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認罪，洗衣機，頭發
“格林伍德組長，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
馬丁律師看著羅安手裏的文件，頓時十分警惕，沉聲道：
“從昨晚你們將我的當事人帶到這裏，時間已經過去了15小時，距離24小時還剩……”
“還剩9個小時左右，我知道。”
羅安擺擺手打斷馬丁律師的話，合上手裏的文件夾，看向艾德恩－克蘭，笑道：
“時間確實有些短，不過不用急，因為從現在開始，時間已經不重要了。”
馬丁律師神色一凜，說道：
“格林伍德組長，我必須提醒你，恐嚇我的當事人，你……”
“第一件事，手機。”
馬丁律師的話沒說完，羅安自顧自的拿出幾張照片和紙張，擺放到審訊桌上，說道：
“我們在公園附近那座別墅的保險箱裏，找到了八個手機。
根據調查，這些手機均屬於受害者，檢測報告顯示上麵除了受害者的指紋，更多的則是艾德恩－克蘭你的指紋。”
“……”
馬丁律師的話語一滯，看著桌子上的照片，他立即轉頭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艾德恩－克蘭。
艾德恩－克蘭的臉上麵無表情，但羅安卻注意到對方眼球移動頻率高了很多，而且“情感感知”發現對方負麵情緒開始明顯增加。
馬丁律師開始和艾德恩－克蘭低聲交流，羅安見狀輕咳一聲，拿起桌子上的幾位受害者照片，將它們移動到最上方，淡定道：
“另外，還有個好消息。
經過我手下探員的辛勤努力，成功說服了幾位受害者的親屬朋友，不僅願意出庭作證，還願意幫忙比對克蘭先生你與凶手的聲音的相似度。”
聽見羅安這話，艾德恩－克蘭的臉色更加難看，馬丁律師的臉也黑了下來。
看到馬丁律師難看的臉色，切妮爾心中微感暗爽，羅安則眨了眨眼，補充道：
“對了，為了防止這些證人‘背後中槍自殺’，我的探員已經將他們帶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克蘭先生你可以放心。”
“％￥#＊……”
艾德恩－克蘭臉色陰沉眉心直跳，心底對羅安破口大罵，但仍舊死咬牙關一言不發。
馬丁律師同樣臉色難看，他聽說過羅安的名聲，也猜到羅安手裏肯定掌握了一些線索，但他萬萬沒想到羅安手裏的證據居然已經拿到了這麽多。
沉吟幾秒，馬丁律師看向羅安，說道：
“格林伍德組長，我請求與我的當事人私下討論幾分鍾。”
“可以。”
切妮爾剛要說話，羅安便壓下她的胳膊，點頭答應了下來。
暫時關閉監控設施走出審訊室，房門關閉前，羅安拍了拍剛才莫娜給他送來的文件，朝馬丁律師笑了笑，低聲道：
“好好勸一下你的雇主，我這裏還有證據呢。
早點承認，回頭法官審判時，他還能得到個“配合探員調查”的評價。
要不然回頭文件裏出現一句“態度惡劣，反抗調查”，影響多不好。”
羅安看似“壓低”了聲音，話語也隻對馬丁律師一個人說，但審訊室的麵積就這麽大，馬丁律師和艾德恩－克蘭坐的還很近，所以這些話艾德恩－克蘭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羅安嗬嗬一笑，大門關閉走出審訊室，馬丁律師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艾德恩－克蘭，滿臉嚴肅道：
“艾德恩，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和我說明這起案件的全部情況！”
幾分鍾後，馬丁律師敲門示意羅安和切妮爾返回審訊室，進入房間，羅安沒坐在椅子上，直接問道：
“怎麽樣？還繼續一言不發嗎？”
“No。”
馬丁律師搖頭，將目光轉向艾德恩－克蘭，艾德恩－克蘭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
“我承認，有兩起殺人案是我做的。”
“兩起？”
聽見這個數字，切妮爾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惱怒，羅安依舊十分淡定，問道：
“你確定？”
不等艾德恩－克蘭說話，羅安接著晃了晃手裏的文件夾，說道：
“克蘭先生，我承認你很謹慎。但你是金融學博士，不是犯罪學博士。
我手裏的信息可顯示，你最少殺害了10位受害者。
如果你隻承認2起案件，那另外8＋2起殺人案……”
“我……”
艾德恩－克蘭目光閃爍，喉嚨滾動，羅安腦筋微動，輕咳一聲抽出了另一張紙，說道：
“另外，想想你的家人。
family
行為分析科已經完成了心理分析工作，裏麵顯示你對你的女……”
“Stop！”
馬丁律師剛要說話，艾德恩－克蘭猛然大喊了一聲，接著重重錘了一下審訊桌：
“我承認，那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就是我！”
馬丁律師臉色大變，羅安眼睛微眯，快速問道：
“十二位受害者都是你殺的？”
“沒錯！”
“OK，謝謝你的配合。”
羅安和艾德恩－克蘭一問一答的速度非常快，根本沒給馬丁律師插嘴的機會。
聽見艾德恩－克蘭承認一切，馬丁律師頓時捂住了眼睛，白忙一場。
簡單聊幾句，艾德恩－克蘭被溫斯洛和蕾西帶走，送往臨時關押監獄，馬丁律師站在走廊裏看了幾秒艾德恩－克蘭的背影，回頭打量幾眼羅安，麵無表情道：
“不愧是格林伍德組長，很厲害的手段。”
“謝謝誇獎。”
羅安咧嘴笑了笑，再次朝馬丁律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這次馬丁律師沒有拒絕，動作雖然停頓了一下，但還是伸手和羅安握了握，最後轉身離開。
“我討厭這個家夥。”
電梯門關閉，馬丁律師的身影消失，切妮爾滿臉不爽的評價道：
“眼高於頂，道貌岸然。”
“畢竟是紐約的律師，地位越高越這樣。”
羅安笑著拍了拍切妮爾的肩膀，換身往回走去，切妮爾趕快跟上，疑問道：
“莫娜剛才給你送來的文件，裏麵是什麽內容？”
手機和證人的事，在審訊開始前便已確定，切妮爾知道這一點。
但莫娜中途送文件這件事，她真的絲毫不知情。
“是幾根頭發的鑒定報告。”
羅安笑了笑，將文件遞給切妮爾，簡單說了一下洗衣機的事情，接著解釋道：
“艾德恩－克蘭很謹慎，把案發現場收拾的很幹淨，屍體上根本找不到他的毛發。
但別忘了一件事，除了艾德恩－克蘭在受害者身上留下毛發，相反的，受害者身上的毛發，也有機會留在艾德恩－克蘭身上。
那些受害者都是女性，女性不知不覺間掉落幾根頭發的概率，要遠遠高於男性。”
切妮爾恍然大悟道：
“艾德恩－克蘭每次行凶後，都會去那座公園打電話，也會在那座別墅裏清洗自己和衣服！”
“聯邦人現在很少用手洗衣服，用洗衣機的人占據了大多數。”
羅安笑著說道：
“而洗衣機這東西，每次排水時，後麵的過濾器裏一定會留下些東西，比如頭發。”
這點羅安深有感觸，和莫娜同居這麽久，每次洗衣服前，他都會在洗衣機底部見到很多長發。
“你說的沒錯！”
身為女性的切妮爾連連點頭，這種事男人不會在意，但絕大多數女人都受到過類似事情的困擾。
走進辦公區，切妮爾說道：
“艾德恩－克蘭是個金融學博士，還是一家公司的合夥人，幾十年沒下過廚房，也沒做過家務，他會使用洗衣機就不錯了。
洗衣機後麵的過濾器他根本不會在意，甚至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
而每次他洗衣服，那些女人留下的頭發都會卡在裏麵，一直留到現在。”
“就是這樣。”
辦公區裏，莫娜嘿嘿一笑，說道：
“痕跡檢驗科檢測出，昨天羅安拿回來的那堆黑東西，有足足6位不同女性的頭發。”
“隻有6位？”
切妮爾吃了一驚，看向羅安：
“那你剛才……”
羅安咧嘴一笑，剛要解釋，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摁下接聽鍵，薇瑞妮思的聲音傳來，問道：
“羅安，昨天是不是有一個女記者去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