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來我耳邊說
一整天裏風平浪靜,孫堂坐上了最快的一班動車離開了海市,劉英良則領了那絡腮胡的屍體回去結案,不論如何,最少凶手是死了,也有了個交代,這種貨色丟上去也隻會是死刑,嚴格來講,絡腮胡也是用了不道德的手段‘除害’,過不了幾年,以那幾名少年的秉性,隻要不回頭也是鋃鐺入獄的下場。
海市裏已經沒有了多少‘社會人員’,大小幫派隻要那日在蘭宴盛會上露頭的,終究還是解散或並入四大巨頭或洗手從良,隻不過南城的青鳳樓並沒有吸收一個人,更是遣散了不少手下的底層人員,大有頹敗之勢,可明眼人依然能看出這是青蓉在為自己找後路,明擺著東白龍勢大不可擋,這時候壯大自己的實力反而有些頂風作案的嫌疑,更何況青鳳樓本就以商業為根本,人多了反而不是美事。
如此掃**之下,換來的就是海市治安的變好,不談路不拾遺,至少百姓夜歸時多了點安心,有管製的閑散人員要好過那些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甚至在東城西城的地界裏,若有酒鬼鬧事,反而第一個出動的不是警方,而是在正巧在附近的白龍會成員,輕則按在地上讓你酒醒,重則暴打一頓丟進垃圾桶裏等人回收,僅僅兩天的功夫,劉英良便覺得有些無聊,除了幾個短期不能告破的重大案件,其餘的小事一個沒有。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奔波,孫堂總算到了明自市,剛從動車上下來,顧不上一身風塵和滿臉疲憊,拉下前來接他的司機,自己開著車子馬不停蹄的到了孫府。
一座籠罩整座山頭的巨大府邸,從山腳開始便屬於孫府,山腳下巨大的鐵門外坐落著兩隻青石獅,門外的守衛好似野獸,僅僅站在那就能嚇破行人的膽。
孫堂一路沒有阻礙的到了山巔的別墅,剛下車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後放慢了角度,這個時間孫爺通常在佛堂,他轉過幾個彎,到了佛堂的門外,深深一吸氣推開了門,看也不看便先跪倒在了地上。
有些發福的孫經業正跪在蒲團上,雙手握著三支香,口中念念有詞,左手邊則站著個麵容邪魅的年輕男人,帶著一臉玩味的笑容看著孫堂。
片刻過後,三支香插進了香爐之中,孫經業再次深深一拜,轉身扶起了孫堂,一言不發的走出了佛堂,孫堂不經意看了一眼佛堂上的地藏王菩薩相,低頭跟了出去。
孫經業坐在大廳上,閉著眼轉著佛珠,淡淡道:“說吧,孫苟怎麽死的?”。
孫堂恭敬的垂著腰,細細的將至海市後發生的一切全部複述了一遍,就算是那幾名少年挑釁的話都沒落下。
“唉。”孫經業歎了口氣,“我想過他會死,沒想到會是這樣死,東白龍做的挑不出一點毛病,這樣孫苟就等於白死了,可惜。”。
麵容邪魅的年輕人嘴角一翹,“義父,要不讓我去海市會會那個東白龍?反正我現在也閑得很,雲真這一塊早就沒事做了,您又不讓我出國,我無聊啊!”。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雲真,明先生已經說了一年之內隻要你出雲真就會有殺生之禍,你最好聽明先生的話,而且就算你去了也會死的。”孫經業睜開眼望了眼年輕人,本玩世不恭的年輕人頓時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言語,縱然心裏不服氣,可也隻是不服東白龍而已。
孫經業轉過頭來說道:“你不用自責,你已經做的不錯,隻不過對你們幾個來說,一個海市的龍頭並不需要怎麽在意,可你們不知道的是幾年前我就見過那小子,遠遠的看了一眼,明先生對他的評語是‘鎮世之氣,亂世之力’,前段時間關下鎮的事就是他做的,他這是在告訴我那塊地方他要了,你覺得這樣的人還敢小窺嗎?”。
孫堂重重的咽著唾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提關下的事,能得明先生如此評語,這人就是個勁敵,要知道當年明先生選擇孫爺時,說的也隻是‘偏居一隅卻有混世之能’,孫爺能有如今地位當然與他的能力分不開,可若是少了明先生,現在的地位恐怕還要推遲十餘年。
“你去一趟西德,問問願意不願意回來陪我過個生日,我打電話她又不接。”孫經業歎了聲氣,氣勢在頃刻間從儒雅轉化了狠辣,宛若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在整個大廳肆虐,就連那玩世不恭的青年也在此刻跪了下去。
“如果發現有人敢騷擾我女兒,你就殺了他!我的寶貝女兒要是嫁人了我可怎麽活啊!”
籠罩在身上的刺骨寒意散去,孫堂不敢抬頭看一臉傷感的孫經業,低著頭匍匐著身子向後爬啊爬.――
用了這兩天的時間恢複,江白已經可以離開輪椅,隻不過左手依然無法動彈,受的傷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哪怕有著超人類的身體素質,也隻是讓‘殘疾’變成了‘短時間殘疾’,好過永久。
洗浴完畢之後江白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進食,明明聽到的傳說裏仙人之類都可以不用進食,有什麽辟穀的說法,可江白隻知道隨著自己越強,他的飯量就越大,如今五階每餐至少要吃下二十人份的食物,如果有一天他到了十二階,那豈不是一整天都用在進食上?然而與薇薇安一起共餐時,這個姑娘吃的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隻有他自己是特殊的?
可惜的是這個問題卡爾並不回答,江白隻能將疑惑藏在心裏。
明天就要開始上課,江白要趁著這個時間去拜訪範宜民,在這短時間裏範宜民幫了他太多,並不是蘭宴盛會期間隻有他江白對別人動手,天上樓就遭遇了兩次襲擊,以及潑汽油,一次有人動手綁架天上樓裏的女眷,皆是範宜民帶人出手製止,否則至少天上樓得毀了,既有傳道之恩,又有相助之恩,江白這個弟子對師父無比的尊敬,也許範宜民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可對江白來說隻要師父還在,就好似一根定海神針,讓他心裏有底,盡管現在的他比範宜民還要強。
讓手下開著車,江白身邊跟著桃麗絲,桃麗絲現在成了他的貼身秘書,替他拿著一本房契,這是江白作為弟子的禮物,他為範宜民準備了一處更大的武館,且已經裝修完畢。
車子停在巷子外,隻有桃麗絲跟著江白進去,今天難得的沒有聽見武館裏練拳的聲音,江白有些疑惑的走了進去,剛推開門,便聽到裏麵有個陌生的男人站在範宜民的麵前,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範宜民。
“你算什麽東西,你們這一脈在我眼裏就是個屁,還想認祖歸宗,做夢吧!”
桃麗絲發絲飄起,隻覺得一陣狂風卷過,再轉頭邊上已經沒有了江白的身影。
開口說話的男人雙腳離地,一隻手好似鉗子一般捏著他的腦袋提了起來,江白抬起頭看著手裏的男人,目光和煦卻又殺氣凜然。
“你再說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