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謝家莊，老狐狸試探
“請恕本宗主唐突，敢問龍小姐是何方人士？”
謝山笑問道。
那天接了拜帖，收到了鋁製鼎爐，謝山當時震驚萬分。
馬上派人尾隨送信的，跟到了一所宅子。
但是十米的高牆，中間還有十米距離，裏麵還有十米的高牆，中間有巡邏的護衛。
謝家的探子進不去。
“我從長安城來。”
長樂微微笑道。
長樂直接說“我”，沒有自稱奴家，因為謝山不配長樂自稱奴家。
謝山自然聽得出來，這是長樂自持身份。
“原來是天子腳下、首善之都。”
謝山嗬嗬笑道。
口音也確實是長安的秦腔，沒有說假。
天子腳下，朱雀大街隨便抓一個都是有品級的大官。
所以難保這個龍小姐不是哪個朝官的千金。
“本宗主在長安城也遊曆過，也有些熟人，就是不知道令尊大人，本宗主是否見過。”
謝山嗬嗬笑道。
他想問長樂的父親是誰，又不好直接問，所以先轉個彎。
“謝宗主在長安城有見過姓龍的嗎？”
長樂微微笑道。
長樂跟著蘇玉，學得精似鬼，豈會不知謝山的意圖。
“倒是有一個，隻是時間有點長了，而且隻是一麵之緣。”
謝山當然沒見過，所以一句話遮掩過去。
“家父在長安城極少露麵，外人也極少能見到他的，想來不是同一個。”
長樂微微笑道，也不深究，看破不說破。
“能否請教令尊大人姓名，或許是熟識。”
謝山冒險一次，想問問。
長樂微微一笑，說道：“家父姓龍，諱五爻，字在天。”
謝山震驚，手裏的酒停在空中，表麵卻不動聲色。
姓龍，名五爻，字在天。
乾卦，第五爻就是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難道麵前這位是公主？
不可能啊。
當朝長公主長樂年紀沒有這麽大，而且聽說她得了重病，深居長樂宮不出門。
雖然沒見過，但是年紀還是知道的。
麵前這個龍小姐與長樂公主的身材對不上。
要知道，按照古代的身高，長樂今年不過14歲，身高卻有一米七差不多，絕對是高個子。
這是因為蘇玉每天給她喝牛奶吃牛肉的緣故，身體蹭蹭長高。
再加上化妝技術，看起來年紀有20出頭。
不是公主，那是誰？皇親嗎？
謝山心中猶疑不定。
“令尊好名字，想來是皇親國戚了，失敬失敬，謝某自罰三杯。”
謝山笑嗬嗬地自己倒酒，連喝三杯。
這次他不敢自稱本宗主，改為謝某。
“宗主客氣了。”
長樂回了他一杯茶。
“我們倒是經常到宮裏走動，也見過當今聖上，朝中大臣更是至交。”
長樂微微笑道。
不能暴露公主的身份，但是也不能說得太離譜，否則謝山這隻老狐狸會看出破綻。
“羨慕令尊大人位高權重啊，我們隻能做個閑散的散人。”
謝山嗬嗬笑道。
“家父不是朝中大臣，也隻是個富貴閑人而已。”
長樂嗬嗬笑道。
謝山突然問道：“聽說皇上在宮裏閉關，這事情可是真的？”
謝山一語雙關，第一確認李世民是不是在長安城，還是悄悄到了揚州微服私訪。
中原五姓七望滅了，江東十二族就顯得特別紮眼。
朱家被滅，更是讓謝山滿腹狐疑。
感覺朝廷要對他們動手了。
第二是確認長樂是不是說大話，她到底是不是跟皇帝的關係熟，是不是皇親國戚。
長樂笑道：“是在閉關，就在立政殿內一間靜室，皇後陪著。”
“我本想去給皇上請安的，但是皇後娘娘說不方便，隻見到了袁天罡。”
長樂知道謝山在試探什麽。
謝山嗬嗬笑道：“能見到皇上、皇後，龍小姐至少是個郡公主了。”
長樂笑而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
見長樂不回答，謝山也不再問。
“袁道長，謝某也見過。”
“那時候袁道長來江都遊曆，說隋朝天下大勢已變，天下英雄要逐鹿中原。那時候我還向袁道長請教過《道德經》。”
“這一晃，許多年過去了。”
謝山嗬嗬笑道。
當年袁天罡在揚州遊曆過，那時的揚州還叫做江都。
謝山聽說袁天罡是世外高人，兩人曾在江邊樓上聊過。
“那個牛鼻子老道，我倒是熟，他的隨身玉佩還送給我辟邪呢。”
長樂拿出一塊玉佩。
謝山半起身子看。
長樂遞給上官雲。
上官雲接了，走過來，遞給謝山。
從懷裏拿出近視眼鏡戴上，謝山仔細看玉佩。
果然是袁天罡的隨身玉佩，那時掛在腰間，謝山印象深刻。
“一晃二十多年了，不知袁道長如今是何等風采。”
“當年道長勸我進入中原，建功立業，我想那時太年輕，沒有去。”
“現在想起來，實在痛惜啊。”
謝山將玉佩還給上官雲。
“他呀，身體還行，就是鼻子越來越大，越像牛鼻子。”
長樂掩口而笑。
長樂心中暗笑：那個袁天罡和李淳風被蘇哥哥收拾得可慘了，心態崩潰，回山歸隱了。
“龍小姐真是風趣。”
謝山嗬嗬笑道。
酒過三巡，試探的話說完了，該說正事。
“承蒙龍小姐賜書，提到想贖回我莊院裏的一個護衛陳遠。”
“不知道這個陳遠如何與龍小姐相識？”
謝山說道。
長樂微微笑道：“不瞞謝宗主，這個陳遠我並不認識。”
“隻因我在長安的一個護衛叫做陳美人，與他是兄弟。”
“他兄長尋他多年，我這次到了揚州，聽說謝宗主的第一高手護衛叫做陳遠，就想來問問。”
“我也不知道這個陳遠是不是京畿道奉天縣人氏？”
“還有，我這裏有兩塊玉佩，不知道這一塊是不是陳遠的。”
長樂拿出兩塊玉佩，給了上官雲。
上官雲接了，遞給謝山。
拿了玉佩，確實是一對。
“此事謝某也不清楚，須問問陳遠才知道。”
謝山令人將陳遠叫過來。
雖然幾天前接到了書信，莊子裏的人也知道有個巨富送了鋁製鼎爐。
但是來幹什麽，卻隻有謝山一個人知道。
不多久，一個高大威猛的親漢子走進來，身披鎧甲，腰間掛刀。
這就是陳遠。
“屬下拜見宗主。”
陳遠拜道。
謝山將玉佩給陳遠看，問道：“這玉佩可是你的？”
陳遠接了兩塊玉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嘩啦下來了。
“宗主，這玉佩從何而來？”
謝山驚訝，看來是真的。
“這玉佩是龍小姐拿過來的。”
謝山說道。
陳遠連忙起身，跪在長樂麵前，磕頭問道：“請問龍小姐，我阿兄可安好？”
長樂公主連忙說道：“快起身，無需如此。”
上官雲扶起陳遠。
“你阿兄在我莊子裏當護衛，過得甚好。”
“隻是惦記你和耶娘，日夜思念，盼你早些回鄉團聚。”
長樂說道。
長樂心想：這個陳遠和老陳長得好像啊，回去給他們兄弟一起畫個美人妝，那就是一對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