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一五三章 決戰(二)

柳維平還是低估了自己一手導演的氣象戰的威力,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半個安南都給泡在水裏,差點把我軍都給淹了——給了安南人在聯合國大肆攻擊我國的機會。好在,情況正如他預想的那樣,在一夜暴雨之後,天空中那讓人煩躁不已的陰雲終於消散了,一道霞光飛掠灰蒙蒙的天際,投映在白茫茫的水麵上,真美。這將是個好天氣,隻不過,安南人不會喜歡這樣的好天氣的,東瀛第七師團同樣不會喜歡。

柳維平跟柳哲通了一次話,問他情況如何,柳哲沒好氣的回答說:“前無退路,後有追兵,情況很慘!”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這小子過得不錯。柳哲告訴他,他身邊隻剩下二十多輛坦克了,當然,第七師團也不好過,讓他給打慘了,“被打廢的坦克有十畝地那麽多,被宰掉的倭豬少說也能堆積八畝地!”嘖嘖,牛皮哄哄的。結束了通話後,柳維平咧嘴一笑:“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跟東瀛最精銳的部隊兵對兵將對將的大打一場!有此一戰,今生願足矣!”惡狠狠的下命:“空中突擊師,出擊!”

一聲令下,東亞閃電割裂長空,華夏軍刀鏘然出鞘。

河水還沒有退,機械化步兵旅和數字化步兵旅的裝甲部隊過不去,也沒必要去冒險泅渡那條泡沫翻滾的大河。空中突擊師一百多架武裝直升機三架一隊,像暴雨前夕的蜻蜓一樣鋪天蓋地的從低空襲來,而在直升機上麵,是四十幾架戰機,螺旋槳切割空氣,噴氣式戰機呼嘯如雷,這一刻,整個東亞都在發抖!

“嘖嘖,現代版水淹七軍啊!師長老大這一手真是高!”

從ch-1b武裝直升機的窗戶往外看,到處都是渾黃的大水,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小廣西由衷讚歎,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山東說:“他奶奶的,可比花園口決堤厲害多了啊!嘿嘿,我現在最感興趣的還是安南猴子早餐吃什麽?是水蛇還是螃蟹?”

我撇了撇嘴:“他們?有泥巴給他們吃就算不錯了!”

其他人咧嘴笑了笑,不作聲。我們這個班現在的士氣有點問題,打從開戰以來傷亡慘重,就在昨天還中了安南人的埋伏,一死一重傷,重傷的是班長,因此大家多少有點兒情緒低落。班長是沒法上戰場了,現在是班副在指揮我們。而開飛機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潔和丁香,上頭說我們損失太大,給我們補充兩位美女。我汗,給我們我們也不敢吃啊,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女特種兵,一個是快速反應旅參謀長的寶貝女兒,誰惹得起?

此時她們正有說有笑的,一點也不緊張,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小廣西用右肘碰碰我,湊到我耳邊賊眉鼠眼的小聲說:“你一個我一個,怎麽樣?”

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什麽你一個我一個呀?”

他指了指丁香和李潔:“就這兩位美女啦,你一個我一個,夠意思了吧?”

我幹笑一聲,說:“你想你也找點別的門路吧?她們是你惹得起的嗎?”

小廣西說:“哼哼,我可告訴你,老子可是很有魅力的,你要是再這樣猶豫不決,我可兩個都要了!”

我說:“不怕被人從飛機上丟下去你就去給她們送花跟她們約會好了,不過我得警告你,離丁香遠一點,要不然我送你一記斷子絕孫腿!”

小廣西說:“不至於吧,要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為一件衣服對兄弟大打出手,你心裏過意得去嗎?”

我說:“誰敢動我衣服,我就砍他手足!”

小廣西縮了縮爪子,眨巴著眼睛不吱聲了。

數枚高射炮炮彈從下麵的樹林裏射出,貼著直升機咻咻飛過,用那令人頭皮發緊的呼嘯聲警告我們,這裏是戰場,最好當心一點!前麵兩架直升機同時拉起,朝樹林裏發射火箭彈,隻聽到嗖嗖連響,地麵騰起無數團火球,整片樹林在一秒鍾內被狂衝而起的彈片和硝煙淹沒了

。幾名安南士兵哇哇大叫著從樹林裏衝出來,用ak步槍朝我們猛掃,那火力還挺猛的。直升機靈巧的拔高,以免陰溝裏翻了大船,我看到李潔按下電鈕,機載六管旋轉重機槍槍管在馬達的驅動下急速旋轉,一波彈雨潑了下去,那幾名士兵的身體像是被人塞進了一串鞭炮一般,炸出一團團血霧,血液混合著碎肉和內髒碎片噴濺出來,隻是一秒鍾,好幾個人就被打得不成人樣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她好像笑著和丁香說了一句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碰了碰小廣西:“怎麽樣,夠味道嗎?”

小廣西好像看傻了眼,說:“真夠味道。”

我怪笑:“要是你把她惹毛了,她開著直升機追殺你,那將是多麽有趣的事情啊,電鈕那麽一按,幾百發子彈打在你下半身,哪怕用的是橡皮子彈也夠你受的了吧?”

小廣西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還嘴硬:“你又能好到哪裏去?要知道你的親愛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特種兵啊,要是哪天你惹她生氣了,她匕首一揮,哇,從此世界上又多出一個太監,再順著傷口一刀捅進去,嘿嘿,一個變性人誕生嘍!”

我渾身一陣惡寒。奶奶的,要是這樣,我也太悲慘了吧?

幸好,我們用不著深入探討這一讓任何男人都膽戰心驚的話題了,因為就在我們前方,一場屠殺正在上演:一架架飛狼俯衝而下,惡狠狠的撲向一輛輛陷在淤泥裏的戰車和火炮,反坦克導彈和航空炸彈激射而出,輕而易舉地將戰車的天靈蓋砸得粉碎,爆炸聲一陣緊過一陣,戰機所到之處,遍地都是車輛碎片和燃燒著的坦克戰車,對空射擊的士兵帶著渾身黑紅的火焰在泥濘地獄中狂奔哀號,就算是撲入深深的積水中也無法熄滅身上的火焰。空軍投下的氣爆彈和燃燒彈更是要命,一枚燃燒彈投下去,漿狀化學燃料噴泉般四處濺射,黑紅色的火焰直衝而起,那形狀像極了一朵大毒蘑,處於大毒蘑的覆蓋下的人命運無疑是極其悲慘的,不是被活活燒死就是被活活烤死,反正是不得好死!相比這下,氣爆彈就好多了,桔紅的轟擊波排山倒海般擴散開來,被它掃中的人不是當場灰飛煙滅就是被吹得飛起二三十米高,做一回真正的空中飛人,也不枉此生!聽說處於氣爆彈殺傷半徑內的人幾乎就沒有幸免的,就算是及時趴下,沒有被炸死沒有被吹飛,也會被爆炸產生的高溫高壓震裂內髒,即使能夠保住性命,也將生不如死!我的天,如果是這樣,那麽還不如當場讓它炸成灰好一點,至少用不著拖著個殘敗的身軀苦度時光,在別人或同情或憐憫或譏諷的目光中苟延殘喘,痛苦地捱上幾十年!

對於安南人來說,龐大的直升機群簡直是一群飛翔的死神,所向披靡,銳不可擋,給他們帶來了鋪天蓋地的航空火箭彈和密如暴雨的機關炮炮彈,一輛輛戰車被打得渾身起火,一名名士兵被打得四分五裂,撞上這個死神,連留具全屍都是奢侈的

。泡在泥水裏寸步難行的機械化部隊成了直升機最美味的甜點,任憑他們的防空火力打得半邊天都是紫紅色,也逃不過直升機的獵殺,反坦克導彈接二連三的射出,自行高射機槍和自行高射炮被炸成零件,地對空導彈?別提了,在水裏泡了一夜,受潮了,十枚有八枚是打不響的,就算打出去了也難以正常發揮,隻有被動挨打的份。機降步兵索降下來,在敵軍防線外圍構築敵後堡,對敵軍實施鉗製,一支兩支這樣的小部隊可能沒什麽,可是幾十支這樣的小部隊出現在防線外圍並且能指引遠程炮兵和空軍去打擊自己視野內的一切的話,就足夠引起任何一名將領的重視了。說白了,我們就是將二戰時期名噪一時的狼群戰術搬到了陸戰中,像一群餓得兩眼發綠的野狼,圍著敵人咆哮撕咬,讓他們血流不止,最後再配合主力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在陸航和空軍的猛烈打擊下,敵軍已經徹底混亂了,從監聽器都能聽到他們的電台裏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詢問、驚叫和責罵,通訊係統亂成一團的內涵就是指揮係統亂成一團,嘿,真正的打擊還沒有開始呢,我們三個主力集團軍正在全速殺來,這麽快就亂套了,仗還怎麽打?

我們連穿插得比較遠,深入敵後了,卡在一個兩條公路的交會處,那將是敵軍南逃的必經之地,在此之前這裏已經放下了一個連,運輸直升機還為我們運來了簡化版的105重炮和160重型迫擊炮,甚至還有反坦克導彈發射車,這在空中突擊作戰中是很少見的,隻能說明上頭是下定了決心要畢全功於一役——畢竟這場戰爭已經拖得太久了。

“各班組準備速降,最後一次檢查裝備!”

步話機裏傳來連長的聲音,他這些天情緒一直不大好,因為那場夜戰我們連都幾乎打殘了,到現在都沒的恢複元氣,失去了那麽多戰友,他心裏當然不好受。按說都打成這個樣子了,我們連應該回後方休整才對,但是當聽說東瀛第七師團在安南與我軍交火後,連長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纏著師長死活要搶任務,師長煩不過,隻好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事實上,全連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把軍刺磨得鋥亮,發誓要用軍刺將倭豬的狼心狗肺給挑出來喂狗,看狗吃不吃!聽到命令後,我們又仔細的檢查了一次裝備,還好,沒有遺漏什麽。丁香站起來——她被臨時任命為我們的班長——大聲說:“帥哥們,還有三分鍾就要到目的地了,都打起精神來!要知道我們這次不光要麵對安南裝備最精良的首都師,還要與東瀛久負盛名的王牌勁旅正麵硬撼,怎麽樣著也得拿出最好的狀態才行!要是你們神思不屬,讓一顆流彈給撂倒了,怎麽樣對得起你們父母說到口都幹了才給你們找到的未婚妻,怎麽對得起你們在國內費盡心機才追到的美女啊?”

大家一陣哄笑

。數字化步兵旅出來的就是不一樣,每一名士兵都擁有高中以上學曆,他們的眼界可比我們開闊得多了,行事也不拘一格。不過這樣鼓舞士氣的方式,我們倒真是頭一回見識到。一個兵膽大包天的叫:“美女班長,我還沒有女朋友呢,要不等打完這一仗,我們就約會吧?”

丁香說:“如果打完這一仗你還活著,並且四肢健全,我是可以考慮的。”

幾個兵一起叫:“我也要!”

“我也要!”

“你滾,是我先開口預約的凡事都得分個先來後到吧?”

“要

不咱們石頭剪刀布——”

直升機裏一時間熱鬧非凡。小廣西衝我眨眨眼:“沒想到你的夢中情人這麽受歡迎哦!喂,你再不表個態,她可就真的要讓別人搶走啦,到時看你找誰哭去!”

我聳聳肩,苦笑。軍中呆三年,母豬變貂嬋,像丁香這種才貌雙全還帶著一股傲氣的美女在這麽一夥光棍中間,想不受歡迎都難啦。唉。要是他們當了真的話,我都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個情敵了。幸運的是那幫家夥馬上讓丁香一個接一個的“踹”了下去,我是最後一個下飛機的,小廣西很識相的把我前麵的人都給趕了下去,別以為他的當雷鋒的潛質,他在下飛機前塞到丁香手裏要求她代為轉交給李潔的那封信可是我幫他寫的!我慢慢的走向機艙門口,丁香伸手幫我扶正一下頭盔,低聲說:“你要小心一點,別頭腦一熱就跟著那個廣西猴子在戰場上橫衝直撞,要知道子彈可是不長眼的!注意保護自已!”

我看著她,問:“假如我能活著回來······你願意跟我約會嗎?”

她臉紅了一下,說:“我跟他們說笑呢,你怎麽也當真了?”

我不由得一陣沮喪,說了聲“對不起”,順著繩子滑了下去。就在二十米高的地麵,一場血戰正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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