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冠以聖字的屠夫
卡爾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也是因此，江白忽然見到卡爾出現在自己身邊時，竟無話可說，明明有不少的問題想問，但在腦海中流轉一番後，好似有沒有什麽可問。
“該抽取你新的能力了。”卡爾坐在一邊，麵無表情。
就算卡爾不親自出麵，江白一樣可以得到新的能力，所謂的現場抽取，更多的是添加了一點趣味性而已，使徒的作用可不是扭蛋機。
連升兩階，江白會獲得六個新的能力，分別是王道契約還有赫爾德以及納加爾契約各兩個。
既然是過場，那麽就直接跳過，卡爾的手裏六個光團滲入了江白的體內，他很快的清楚了自己獲得了哪些能力。
“你已經達到了八階，我想不會再有契約者是你的對手，剩下的契約者也會知曉你的境界，在沒有足夠的實力麵對你之前，他們會選擇避開，當剩下的契約者低於五人時，你可以從我這裏選擇探尋其中一人的位置。”卡爾依舊麵無表情，對於江白進階如此之快，他似乎並沒有感到開心。
“現在還剩下多少人？”對於卡爾的態度，江白沒有深究，兩人無形之中似乎疏遠了不少。
卡爾閉上眼睛感知了一番，說道：“除了你以外還有九人，使徒之中，赫爾德、羅博恩已經被淘汰出局，救贖者裏也有兩人出局，但我能感應到救贖者一方有人氣息不穩，似乎在垂死的邊緣，也許很快就會再減一人。”。
“好。”江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很快就不是隻減一人。
上一次的戰鬥之中，蒂麗絲並沒有死，急於搶救父親，江白並未來得及殺死蒂麗絲就先行離開，後來他也未曾收到蒂麗絲死亡的消息，本以為會是被其他的契約者撿了便宜，現在看來蒂麗絲已經逃出生天。
不過蒂麗絲活著也好，亞基斯已死，隻剩下蒂麗絲知道如何找到仲孫秋，而且蒂麗絲的身上留下了他的烙印，距離在一千裏以內江白都能輕易的找到她，與惡魔戰鬥之後總會留下些什麽，或是人性，或是痕跡。
江白坐在沙發上看著卡爾的消失，他一言未發，雙眸本能的看向了房間的另一處，盡管哪裏什麽都沒有，他還是皺了皺眉。
“你開始懷疑我了。”卡爾與江白四目相對，他肯定江白並無法看到他，隻是這可怕的本能在江白進階八階之後再次強化，無法看到卻能隱約的感知到，他和江白之間的差距可不是四個階級這麽簡單，就算是亞力西斯在此時也不會比江白做的更好。
江白起身離開了房間，卡爾目送著他遠去，當他挑中江白時，江白隻是少年。
而如今少年不在，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年少呢？
――
在大量聖光的湧入下，蒂麗絲的傷勢在一天之內好轉，在信徒們的保護下她回到了教廷，折斷的羽翼重新長出，那副鎧甲也會自動複原，唯有胸膛上一道拳印始終無法消散，每當蒂麗絲想要用聖光來驅散拳印上邪惡的力量時，無言的痛楚一瞬間就會占據她的大腦，其中痛苦甚至能令她昏厥，她清楚這是自己所調動的聖光遠遠不及對方的緣故，這其中差距猶若天塹，她已經完全不是江白的對手，不日之後她相信江白會來取她的性命，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現如今能阻止這個惡魔的方法隻有一個。
蒂麗絲跪在一方棺槨之前，這是在聖大教堂後方的陵園，且是陵園的最深處，還是地下，除了紅衣以上的人員，沒有人有資格知道這個地方，但蒂麗絲就是其中之一。
“聖·弗朗西斯大人，我虔誠的呼喚您的名字，將美酒獻於您”蒂麗絲單膝跪著，口中念叨不止，而在她的身前則擺著葡萄酒、橄欖油、魚還有餅，隨著她的聲音起伏，那副巨大的棺槨終於有了反應。
轟的一聲，重達數噸棺槨分開，依舊閉著雙眸的青年從棺槨之中站了起來。
金色微卷的長發披肩，青年皮膚白皙，哪怕閉著雙眸，神情也神聖而威嚴，令人一眼望去便止不住的淚流，在那張臉龐上，似乎有著大慈悲，是神靈對於人類的憐憫。
青年走出了棺槨，他吃了魚和餅，將葡萄酒倒入杯中飲盡，最後拿起橄欖油倒在了蒂麗絲的頭上，盡管他作完了這些，但無論是魚、餅還是最後的葡萄酒和橄欖油，都沒有任何減少。
“你令聖光蒙羞。”青年抬手按在了蒂麗絲胸前的拳印上，他的手掌變得透明，足以看清其中的每一根血管，但血管之中流淌的皆是聖光。
拳印在聖光下一點點黯淡，最後完全消散，可青年皺了皺眉道：“無法完全抹去，好強的邪魔，深淵的力量侵占了他的身軀，他已經完全墮落了，放棄了為人的身份換取強大的力量，令我作嘔。”。
“走吧，讓我看看現在的世界，我已經沉睡了太久太久。”弗朗西斯搖搖頭，而後他的身形便帶著蒂麗絲出現了教堂之上，腳下是那座聞名世界的神像。
“熟悉的味道。”弗朗西斯享受的‘看’向了四方，他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傲慢、貪婪、色欲，人類的欲望始終如此，數千年數萬年也不會改變，聖光淨化一切，卻淨化不了人心，這個世界需要一場洗禮，我醒的太好了。”。
蒂麗絲戰戰兢兢不敢插嘴，她自小侍奉聖光，這位大人的名號她記得清清楚楚，當年那場遠征之中，這位大人親手屠殺了三十萬的敵人和平民，蒂麗絲有些後悔喚醒了他，這股壓迫力不是自己能夠對抗的，為了自己的生存喚醒了這個大人物，事後又有怎麽送回去？
“你在後悔喚醒了我。”青年轉過頭來。
蒂麗絲渾身一顫，連忙道：“我並沒有這麽想，請您不要誤會。”
“誤會？人的聲音如果閉上了嘴，就會從臉上迸發出來，或者從動作和味道上變得不同，我沒有誤會你，我也不介意你這麽想，因為我要謝謝你，讓我在這樣的世界裏醒來，這個世界正好需要我。”弗朗西斯一揮手，整片蒼穹的雲朵開始消散，不僅如此，歐洲大陸所有的地方都迎來了晴空。
“這個世界需要光明，而我就是光明。”
此刻蒂麗絲才知道自己究竟喚醒了怎麽樣的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