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逆天狂徒

第三百四十四章見過搬‘家’嗎

“你很好。”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三師叔退到了一邊。

隻有江白和他或許還要算那位老人,一共三人才能看明白,剛剛的那一瞬間,三師叔有機會回刀換一個兩敗俱傷,實戰之中他這一刀能重傷江白,但自己也會被斬掉半邊腦袋,可在這搭橋的規則裏,江白不能傷人也不能受傷,因此,隻要三師叔有回刀的動作,都可以視作江白輸了比賽,然而從始至終三師叔沒有任何回刀的動作,好似看破了江白的下一招,拱手送出了自己的這一局。

與其說是江白勝,不如說是平手,隻不過既然三師叔退到了一邊,也無人敢多說什麽,畢竟在門裏,三師叔的脾氣並不算好,且那副模樣也與大多數人格格不入。

將昆吾在腰間別好,江白走向了最後一人,那是個仍有著點少年稚氣的年輕人,看著年紀似乎比起江白還要年輕一些。

“這是我的閉門弟子,我這幾年除了他以外,沒有再教過別人習拳。”老人坐在祠堂內的椅子上,“我這一脈本來學的就是百家拳法,俗得不能在俗了,畢竟拳法這東西就是從地裏來,本來就該帶點土氣,所以他除了我門內的‘千家拳’外,沒有再學過其他拳法,隻要再打贏他,你就可以邁入祠堂的門檻。”

青年鄭重的抱拳行禮之後紮馬上了拳架,馬是詠春的二字鉗羊馬,拳架卻是太祖拳的起手式。

千家拳,範宜民從未教過江白半點,甚至連提都不曾提起,盡管江白知曉,也曾看過不少對戰的記錄,可這還是第一次遇上。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不對!是起太極拳!

兩人在頃刻間撞上,江白以柔手挽臂,青年挑肩弓起了背,雙手如長鞭甩向江白,這是錦八手,而後提膝蹬腿,足下不動如山,這又是彈腿。

在青年的拳路中能看出各家拳路的影子,好似真的有‘千家’,可每一路拳法的銜接都行雲流水,並沒有任何遲滯,這本該是習武大家才有的能耐,偏偏在千家拳中以每一路拳法的共通性將其統合,門欄極高,入手卻也極快,拳出有雷霆之勢,收拳時如高山流水,清雅與烈火暴動都在一瞬之間。

剛開始江白還能以推手化解,可漸漸的便跟不上了青年的節奏,千家拳最令老人自傲的便是其詭異莫測,應敵之人無法猜測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縱然有再多的對戰經驗,在麵對千家拳之時都如同初學拳的稚童。

再一次為了避開青年剛猛的拳勁,江白不得已後退了一步,已經退至與三師叔對戰之處,青年一掌在前,另一手紮在腰間,以平推之勢旋轉出拳,這一拳又是腰步捶!

江白險而又險的避過,拳鋒擦著他的衣服而過,鼓**的拳勁令江白覺得腰間微微刺痛,隻差著一點他便受傷出局。

不等青年收拳,江白咬著牙雙臂纏上了青年的手腕,好似蛇縛扣住了青年的手腕,朝著自己的身軀一拉,青年微微一個踉蹌,可終究沒有被江白扯入他的胸膛之中,可就是這麽一個踉蹌便已經遂了江白的意。

江白後仰身軀,貼在了青年的胸膛上,兩人好似甜蜜的情侶背後環抱,其中卻殺機四伏。

青年毫不猶豫的回拳錘向自己的胸膛,若是江白不避開,那麽這一手便足以令江白受傷,他自認對力度的掌控極強,這一拳不至於當場打死江白。

可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江白既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青年仍然紮著馬步,江白一腳踩上了他的膝蓋,將他的身軀當做了柱子一般,硬生生的爬了上去,這一番動作好似二十四破手之中的擒拿,青年本著對拳法的了解,第一時間做出的動作是偏過了腦袋以免被扣住脖頸,他沒想到的是這正好合了江白的心意,江白踩著他的肩膀高高的躍起,抓住了祠堂牌匾下的門框,翻身進了祠堂。

“這?”一眾人結舌,“這怎麽算?”

要麽繞過,要麽對拳,這就是搭橋的規矩,可從來沒有人在對拳的過程中繞過,規矩也並未有這麽一條禁項。

“他贏了。”三師叔忽然開口,目光掃過了眾人,那雙慵懶的眸中綻放出懾人的危險光芒,“隻要進了祠堂,且沒有傷人,自己也未受傷,就算是他贏!”。

屋內的老人張了張嘴,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歎氣。

江白先一步跪下磕頭道:“見過師公。”。

“唉。”長長的一聲歎息,老人起身扶起了江白,“這一局是我輸了,我認了,去接你師父進來吧。”。

“多謝師公。”江白微微一笑,這算不算是傲嬌呢?盡管這位師公並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可他過於客套和官方的話已經顯示出了內心的不平靜,一方麵他也希望能讓範宜民認祖歸宗,可礙於祖宗的規矩要堅守,這才會有這次的讓步,否則的話最後的‘橋尾’就不會選擇那名青年,盡管青年的拳法剛猛詭異,在拳道上的天賦極佳,可實戰經驗估摸著少得可憐,而第二關的三師叔更是大大放水,難道老人還會看不出三師叔和範宜民之間的關係嗎?

範宜民因激動而身軀顫抖,在祠堂裏重重的跪下,某種濕潤通紅,高聲道:“不肖弟子範宜民,拜見師父!”。

“好了,你姓趙,不是姓範。”老人扶起了範宜民,雙手為不可察的顫抖,縱然以他一生的閱曆,此刻也無法保持平靜,“你不要怪師父,師父當年真的是不得已啊。”。

“我懂,我都懂的!”範宜民重重的點頭,抓著師父的手不想鬆開,此刻他也不過是離家多年的遊子而已。

老人看了眼門外,“你呂師兄為人不壞,隻是對於錢財過於喜愛,他想拿下祖宗祠堂的這塊地賣給開發商做旅遊區,我被逼得沒有辦法,隻好假裝臥病在床,也不知他從哪裏聽說你在南方過的不錯,這才想起找你分一杯羹,他是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但你這弟子也將他師徒二人打成了殘疾,你就原諒他吧。”。

“師父,我知道當年我偷師李家這事就是呂師兄告的密,可你何曾見過我怪他,我做錯的事,不管是否有人知曉,那也是錯,這點我真的不怪呂師兄,所以也不談什麽原諒,他如今有這種惡果也隻是咎由自取,若非是他打算對我師徒二人下狠手,我怎麽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弟子打殘了他,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脾氣依舊如此,受點教訓也是好的。”範宜民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呂師兄行動不便,我這裏拿出一份錢,您別告訴他,就當是您留給他養老。”。

“那你就真的不再見他了?”老人依然有些惋惜,門下弟子之中範宜民大器晚成,呂醇則是從小就展露崢嶸,可他一直都將兩人視為己出,從沒有刻意偏袒過誰,那麽兄弟相殘這事要他怎麽去分對錯呢?

範宜民搖搖頭道:“不見了,沒什麽好見的,我這次來就是想重回祖宗祠堂,我在海市有了一家武館,想將您老人家接過去,我的弟子很出色,在那邊有了很大的基業,北武南行也是武林裏古而有之的趣談,您就跟我一起過去吧。”。

“我走不了啊,祖宗祠堂在這,我就得守到最後一口氣為止。”老人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上麵的祖宗牌位,露出了笑容,“你有這番出息,我真的很欣慰,當年我真的做錯了。”

“師公,是不是祖宗祠堂在哪,您就在哪?”江白突然開口。

老人錯愕之後點了點頭。

江白立馬朝著身後招呼。

“派人過來,把這棟祠堂給我搬到海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