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一百零八章 清剿(六)

柳維平一直關注著部隊清剿安南遊擊隊的進展。倒不是他真的有那麽多空閑時間,而是那些遊擊隊實在太過惱人了,簡直無處不在,想打他們的時候連個鬼影也找不著,等到你想休息的時候,呼啦啦一下全鑽了出來四處騷擾,活像一群打不死打不散的蝗蟲。一些部隊在與遊擊隊的戰鬥中蒙受的傷亡居然比與安南正規軍正麵硬碰的還要多,安南遊擊隊真的讓人很頭痛。而隨著諒山戰役拉開序幕,遊擊隊針對我軍後方的襲擊越發的頻繁,簡直就是沒完沒了,讓我軍蒙受了不少損失。柳維平無法容忍這種暗算,空中突擊師還沒有找到出擊的時機,也就是說他還有時間跟安南遊擊隊過過招,想辦法給安南人一點教訓。

空中突擊師大約三個連左右的兵力被他撒了出去,沿著公路兩邊搜索,不時跟安南遊擊隊發生交火,柳維平堅信這些受過嚴格訓練並且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的機降步兵可以鉗住行蹤不定的遊擊隊主力,給予對方致命打擊,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部隊失望過。他的目光落在代號為“中途島”的那個據點,眸中迸出兩縷可以分金裂石的精芒。這個據點就是少林小兵那個連所在的那個村落,再普通不過了,但是地理位置一點也不簡單,扼住了好幾支遊擊隊進出山林的途徑。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帶足有上千遊擊隊,人是夠多的,可是物資少得可憐,隻要少林小兵能扼守住這個被人遺忘的重要據點,在這場遊擊戰中空中突擊師將化被動為主動,那時將不再是空中突擊師滿世界的找安南遊擊隊打,而是安南遊擊隊為了活下去必須主動來攻擊他們重兵防守的據點了!缺乏重武器、沒準連步槍都配不全的安南遊擊隊正麵硬啃最精銳的機降步兵戰鬥隊防守的堅固據點,勝負恐怕沒有任何懸念

韓雅潔走進來,告訴他一個壞消息:少林小兵那個連一個班在進山巡邏時遭到安南遊擊隊伏擊,二死二傷。柳維平咬了咬嘴唇,四名士兵的傷亡哪怕是在一次最低烈度的戰鬥中也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他的兵的命比安南人的爛命要值錢得多!

韓雅潔指著“中途島”,說:“這裏真的是四戰之地啊,不管是放一個排還是放一個連,都改變不了四麵受敵的局麵,是不是讓少林小兵撤退?”

柳維平說:“不,讓少林小兵把全連都集中到那裏去,再讓直升機給他們運一批物資過去!”

韓雅潔有點吃驚:“他的補給已經足足有餘了,還往那裏運,不是浪費麽?”

柳維平說:“不會,一點也不會浪費的。我就是要把

這個據點變成一塊肥得流油的肥肉,就不信那幫躲在山林喂蚊子的安南雜種不動心!”

韓雅潔眼前一亮:“你是說······引蛇出洞?”

柳維平笑:“知這者,老婆也!”手指圍著“中途島”劃了一圈:“派出鷹龍中隊,對這一帶的村莊來一次最徹底的清洗,我要把這一地區變成不見人煙隻聞鬼哭的無人區,看那些遊擊隊上哪裏找補給!”

韓雅潔看了一眼地圖,打了個寒戰:“這一帶內可是的大大小小十幾個村莊哪,一個不留?”

柳維平說:“一個不留!他們殺了我兩個兵,我就要他們兩千人陪葬,看誰狠!”

韓雅潔暗暗歎了一口氣,這小子上了戰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冷酷無情甚至嗜血成性,不再是那個陽光快樂的大男孩了。也是,現在他要對全師的每一名士兵的安全負責,他承諾過要讓盡可能多的士兵活著回國,身上的擔子這麽重,誰還笑得出來?韓楓呢?是不是也變成這樣了?戰爭真的很可怕,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不管是行為還是性格!

兩個鷹龍中隊被派了出去,像一群飛翔的死神一樣降臨到安南人的村莊,帶來了鋪天蓋地的火箭和水銀泄地一般的機炮炮彈,在它們那醜陋而凶狠的短翼下,地麵一片電閃,大團火球騰起,主體建築為竹林結構的村落被煙火籠罩,麵無人色的村民在逃跑或者用步槍向直升機射擊的時候被機炮撕得粉碎

。這一天,那些拿起槍就是士兵放下槍就是良民的村民總算領教到了現在戰爭的可怕,更領教到了“東亞閃電”“華夏軍刀”的冷酷!村落一個接一個被摧毀,村民要麽被炸死,要麽逃進了山林與遊擊隊為伍,以“中途島”為中心,方圓十公裏內已經變成了無人區,據說有至少八百名安南平民在直升機的轟炸中喪生,輿論為之嘩然,人權衛士們痛心疾首,四處遊行示威高呼“天理何在”,新聞記者也好,人權衛士也罷,在殺紅了眼的柳維平眼裏,他們算哪個廟的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那些變兵變民的安南人趕得遠遠的,要麽趕進山裏,要麽趕到河內,反正不能再讓他們有機會傷害他的士兵!

三架ch-2“海怪”慢慢降落,卸下一大堆一大堆的作戰物資。我們這幫可憐的小兵成了苦力,忙著搬運物資,連長看著清單,一臉驚訝:“怎麽有那麽多物資?我沒有要求補給啊,再說這麽多,一個營都用不完了,都給了我們,不是很浪費麽!”

負責負責這趟運輸的是一名上士,笑著說:“這是師長吩咐一定要送過

來的,怎麽,你還嫌食品彈藥太充足了?”

連長說:“可不是,根本就用不了這麽多,到時候要撤退還不得搬回去啊,麻煩!”

上士說:“按師長的意思,你們可能得以此為據點,在這裏堅持一段時間了,多一點物資儲備是不會錯的。還有,你看這鬼天氣,時陰時晴的,天知道哪天刮起大風,直升機一連幾天都無法起飛,無從補給,要是沒有足夠的儲備看你找誰哭去!”

連長不吭聲了。看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很不情願守在這個兔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山喀啦裏跟那幫安南猴子耗,他要做衝鋒陷陣的猛士,不是哨兵!

飛機裏卸下三門短小的火炮,我直咋舌:我的乖乖,是63式107毫米多管火箭炮!這種簡單得跟鋤頭有一拚的火箭炮我實在太熟悉了,在去年四月份參加“龍嘯”演習的時候,我就負責保護107火箭炮連四處轉戰,它能去的地方真他媽的多,樹林裏,田野裏,河邊,小山村,蘆葦叢······一句話,隻要人的雙腿去得到的地方它都能去,帶著它,全身上下一天到晚沒有一分鍾是幹的,做它的人工牽引車可真不容易!師長真的是太照顧我們了,居然一下子給我們運來了三門!這火力,嘿嘿,真沒說的,就是把它們安排在哪裏叫人頭疼一點而已。

“唐山,山東,你們快看那邊

!”小廣西叫了起來,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直升機居然卸下了一門雙聯裝30毫米機關炮!老天爺,那可是戰艦上的近防炮啊!看著幾名士兵熟練的將這台絞肉機組裝起來並且接上彈鏈,我們麵麵相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種型號的雙聯機炮射速為每分鍾一千二百發,備彈為一千六百發,射界很廣,就這麽一門炮就足夠將一個輕裝步兵營打得潰不成軍了,用它來對會遊擊隊,未免太過小題大作了吧?不過想一想,用這玩意將那些隻有ak和火箭筒的安南雜種打成爛泥也是挺爽的呢。

“你們三個在這裏發什麽愣呀,趕緊過去幫忙搬炮彈!”班長衝我們叫了起來。小廣西扮了個鬼臉,我們三個過去卸炮彈。都是30毫米機炮炮彈,死重死重的,要不是我們接受過殘酷的體能訓練,一箱就能將我們壓趴下了。小廣西最慘,他塊頭那麽小,隻是一箱就把他壓得像個蝦米一樣,呲牙咧嘴的,搞笑。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瘟神一般的直升機,我們三個坐在**的地上直喘氣,累,真累!

山東喘著氣問:“你們說,上頭幹嘛要給我們運來這麽多物資?昨天的物資都足足有

餘了,還運過來,是不是嫌我們太閑了呀?”

我說:“還有那些重型裝備,我的天,都可以跟一個輕裝步兵營正麵硬幹一場了,難道師部認為安南人會動用營級以上兵力打我們這個據點?”

小廣西反複玩弄著他的新裝備:微波測距儀,瞄瞄這裏瞄瞄那裏,不變樂乎,他興奮地說:“哥們,我有個預感:我們將要在這裏跟安南遊擊隊狠狠地幹一場!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山東撇撇嘴:“信他妹!”提起安南遊擊隊他就火大,要知道他差點就死在那幫猴子手裏了。

我望著雲霧迷茫的群山,沉吟著說:“沒準小廣西的預感會靈驗呢。我們孤軍駐守在這裏,成了卡在安南遊擊隊喉嚨裏的一根尖刺,安南猴子一定會想方設法拔掉我們這個據點,否則他們就得被活活梗死。”

山東說:“就讓他們來好了,老子這肚子火正沒地方好發呢!”瞄了一眼那門機關炮,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沒準他們這一來,我就能過一把癮,用機關炮好好的打上幾千發炮彈了!”

這家夥的思維還真是夠特殊的,我和小廣西對視一眼,同時聳了聳肩

東西都搬進臨時建的簡易倉庫了,連長把大家召集起來開會,一共九十一人,全連都在這裏了。連長讓副連長打了個頭炮,說明現在安南遊擊隊活動頻繁以及對我軍後方構成了多大的威脅,這些都有點兒多餘,不用他說我們也知道現在安南猴子的遊擊隊很囂張,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最後他才引入正題,說是奉了師長的命令,全連將要在這裏堅持一個星期以上,爭取在這段時間內針安南遊擊隊殲滅或者趕得遠遠的,要求大家鼓足勁,一定要完成任務。

在這裏堅持一個星期以上?

我們沒有異議,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吧,安南猴子的戰鬥力我們領教過,隻要我們堅守不出,他們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們,別說堅持一個星期,一個月都不成問題!

動員會開得很簡短,接下來就是防務分布的問題了,這個據點向外擴張了不少,一個連扼守起來,人還是有點兒少了,得合理運用才行。最最重要的還是房屋不夠,本來就沒有幾幢完好的房子,我們一個排住著還湊合,這一下子擠進一個連,那是無論如何也擠不下的,工兵幫忙修複了一些房屋,這才不用有人淋雨。不過要想住得舒服那是不可能的了,一幢竹樓擠進一個班,能舒服嗎?再加上裝備也占了不少空間,那就更擠了。我們排負責防守村頭,還算好了,

有地方睡大覺,另處兩個排就沒有這麽走運了,擠得跟個沙丁魚罐頭似的。連長決定圍著村子拉上一層鐵絲網,再修上六個機槍堡壘,還要挖戰壕以防炮,不愧是跟了師長這麽多年的老兵,把師長牛刀剁蟻的那套都學了個十足,經他這麽一布置,安南人除非動用坦克,否則攻下我們的陣地的希望將極度渺茫。要知道戰壕、雷場、鐵絲網再加機槍堡壘,可能一戰時期的死亡天塹,這一套用在現代跟機械化部隊對抗可能已經落後了,但是用來收拾遊擊隊,嘿嘿,剛好!

趁著剛下過一場大雨,泥土很軟,我們和前來配合作戰的工兵一起動手,幹勁十足的修補地球,隻用一天工夫就挖出了好幾條彼此並不相連的戰壕來。由於泥土鬆軟,戰壕再怎麽加固也無法達到標準,算了,又不指望它們能成為什麽堅固的防線,隻是在敵人炮擊時跳進去避避而已,用不著苛求太多啦!

我們並不知道,在我們幹得熱火朝天時,兩百來米外有一雙眼睛正冷冰冰的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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