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突圍
翌日清晨，渭水郡城門洞開，數萬靈輝軍從城門處魚貫而出，朝著東麵掩殺而去。
聲勢如此浩大，立刻引來吐穀渾大軍的注意，守衛東麵的吐穀渾軍立刻擺好陣型，嚴陣以待，等待著靈輝軍得到來。
包圍渭水郡南麵的吐穀渾軍得到消息以後，也率重兵前往增援，他們大軍繞道，企圖從靈輝軍後方殺出，阻斷返回渭水郡的路。
渭水郡東麵喊殺聲震天，黑蛋獨自一人領著數萬大軍左衝右突，與吐穀渾軍打得有來有回。
而李昊，這趁著吐穀渾大軍的注意力被黑蛋吸引的空檔，帶著數百精騎偷偷出城，沿小路往河東郡的方向趕去。
這一軍人數不多，卻各個都是精銳，汗血寶馬體格高大強勁，速度快若閃電，李昊所挑的路線又是隱秘山道，來無影去無蹤，很難被敵軍發現行跡。
騎兵隊伍行了大半天，總算遠離了渭水郡，時近正午，宇文成玉驅馬來到李昊身旁。
“莊主，這一次突厥人似乎特別的機靈，隻會有度策略過人，和之前馬蹄穀之戰差別有點兒大呀！”
李昊也頗為讚同的點頭道：“是呀，我也有這種感覺，如果沒有猜錯，這次突厥大軍的指揮官應該就是梁毅將軍口中的那個聖使！雖說吐穀渾有求於突厥，但能在這麽段時間裏，把吐穀渾的可汗逼得方寸大亂，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是呀，拜拜消耗本國兵力為突厥做嫁衣，沒有點兒手段，還真做不到這一步！”
“敵人還未露麵，就已經逼得我軍陷入如此被動局麵，我軍征戰多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恐怕河東郡一戰，沒那麽好打了！”
“莊主的意思是，這次包圍河東郡的突厥人，就是那個聖使的軍隊？”
“如果靈輝軍第一場敗仗不是由他自己打出來，又何必要費盡心思的來坑本王呢？”
宇文成玉默然頷首，握住戰槊的手越發緊了。
突然之間，前方山道上猛地探出無數吐穀渾軍隊的旗幟。
一聲冷笑傳來：“大唐鎮安王爺果然不同凡響一語中的，靈輝軍初敗的戰果，本王必然要親手拿下。隻是這個戰果並非是在河東郡，而是在此處！”
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人出現在半山腰上，他背負著雙手，與李昊率領的騎兵對峙，眉宇之間，盡是挑釁的神色。
“血衣王！”宇文成玉大吃一驚，急忙策馬上前將李昊護在身後。
“什麽血衣王？”李昊一愣，低聲問道。
宇文成玉如臨大敵，雙手持槊警惕著前方的伏兵。
“血衣王名叫棄蘇科霍，突厥王侯。此人前些年一手平定突厥內亂，立下赫赫戰功。傳言他心狠手辣，每每都是用鐵血手段平息紛亂，手上沾滿血汙，又因為素來喜歡血色長袍，突厥百姓便稱他為血衣王。”
說著，宇文成玉的臉色更加凝重了：“這次出征之前，婉兒妹妹專門找到我跟我說過此人。讓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有此人在，也難怪王爺會中計！”
“這麽厲害？”李昊似乎來了興趣，不禁挑了挑眉毛。
遠處，血衣王遙望著李昊，朗聲說道：“本王素問李王爺胸藏治世之才，有決勝千裏之能，今日一件果真氣勢不凡！”
李昊冷笑一聲，策馬上前一步：“決勝千裏又如何，今日還不是被你堵在了這裏！”
血衣王微微拱手：“多虧了吐穀渾將士的幫助，若非他們的付出，李王爺也不會這麽容易輕敵中計！如今河東渭水兩郡都已經被重兵包圍。王爺所行道路也被在下設立重重關卡，你們插翅難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李王爺是聰明人，相信不會負隅頑抗，以卵擊石吧？”
他話音一落，山道兩邊，立刻冒出無數吐穀渾的軍隊，吐穀渾軍旗瘋狂揮舞，殺聲震天。
張奇麵色一沉，低聲對李昊說道：“目測至少有三千伏兵！已經將我們的前路堵死了！”
“此地山林密集，汗血寶馬的優勢無法施展，的確是一塊死地呀！”李昊看著吐穀渾大軍，不禁冷笑了起來。
“敵眾我寡，形勢部隊。王爺你快帶兄弟們往後撤，這裏我來斷後！”
宇文成玉握緊戰槊沉聲喝道，大有舍生取義的覺悟。
李昊險些被逗笑出來，他抬手在宇文成玉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就像是兄長教訓自己犯傻的妹妹一樣親昵。
“躲開點兒傻丫頭，別讓人看了笑話！你自己都說了，這血衣王心狠手辣，若他真有把我拿下我，就不會在那裏傻站著和我聊天了！”
宇文成玉一臉委屈得退到了一邊。
李昊朗聲說道：“血衣王，你別再裝腔作勢了，你不會真以為你這裏區區三千伏兵，就能拿下我靈輝軍最精銳的汗血騎兵吧？”
“三千？渭水北麵的吐穀渾伏兵足有九萬，想要拿下你這百騎人馬還不是探囊取物？”
“九萬人馬？那就拉出來給我看看唄！”李昊一臉嗤笑的攤攤手，全然不懼血衣王的威脅。
血衣王不在說話，隻是臉上自信的笑容漸漸隱沒了下去。
李昊接著說道：“你花了這麽大功夫，才把靈輝軍主力困於渭水郡，相比也不想他們突圍，然後回援河東郡吧？渭水郡有我靈輝軍主力十五萬兵馬，跟隨黑將軍突圍的隻有七萬，渭水北麵的吐穀渾守軍根本就不敢動，你以為本王想不到麽？”
血衣王默默握緊了拳頭，語氣卻沒有太多變化：“不愧是名動天下的李王爺，果然有決勝千裏之才。隻是即便如此，你這百騎汗血騎兵想要從我三千兵馬麵前突圍，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是麽？”李昊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很想跟本王一戰，但我們的戰場必定不會在這山坳之中。初次見麵，本王送你一句忠告，如果我是你，先在就去渭水郡那邊指揮戰鬥！否則渭水郡之圍必破！”
“哦？何以見得？區區七萬兵馬突圍，本王已經調動渭水以南的吐穀渾軍增援了，就算靈輝軍戰力再勇，也不可能突圍成功吧？”
“正麵突圍自然很難，但若是渭水以南的吐穀渾軍想要繞道黑將軍身後阻斷他們的退路呢？事先聲明，撻拔布勒將軍被我安排在渭水郡守城，當他看到幾萬兵馬繞到黑將軍後方之時，你猜他會做什麽？”
血衣王一愣，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還有！”李昊豎起一根手指：“靈輝軍所有的輜重已經全部送入渭水郡中，李家莊的投石車，可以搬上城牆！”
“不好！”血衣王大吃一驚，立刻通知身邊士兵撤退。
“血衣王，咱們還是在河東郡一決勝負吧！”
看到他們緊急撤軍，李昊哈哈大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