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太囂張，宋大媽發飆
李恪剛坐下，又起身拜道：“兒臣有事情要說。”
他心裏有點慌，不知道說出來會是什麽結果。
李世民會不會生疑，還是會答應？
“嗯，說吧。”
李世民微微笑道，手裏繼續逗鸚鵡。
李恪拜道：“今年中元節時，六詔竟敢行刺父皇母後，實在是罪不可赦、該當滅國。”
“皇姐夫替杜行敏要了益州大都督的職務，兒臣猜想，明年皇姐夫一定會去益州報複六詔。”
“剛好兒臣在益州做過今年大都督，所以兒臣請求明年隨皇姐夫一同去。”
李世民正在喂鳥，聽了李恪的話，手裏的喂食停了下來。
蘇玉要益州大都督的時候，李世民猜到了這一層。
他沒料到李恪居然也想到了。
李世民突然覺得李恪這人是個可造之材，居然能看出蘇玉的想法。
“快點喂食，本大爺餓死了！”
鸚鵡訓斥李世民。
“嘿，你個笨鳥，連你也敢跟朕頂嘴，信不信把你拿到廚房拔毛下鍋。”
李世民笑罵道。
鸚鵡居然聽懂了，哇哇叫道：“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李世民把手裏的東西給鸚鵡吃，這才堵住它的嘴。
“嗯，不錯，你能看透這一層，算你用心了。”
李世民伸手示意李恪坐下說話。
這個事情，李世民都想了些時候才明白過來。
六詔聖女不光行刺李世民和皇後，她還得罪了蘇玉。
特別是在永陽坊搞事情，這是明擺著在蘇玉的地盤上鬧事。
蘇玉有仇必報，六詔和西突厥肯定要倒黴的。
李世民誇獎李恪，他心中的忐忑瞬間少了許多。
“六詔逆賊膽敢行刺父皇，其罪不可恕，兒臣日夜想食其肉、寢其皮。”
李恪微微嗔怒地說道。
李世民點頭說道：“不忘國仇家恨，很好。”
“至於說明年去不去益州，這個事情朕也定不了。”
“六詔確實招惹了蘇玉，但是這小子做事古怪，到底去不去的事情，不是朕說了算的。”
李世民隻是估摸著蘇玉會報複六詔，但是蘇玉是遠程遙控指揮，還是親自去益州殺上門去。
這就不是李世民能搞懂的了。
李恪心中咯噔一下，他沒有想得這麽深。
蘇玉的做事風格，李恪其實並不清楚。
李世民跟蘇玉廝混了這麽多年，知道這個事情還有變數。
“你替朕去探探蘇玉的口風吧。”
李世民突然說道。
“明日魏王去蘇家莊，你也去同去好了。”
“替朕試探下蘇玉，看他明年去不去益州。”
李世民坐下來笑道。
李恪心中狂喜，這是默許他接近蘇玉。
“兒臣遵旨。”
李恪馬上領命。
李世民笑道：“好了，去準備下，蘇玉那小子不好對付，你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說動他。”
“朕的意思是，蘇玉最好去益州坐鎮指揮，永除後患。”
李恪拜道：“兒臣遵旨。”
李世民點點頭，李恪退出了禦書房。
李恪走後，李世民麵無表情坐在那裏。
過了許久，站起身來，拿著果子喂給鸚鵡。
......
第二天早上。
魏王李泰興衝衝從通化門出去。
今日是去蘇家莊拜師的日子，也是他走上太子之位的關鍵一步。
他帶著十幾個男仆和侍女，幾輛馬車拉著東西。
連日的大雪，蓋住了大地，一片白茫茫，偶爾有飛鳥落在地上尋找食物。
李泰心情大好，掀起簾子看外麵的雪景。
馬車迢迢往西北方向，到了蘇家莊外頭。
他沒有來過，但是大家都知道蘇家莊的方位。
一條大路從長安城通往蘇家莊，順著路走便是。
到了莊子外麵，李泰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蘇家莊。
進了莊子，裏麵的小孩子穿著棉衣嘻嘻打鬧，老人手裏拿著玉米喂鳥。
他們不吃野生的鳥類，所以這些鳥不怕人。
“不愧是世外桃源之地，姐夫好手段。”
李泰在馬車上驚歎道。
莊子裏的房子都建得很好，李泰搞不懂哪一棟是蘇玉住的。
旁邊屋簷下一個大媽坐著嗑瓜子，李泰讓侍女過去問路。
“駙馬蘇玉的屋子在哪裏？”
侍女上來直接問，也不給稱呼。
這個嗑瓜子的正是宋大媽，她可不是好惹的。
侍女無禮的態度讓她很不爽。
“自己不會找啊，沒長眼睛。”
宋大媽鄙視道，嘴裏的瓜子殼飛濺。
宋大媽是長輩，侍女作為晚輩問路，至少加個稱呼禮貌些才是。
侍女是王府的，宋大媽在她眼裏不過是賤民而已，她自然不會用敬語。
“好大的膽子，這是魏王殿下問路，你敢不回答，拉回衙門打死！”
侍女怒罵道。
這一罵，莊子裏玩雪的孩子圍過來了。
莊民也圍過來。
他們達官貴人見多了，沒見過這麽豪橫的。
宋大媽把瓜子塞兜裏，站起來怒道：“好你個小妮子，竟敢說把老娘打死，你好大的膽子。”
“小李都不敢這樣跟我說話。”
其他人也說侍女一個晚輩，這麽不懂事。
侍女冷笑道：“小李是什麽東西，我家主人是魏王殿下，奉旨來蘇家莊找駙馬的。”
“我好好問你路，你居然不知好歹。”
在侍女眼裏，魏王可是皇子，天大的人物。
這些莊民不過是賤民而已。
宋大媽真的被氣到了，指著侍女喝道：“好大的膽子，好伶俐的嘴。”
“小李是什麽東西？小李就是皇上，他對我都客客氣氣的，你敢這樣。”
“氣死我了，我要去公子那裏告狀。”
宋大媽不管侍女如何，大踏步往蘇玉的院子走去。
她在蘇家莊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
李泰聽到爭吵的聲音，從馬車上下來，問道：“怎麽了？問清楚沒有？”
侍女不知道宋大媽說話真假，心裏有些慌。
“魏王殿下，這些賤民不知好歹，居然不說，還敢頂撞。”
侍女說道。
旁邊的老人家和孩子看著魏王，眼神很奇怪。
李泰初到蘇家莊，不想得罪眾人。
“各位長輩，本王奉旨來尋姐夫蘇玉，還請各位帶個路。”
李泰隨意拱手，算是行了禮。
眾人見這個李泰不識禮數，都不理他。
這時，陳遠從家裏出來，見到李泰的車馬，知道是宮裏的人。
“您是魏王殿下？”
陳遠聽到了一些話。
李泰見陳遠認出了他，笑道：“正是本王，你是何人？”
陳遠拜道：“草民陳遠。”
李泰知道陳遠，他跟著李世民一起征伐遼東，回來後拒絕了封賞。
“原來是你啊，我來找姐夫的，能否帶個路。”
李泰說道。
陳遠笑道：“自然可以，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