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飛蛾(五)
眼看著一枚橡膠球樂不可支的又蹦又跳的砸進敵人的掩體,羅愛國吞了一口口水,說:“媽的,軍旗大隊那幫家夥就是有錢!”
雪豹說:“可不是麽,就算是總參直屬的特種部隊也沒有闊氣到這種地步,拿這樣的特種武器當玩具玩吧?種子部隊就是不一樣!”
獵豹們都是一臉的羨慕。也隻能是羨慕了。幾百萬陸軍中,王牌勁旅著實不少,哪一支拉出來都是響當當的百戰雄師,但是後起之秀卻很少——裁軍都來不及了,誰還有心情去組建新的部隊?在那些新建的部隊中,叫得響的就那麽幾支
。用總參的話來說是:空中突擊師最野,數字化步兵旅最傲,快速反應旅最瘋狂。短短三句話,很能體現這幾支部隊的特色。隻不過還有一支新部隊一直是以一種極模糊的身份存在著,那就是軍旗大隊。這個大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數字化步兵,他們裝備著這個時代所能製造出來的最淩厲的單兵裝備和最先進的電子儀器,與其說他們是一個營級特種大隊,還不如說他們是共和國整個武器係統的延伸。名義上它是韓楓數字化步兵旅的頭號精銳,實際上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聽命於總參部,這樣的部隊自然不一般,那些瘋狂的軍工專家搞出什麽變態的玩死人不賠命的武器,第一個就是給他們裝備。像他們那一身裝備,總價值少說也在十五萬華元以上,說得難聽一點,他們一顆手雷砸出去就頂了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要命吧?獵豹隻是一支軍區直屬的特種部隊,自然沒有辦法跟這幫敗家子比。據羅愛國了解,軍旗大隊的裝備很少是能夠批量生產的,虧他們還玩得那麽起勁,一點也不知道珍惜武器!
裝備不如人,獵豹也沒有抱怨的意思,本來嘛,仗就是人打的,裝備雖然很重要,但不是決定性因素,要不然還要那麽多士兵幹嘛,大家把裝備都曬出來,比比看誰的裝備好,然後決定誰是贏家不是更好嗎,何必殺得血流成河?長年與因陀羅特種部隊交手的獵豹大隊恐怕是共和國實戰經驗最為豐富的特種部隊之一了,他們配合默契,三個一組小刀切黃油般殺入安南特種部隊的防線,行動快如電閃,槍法精準,中者則倒,在他們麵前,被柳維平耗得夠嗆的安南特種部隊好比一隻還沒有睜開眼的小豬崽,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一個接一個中彈倒下。阮月仙苦笑,這次行動算是失敗了,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裏。警衛連已經重新構築了一道防線,兩麵受敵的安南特種部隊已經無力再戰,她隻能下命令撤退,讓一個特工排拚著全軍覆沒衝出一條血路來,自己帶領殘餘人員逃進山林裏。安南特種部隊
就是在叢林戰中一點點成長起來的,隻要能逃進叢林,他們就可以發揮自己的優勢,與獵豹展開混戰,總有一部分人能活著撤離的。獵豹大隊似乎上當了,集中火力收拾那個充當棄子的特工排,阮月仙乘機帶領部隊拚死衝殺,又付出了傷亡十餘人的慘重代價,終於衝破了獵豹的左翼包圍,毫不遲疑的鑽往山林,行動果決迅捷,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隻可惜,她還是小看了柳維平。
柳維平最喜歡的就是處處布局,麵麵封殺,將對手一點一點的逼死,他一早就發現有安南特種部隊在暗中盯著自己,群山連綿,想將一支擅長叢林戰的特種部隊找同來何其困難
!為了清除隱患,他不惜以自己為誘餌,故意露出破綻引對手上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釣到這條······不,是好幾條大魚,對手險些將他這個香餌一口吞了,你說他還能讓對手逃掉嗎?不管是蘇聯人安南人還是東瀛人,逃進山裏之後都一頭撞上了他部署的伏擊圈,一塊塊大石,一株株樹木,甚至爛泥潭裏,山溝裏,同時探出黑洞洞的槍口,道道火舌像死神手裏的皮鞭,狠狠地抽打著那些喪家之犬,防彈衣在錳鋼子彈麵前是如此的脆弱,被輕而易舉地撕得粉碎,連帶被撕裂的,是他們的身體。至於連防彈衣都沒有一件的安南特種部隊就更慘了,一發子彈能射穿他們兩個!這些特種部隊無論是兵力還是裝備都處於絕對劣勢,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瞬間被掃倒了一大半,剩下的躲在大樹或者石頭後麵跟華軍特種兵對射,垂死掙紮,不管他們怎麽頑抗,都注定是要完蛋的了。
柳維平長長的吐出一口悶氣,罵咧咧的:“你媽的,想跟老子玩斬首作戰,也不看看我是誰!”
韓雅潔明顯皺著眉頭,她肩頭中了一槍,雖然有防彈衣擋著,但是子彈那巨大的衝擊力還是震傷了她的肩胛,真痛!她就是看不得柳維平小人得誌的樣子,白了他一眼:“又在吹了,剛才是誰被人家的迫擊炮追著打,差點就沒命了?”
柳維平傲然說:“我那是想演得逼真一點。開玩笑,這幫家夥可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兵,不演得像一點能騙過他們嗎?”
韓雅潔搖頭:“還真是吹牛皮不用上稅啊!”
柳維平正要駁她,一名士兵走過來,遞給他一支狙擊步槍,一看這支險些打爆了他腦袋的狙擊步槍,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奶奶的,是大英帝國哥曼德特種部隊狙擊手專用的狙擊步槍,約翰牛準是吃飽了撐得慌了,這事跟他們毛關係都沒有,居然也來插手!媽的,看老子
不扒了他們的皮!”
韓雅潔麵色也相當難看,那個老牌帝國還真是愛多管閑事,無緣無故的居然要暗殺共和國一名少將,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她說:“應該把這一情況報告給總參,我們不能白白被人暗算一回!”
柳維平說:“那當然了,老子可不是那種把吃虧是福這句屁話掛嘴邊的蠢貨!”
就在柳少將發狠的時候,那邊的惡戰已經接近尾聲了。蘇聯特種部隊和東瀛特種部隊已經被全部擊斃,安南特工隻剩下二十來個,躲在一條遍布怪石的山溝裏頑抗,獵豹大隊一連幾次進攻都被他們打退,傷亡七人
。軍旗大隊接過了進攻任務,一發發槍榴彈往那裏麵轟,幾乎每一發槍榴彈都要在山溝裏炸起一團血霧,這還不算,昂貴得令人目瞪口呆的橡膠球像不要錢的一樣丟進去,碎肉與錳鋼飛釘一起飛濺,慘白的火焰和淒厲的慘叫同時揚起,這些特種武器不管挨上哪一樣,都是不得好死,死得慘不忍睹!本來把自己隱蔽得很好的安南特工突然發現自己不管躲在哪裏都不安全,不管往吧裏躲,那要命的橡膠球總是能準確的滾到他們腳邊,撿起它丟回去?不行,鬼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炸,任由它在腳邊打轉?更不行,他們還沒有活夠呢。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吧,隻要一露麵,馬上就會被獵豹特種部隊的狙擊手一槍撂倒!是繼續呆在那裏等著橡膠球爆炸還是跳出去被狙擊手當靶子打?這個選擇題讓你來解答,你會給出什麽樣的答案?不管選哪樣,反正你是死定了!
阮月仙苦笑著丟掉打空了子彈的手槍,自語:“我們這是飛蛾撲火啊!”取出一顆膠囊用力咬破,致命的氰化物在她還沒有感覺到痛苦之前就奪走了她的生命······
最後五名安南特工選擇了舉起雙手投降。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在被送往戰俘營時設法殺死押運戰俘的華軍士兵,搶奪他們的武器再殺出一條血路來,現在打不過這些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舉手投降未嚐不是保存自己的好辦法。隻是他們找錯了對象,當他們高舉雙手走出山溝後,獵豹特種部隊六支衝鋒槍同時開火,不到三秒鍾就將他們打成了一團爛泥。柳維平交待過不需要安南特工作俘虜,這道命令到現在仍然有效。
到此,來襲的四支特種部隊全部被殲,無一人漏網。
“柳搗蛋那裏可真熱鬧啊,就為了他一個人,一下子來了四支特種部隊,這麵子,嘖嘖,可真夠大的。”
接到報告後,許司令笑著對兩個軍長說。一下子打掉了敵人這麽多精銳的特
種部隊,他別提多高興了。
楊思瀾中將——第14集團軍軍長——笑說:“那小子就是喜歡設套,一門心思想將安南特種部隊一網打盡,為此不惜以身涉險,隻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麽有魅力,一下子來了四支特種部隊,差點把自己都套進去了!”
柳雲龍中將——136集團軍軍長——也笑:“這大概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嘿嘿,就是不知道在險些吃了大虧之後,這個搗蛋會怎麽回敬安南人?真是期待啊
!”
楊思瀾說:“不把安南鬧個天翻地覆他就不叫柳維平,嘿嘿,給他當了一年多的軍長,我太了解這小子啦!”提起這個混蛋他還是有一點火氣,就因為這個混蛋一手導演這麽一出劫機事件,搞得他先被撤職,兩個多月後才複職,改任第14集團軍軍長,雖然他並不後悔支持這個搗蛋搞出了這麽多難以收拾的事情,但是被撤職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不好好收拾這小子一頓實在是很難出得了這口惡氣。
蕭華少將說:“據他說,就連英國的特種兵也參與其中,並且險些用狙擊步槍打爆了他的腦袋!”
幾位將領麵色陰沉下去。他們對那個傲慢的老牌帝國可沒有半分好感,賴著香港不肯歸還不說,還派人暗算他們的將領?簡直是欺人太甚!
許司令說:“馬上把這一情況上報總參!見鬼,好不容易才把雙頭鷹趕出東亞,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戰果呢,約翰牛就迫不及待的來插手了,真想把他們的爪子剁下來!”
楊軍長惡狠狠的說:“英國姥眼睛可真毒啊,看得出這個搗蛋對我們有多重要,一出手就是痛打七寸!這是**裸的挑釁,我們國家和軍隊是絕對不能忍受這樣的暗算的!我們必須報複!”
蕭華陰惻惻的說:“一定要報複,要不然他們今天可以派狙擊手暗殺我們一個師長,明天就可以空投傘兵到中南海劫持中央首長!”
柳雲龍中將沒有說話,這位頗有儒將風度的將軍很少會說什麽狠話,但是他一旦出手,那是比誰都要狠毒,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馴得服136集團軍這幫驕兵悍將。那雙深邃的眼睛在鏡片後麵閃爍,在兩位軍長還在發狠的時候,他已經在思考該怎麽回敬約翰牛了。
不出所料,這一消息讓總參為之震怒。如果說總參本來對大量出售最新裝備還有幾分顧慮的話,現在這些顧慮都讓倫敦那自認為聰明的行動給粉碎了。想跟我玩陰的是哪,好哇,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誰玩死誰!
在空中突
擊師指揮部遇襲三個小時後,一道電跨越大洋,直達共和國駐聯合國辦事處,曆史在這裏開始拐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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