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後娘不洗白,專業打臉養崽崽

第91章 病入膏肓

沈長風在聽完顧依依的話之後,麵色更沉。

“林子言,林家,又是遊醫,我怎的一開始沒想到呢......”

顧依依目光一淩,“他有問題?”

沈長風搖了搖頭,“不是,你有打聽到裏正供著的那位大人物是誰嗎?”

“沒有,裏正的院子把的太嚴,我已經打草驚蛇了,之後更打聽不到。”

沈長風又恢複如常,“無妨,既然孩子們沒事,先給周員外看病吧,恐怕我們現在回去會被逮個正著,不如晚些時候回去。”

顧依依也這麽覺得,沒有異議。

她給周員外簡單的看了一下,眉頭緊皺。

瘟疫對於她來說其實並不算難,有抗生素在,怎麽也著也能把人看好。

因為對於她那個年代來說,瘟疫就是一個小小的常見疾病。

難就難在,周員外年齡大了,染了瘟疫,一動牽全身。

瘟疫本來不明顯的症狀到了周員外身上就格外的明顯,甚至更厲害了。

比如別人是咳嗽,他是咳血。

別人是拉肚子,他是拉到脫水。

這已經不單單是瘟疫了,是並發症。

躺在**的周員外一下子從精神奕奕的小老頭變成了枯槁老人。

他看著顧依依為難的樣子,出言安慰:“沈夫人有話直說,老夫不礙事的,活了這麽久,早就看開了。”

顧依依不習慣粉飾太平,她抿了抿唇,道:“您的身體確實不太好,但我隻是懂一點藥理,若能找來好的郎中,是可以治的。”

周員外渾濁的眼慢慢看向沈長風,“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若是就此去了,也不覺得可惜,沈公子莫要忘了答應老夫的事就好。”

沈長風雙眼蒙著布條,看不出情緒。

他淡淡道:“我會為你找郎中來。”

周員外長歎一聲,“老天無眼,竟不想讓我多留幾日,還未看到周家沉冤得雪,老夫心不甘啊!”

說著,他情緒激動起來,劇烈的咳嗽著。

一旁伺候的小廝連忙上前,手帕撤下來的時候染了紅色。

顧依依和沈長風退了出去。

兩人在門外,周府的管家跟著他們。

顧依依說:“我隻能給他弄些緩解病情的藥,大概率治不好,如果林子言在,或許還可以讓他試一試。”

沈長風沉默一瞬:“我不能去找林子言。”

顧依依注意到他說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怎麽了?”

沈長風避而不答,“最好是能想辦法讓裏正主動把林子言交出來,我們不能主動去救。”

顧依依擰眉,“周員外的病拖不了幾日,你不能去,我可以去。”

大不了就是把人殺光的事,對她來講,家常便飯而已。

沈長風語氣嚴肅了些,“不行,太危險了,那人隨身帶著好多高手,你以一敵多不是對手。”

顧依依聞言看向他,“你有事情瞞著我。”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沈長風神色不明,沒有說話。

她接著道:“我隻是告訴你裏正府上守衛多,並不清楚裏麵人的身手,你是如何得知的?你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誰?”

沈長風見瞞不住,無奈的說:“是,我本意是不想讓你涉險。”

顧依依冷冷的,話裏沒有一絲溫度。

“來給周員外看病是你的意思,周員外與我無恩,你不想救人,我也可以不涉險,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但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

說著,她頓了一下。

“想讓我辦事,你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或者籌碼才可以。”

“救與不救,不關我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回了。”

她幹脆利落的轉身離去,衣角都帶著淩厲的弧度。

沈長風苦笑一聲,她說的沒錯,是自己做的不對。

可是,那人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的自己還不能與朝廷抗衡,自己被發現,隻會招來無窮無盡的追殺。

顧依依本就是出於好意幫自己的,不幫,也說不出什麽。

他也沒辦法冒著巨大的風險把那人殺掉報仇,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周員外已經是強弓末弩,他看的出來。

但他不能放著不管,有一絲希望,他都得試試。

顧依依走出好幾步,餘光都沒瞥見沈長風追上來。

她內心腹誹,這人怎麽是個榆木腦袋。

隻要他給自己說清楚來龍去脈,她定會幫忙的。

反正早晚她也要救林子言,壓根不費事的。

算了,不管他了。

還是先回薑家村看看吧,不知道他們搜到薑家村沒有。

想著自己出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她掏出監控顯示器看了一眼。

兩架無人機那裏沒有什麽異常,她稍稍放下了心。

未走出周府大門,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攔住了顧依依。

“沈夫人,等一等!”

顧依依停下了腳步,“有事?”

小廝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沈公子請您回去。”

她挑了挑眉,這麽快就想通了?

顧依依又跟著小廝回去了,小廝領著她來到一處隱秘的廂房。

廂房的門推開,沈長風背對著她,立在屋內。

她沒好氣道:“叫我回來幹什麽。”

門關上了,屋內霎時一片漆黑。

顧依依意識到了不對勁,尋常的廂房,怎麽會這麽黑。

接著,一點燭火亮了起來。

沈長風將屋內的燭火點燃,她看清了屋內的擺設。

此處,竟然是祠堂!

白色的紗幔垂落下來,但顧依依仍能看清這裏的情況。

他們周圍,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牌位。

有好多姓氏,還有無名牌位。

周府怎麽會有這麽一個祠堂?

這肯定不是周府自己家的祠堂,更像是一個衣冠塚。

沈長風透過布條,目光逐個掃過牌位。

他聲音平靜,“這裏所有的牌位,都是因我枉死的人。”

接著,他指了指擺在正中間的沈家牌位。

“我們沈家,除了我和三個孩子,上到八十高齡老人,下到未出生的孩子,都在這裏了。”

“一共二百一十七口人,全屍沒留一個。”

顧依依沒有家人,不懂他此時的心情。

但她看得懂這些牌位,聽得懂這些數字代表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