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聽哭了，能流傳千古
雪姬咯咯笑道：“李掌櫃破費了，又被我家公子賺了一筆。”
醉唐是蘇玉釀造出來的高度酒，所以李世民算是給蘇玉做了貢獻。
“哪裏，一壇酒而已，我老李這點錢還是有的。”
李世民嗬嗬笑道。
他的心在滴血：兩千貫啊。
平時在蘇玉莊子裏喝酒不心疼，現在才知道多貴。
簡直貴得離譜。
蘇玉笑道：“老李，沒錢吱一聲，我莊子裏的錢都要壞掉了，給你幾萬貫零花不是問題。誰叫我們是拜把子的兄弟。”
杜如晦黑著臉，怎麽感覺皇上在蘇玉麵前總是丟臉。
小二抱著酒進來，用的居然是紫檀木的箱子裝著。
“客人，掌櫃的說了，您這是貴重玉佩，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叫我還給您。這壇酒先記賬，我們掌櫃說再送您兩個小菜。”
小二將玉佩送還李世民。
這樣一來，李世民心裏好些了。
不錯，天子腳下，教化不錯。
杜如晦倒酒，三個人喝著酒，吃著菜。
蘇玉突然說道：“老李，你跟李二熟不熟？”
李世民一愣，哈哈笑道：“還好，見過，但是賢弟知道的，我們商人是賤籍，隻能說見過。”
“也對，士農工商，這樣的等級劃分，商人不能入仕，低人一等。”
蘇玉說道。
杜如晦接上話，說道：“蘇公子，我大唐以農為本，當然是把農放在第一位，而商人不事生產，隻知道逐利，自然該算是最低一等。”
華夏自古是農業立國，所以特別重視農耕桑織，對於商人則是棄如敝履。
這在以前是好事，可是到了近代就不行了。
阻斷了資本主義的萌芽，錯過了工業革命。
“老杜，此乃迂腐之論。”
蘇玉喝了一杯酒，搖頭笑道。
噫？
怎麽又成了迂腐之論？
杜如晦被蘇玉懟習慣了。
每次他高談闊論，最後都會被蘇玉懟一頓。
“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削峰填穀。商人買賤賣貴，把東西從多餘的地方賣到稀缺的地方，這是符合天道的。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關中饑荒，而蘇揚富足。商人從蘇揚販賣糧食到京城，這既是逐利，也是平抑物價。此乃利國利民之舉，卻被視為取巧。若是商人不賣糧食，光靠官府的救濟糧，百姓必定餓死極多。”
蘇玉說道。
李世民和杜如晦想想，確實如此。
“蘇公子之意，該把商人放第一位？”
李世民問道。
蘇玉擺擺手：“天生地養，都是一般。物有高低，人有百業，何來高低，都是一般平等。”
人人生而平等的觀念在古代可是很難推廣的。
李世民倒吸一口涼氣，覺得不可思議。
蘇玉這麽多智而近妖，又是狗大戶，還以為他會看不起那些商人窮人，沒想到居然有如此胸懷。
杜如晦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貞觀一朝，君臣都是賢德之人，所以才能在災害連年的背景下開創貞觀之治。
蘇玉說出來的道理，他們馬上就能理解，也會讚同。
若是換了隋煬帝，說什麽都白搭。
“賢弟，方才說起李二？你是想見他？”
李世民嘿嘿笑道，笑容頗為得意。
蘇玉笑道：“好奇罷了，看過他的畫像，想看看本人長什麽樣。”
見過畫像？
李世民不記得自己畫過。
“那賢弟，你覺得李二長什麽樣？”
李世民來勁了。
蘇玉想了想，說道：“應該是身長八尺，大腹便便，舉動之間，能震懾四方，兩眼有精光爆射，虎背熊腰，萬夫不當之勇。”
李世民和杜如晦聽了哈哈大笑：“賢弟啊，你說的莫不是呂布？”
蘇玉笑道：“差不多。但是，這個李二日後可是流傳千古的皇帝。後世的皇帝都以他的貞觀之治為楷模，你可不能小看他。”
流傳千古的皇帝？
貞觀之治？
後世皇帝的楷模？
我？
李世民震驚了。
說實話，李世民其實最擔心的就是後世的評價，擔心史書說他弑兄逼父，得位不正。
剛登基就被突厥逼著簽訂渭水之盟，這是大恥辱。
接下來又是水旱相連，百姓絕不能用安居樂業形容。
這樣的朝局，李世民很擔心落下個無道昏君的名聲。
沒想到，蘇玉居然說自己日後能流傳千古，成為後世之楷模。
若是其他人這麽說，李世民就當作馬屁放了，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蘇玉說的話，從未錯過。
而且，他也沒必要奉承皇帝。
所以，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這簡直是....
“賢弟啊，啥都不說了，都在酒裏了。”
李世民連幹三杯。
“掌櫃的，慢點，慢點。”
杜如晦都急了。
這醉唐是高度酒，醉人的很。
蘇玉奇怪，不過是說李二，這老李激動個啥？
眼睛都紅了。
“老李，喝慢點，我這酒能醉死人的。”
蘇玉勸道。
“沒事，心裏暢快，認識賢弟是我老李一生的榮幸，我這輩子值了！”
李世民從未感到如此暢快。
“說得好像你是李二似的。”
蘇玉哈哈笑道。
李世民跟著大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誒，怎麽哭起來了。”
蘇玉連忙扶住李世民。
杜如晦歎息道：“蘇公子有所不知啊，我家掌櫃當家難啊，整天家裏一堆破事，難，真的難。”
李世民其實真的挺難的。
當年自己本來不想當皇帝，可是手下文臣武將一大堆，他們跟著李世民想要前途。
加上李建成那廝也不是良善之輩。
稀裏糊塗就來了個玄武門之變。
殺了兄長，騎虎難下，又把李淵軟禁，逼宮退位。
後來就是內憂外患，心裏那叫一個苦。
“沒事啊老哥，有什麽難題找我蘇玉，我罩著你。”
聽到蘇玉如此說，李世民激動地拉住蘇玉的手：“賢弟，這可是你說的，你要記住今日說的話，有難題就找你。”
“對，找我，不論富貴還是貧窮，疾病還是健康，不離不棄....”
蘇玉說完就感覺不對勁，明明是拜把子的兄弟，說成了婚禮祝詞。
啊，呸！
“賢弟，我可記住了啊，不論我是什麽身份，你都不要嫌棄我。”
李世民眼淚汪汪。
“好了好了，不就是商人嘛，我不在乎什麽賤籍貴籍，都是兄弟。”
蘇玉笑道。
李世民擦幹眼淚，還是覺得不保險。
“賢弟，不行，我們必須正式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