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有用處
冷不丁地和沈長風的眼睛撞在一起,甚至顧依依還清楚地從他瞳孔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竟心虛地別開頭。
但回頭想起他有眼疾,又看不見自己的慌亂,這才恢複淡定。
就在這時,沈長風開口:“夫人如果看不夠的話,還可以上床細細看。”
顧依依一愣,有些愕然地凝視他:“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她覺得奇怪,仔細打量起他的眼睛,不成想沈長風微微一笑:“我雖有演技,但耳朵不聾。”
“夫人知道我的五感很靈敏。”
此時的顧依依並沒有多想,因為這是事實。
可能是眼睛有疾,所以他其他方麵都極為敏銳。
不過還好他看不見,不然自己紅耳根,心慌慌的表情全部落在眼底,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顧依依強製鎮定,繞過他睡到床榻裏麵。
平躺下來後未想到沈長風竟側過身子,眼睛就這樣盯著她,瞧著含情脈脈,讓人心生害怕。
“你盯著我做什麽?”顧依依情不自禁地開口,這話卻惹得沈長風輕笑起來。
“夫人忘了我有眼疾了?我倒是想看看你。”
顧依依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算了,他左右是看不見的。
索性她也看向他,但看著看著覺得不對勁。
他的那雙眼睛,哪像有眼疾的樣子,她被瞧著,耳根莫名發熱,就連臉頰都變得滾燙一片。
顧依依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變得暈紅起來。
她別扭地轉身,一口吹滅蠟燭。
“天色已晚,早日休息!”
說完便不再開口,隻聽到沈長風均勻的呼吸聲,神奇地覺得心裏一片安寧。
她難得那麽快入睡,而且並沒有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而難以入睡。
相反,這一晚上顧依依睡得極為安穩,連夢都沒有做。
一覺便睡到次日天亮。
她惺忪著睡眼,隻覺得身邊有個柔軟溫暖的地方,不自覺地往裏頭靠了靠。
等她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睛後,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隻見沈長風垂眸,看向她:“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顧依依難以控製的心下慌亂,看到自己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後,馬上起身與他隔著距離!
“什麽時辰了?”
沈長風不緊不慢地起來,當著她的麵換了一身幹淨的長衫。
墨色的發絲如瀑布一般垂下,伴隨著窗戶外的絲絲涼風,輕輕拂在他俊美的臉頰上。
瞧著倒像一幅上好的意境圖。
顧依依意識到自己看出神,連忙收回目光,飛快搖頭!
她這是怎麽了?這麽多年都不曾接觸過男人,穿過來後撿了個便宜郎君,身體就有反應了?
她閉上眼睛,強製讓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倒出腦外。
“我去做點早膳,趁早去鎮上看看。”
她不顧沈長風還想說什麽,披上衣服便往外走去。
由於最近忙得很,顧依依沒有多餘的時間做好吃的,早膳都是極為簡單的粥和小菜。
周府管家每次都會端一些好吃的糕點過來,但顧依依實在吃不慣,大早上得吃那麽多甜的東西。
孩子們的口味也隨著她來了,早上都吃不了甜膩的。
今日為了省時間,顧依依同樣熬了點粥,差人給孩子們送過去。
隨後她匆忙扒了幾口,在門口的馬車上等沈長風,兩人往鎮上而去。
也不知道此時的林子言到了哪裏,情況如何,顧依依隻希望他能一路平安就好。
今日她在治病區域看完情況後,裏正差人過來告訴她。
“沈夫人,您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這裏是田契。”
顧依依接過來看了看,很是滿意。
當即便拉著沈長風過來:“和我去個地方。”
沈長風也沒有具體問,隻是點頭應好。
於是兩人坐著馬車,來到裏正給她劃分的那100畝露田那。
距離他們的四合院不遠,露田平時荒廢著,此刻都長滿了雜草。
可一眼看去,顧依依仿佛已經看到這裏麵長滿蔬菜瓜果的茂盛模樣。
作為土生土長的國人,農學基因是深刻印在骨子裏的。
有了這些田地,顧依依便能自己種植培育這裏不曾有的蔬菜瓜果,到時候無論是做生意還是一家人的吃食,都是好的。
她覺得沈長風看不見,特意為其解釋。
“以後這些露田就大有用處了,等著吧,我到時一展身手,讓你見識到世間之奇妙。”
她並沒有明說這裏要用做什麽,沈長風為此還很期待。
“夫人難道不是種植草藥嗎?你不是說那些特殊的名貴藥材,隻有你才能種出來?”
顧依依笑了笑,不以為然道:“這話你也信?那些藥材是我的秘方,不需要種。我要這些田,是別有目的。”
她勾起唇角,眼底露出靈動的笑意。
沈長風看著有些出神,眼尾也慢慢彎起。
抗疫的幾日,效果顯著,重病區的好幾個病人都好起來了,若能一直保持,不出三日他們就能轉輕症,回家自行隔離。
如此迅速的效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相信平山鎮就會恢複如常。
就在顧依依要和沈長風大說特說自己的某些規劃時,身後突然響起梅公子的聲音。
“沈夫人。”
顧依依微怔:“梅公子?你怎麽在這?”
梅公子如實道:“周府外出了點事情,所以特意過來尋你,病區的官兵說你來這了。”
“周府出什麽事了?”
難道是周員外有變故?
梅公子說道:“顧氏與他家夫人,兩人在周府外鬧著要見你,你不在他們就拿著砒霜說要死在周府門口。如今管家勸不動,人也趕不走,一定要你出麵才願意離開。”
雖然現在沒什麽人圍觀,但這叨擾了周府人,簡直不可理喻。
顧依依的眸色沉下,心裏大概猜到了是因為什麽。
無非是因為那點田地的事。
顧大川這人小心眼的很,又小氣吧啦的,自己要回了那些田,還不等於在他身上挖了一塊肉。
正好她現在也沒什麽事,她倒是想看看,這砒霜,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