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你可曾為我驕傲
宋蘭之跟隨在薛飛鸞的身後走進。
孫經業的左手邊依次坐著古怪的老人、江白以及莫有樵,而薛飛鸞兩人則在他的左手邊坐下,依然與孫經業之間隔了一個位置,那裏屬於明先生。
“沒想到會是你。”江白望著薛飛鸞。
薛飛鸞依舊帶笑,如往常一般人畜無害的大叔模樣,“相比起宋家,至少你的威脅大得多不是嗎?宋家的胃口不小,可至少他們要的隻不過是所有沿海的港口,無論是東南還是東北,莫老哥拿了北方,你拿了南方,我還有可活的地嗎?就算你東白龍能放著我西北不動,莫老哥你會同意?”。
“可別叫我老哥,我比你還小兩歲。”莫有樵咧著嘴靠在了椅背上,“薛飛鸞,這麽多年我連一根頭發都沒有落在西北,你這都能看的出我不會放過你?”。
“你莫有樵有多大的胃口也是路人皆知,西北那麽大一塊肥肉你卻一點都不興趣,怎麽說的過去呢?”宋蘭之淡淡的開口,注意力卻始終在江白的身上,“東白龍,不妨考慮為我宋家做事如何?做我宋家客卿,加上你背後的林家,無論明暗我們都有一席之地,這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不是嗎?雲真依然屬於孫老爺子,有什麽不好?”。
江白沒有理會宋蘭之,轉頭看向孫經業,似笑非笑的問道:“讓我猜猜宋家的籌碼,是不是你又多了一個義子?”。
“是義女才對。”明先生開口糾正了江白,繼續說道:“宋家老爺子在幾年前與孫爺有過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宋蘭之拜孫爺為義父,所以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好算計。”莫有樵從懷裏掏出煙絲,手下給他遞上一隻煙杆,他一邊添著煙筒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籌碼已經下了,現在看來好像是押錯了寶,不知道幾位能不能給我這老頭子一個機會悔過呢?”。
宋蘭之起身抱拳笑道:“隻要莫爺有這興趣,我們自然歡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試問誰能拒絕莫爺的邀請?”。
“可惜的是你們胃口也不小,我怕會被啃個幹淨啊,東白龍,我這條老命可就交你手上了。”莫有樵咧嘴一笑,點上了嗆人的旱煙。
“放你娘的屁,你個老王八蛋真打算讓老子一個人扛?”江白仰頭大笑,站起身看向了正從門外走進的孫修。
得知自己被耍的宋蘭之也不動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笑道:“我按規矩來,這棟樓有七層,樓外有我布置的十五個狙擊手,隻要你東白龍能走得出去,包括義父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會再對你動手,任由你回海市,接下來想怎麽玩咱們繼續劃道,不過如果你死在了這裏,你在海市的一切都有會由宋家接手,你手下的人想走想留我不會強求,你也算半個梟雄,我會給你留下足夠的麵子。”。
“不不不,沒有那麽多。”紀元化突然開口,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打開了擴音。
“報告,總計十六個槍手全部清除完畢。”
紀元化看向臉色不好的宋蘭之,冷笑道:“果然最毒婦人心,嘴上說十五個,其實還藏了個厲害的。”。
“前天的死士也不是宋家的對嗎?而且要殺的也不是我。”江白摘下了身上的鬥篷,“孫爺好狠的心,第一個要殺的竟然是自己的義子,為了什麽?你料定他們殺不了我,所以車裏的司機目標是我,在我反擊之時再讓遠處的狙擊手殺死孫治凝,看似我沒有了嫌疑,反而我的嫌疑才是最大,為了什麽呢?”。
站在不遠處一言未發的孫治凝臉色蒼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桌邊,可他看的並非孫經業,而是明先生。
“總該有個棄子。”明先生緩緩開口,“比起其他人,什麽都不知道爭的治凝才最適合,他是我的學生,孫爺養他我教他,可惜的是他真的很聰明,所以他看懂的太多太多,懂的越多才會越不忠誠。”。
“這就是豪門是非多?姓白的,你要是回了林家是不是也他媽這麽多麻煩?萬一你哪天掛了,我不就白押注在你身上了?”莫有樵突然開口。
江白啐了一口,“老子姓江!”。
孫修站在門前,駐步閉眼,一身氣息歸於平靜,可在這平靜之下有暗潮洶湧。
當命三千從桌旁走來,孫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怒道:“東白龍!”。
“本來想說你不值得我出手。”江白拉住了命三千,“但你打折了桃麗絲的胳膊。”。
江白猛然衝向了孫修,一改往常的戰鬥風格,氣勢水漲船高,每一步落下皆踏碎地麵,抱著雙拳舉過頭頂,借著前衝之勢轟然砸落。
這麽長的時間已經足夠孫修反應過來,他的麵龐逐漸猙獰嗜血,從進入大廳便苦苦壓抑的暴力欲望瞬間爆發,側過頭來以肩膀硬抗,接著雙手抱住了江白的腰間仰著身體倒栽蔥般砸下,縱然肩骨傳來不堪重負的碎裂聲,他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改變,有的隻是在暴力虐殺盅帶來的快感。
江白的腦袋砸在了堅硬的地麵上,卻如同沒事人一般扣住了孫修的腰間,借著腰力將其甩了出去,而後站起身拍拍塵土笑道:“不好意思,我是真的頭鐵。”。
“薛爺,恐怕針對東白龍是不明智的選擇。”鳴鶯在薛飛鸞的身後輕聲開口。
“聒噪!”薛飛鸞霍的起身,手中的兩隻筷子毫不猶豫的洞穿了鳴鶯的喉頭,再用力抽出帶著一條血箭,做完這一切薛飛鸞抹了把臉上的血跡,也不看睜大雙眼死不瞑目的鳴鶯,從邊上取了雙筷子放回了自己的麵前。
宋蘭之為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喲,宋家的小丫頭還真沉得住氣,你們培養一個死士應該不容易吧?”莫有樵譏笑一聲,“不知道我身邊是不是也有你安插好的死士呢?”。
“既然是合作,我想我們會彼此信任,不用莫老哥你多說什麽。”薛飛鸞拿著毛巾擦著手,一臉閑散的笑容,好像躺在他身後的屍體和他無關。
孫修在牆上留下個大字型的凹痕後跌落在地,他掙紮著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又好似有什麽壓在肩頭使得他迫不得已的雙手撐地,一手捂住了麵龐,痛苦的用指甲劃過臉盤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不多時已滿臉鮮血。
“我感受到了不詳。”江白皺了皺眉,仍舊沒有抽刀,隻是以刀鞘迎敵。
孫修抬起了頭,布滿抓痕與鮮血的臉龐上可見猙獰的笑容,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好像隨時會倒下可又站得極穩,突兀的開始大笑。
“阿修睡著了。”孫修咧嘴露出燦白的牙齒,他邁步走向了江白,一步步之下身軀越發挺拔,明明右手肩骨斷裂,可卻宛若無事一般。
“人格分裂?”江白毫不猶豫的一步踏出,以手為鞘,以刀鞘居合斬擊!縱然非刀刃,這一斬也足以碎石開山!
嘭的一聲,孫修空手接下了這一擊,臂上肌肉起伏鼓**,硬生生的卸去了刀上的力道,一仰腦袋砸向了江白的額頭,如若雷鳴悶響炸起。
江白連退三步,額頭隱約有紅腫,可孫修的額頭更是微微凹陷。
“你頭鐵?”江白歪著腦袋冷笑,目光卻望向了江白身後的孫經業。
“義父,阿修可曾讓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