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先打探，謹慎的李二
王玄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衛國公說的莫賀城在這裏，是西突厥的都城，也是賀魯的牙帳所在。”
眾將看著地圖上的一個點，算了算距離。
嚴格來說，突厥這樣的遊牧民族沒有都城的說法。
突厥可汗的牙帳在哪裏，哪裏就是他們的都城。
可汗的牙帳會選擇水草最豐美，同時利於防禦的地方。
在西域沙漠，最珍貴的自然是水源，所以莫賀城是水源最充沛的地方。
李世民看著莫賀城的位子，說道：“從高昌城到莫賀城看起來不過百裏而已。”
看到莫賀城的位置時，李世民有些驚訝，沒想到距離這麽近。
除了李靖和徐世績出發前仔細看過地圖以外，其他人其實也不太清楚。
王玄策是高昌都護，對距離很清楚。
“對，莫賀城離我們這裏不算遠，隻是西域沙漠，行軍速度不能太快，不然兵馬喝水跟不上。”
“所以才顯得有些距離。”
“如果我們行軍，也要兩天。”
王玄策說道。
士兵前進不是單單走路，身上還有鎧甲兵器，還有後勤輜重。
如果全速奔襲，會把體力消耗完，被敵人以逸待勞。
《孫子兵法》說，百裏而趨利者蹶上將。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沙漠裏更是如此。
李世民看著地圖，思索再三，說道：“讓軍隊休整一天，後天出發，在路上休息一天，四天後到達莫賀城。”
必須保證軍隊到達莫賀城的時候有足夠的體力，到了就能打。
突厥現在肯定時刻盯著高昌城，軍隊到達莫賀城的時候，賀魯的軍隊一定準備好了迎戰。
李靖問王玄策：“王都護，我們滅了執舍地，賀魯手裏還有多少軍隊？”
王玄策說道：“按理說，賀魯的家底就是三族的兵力。”
“我們滅掉了執舍地，他手裏隻剩下處木昆和婆子二族，兵力在8萬左右。”
“可是，西域的部落平時有矛盾，不服從賀魯。”
“現在我們大軍壓境，說不定漠南諸部落會增援莫賀城。”
“所以說，莫賀城的兵力未知。”
李世民心頭一緊，他沒想到這一層。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敵人的情況是最基本的。
如果連對方的兵力都無法準確預料，那這仗打得就懸了。
李靖對李世民說道：“皇上，突厥情況不明，是不是先去探查一番，然後出兵？”
李世民行軍打仗多年，不是衝動的人。
第一戰雖然大勝，他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
“嗯，派出探子，看看莫賀城的情況。”
李世民同意。
王玄策馬上派出突厥探子。
中原有漢奸，突厥也有叛徒。
王玄策通過錢財手段，買通了不少突厥人。
探子馬上往莫賀城去打探。
李世民在考慮如何進攻的時候，蘇玉正在城中釣魚。
一個燒烤爐子冒著煙，蘇玉一手拿蒲扇，一手拿著孜然粉。
羊肉串在上麵滋滋冒油。
“公子，你吃羊肉串不膩啊。”
伊莎幫著蘇玉串羊肉，她手都酸了。
蘇玉拿出兩瓶啤酒，放在桌子上。
“這裏羊肉比蘇家莊的好吃。”
“到了這裏，怎麽能錯過。”
蘇玉一口啤酒一串羊肉，十分舒服。
伊莎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感覺有苦味，但是過了會兒，居然有回甘。
“這是什麽酒？”
伊莎問道。
蘇玉說道：“啤酒，我釀製的，風味獨特。”
伊莎仰頭噸噸噸...一口氣喝了一瓶。
“好酒。”
伊莎打個嗝說道。
蘇玉指了指馬車，說道：“那裏還有，自己拿。”
伊莎從馬車裏扒出幾瓶，一口氣全幹了。
“早聽說公子會享受，傳聞不虛啊。”
伊莎笑道。
幾天時間，她徹底佩服蘇玉。
平時鹹魚，關鍵時刻無敵，這樣的男人最好。
蘇玉拿起一串羊肉，喝了一口酒。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隻要心態好，哪裏都可以鹹魚。”
蘇玉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
“俺就知道有好吃的。”
程咬金狂奔過來，從蘇玉手裏奪走了兩串肉，一口擼了，然後拿起蘇玉的啤酒一口幹了。
“爽！”
程咬金坐下來，自己烤肉。
蘇玉無奈地說道：“程莽夫，你好歹是朝中大臣，能不能斯文點，我喝過的酒你也喝？”
程咬金把外套脫了，露出一個肥膩的大肚子。
“沒事，我不嫌棄你。”
程咬金認真地烤著羊肉串，手裏的孜然粉和辣椒粉撒在上麵。
蘇玉知道程咬金臉皮厚，說也沒用。
伊莎給蘇玉開了一瓶酒，遞給蘇玉。
“老李沒找你們商議如何打仗嗎？”
蘇玉喝了一口酒，慢悠悠說道。
說到這裏，伊莎認真地聽著。
她對戰事似乎很感興趣。
程咬金烤著羊肉串，說道：“商量了，皇上說再等等，現在情況不明朗。”
“我們現在連賀魯那廝有多少兵馬都不知道，不能輕易出兵。”
“沙漠裏打不好會死人的。”
程咬金粗中有細，行軍打仗幾十年，心中不糊塗。
沙漠的情況不比別處。
好比在遼東就算打了敗仗，士兵能走回來，路上也能找到水喝。
可是在沙漠裏，一旦戰敗，唐軍沒有沙漠生存經驗，就算不被殺，也會迷路渴死。
蘇玉說道：“所以，老李派人去打聽了？”
程咬金點頭道：“對，王玄策派探子去了，等消息回來再說。”
“我說皇上也是的，有你在這裏，操什麽心啊。”
蘇玉喝著酒，懶得搭話。
自己來隻是解決麻煩的，比如巴賀那樣的戰鬥狂人，蘇玉幫忙殺了就是。
其他的事情還要軍隊自己解決，總不能讓蘇玉一個人殺幾萬吧，那不成了玄幻修仙？
伊莎靜靜聽著程咬金和蘇玉的對話，默不作聲。
程咬金烤好了羊肉串，自己跑到馬車扒拉啤酒。
連續開了幾瓶，擺成一排，程咬金搓搓手，嘿嘿笑道：“小子，跟著你打仗，就是舒服。”
說完，仰頭連續幹了幾瓶酒，然後開始擼串。
蘇玉搖搖頭，懶得說程咬金。
高昌城裏，幾個西域商人進來歇腳。
王玄策允許突厥人在城內開店，給往來的客商提供方便。
商人進了客棧，坐下來點了羊肉泡饃。
“我聽說這裏打了一場大仗，怎麽看不出來？”
商人問客棧的老板。
老板說道：“打了，唐軍一戰殺了突厥好幾萬，半天的事情。”
商人驚訝，問道：“可是城內的唐軍沒看到傷兵啊？”
按理說，殺了好幾萬的突厥兵，唐軍必定損失慘重，城內能看到傷兵才是。
老板說道：“沒有傷兵，至少我沒看到。”
“唐軍有戰神駙馬爺在這裏，聽說他一個人殺了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