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被人設局
次日一早,裏正差人來周府告知顧依依。
重症病區已經有好幾個人身體好轉了,在今日服用完最後一個藥方後就會送回家中。
顧依依隨即去了病區交代了之後的預防和應對政策。
那些人現在看到顧依依就像看到衣食父母一般,對她是言聽計從,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有些人為了感激她,非要送她一些東西。
“我這條命都是沈夫人救過來的,我一定備好心意,到時候還請沈夫人收下!”
旁人也跟著起哄,大家商議著要給她什麽做答謝禮。
顧依依目的可不是要他們的回報,不過倒是可以借此機會,拿點她需要的。
她笑了笑:“若你們真想感激我,不如每人隨便給我一塊布,還有一點多餘的種子即可,不用太多。”
旁人微愣,簡直出乎他們的想象。
放著銀錢大米等實用的不要,要那些破布種子有什麽用?
“沈夫人,你確定隨便一塊布就行嗎?還有種子呢?也是隨便什麽種子嗎?”
顧依依肯定地點頭:“沒錯,我拿著這些,大有用處。”
至於有什麽用,她也沒告訴別人,別人也猜不到。
但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什麽難事,那些人爽快應下,並且當天就將種子和布送了過來。
有些出手闊綽的,還有滿滿的一袋種子,好幾匹上等的布料。
那麽多人,每人鬆一點,就已經堆了不少了。
眼看著自己搭的棚子裏堆放不下,顧依依便差人去周府喊了梅公子過來,讓他趕著馬車,將這些東西都運回周府。
管家為此特意將空置的後院騰出來為她放置東西。
梅公子看到那麽多的布匹與種子,疑惑起來:“沈夫人,你要這些有何用處?”
顧依依特意賣了個關子,告訴他:“你信不信我有一種神奇的練布術。”
“練布術?”
梅公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誠心請教:“這是何物?”
顧依依道:“用這些布我可以做出一種特殊的料子,有了那種料子和這些種子,我可以種出很多的新鮮玩意。”
這話聽著神乎其神:“還有如此神奇的料子?”
她笑了笑:“等著吧。”
此時的顧依依,可不會浪費辛苦得來的百畝田地。
她和沈長風還有梅公子,加上棚外官兵兩人,五個人費了一些功夫才將所有的布匹種子裝到馬車上。
目送走梅公子後,突然一個官兵跑到顧依依麵前,說道:“沈夫人,不好了,有個病人吐血了,瞧著很嚴重的樣子。”
顧依依微微一怔,但還是很快去了棚內。
隻見一張床榻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他胡子拉碴,嘴角邊全是鮮血。
看著瘮人,情況尤為嚴重。
旁人紛紛去棚外等候,大家都知道顧依依就診的時候不讓人在旁邊看著。
顧依依拿過藥箱,靠近他檢查情況。
可當她的手探到男人的脈搏時,近在咫尺間,她看出男人臉上的血跡有所異樣。
已經見慣了人血的顧依依,一眼便聞出了這血跡不是人的。
再細細觀察,配合散發的氣味,倒像牲畜的血跡。
然而他為什麽要用牲畜的血冒充他自己的?
她心生警惕,餘光瞄向別處。
在看到男人虛弱的臉時,她又覺得陌生。
這幾天她每天都在病區就診熬藥,一般的病人她都隱約有些印象,唯獨這張臉卻是陌生無比。
看似認真把脈之後,她淡然道:“我給你重新開副藥方。”
說完便背過身子去打開藥箱。
就在這時,男人麵色忽然變得猙獰!他迅速從袖口抽出一把尖刀,衝著顧依依的後背快速刺去!
但沒想到顧依依一個側翻躲開,男人愕然之際,顧依依毫不猶豫反扣他的手!
隻聽到“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男人的手硬生生地被顧依依掰斷!刀尖對準了男人的喉嚨!
但他能忍住疼痛,不吭一聲,而是使出渾身的力氣與之對抗。
顧依依有些吃力,馬上反應這人是個練家子,可不是普通的孱弱病人。
她顧不上那麽多,目光一沉,果斷踹向男人腹部!
他吃疼之際,那把刀子直插咽喉!甚至男人都來不及開口,人就咽氣了。
顧依依心有餘悸,雙手還疼著,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她忽然想起那日他們去裏正府的時候。
鎮門口看似是鄉親大鬧,可那些長矛利器都是針對她和長風來的。
今天這人也是,顯然是針對自己下手。
而且是故意裝成病人混進病區,想趁機對自己不利。
就在她思慮之際,大棚外忽然闖進一個婦人。
隻見她尖叫一聲,忽然大聲哭喊起來:“當家的!當家的你這是怎麽了?!!”
婦人的喊聲驚動棚外人,他們以為出了事,紛紛衝進來。
結果看到的卻是男人鮮血染紅床榻的景象,而那把直插喉嚨的尖刀,嚇得眾人麵色發白。
婦人突然一臉淩厲地瞪向顧依依,指著她怒吼起來。
“顧依依!是你!是你殺了我當家的!!”
“你殺人了啊!!”
她生怕外麵的人聽不到,敞開嗓門大喊起來,隨即又撒潑似的坐在地上,嗷嗷哭喊。
“當家的啊,你怎麽死得如此冤?顧依依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下如此狠心?
難道是因為我家夫君的病你治不了,你不想丟了麵子,想趁人不注意了解了我夫君性命,保全你的名聲嗎?你怎能如此狠心!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看她哭喊得那麽賣力,估計兩人早就串通好。
或許這婦人一早就知道男人要對自己做什麽。
顧依依沒想到背後有人設局針對自己,森冷的寒氣逐漸包裹全身。
但她冷靜下來,眼看著棚外的人越聚越多,她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猶豫地拔出了直插喉嚨的尖刀。
隨後抵向婦人。
嚇得婦人麵色發白:“你……你想幹什麽!!”
顧依依掃視眾人一眼,問道:“你們誰認識他們?”
周遭的人麵麵相覷,隻覺得婦人與男人麵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