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南院水井
這裏麵,都是沈長風他們的人,也正是他們,攪亂了自己的計劃。
想到這,謝安澤的臉就已經徹底晦暗下來。
他眯起眼睛,放下馬車簾子,冷言道:“放火。”
不出一會,天台寺的方向很快就傳來了火光。
隨著夜晚的東風而起,寺廟內各個大殿裏都開始蔓延起火苗。
那些火舌,趁著澆地的棕油,瞬間引燃了大殿內的帷幔。
一下子火光四起,驚動了寺廟內所有人。
然而這些火勢根本不受控製,就像張牙舞爪的大龍,在大殿裏麵咆哮怒吼,吞噬了一切。
大殿內的香燭,帷幔,蒲團,木梁,都是助燃的最佳燃物。
加上那被人用棕油澆透的地板,和門窗燒毀之後,凶猛吹來的東風。
這些火勢根本不受控製!
已經有好幾個大殿裏的人都被燒成了火人,哀嚎痛苦著在火場裏麵掙紮,一時間寺廟內混亂一片。
而顧依依他們同樣如此。
大殿裏的朝臣們慌亂成一片,可在沈長風的命令下,還存著僅有的理智,眾人都井然有序地要往院裏跑。
隻可惜,大殿前的木門被火舌吞沒,大塊大塊的橫梁紛紛砸下來。
一下子就堵住了他們的前路。
前方幾人被嚇得連連後退,火苗燒毀了佛像,灼熱感讓他們被包裹在嗆人的煙霧裏!
隨著帷幔全部被燒起,大殿裏麵已經讓人分不清方向,全部都是被黝黑的濃煙籠罩。
顧依依隻感覺長風一直緊緊牽著自己的手,他雙眉緊蹙,在煙霧中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通往外麵的門,二話不說將顧依依推了出去!
“快跑!”
“長風!你不能回去!你回來!我幫你去救他們!”
顧依依眼看這情勢無法控製,她知道這肯定是謝安澤搞的鬼,他應該是一早就有計劃燒毀整個天台寺,所以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放置了那麽多的助燃物。
就連每個大殿裏都比平日多了一些物品,而這些東西,能成功讓火勢蔓延起來,完全到無法掌控的地步!
沈長風怎會讓她陷入危險中!
“聽話!我知道一個地道,我會護著皇上離開,你先出去,尋著安全的方向前往南院的水井下,那就是通往皇城的捷徑。”
通往皇城的捷徑?
想到這,顧依依也來不及思考了,突然抓住沈長風的手,閉上眼睛,強製將他拉到自己的空間裏!
甚至她都做好如何與他解釋的準備,但沒想到的是,等沈長風被拉到空間裏後,竟然昏迷了過去,失去意識。
顧依依微怔,連忙走到他麵前試探了下氣息。
隻見他呼吸均勻,身體也沒有任何異常,除了昏迷之外。
難道說……自己的空間若強製帶人,他們不屬於物品的話會暫時失去意識嗎?
顧依依來不及想那麽多,既然免去了自己的解釋難處,索性她便衝進了火海,頂著嗆人的厭惡,迅速拉著人胳膊就往空間裏拽。
她也顧不上去分清楚自己拉的是誰,隻是在心裏默默數著數量,一個接著一個地被拉入後,一直等數量和方才大殿內的人數一致後,她馬上跑了出去!
然而此刻的寺廟已經火光衝天,周圍的大殿紛紛起了大火,各個角落裏都充斥著哀嚎聲。
她心裏泛起慍怒之意,可她也沒有辦法,隻能先顧上自己這些人,頂著那些一陣又一陣的濃煙,往南院跑去。
好在她之前提前在寺廟內做了幫工,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唯獨就是要躲開那些突如其來就燒倒的橫梁。
生怕砸到身上!
好不容來到南院後,她掏出手電筒,對著水井內一照。果然發現了往下通的階梯。
當時她也顧不上什麽了,立刻翻進去,沿著階梯來到了黑漆漆的井底。
裏麵空氣很充足,空間也很夠,想必是在修繕這個地下通道的時候就考慮到各種換氣,走在裏麵,就和正常走在外麵的長廊一樣。
隻不過外邊的空氣新鮮一點罷了,這裏麵帶著一股潮濕之氣。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緩了緩神,想著是否要將他們都從空間裏帶出來後,又覺得此事不妥。
因為人數太多,在這裏麵並行的話可能會耽誤時間。
但自己對這裏不熟,擔心也會耽誤時間,所以她幹脆將沈長風從空間裏帶了出來。
看到他暈倒在地上時,顧依依連忙跪在他身邊,俯身下去,貼在他的胸膛上仔細聽了聽他的心跳。
她不確定他怎麽才會醒。
正想著,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了他的聲音。
“我們……怎麽在這?”
聽到他的聲音,顧依依驚喜地將他扶起來,然後手舉著手電筒,那強烈的光線一下子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顧依依連忙開到最小,關切道:“長風你醒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快和我說。”
隨著意識恢複,沈長風慢慢想起自己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事。
可奇怪的是,他隻能想起自己推她出大殿的時候。
隻見他抬眸看向顧依依,疑惑地問道:“皇上他們呢?這……”剛要詢問這是哪裏,他忽然看到了熟悉的環境。
馬上反應:“這是南院水井的道?”
隻見顧依依點點頭,言簡意賅地回複他:“我們現在是絕對安全的,但我並不知道這個地道該怎麽走才是對的。我看前方有好幾個岔路口,所以我才將你帶出來。
不過……皇上他們都很安全,可現在不方便讓他們出來。”
“他們在哪?你是如何把我從大殿裏帶到這的?”
聽著沈長風這些問題,顧依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他才好。
想了一下後,隻能簡單地說。
“就是……雖然我說的你可能不理解,但你隻要知道,我有一個類似百寶箱的東西,這個東西,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幫助我完成一些心願。
比如,我能將你們都放在裏麵,我隨身帶著走,等到了目的地再將你們放出來。”
她覺得自己越說越離譜,越說自己都越沒有底了。
隻能蹙著眉頭觀察長風的神情:“你……能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