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與打手惺惺相惜
掌櫃的痛的飆出了眼淚，卻也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他麵帶驚恐，連滾帶爬的想往酒樓裏跑。
一轉頭，撞上了一群大漢，他像小雞仔一樣被拎了起來。
檔次高些的酒樓為了防止有人鬧事特意養著不少打手。
這家酒樓也不例外，掌櫃的撞上的大漢正是裏麵的打手。
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他身高八九尺，一身腱子肉，皮膚黝黑。
掌櫃的看見他唔唔個不停，手腳亂撲騰不知道在比劃什麽。
刀疤臉看了看王屠戶和顧依依，不動聲色的打了個手勢，將兩人圍了起來。
“哢嚓”一聲，掌櫃的下巴被強行複位，殺豬般的慘叫十分刺耳。
顧依依眉頭一挑，喲嗬，這還是個老江湖。
她把頭一偏，用著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王屠戶，去，叫人看熱鬧來，這酒樓要強買強賣啊。”
掌櫃的一聽就急了，撲騰著從刀疤臉手下跳了下來。
“快，刀疤，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走！”
刀疤臉點頭，上前一步護住了掌櫃的，“交給我吧。”
掌櫃的似是對刀疤臉十分放心，揉著脖子就退到了酒樓裏，把自己撇了個幹淨。
王屠戶看著圍著自己的七八號人，心裏發怵，他想走，但又不敢硬闖。
他小聲道：“姑奶奶誒，我自己走不了啊，你，你能行嗎。”
顧依依轉了轉手腕，一抹針尖悄然出現在她袖口。
她微微一笑，神色不屑，“就這小貓兩三隻，完全不夠看的。”
打手們臉色一沉，他們還從未被女子這樣小瞧過。
話音一落，原地隻留下了纖細的殘影。
打手隻覺得脖頸一痛，隨即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眨眼間，站著的就剩刀疤臉一個，王屠戶瞪大了眼睛，心裏驚歎之餘撒腿就跑。
他可沒有顧依依那般的身手，留下來隻會挨打。
刀疤臉並沒有貿然動手，見此情景眼睛一眯，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敢問閣下姓甚名誰？”
顧依依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語氣輕快：“倒是個有眼力見的。”
“不過，我隻是區區一介婦人罷了，身無分文，好不容易打了頭野豬，想賣個好價，卻被人使了絆子，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但也不會殃之池魚。”
她是故意沒動刀疤臉的，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她看得出來，刀疤臉是個有腦子的。
刀疤臉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還沒開口，掌櫃的在他身後急的跳腳。
“刀疤，你不是很厲害嗎！快給我拿下這個小娘子，別讓她跑了！”
“我可是給了你大把銀子的！”
顧依依好整以暇，嘲諷道：“有本事你出來說話，躲在別人身後算什麽小人？”
刀疤臉思索一番，突然一拳衝著顧依依的麵門打去。
他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不住了！”
顧依依躲了一下，然後抬腿也是直衝對方麵門。
話雖如此，兩人都可以察覺的出來，對方並沒有傷人之意。
顧依依很快反應了過來，刀疤臉這是替她在拖延時間。
也好，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趁著這個時間，活動一番也不錯。
掌櫃的躲在門後，擔驚受怕的看著兩人過招，神情緊張。
這一架打的顧依依身心愉悅，她的鼻尖出了汗，氣息不穩，但眼神是亮的。
不多一會，王屠戶帶著一幫人浩浩****的掃了過來。
顧依依收了手，刀疤臉也停了動作，兩人均是一副惺惺相惜之意。
王屠戶見顧依依毫發無傷，內心震驚。
他匆匆牽起牛車的韁繩，見推車上的野豬好好地才鬆了口氣。
轉而向著一人喊道：“李掌櫃，勞煩您跑一趟，這便是我們被扣下的好貨！”
那人約莫三十上下的年紀，長相憨厚，給人的感覺卻不木訥。
他先是看了一眼貨，又瞄了一眼刀疤臉身後的掌櫃，最後把目光移到了顧依依身上。
“喲，這不是咱們的賴掌櫃嗎，怎麽喚了打手欺負良家婦人呢？”
方才躲在刀疤臉身後的賴掌櫃破口大罵：
“姓李的，你少在這汙蔑人，是這婆娘見買賣不成先動手打人的，我隻不過是要找回場子，怎麽到你口中就成欺負良家婦人了，你個髒心眼的！”
顧依依聞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打手，語氣委屈：
“各位，在下是沈家顧氏，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一個，買賣先不說，這位賴掌櫃見我有些姿色，出言侮辱，我氣不過要走，他便動手動腳的，我不過打了他一巴掌，他惱羞成怒便找了這麽些打手來。”
“這些人身上還帶了迷藥，若不是我陰差陽錯的躲過算計，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我想都不敢想，更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小女子頭一次來咱們平山鎮，人生地不熟的。”
“還望各位父老鄉親替我要個公道！”
她說罷，王屠戶也為她作證。
“對，我們隻不過是想來做個買賣，他惡意壓價還對沈氏起了歪心思！”
人證物證都在。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百姓們立刻義憤填膺了起來。
賴掌櫃的德行他們清楚的很，強搶民女也令人不齒。
他們不止一次見過這種事了，隻是賴掌櫃出門一向帶著那些打手，眾人敢怒不敢言。
這次他們人多勢眾，就一個打手站在跟前，眾人底氣也稍足了些。
“你個狗東西，貪人家的貨還想染指良家婦女，實在可惡！”
“唉，這婦人真是可憐，頭一次出門就遇到這種事。”
“天天仗勢欺人，這次大家夥可算是能好好的出口氣了！”
賴掌櫃掏了掏耳朵，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一群窮鬼，你們沒本事上我的酒樓吃飯就眼紅，活該窮！”
“還有你，姓李的，你安的什麽心我不清楚？”
“你不就是天天被我們酒樓壓著生意心頭不爽，所以故意來抹黑我！”
李掌櫃不急不惱，“在下隻是想要點好貨才跟著王屠戶來的，你不做的生意，李某倒是想做。”
這話意有所指，似是不止是在說野豬肉。
顧依依適時的從眾人視線中消失，王屠戶與她耳語了幾句。
她麵露了然，眸中透出幾分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