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兩個無心之人
江白能感受到薇薇安的意識正在離開她的身體,可這個傻姑娘還在緩緩的抬起手扶上了他胸前被長槍刺穿的傷口,傷口在以極快的速度愈合,可依然還有疤痕在身,薇薇安的小手就撫在傷口上。
“卡爾,我要你保她不死!”江白近乎是咬著牙從嘴裏吐出這幾個字來。
卡爾皺了皺眉,搖頭道:“不可能,她的生機已經斷絕,如果要她不死,我隻能親自出手。”。
“對,我就是要你親自出手,我知道你能做到。”江白拚盡力氣才讓自己的目光離開薇薇安轉向卡爾,他的眼中綻放出了懾人的光芒,“我知道你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我現在要你把那次機會用在她身上!”。
“你確定?”卡爾雙手環抱在胸前,麵無表情的看著江白,“那次機會是用來在你與契約者戰鬥時抵禦對方使徒出手,如果你用在了她的身上——”。
“我確定!”江白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不管對手是誰,我都會撕碎他,你出手的機會隻會浪費!”。
邊上的男人嗤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很好奇決死之槍怎麽沒殺了你。”。
江白沒有理會他,隻是定定的看著卡爾,卡爾在江白的眼神裏敗下陣來,歎了口氣,手中凝聚起一團微光緩緩的按入薇薇安的眉心。
哈瓦克倒是想救薇薇安,可是他出手的那次機會已經用在了抵禦索瑪盧的身上,否則薇薇安早已被斬斷頭顱,根本堅持不到江白到來。
“她沒有看錯人,這場遊戲我不玩也罷。”哈瓦克歎著氣抱起了薇薇安走到一邊,有了卡爾的力量加持,至少能保證薇薇安留著一口氣在,畢竟他們能使用的隻有和契約者同階的力量,這種力量還不足以死而複生。
薇薇安離開了江白的懷抱,留下的隻有已經開始幹涸凝固的滿手鮮血。
江白站起了身,緩緩脫下了上衣折疊後放到了一邊。
“你還想跟我動手嗎?我佩服你的勇——”男人話音未落,腹部便遭到了沉重的一擊,明明與江白隔著數米遠,卻完全沒有看輕江白的動作。
索瑪盧眼中的紫光愈加燦烈,悶聲道:“你小心一點,他很強!”。
“呸。”男人吐出口中的血液,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我已經知道了!不知道三號怎麽辦事的,決死之槍都沒殺死他,廢物!”。
“三號?是你對那個少年的稱呼?”江白歪著腦袋,露出了一嘴白牙,“我已經把他打成了兩截,如果你還要的話縫一縫說不定還能用。”。
男人冷哼一聲退後兩步,盯著江白卻對索瑪盧道:“他的近身戰鬥力很強,你離他遠一點,我會纏住他,你來負責最後一擊。”。
索瑪盧點點頭退後了兩步,而後腦袋突然炸開。
江白揚了揚手裏的手槍,對著槍口吹了口氣,將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丟到了一邊,笑道:“剛好隻有一發子彈。”。
男人心有餘悸的咽了口唾沫,索瑪盧自然不會就這麽死掉,不過腦袋被打爆,按照遊戲規則等於失去了戰鬥能力,他的出手機會已經失去,可那是什麽手槍竟然能打碎索瑪盧的腦袋!不過萬幸的是江白竟然沒把槍對準他,差一點他恐怕就要死在這裏。
“是不是很慶幸這一槍沒打在你身上呢?”江白笑著朝男人走去,一邊活動著手腕,“如果直接打碎了你的腦袋,那我還怎麽把你做的一點點還到你身上呢?第六使徒索瑪盧?垃圾!”。
卡爾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轉過頭衝哈瓦克道:“看到沒有,我的眼光怎麽樣!”。
哈瓦克撇撇嘴不做理會,他欣賞江白,但依然瞧不上卡爾。
那一頭兩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一接觸,男人才注意到江白可不僅僅是速度出彩,每一拳都宛若含著萬鈞之力,打得他步步直退,剛從腰後抽出的另一把太刀在幾次彎折後終於不堪重負斷成了兩截。
“太弱了。”看著一個翻滾避開的男人,江白搖了搖頭,“怪不得隻能耍點陰謀詭計,我記得上一個打死的赫爾德的契約者,那時候我才二階,你比他還要弱。”
“你不要得意,真以為我就這點本事嗎!”男人怒斥一聲,雙手張開用力的按到了地上。
頃刻間這園林之內的植被瘋狂的暴漲,本不過到腳踝的雜草頃刻間到了半人高,擰成一團朝著江白纏來。
“哦,原來是個法師啊。”江白冷笑一聲,一揮手便抓住了‘草繩’,用力向上拔起,卻發現有些吃力。
“看來你的使徒沒有好好教你啊!”男人大笑著加重了力道,在那些雜草的邊緣開始逐漸長出了鋸齒,江白隻是稍稍擦過,便發現衣角破裂,這些鋸齒的鋒利程度堪比鋼鋸。
卡爾忍不住出聲道:“第六使徒索瑪盧,生命的初始,造化之力的擁有者,是創造的使徒,他擁有的自然就是創造之力,包括塔裏的那個少年,都是他創造出來的,嚴格來講是個有生命的傀儡。”。
江白麵色一凝,後方的哈瓦克已經用腳踢過一把匕首,江白連忙接過,匕首揮下,雜草從中斷開,可江白的臉色依然不算太好看,這些雜草太過堅韌!
縱然看著自己‘催生’的雜草被斬斷,男人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意外,冷笑道:“你以為砍斷這些草就行了嗎?忘了剛剛那個女人是怎麽死的了?雖然你救了她,可隻要殺了你,我依然是最後的贏家!”
“做你媽的夢!”江白一聲冷哼,速度猛的暴漲三分,四周的雜草植被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隻在一瞬間便衝到了男人的身前,匕首在他的掌中翻轉,迎頭刺下。
男人本能的後仰避開,鼻子上依然留下了一條血痕,可他的臉上卻再次浮現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冷笑,上身的衣服突兀的爆裂,無數的碎片好似殺人蜂一般撲向了江白,頃刻間就在江白的身上留下無數血痕。
“去死吧,這可是有毒——”話還未來得及說完,男人狼狽的就地一滾,江白竟然完全不顧那些衣服的碎片,拚著受傷依然要在他的心口來上一刀。
這下男人再不敢怠慢,提起了所有的戒備,朝著不遠處自己斷裂的刀刃一招手,兩截短刀好似擁有了生命,飛也似的朝著江白後心撲去,誌在刺穿他的心髒。
彈指一揮間,江白已經屈身躬腰,右手持著匕首,左手抓緊了刀刃,以手為刀鞘,在不過眨眼之間抽刀出鞘又入鞘!
人體居合!
一道刀痕從男人的下顎向上蔓延,斜斜的一刀近乎將他的臉龐分成了兩半,而他終究是活了下來,眼看著自己的兩截刀刃刺穿了江白的心髒。
“不好意思,我沒有心髒。”下一刻江白猶若幽靈飄向了男人,那柄短刀不偏不倚的刺入了男人的心動脈。
鮮血不受控製的從男人口裏噴出,他艱難的抬起手,身體在江白的麵前虛化。
“其實,我也沒有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