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逆天狂徒

第三百五十九章賭上我的性命

偌大的莊園裏除了莊園的主人外,剩下的隻有護衛,茫茫多的護衛占據了莊園的每個角落,陰影與樹叢裏藏著暗哨,明麵上巡邏的護衛更是荷槍實彈,腰間與小腿上還各別著一把匕首,哪怕說這裏是某國首相的府邸似乎也說得過去。

大廳裏沒有任何家具,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擺在了正中,薛飛鸞就坐在那張寂寥的椅子上,像極了等候臣子打進皇宮的亡國帝王。

“薛爺,後院安排好了直升飛機,隻要東白龍一進院子,您就坐飛機離開,弟兄們為您斷後,按照一開始說好的,隻要您離開了這邊的邊境,會有人拿接您到蘇丹,弟兄們已經在那邊備好,就等著您了。”穿著長衫的男人端著茶放到了桌上,一共兩杯。

“唉,我去了蘇丹又能如何呢,東白龍死在這,此後安枕無憂,他沒死在這,那我恐怕一輩子也不能回國,那與死有什麽區別?”薛飛鸞笑著搖了搖頭,端起了茶盞,“放心吧,他會死的,而且如果他沒死,那我一定要死,隻要我到死都不認莫有樵的心腹是我下的手,那麽莫有樵與東白龍就會生出芥蒂,如果我的死能令這兩個家夥在將來有一天拚個你死我活,我死也值得!早生八百年,這兩人都會是割據一方的梟雄,現在也就是時代變了束縛了他們。”。

長衫男人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做好了打算,隻要東白龍走進了院子,那麽無論如何都要安排薛爺上了飛機,他們這些人是下屬,是門客,也是死士,為了薛爺的大業,雖死猶榮!十載謀劃,成與敗就在今日!

大門外陣微風撫來,宋武君突兀的出現在了屋裏。

“宋老先生,恕我就不起身行禮了。”薛飛鸞抱了抱拳,在他眼裏宋武君隻是合作人而已,並不存在什麽曾經的梟雄亦或者是當年霸主之類的身份,過去就是過去,不服老就是不行。

宋武君點點頭,環顧四周,麵無表情道:“東白龍已經在路上了,我會留到最後,就算要死,老頭子也會死在你薛飛鸞的前頭,像個男人一樣死在這裏也好過苟且偷生。”。

薛飛鸞苦笑道:“老先生說的對,我薛飛鸞奉陪到底,不過東白龍真的有這麽厲害嗎?這裏的人可足夠對付一支軍隊了。”。

“一支軍隊?”宋武君露出冷笑,“憑我一人就能剿滅一支兩千人左右的野戰軍,就算是大炮飛機也奈何不了我,放在半個月前,就算隻有我一人,我也有把握斬殺東白龍,但是現在可不行,每一秒鍾我都能感受到他又變強了一些,如今的氣勢隔著上百裏的距離就令我寒毛倒豎,他危險無比,做好必死的準備吧。”。

看著宋武君走出了大廳,薛飛鸞悄悄歎了口氣,他自身也達到了宗師境界,可麵對宋武君時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那麽能令宋武君如此忌憚的江白又會是什麽地步?

“真是令人心馳神往啊,雲真一戰竟還不是巔峰。”搖了搖頭,薛飛鸞喝起茶,掩飾著指尖的顫抖,正如宋武君所說,有股可怕的氣息正在越來越近。

一路未曾睜過眼的江白終於睜開了雙眸,看了眼窗外,麵無表情的說道:“上三,去。”。

“明白!”地獄上三握著刀朝車頭走去。

在動車的前行的方向,有一人站在了軌道外,渾身甲胃纏縛,猶如鋼鐵巨獸,當動車接近之時,他會一拳將這車頭打偏,到時候車裏的東白龍等人就算不死,也要折損不少,至於車裏別的乘客,他可管不著,那就怪他們命不好。

幸好車裏並沒有別的乘客。

一道刀芒好似恍惚時的失神,當這鋼鐵巨人反應過來之時,身軀已成了兩截,暫時還未失去意識的大腦仍然在思索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

“老大。”地獄上三從車頭走回。

江白點了點頭,看向了窗外,除了他身邊的這些人外,車裏還坐上了一千一百名白龍會的兄弟,這一戰勢在必行。

――

海市在剛放晴之後,又下起了小雨。

宋沅橋撐著傘漫步在林蔭路上,路邊明明有巡邏的保安,卻好似沒有看到他一般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他好似幽靈,行走在黃泉路上,與生人陰陽兩隔。

在臨近那處作為目標的別墅前,宋沅橋停下了腳步,看著蹲在門口的大漢露出了笑容。

大漢沒有撐傘,任由細雨打濕了他的衣衫,但下一刻這些雨水又在身體的高溫下蒸發成了水蒸氣,他的周身繚繞著氣霧,與其說是人類,那龐大的身軀與這氣霧交融更像是從雲霧裏走出的惡獸。

“隻有你一個?”宋沅橋麵帶笑容,“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

“那也會死在這。”大漢抬起了頭來,直起身子,近一丈高下的龐大身軀除了梁君還能是誰!“宋沅橋對吧,聽說你從老大的手裏撈回了一條命,真是不錯的運氣?”

“運氣?”宋沅橋似笑非笑,攤了攤手,“運氣可也算做是實力的一部分,比如你的運氣就不是太好。”。

話音未落,自陰影、林蔭、雨幕之中竄出了十數條人影,手中泛著幽光的利刃接連斬向了梁君,這是刀光打造的牢籠,從外至內將其斬殺!

‘噗通’一聲,似乎微不可察又在所有人耳中震耳欲聾,聽著似乎隻是梁君的心跳之聲,但四周的雨幕在此刻濺起,於梁君身周三尺之內的所有雨幕彈離了他的身軀,一道無形的波紋順著雨幕的痕跡清晰可見,所有的殺手皆籠罩在此之內。

‘噗通’

‘噗通’

‘噗通’

‘.’

每一名殺手在清楚的聽聞自己最後一聲心跳之後,七竅溢血癱軟在地,心髒已經炸裂,死亡隻不過是一場走馬燈之後的事而已。

“隻要老大在,我為什麽會需要運氣呢?”撥開身前的屍體,梁君一步步走向了宋沅橋,他的身軀在每一步落下之後再次拔高一尺,轉瞬之後,上衣撐碎,他以兩丈高的龐大身軀站在了宋沅橋的身前,一隻牛角從他的左邊太陽穴附近長出,不過也隻有一隻而已,一嘴雪白的牙齒尖銳如刀,當他開口之時,可以清楚的看見這銳利的牙齒並非如人類般是兩排,而是一路蔓延到了喉嚨深處,如環狀的斬首刀。

“已經魔變了啊,看來東白龍是留個了最強的家夥給我,那也不錯。”宋沅橋一舔嘴角,明明黑傘依然浮在半空,人卻已消失在了原地。“在地獄裏憤怒的喊出我的名字吧!”

梁君抬起手,接住了那不似人類的拳頭,咧嘴露出利齒,“除了老大,誰也不能當我是個傻子!”。

――

莊園裏無論是巡邏的護衛還是潛藏的暗樁都在此刻聽聞到了粗重的呼吸聲,每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天空的方向。

宋武君雙手負後,抬起頭看著似乎空無一物的蒼穹,一柄帶鞘的長刀從空中墜落插在他的身前,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半點偏移,忽的抬起雙手架在了頭頂。

整座莊園下沉三尺。

“薛!飛!鸞!老子來殺你了!”

好一尊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