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我不做人了J
有一些事情仍然需要擔心，以至於江白無法真正靜下心來，若非薇薇安的突然出現給他帶來了活力，恐怕他依然會麵帶笑容的死氣沉沉，而現在小心翼翼的生活之中他好歹有了充沛的力量對抗一切敵人。
大概正是有你在我便無所不能的寫照。
在兩天之後的晚上，孫亞聖如約而至，沒有帶任何隨從，像個孤寡的老頭，穿著一身亞麻製的白色孝服，手中還提一袋當地產的小餅，兩種口味，一種玫瑰糖另一種則是雲腿。
兩人在客廳裏麵對麵的坐下，江白為孫亞聖端來了茶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命算是孫亞聖‘救’下，當時的孫亞聖完全有能力殺了他。
“這個就是你要的東西。”孫亞聖一方小木盒放到了江白的身前，“從我出生那天開始，這東西就在我的身體裏，它有生命，無時無刻都在告訴我去殺了任何活著的人，所以我用鎖鏈把自己鎖在了地窖裏，不吃不喝也死不了，直到孫經業——我唯一活著的弟弟把我從地窖裏救了出來，我才知道原來就剩下我和他了。”。
江白小心的打開木盒，裏麵是一枚銅戒，古樸莊重，戒指內部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江白鄭重的收起銅戒，疑惑道：“我曾經見過一個被這種東西附身的人，不過他瘋了，而且取出這種東西之後他就死了，你沒事吧？”。
“我想你說的那個人和不同。”孫亞聖搖搖頭，手中閃耀起一絲蔚藍光芒，“它和我已經是一體的，隻要它沒有損壞，我都不會死去，而我也同樣可以使用其中的力量，但我清楚我不是它的主人，它告訴過我很多事情，你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魔神簽訂了契約，它則是魔神們留在這個世界的武器，既是殺你們這些契約者，也可以為你們所用。”。
孫亞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像看待晚輩般和善的望著江白，“我一直在替那小子殺人，我這個做哥哥的能做的不多，也就是殺殺人了，所幸我做的還不錯，可不想殺你，你的身上有一股正氣，縱然到瀕死也未墮成黑暗，而且我老了，你或許是可以繼承我和阿業意誌的人，不過別以為我把這枚戒指給你就會是你的，如果他不認同你，我會再出手殺了你，現在你可以試試。”。
對主殺器難道不是隻要到手就能用？江白有些疑惑，拿出木盒中的指環，小心的戴到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頓時之間，無數聲的囈語在他的耳邊響起，充滿了邪惡而**的力量，促使著江白體內殺氣升騰。
孫亞聖兩指微微一僵，手中的茶杯立刻多了裂痕，他悄然歎了口氣有些蕭索。
“滾！”下一刻，江白輕喝一聲，耳中的囈語如同遇見了極端可怕的事物，在尖嘯之後不再響起，體內的殺氣更是立馬消停。
孫亞聖放回了杯子，杯壁盡碎脫落，可杯中的茶水好似被無形的立場所束縛，沒有任何的溢出，四周的一切更是如同靜止，此刻的江白眼中沒有了瞳孔，隻有一片漆黑，無邊的黑暗如若深淵，深淵裏正燃起橙藍相加的火焰。
“你看到了什麽。”孫亞聖不自覺的雙手放到了膝蓋上正襟危坐。
江白抬起手抹過眼前的無物存在的空氣，可隨著他的手落下，桌子四分五裂，偏偏並未散開。
“看到了令我懷念的景象。”
一個呼吸之後，雙眸中的黑色退去，江白放下了手，笑道：“謝謝。”。
“謝謝就不必了，妥善保管，你的力量有些超過邊際，要小心別讓力量主宰了你，你才應該是力量的主人。”孫亞聖站起了身，抬手在那如同果凍的茶水上一劃，茶水頓時溢了一桌，“掌控你所擁有的，無論是憤怒與愛都是燃料，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我要回去替爹娘守孝，三年內你可以在那裏找到我。”。
將孫亞聖送到了門口，目送著孫亞聖離去之後江白才回了房間，拿上了東西，他差不多也到了該離開明自的時候。
卡爾自天花板落下，站在了江白的麵前，手中是不知哪個地攤上賣的文玩核桃。
“人類可以那麽強大？”江白歎了口氣，孫亞聖的強大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他放棄了人類的身份，以使徒的身軀存活，可見識了孫亞聖剛剛那一手，他確定就算是現在他依然不是孫亞聖的對手，這差距未免有些可怖。
“人類有極限，但容納無極限，造物主顯然是寵愛著人類，盡管弱小，可是破開極限的難度也同樣不大，你手中的戒指更是成為了最好的助力，孫亞聖極有可能是人類中的最強者，或者說是還以人類身份存在的最強者，你不要太過失落。”卡爾走至江白的身邊坐下，捏碎了手裏的核桃分了一半給江白，自己吃起了剩下的一半，“你的身體已經不再是人類了，盡管進化還沒到達終點，可畢竟是純粹的使徒血脈，那些依靠基因藥劑改變血脈的人類在你麵前當然會低你一等，不要太小看自己了，不過你謝謝剛剛的老頭是對的，和他一戰讓魔界的火焰提純了你的血脈，你現在是高位者。”。
江白皺著眉頭拿起水壺灌下一口開水，果然一點都不燙，又自言自語道：“所以我使用的就是使徒的能力？比如召喚那群烏鴉，還有本身契約的能力在我變身之後也發生了變化，【黎明的荊棘】本該是使用我自身的血液，但在變身以後我可以用其他的血液來代替，我的理解對嗎？”。
“對，換個簡單的說法，契約賦予你的能力就像是遊戲中的技能，無論你怎麽使用都是固有的數值，但當你變身之後這些技能就成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意的變換方式，簡而言之，變身之後的你才算真正的你。”卡爾點了點頭，在說話期間他吃完了手中的核桃，拍了拍手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說道：“對了，這兩個核桃用你的卡刷的，九十八萬，你也覺得不好吃對不對？”。
說完之後卡爾毫不猶豫的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卡爾！！！”隻留下江白的一聲怒吼。
坐在車上的孫亞聖回頭看向了酒店的方向，在他的眼中黑色的氣息自那向外彌漫，轉眼間便遮蔽了蒼穹。
“這是何等的邪惡啊。”孫亞搖搖頭，轉回了腦袋，他能做的隻有這些。
江白癱軟在**，右手在一個呼吸之後膨脹粗大，利爪取代了原先的指甲，他抬起手來，食指上燃起了火焰，用這火焰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後揮揮手，手臂又恢複成了原樣，如今他已經可以隨意的改變身體的每個部位，無需完全變身便可以操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打成局部變身，在這趟雲真之旅之前也可以做到，隻不過不如現在的輕鬆寫意。
“我又不做人了。”歎了口氣，江白起身推開窗戶躍出了酒店，渾身上下的皮膚閃過一層微光，他徑直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踩著空氣一步步的走到了房頂。
整根煙被江白吸進了口中吞下，他在感受著不為人類的證據，屋頂回**著他的喃喃自語。
“境界對我來說還重要嗎？”
夜幕降臨，前往海市的飛機離開了明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