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同行
“平凡的人隻知道敬畏力量，卻不會敬畏知識。說的不錯，阿斯拉。海因裏希讓我給你點什麽幫助，那麽，你是想要力量呢，還是想要知識？”尼古拉梅勒用充滿智慧的目光看著夏河，看他如何選擇。
“都要。”夏河想都沒想，如此回答。
“哈哈哈哈！”尼古拉梅勒大笑起來，他這個問題問過很多人，阿斯拉是第一個如此選擇的。
因為別的人看到他，心中敬畏，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知道在兩個裏麵選擇一個，從沒有人敢貪心。
“海因裏希怕你受人欺負，他自己又沒有合適你的裝備，本來打算應付一下他就算了，既然你這麽有趣……”
尼古拉梅勒說著，取出一枚細小的鱗片，交給夏河。
“這是一件魔導器，同時也可以用來學習我的技能。它是一頭龍神身上的鱗片打造而成，阿斯拉，你知道巨龍和人類有什麽共同點嗎？”
夏河搖搖頭，巨龍和人類是迥異的種族，他還真不清楚，兩者有什麽相同之處。
“巨龍和人類，都不承認自己是魔獸的一種。”
魔獸！
尼古拉梅勒用一種嘲諷的語氣道：“所以巨龍和人類，都想要跳出命運的長河，這頭龍神，就是在命運長河之中被撕扯城碎片的。”
夏河心中有著敬畏，可是並不在意其中的結果。
道宮已經找到了擺脫命運的方法，那就是成仙之路。
“浮士德是我的學生，將來……還請你照顧他一下。”尼古拉梅勒提出了他的請求。夏河很詫異，有這樣的老師，還需要什麽別人的幫助？
自己連魔法大師都不算，爵位也隻不過三等伯爵。
不過尼古拉梅勒精通命運魔法，誰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未來。
浮士德有些羨慕地看著夏河，他的等級比夏河還高，可是他聽到了關於伯爵的不少傳說，在暴風角為陛下開疆拓土，有大量的經典戰例。
他渴望和血法師一樣，有著自己的名譽。
至於下議院那種汙蔑，他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裏去。
夏河莫名其妙的得了一枚龍鱗，得到了傳奇法師的技能，離開朱諾學院的時候，心裏還不太相信這樣的奇遇。
當初在暴風角的時候，自己隻是覺得地精之書雞肋，十年之內都沒法給自己帶來什麽效益，還要投入時間和精力去開發，所以才會想出獻給皇帝的計策。現在的所得似乎都是地精之書的回報。
不知道奧斯汀怎麽樣了，困在魔法塔裏還舒服麽？
朱諾之城天黑的比暴風角早，不過沒有那樣潮濕的風，夜晚清爽，夏河回到伯爵府之後，就在後園之中研究龍鱗。
和海因裏希給他的四方符文一樣，這龍鱗也是傳奇等級，還是可學習技能的魔導器。不同之處是，這枚龍鱗夏河現在就能使用，隻要他魔力充足，就能用來戰鬥。
龍鱗裏的技能，是尼古拉梅勒的得意魔法——命運水滴。
化身為命運長河裏的一滴水，可以穿透封印，擺脫鎖定，在敵人的界域之中依然可以自由自在。
如果之前自己會用這個技能，伊娃·格林的虛假界域瞬間就能破掉。
“大人，這個技能可以融合在幻影閃爍裏，形成雙子係魔法。”芙蕾雅也在參與研究龍鱗。
“你來做吧，如果有需要，就借用一下海因裏希的魔法塔。”
“是了，大人。”芙蕾雅笑嘻嘻的接過龍鱗，夏河要把奧維利亞留在帝都，她是很開心的。所以現在做什麽都充滿活力。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夏河的伯爵府裏，已經有了日常的機構運轉，他花錢在帝都收購了點生意，同時利用伯爵身份，申請了貿易額度，通關運轉的權限，然後聯絡了阿比蓋爾，準備和暴風角那邊做生意。
聖雷帝國那邊，海洋養殖魔獸相當發達，類似黑珍珠這種東西，從暴風角那邊走南方航線，運到奧術帝國，價格還能便宜三分之二。
夏河不需要仆役，到了離開的日子，他就帶著梅迪爾麗和芙蕾雅兩個前往學院，乘坐學院的飛艇，前往帝國第十魔法學院，號稱天空之城魔法學院的地方。
“阿斯拉伯爵！”夏河三個才到飛艇的起飛點，遠處就聽到有人召喚。
夏河愣了一下，看到一個穿著火紅色魔法袍的女孩在飛艇上向他招手。女孩金發，白淨的臉，鼻子微微有點翹，五官甜美可愛。
“大人，這是誰啊？”芙蕾雅看夏河的表情，十分疑惑。
夏河舉起雙手，用手指捏了兩個圈，放在眼眶上，做成眼鏡框的樣子。
那女孩哈哈的笑了起來，喊著：“是我，是伊娃！”
夏河無語，之前看到她，伊娃打扮成了一個古板的女學生模樣，現在忽然變身小公主，畫風轉的太大，他才一時沒敢認。
飛艇雖然狹小，也有十個人的座位，不過伊娃一個人就帶了十幾個箱子，占據了大半的空間。
“你沒有空間裝備麽？”夏河三個被擠在一起，芙蕾雅就忍不住問伊娃。她喜歡和夏河親近，可不喜歡憋屈。幾百米大的房子膩歪在一起，和牢房裏抱團感覺是不一樣的。
“空間裝備也塞滿了，這些不得不帶，都是衣服。”
芙蕾雅就不說話了，她這才想起，自己有融合空間裝備的能力，所以她和夏河兩個最近已經不擔心物品沒地方容納的問題。可是大多數魔法師在沒成就傳奇，或者沒有擁有半位麵之前，空間裝備大小是有限的。
“哈，還是女人理解女人。”伊娃熱情地道。
芙蕾雅想把她踹下去，但是覺得飛艇飛的不夠高，就算是踹她下去也不過癮。
夏河感覺無話可說，就看著飛艇外麵的景色。飛艇的飛行高度隻有五百多米，如果遇上大風的天氣就沒法飛行，飛艇上的魔法陣，主要是對付小型氣流的。這個高度上，魔法師還能清楚的看到地麵。
飛艇飛過格羅河，幾十裏後地勢就拔高起來，下麵都是覆蓋著森林的山峰。山間有小路，蜿蜒向北。
這道東西走向的山脈，本身是帝都屏障，也是通往北方的障礙。
沒有飛艇的話，帝國想要治理北方的難度，不知道要高多少。
“阿斯拉，大海是什麽樣子的？”伊娃沒有興趣看地麵景色，她在朱諾學院念書的這些年裏，乘坐過不知多少次飛艇了。
“洗過澡吧，把澡盆放大無數倍。”
“伯爵大人在騙我呢。”伊娃笑著，沒有用手去掩嘴，而是對著夏河露出她潔白的牙齒。
芙蕾雅和梅迪爾麗都一臉冷漠，伊娃這嬌滴滴的樣子，讓人身上發麻。
夏河也不說話，伊娃自言自語道：“說起這洗澡的事情，第十魔法學院那邊，據說條件不太好。北方人呢，半年才洗一次澡。要是身上生了蟲子，可怎麽辦？”
“艾娃女士還真是博學。”夏河道。
“我叫伊娃，伊娃·格林。”魔女的臉色有些惱怒，名字也能說錯？對於魔法師來說這怎麽可能，他是故意的！
“名字就算是拚對了，如果有了偏見，那整個人都是錯的。”
“阿斯拉，你還為了那天的事情生氣？”
“我是對你高高在上的態度感到失望，我們去北方，是為了教書育人的。”夏河也不客氣，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和魔女虛與委蛇。
“我怎麽高高在上了？”
“據我所知，帝國的北方行省，哪怕是最北麵的人，夏天也會天天洗澡的。冬天的話條件不好，會用熱水擦身子。帝國統一這麽多年，往北方派了無數的老師，可不止是傳授魔法知識。你覺得自己很幹淨，怕被傳染，就趕緊回帝都去吧。魔法學院，不差你一個助教。”
伊娃的麵色僵硬，她原本以為阿斯拉會說她在校長室外出手的事情。可阿斯拉根本就沒提，說的是方才她開的玩笑。
伊娃很生氣，自己是主動示好，卻被噴了一臉。
然而她看到夏河的眼睛，那裏麵有難以描述的情緒，很深沉，很無奈。
夏河不喜歡這種地域玩笑，在神周世界，這幾乎是一種共識，說類似笑話的人，很沒品味。
然而有些人就是喜歡這樣，看到別人的籍貫都能開噴。
尊重力量，尊重知識之外，還應該有一種東西被尊重，那就是人格。
“阿斯拉大人，我要是哪裏說錯了，你是講師，我是助教，你可以直接講明白。我會仔細聽著。”伊娃不笑了，她要夏河解釋一下。
“你的笑話，很沒品味，而帝國自上而下，都充斥著類似的笑話。南方行省嘲笑北方行省又髒又窮，北方人嘲笑南方行省的人軟得像是娘們。東麵沿海的人渾身都是魚腥氣，肚子裏都是寄生蟲，西麵的人呢，都是暴發戶，土財主，帽子都要打成金子的，可惜不會說官話，不懂藝術是吧？”
“你就為這個生氣？”伊娃瞪大眼睛，這次表情一點都不假。
夏河其實也算不上生氣，隻是感覺任重道遠。想要把這個世界改造城神周，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