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美食供應商

第118章 快,快去請尹煊

他是沒想到自己任期快到,功績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落實敲定,繼而升遷的時候,出現了這麽一檔子事。

“你所言是真?”楊纂聲音有些發虛。

何姓男子點點頭。

他這段時間,被派遣出去,外出長安城去斷案,本以為隻是尋常殺人之案,過去調查情況,緝拿凶手——若是凶手跑了,再回長安縣衙,簽發通緝令。

可過去之後,才發現複雜得很。

死了兩戶,一共八個人,一家姓陳、一家姓王。

陳家死了三人,一個老母、一個男人、一個孩子,王家死了五個人,一對老人、一雙兒女,一個女子。

起因是因為深夜裏陳家失火,火勢蔓延到王家,導致兩家都葬身在了濃濃大火之中。

要是都死完也就算了。

可偏偏這兩戶人家,都還剩下一個活口。

陳家剩下來的是一個女人,王家剩下來的是一個男人。他們並非是奸夫**婦,官都是王家男人報的,他認為是陳氏害了他的家人。

若是以前,何姓男子說不定就會打個馬虎眼,把這事認定成一樁意外失火的案子,差遣兩家收屍。

可聽了尹煊的話,何姓男子認真起來,在這件事裏嗅到了命案的味道。

他調查了好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於是隻好興敗回來,向自家縣令請教。

對楊纂而言。

最為首要的問題,就是這個案子要不要查下去,是把它當成一樁意外失火案,還是當作一樁殺人案去調查。

升遷在即,又有功績在手,理應最好不要再有什麽波折。

可.....畢竟是一樁死了八人的命案。

人命大如天。

楊纂咬了咬牙,歎了口氣:“查!”

“一定要查!”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像是之前,他對快活林掌櫃下手就很狠,可在那件事上,他沒覺得自己做錯。

一個隔了幾天又進牢籠,幾乎是把監獄當成自家的玩意,能是什麽好人?

可他又深切地把人命看得很重,這也是為什麽,妖婦袁氏的案子,在第一次接受到舉報沒調查出結果的時候,他並沒有抓了袁氏的原因。

八條人命,尤其還是在何姓男子——他的另一位得力幹將,有所猜測的時候,他做不到無視。

既然要查,怎麽查就成了個問題。

楊纂皺著眉頭,細細思考了好一會,抬手敲了敲桌子:“我記得,你先前在查快活林一案的時候,得到了同福食肆店家的幫助?”

何姓男人點了點頭。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號,在他得力幹將周小三的嘴裏,也常常聽到這個人的名號,言語之中,極其崇敬。

“那位店家是一位聰明人。”楊纂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我沒有頭緒的事,或許......你可以向他請教一下。”

對啊!

店家!

何姓男人茅塞頓開,向楊纂作揖後,匆匆離開。

楊纂一人獨坐,搖著頭苦笑起來,這都是叫什麽事,自己雖然和同福食肆的店家素未謀麵,可他對自己的幫助......恩重如山。

別的不說。

他可是聽人說起過,如果妖婦袁氏的案子他沒能破了,陛下甚至是想要砍了他腦袋的,單從這一點上來說,那位店家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堂堂縣令,最終還要仰仗一位白衣。

楊纂重重歎了口氣。

等何姓男子趕到同福食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食肆裏的客人不少,他剛一進門,撲麵而來的食物香氣,讓他有了一種終於回到家的感覺。

高鐵迎上來:“客人,您吃點什麽?”

何姓男子大手一擺:“某是來找店家的。”

聽到動靜的尹煊抬起頭,看向何姓男子,不由笑了笑:“喲,何不良來了,可有日子沒見到你。”

對光顧自家食肆前幾名的客人,他還是有很深印象的。

何姓男子拱了拱手:“店家,許久不見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尹煊笑眯眯地問道。

一路上何姓男子都焦慮得很,可在看到尹煊這張帥臉的第一眼,他頓時就放鬆了下來,搖了搖頭:“還勞煩店家先給我來一份金鑲玉、一份金絲肉,我再慢慢同店家說。”

尹煊點點頭。

不多一會,端著菜出來。

何姓男子接連吃了好幾口,貧瘠的口腔得到滋潤,美味讓他這段時間的陰霾一掃而空,長舒了一口氣後,才開口說道:“我近日出城,去往靈安裏調查一樁案子,可那事蹊蹺得很,我有些不解,所以想向店家請教一下。”

尹煊挑了挑眉。

這是把自己當成“狄仁傑”了?

“我不怎麽會斷案,不過你且說說,我看看能不能給你一些提議。”看在他點了兩盤菜的份上,尹煊讓他繼續說了下去。

何姓男子一邊吃著菜,一邊把自己在靈安裏的見聞詳細說了一遍。

尹煊抬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起來:“你是怎麽覺得這是一樁命案的?”

何姓男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那陳氏一點都不傷心,臉上也看不到任何愁慮之色,披麻戴孝甚至還有些高興。”

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倒不是說必須要傷心,不傷心就是違背禮法的一件事。而是......大唐的女子地位雖然不低,但依舊還是依附男子而生。

父母、孩子、丈夫都死了,那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

就算再怎麽對父母、孩子、丈夫沒有感情,覺得他們死了就死了,自己得到了解脫,不用再被他們壓迫。

可總要考慮生計的問題,一個女子能養活自己嗎?

在長安城裏或許可以,但在一個鄉裏,絕無這個可能,這也是為什麽在自家丈夫死了之後,王氏就卷著家當,帶著自己孩子來到長安城裏。

那些想要欺負寡婦的人不說。

就是耕地、種植,都是一件讓人叫苦連天的事,缺的可不是一個勞動力。

男人畢竟是家裏的支柱。

說到這,何姓男子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而且我有聽到傳聞,說這女子似乎有與人私通之嫌。”

尹煊挑了挑眉,眼神犀利起來。

旁邊幾個小姑娘也都湊了過來。

私通,這是罪,而且不是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