割割,挖挖填填就行了,哪兒不滿意就整哪。”
“譬如鼻子塌了,墊墊;下巴不夠尖,墊墊;臉太大,割小點……”她看了雲緋城的胸一眼:“嫌平的地方,也可以塞點東西使其鼓起。”
“……”她不說還好,一說,雲緋城覺得更可怕,隻覺得渾身都疼,這信息量太大了,她表示接受無能。
謝輕衣忙把話題拉回來:“反正大致是這個意思,不管是整容術還是改頭換麵術,總歸都是把一個人改成另一個人的模樣,讓原來的人認不出自己。”
好像不是一個意思——整容術隻是把自己變得更漂亮更美麗,而改頭換麵術卻是占用別人的身體和身份,兩者區別大者呢!
但此時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顧還卿明智的不再說話。
“對了,那龍主想改變成誰?”
謝輕衣則道:“龍主思來想去,他選定了一個人,那就是軒轅煜。”
“……”
“……”
姬十二卻一揚俊眉,冷冷地道:“我猜就是。”
山洞裏,宗政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中原人多狡猾奸詐,他此次願意與花非花合作,一是因為兩人老早就認識,他還向花非花討教過長生不老之術;二,無非是因為花非花的提議太誘人了,讓他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仔細想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冒險了,也過於輕信花非花。
別的不說,花非花是個滿身都是秘密之人,可他卻願意把這些秘密說給他聽,好像壓根不擔心他會泄他的密。
然而有一句話說的好:隻有死人的嘴才最可靠。
花非花表麵上是信任他,實則是在把他當一具死人看待吧?宗政野的腦子裏赫然浮現出這個詭異離奇的想法。
他隻覺得脊背一寒,有些事不能想,一想,疑心會起,就覺得會成真。
宗政野的手擱在石桌上白森森的骷髏頭上,驟然收緊,嘴裏也停止念咒語了。
“怎麽了?”花非花看似注視著外麵,其實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宗政野的動靜,一見他有異樣,他立刻警惕地道:“此時正是術法的關鍵時刻,他們就要來了,你可莫給我整幺蛾子。”
宗政野沒有抬頭,隻注視著石桌上的七個骷髏頭,臉上的驅鬼麵具極好的掩飾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稍做靜默,他突然問道:“龍主既然是位天賦極高的覡師,想必他也會這萬人塚之萬人血咒吧?”
花非花的身軀微僵,有一瞬間似忘了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過身來,透過蒙在臉上的黑發,陰鬱地看著宗政野,語氣不耐地道:“你究竟想說什麽?不過是叫你來施個術,你怎麽這麽麻煩?一直磨磨唧唧的,叫人好不痛快!莫非你改變主意,不想要軒轅煜的石像及姬十二的骨和血了麽?”
宗政野的眸子瞬間充滿陰霾與戾氣,他在南疆也是要風要雨慣了的,何曾被人如此不留情麵的喝斥過?
頓時就想拂袖而去,或者甩臉子給花非花看。
但他眼珠微轉,很快就收斂了眼中的怒意,換成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
他諱莫如深的盯著花非花,語氣更是淡然,帶著微微的倨傲:“花非花,你不說本覡師也猜得到,龍主大概是通過這萬人血咒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你說是也不是?”
他說的極籠統,隻說龍主達到了目的,也未說龍主究竟是達到什麽目的,然而在花非花耳裏聽起來卻不一樣。
他幾乎是跳著腳,指著宗政野手下的骷髏頭,厲聲道:“宗政野,趕緊施術,說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麽?”
見此,宗政野的疑心越發重了。
他緊盯著花非花的手勢,又看了看七個骷髏頭,目中波瀾迭起,忽爾冷笑道:“花非花,其實你本人也會萬人血咒是不是?”
花非花似被火燙到一般,想要縮回手指,但他很快又坦然,用一種肆無忌憚的語氣道:“是又怎麽樣?宗政野,事已至此,也不怕告訴你實話,我是會萬人血咒,所以你不必在我麵前玩什麽花樣,反正你不施為,換我自己上也行。”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既然會,為何要大費周章的請我來?不覺得多此一舉麽?”宗政野也是針鋒相對,並不退縮。
“我不想自己做,嫌麻煩,行不行?”花非花頗為無賴地答道。
“我看不止如此吧?”宗政野冷笑:“你大概是想仿效龍主,因為無法改變自己的命格和身份,於是便想盡辦法來改變其它吧!”
“哈哈哈……”花非花驀地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十分囂張地道:“你說的沒錯,我不僅要想盡辦法改變一切,我還要學龍主改頭換麵,換一個身份隨心所欲地過活。”
宗政野聞言,小小的吃了一驚:“改頭換麵之術?”這是什麽術法?他聞所未聞。
“龍主當初覺得自己受身份所累,既不能當;又不能得到龍女,過的索然無味,痛苦無比,於是,他決定換種方式過活。”花非花一點也不怕讓宗政野知道:“他看上了軒轅煜的身份。”
宗政野低頭揣摩花非花說的每一句話。
“他的想法與花亞男的想法不謀而合,花亞男正為自己不人不鬼的外貌發愁,外加身體罹患固疾,讓他痛苦不堪,他日思夜想,不過是想像個正常人,能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陽光下,不必晝伏夜出,像個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連龍女的衣角都夠不上,隻能望著龍女流口水。”
“故此,這兩人一拍即合。”花非花綠幽幽的眼中似露出一絲陰笑,連聲音都帶上了笑:“龍主在明,花亞男在暗,兩人聯手創建了這個獸孩穀。”
“獸孩穀有什麽用?”宗政野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據說是能豢養出聰明無比的獸孩,難道他們兩人和夜氏一樣,也想用獸孩做軍隊?”
“你覺得這可能嗎?”
宗政野沉吟:“不無可能,獸孩大多力大無窮,穿山越嶺如履平地,關鍵是比野獸聰明,經過訓練,比獸軍強百八十倍不止。”
“你那隻是想像而已。”花非花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見到有驅獅、虎、大象作戰的,又見誰驅毛人和山鬼做戰的?”
宗政野托了托自己的麵具,不語。
花非花手一指外麵,哼笑道:“他們建獸人穀的目的,隻是為了坑殺軒轅煜,這獸人穀的地勢和地形,都是龍主精心挑選出來的,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困龍穀‘!隻有在這個地方,才能順利的奪取軒轅煜的肉身與龍氣,達到改頭換麵的目的。”
“困、龍、穀?”宗政野一字一句地用力咀嚼。
“那他們成功了沒?”宗政野抬頭看著花非花,忽然很想知道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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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的七夕祝福,軒娘祝大家天天是七夕,日日鵲橋會,每天都在**搭鵲橋,嘿嘿!
&nb午夜飛行oo 投了1票(5熱度),雲妮1133 投了1票,軒轅玫瑰軒轅 投了1票,idaisy 投了1票,e333 投了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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