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滴血 (下)
雅加達城市的布局總給人一種混亂的感覺,往往豪華的大酒店旁邊就是一排危房,清真寺不遠就是天主教教堂,哥特式的嚴謹凝重,荷蘭式奔放,伊斯蘭的風情,揉合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也許在發展經濟的同時,雅加達人也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城市的規劃。
現在我們五個就在一條相當繁華的商業步行街逛著。這裏霓虹閃爍,燈紅酒綠,商鋪林立,商品琳琅滿目,國際化大都市的繁華,著實讓習慣了軍營的單調和樸素的我們開了眼界。然而這種繁華的背後隱藏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華人商販賣力的叫賣,極力拉攏每一名顧客,而一些爪窪青年腰間別著巴冷刀,三五成群的來回瞎逛,用陰冷的目光盯著每一名華人,華人在他們的麵前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透······負責治安巡邏的警察則用上帝般倨傲的目光看著每一名華人商販,一些華人商鋪被砸了搶了,他們不光不管,還笑著跟搶劫的暴徒打招呼,一副司空見慣了的樣子,而暴徒也笑著把搶來的煙酒往警車上扔,看他們那熟絡的樣子,搞不好是老朋友了。
這個國家,真他媽的怪異透頂
!
我們五個行走在大街上,不斷招來異樣的目光,特別是丁香和李潔,這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脫掉迷彩服穿上休閑裝後,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不知道有多少小混混眼冒綠光跟在我們後麵,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要不是我們無數次就著血水啃壓縮餅幹枕著碎肢入睡,積累下來的殺氣實在太濃了,哪怕已經刻意收斂,仍然濃得叫人渾身不自在,隻怕現在早就有精蟲上腦的小混混過來調戲這兩位美女了。小廣西一邊狂啃水果一邊盡職盡責的充當著護花使者的角色,發現有色迷迷的目光黏到自己女朋友身上了就惡狠狠的瞪回去,一副欠揍的樣子,卻沒有人敢上來找他麻煩。看來那些拿著巴冷刀的家夥純粹就是一幫欺軟怕硬的混蛋。
山東小聲說:“老大,這座城市很不對勁!”
我說:“應該說這個國家很不對勁······”我突然閉上嘴巴,豎起了耳朵,因為就在剛才,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喊救命,還是青年女子的聲音。果然,幾秒鍾後,那驚恐得帶著哭腔的求救聲又飄了過來:“救命啊······”用的是漢語!不等我反應過來,山東就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像一輛坦克一樣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猛衝過去,碰到有人擋住去路,伸手一撥,擋在他前麵的人便東歪西倒,硬是讓他在鬧市中分出一條路來,轉眼間便衝出百米開外了。
小廣西興奮的問:“老大
,我們也過去看看?”
我說:“自己的同胞,當然得過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小廣西嗷的叫了一聲,同樣把李潔辛苦砍價淘到的衣服化妝品什麽的往地上一扔,衝了出去,速度居然比山東還快,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李潔氣得直跺腳。
丁香搖搖頭,撿起東西往一名華人商販的攤子一放:“暫時寄存在這裏,幫我們看著哈。”
那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商販麵有憂色,猶豫不決,看到我們轉身要走了,她才鼓足勇氣說:“年輕人,這種事情你們最好別管,不然會惹上大麻煩的!”
我灑脫的笑笑:“我們一向中去到哪裏麻煩就跟到哪裏,早就習慣了,我們走!”
小廣西實在太興奮了,居然趕超山東,衝在了最前麵,繞過幾個水果攤後,他終於看到是誰在求救了:一名長發披肩的年輕女郎正被三個爪窪土著使勁的往巷子裏拖,她嚇壞了,麵無人色,一邊極力掙紮一邊哭喊救命,而過往的爪窪人要麽當沒看到,要麽停下來看得津津有味躍躍欲試,而華人則低著頭快步走過,沒有一個人敢管
。年輕女郎簡直要絕望了,哭著叫:“求求你們,救救我!”
小廣西怒吼:“奶奶的,放開那個女孩,有本事衝我來!”胳膊一掄掃倒兩個看熱鬧的家夥,衝進圈子裏,瞪著那幾個目無法紀的歹徒,威風八麵的大吼:“大俠來也!”
那幾個歹徒不見得聽得懂漢語,但是看到小廣西這副做派,白癡都知道他是來管閑事的,他們微微冷笑,兩個人挾住那個女孩,一個長得比較粗壯的家夥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走向小廣西,一開口就是一股臭不可聞的口氣撲麵而來:“東瀛人?”用的是生硬無比的英語,看來爪窪黑幫人員的素質有待提高。
小廣西臉上掠過一絲懾人的殺氣:“我警告你,再拿我跟倭豬比我就把你的卵蛋割下來塞進你的屁眼裏!”
那個土著猴子心頭莫名的一悸,又問:“韓國人?”
小廣西更加惱火:“你才是棒子!你們全家都是棒子!老子是華國人!”
土著猴子聲音怪異,表情更加怪異:“華、國、人?”
小廣西說:“對,華國人,純的。”
話單未落,就看到那塊少說也有本四斤重的板磚帶著風聲照他腦門砸來!那個死猴子這一下使出了吃奶的勁,擺明了就算不砸死小廣西也要將他砸成植物人!目睹這一幕,爪窪
土著發出一陣興奮的怪叫,幾個華人失聲驚呼,小廣西去笑嘻嘻的,一動不動,任他砸。
啪!
板磚在小廣西的腦門上砸得粉碎,磚屑散落得到處都是。小廣西隨意用手指彈彈頭上的磚屑,瞪著那個有點傻眼了的家夥,惡狠狠的說:“你們的磚頭是誰造的?你媽,比我們老家的蛋糕還軟!”
爪窪猴子憤怒了,他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是在這塊地頭上也算一個小角色,帶著幾號小弟橫行霸道,專門欺負華人,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搶,看到漂亮的華人女子就往巷子裏拖,反正隻要給警察一點好處,警察是不會管的,華人在他麵前像綿羊一樣溫馴懦弱,大氣都不敢喘,現在卻冒出了這麽一個愣頭青,讓他丟了臉
!一個小弟叫:“老大,接著!”一根鋼管拋了過來,這隻猴子反手接住,獰聲說:“華國豬,去死吧!”拚盡全力掄起鋼管,照小廣西的頭部狠狠的砸了下去!小廣西還是不閃不避,讓他砸。
當!
鋼管結結實實的砸在小廣西的腦門,那隻猴子感覺自己砸到的是一塊花崗岩,鋼管嗡嗡作響,震得他虎口麻裂,而小廣西還在吹口哨!這家夥的頭是鐵打的麽?這下,所有爪窪土著都傻眼了,那隻猴子看見了鬼一樣,連退兩步,麵有懼色,朝那兩個小弟怒吼:“還抓著那個婊子做什麽?過來幫忙啊!”
那兩個混混對視一眼,放開那個嚇壞了的華人女子,一個拔出一把白晃晃的小匕首,另一個扯出一段半米長的自行車鏈條————這玩意抽在身上,隻一下就能叫你皮翻肉卷血流如注————硬著頭皮圍了過來。小廣西扭動一下脖子,骨骼啪啪作響,笑得邪惡:“輪到我了吧?說吧,是踢你們左邊的蛋蛋還是踢右邊的蛋蛋?或者是你們自己動手把自己給閹了,這樣我就沒法踢你們褲襠了?”
混混頭子狂叫一聲:“揍死他!”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就看到一隻拳頭挾著風聲在眼前放大,放大······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汽錘重重的砸了一下,甚至連疼痛都還沒有傳遞到大腦了神經中樞,他便暈邊過去,整個人被打得飛出三四米遠,鼻血從鼻孔狂噴而出,在空中拉出兩道血線!拿匕首的那個手腳比老大快一點,但也很有限,剛揚起匕首就被小廣西一肘撞在左脅,脅骨斷折之聲清晰可聞,這個家夥也被撞飛,猛的噴出一大口血,暈了過去。第三個揮出的鏈條被小廣西閃開,看到兩個夥伴幾秒鍾就躺下了,他隻覺得褲襠發熱,想要後退,晚了,小廣西的重拳已經砸到他的下巴,下頜骨被
一拳打碎,幾顆碎牙混著血水從他嘴裏飛出,整個人像個布偶一樣被打得離地飛起兩三尺高,再被重重一腳踢出六七米開外,在地上躺得筆挺,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了。
全場一片死寂,隻有嘴巴吸入涼氣的聲音異常響亮。在場的爪窪人都嚇到了,看著小廣西的表情就像看到一頭從外星球穿越而來的異形怪獸,驚怖,恐懼,避若蛇蠍。他們是好吃懶做,他們是素質低下,他們是喜歡找華人的麻煩,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是白癡,這個小個子幾秒鍾就撂倒了三個心狠手辣的混混,這樣的狠角色豈是他們惹得起的?小廣西很囂張的衝著他們揚揚下巴,連連挑釁:“來呀,來呀,不服氣的就上來比劃比劃呀
!”
傻子才上來跟他比劃!特別是看到這個小個子還有好幾個夥伴紛紛趕到後,那些爪窪人紛紛離開,生怕觸了黴頭。小廣西感到掃興,走向那個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華人女子:“嗨,美女,你還好吧?”
那個女孩子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說:“我沒事,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要不是你見義勇為,我······”想到剛才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景,她打了個冷戰,心有餘悸。
小廣西說:“沒事就好,趕緊回家吧,外麵亂得很呢。”
我看著四周,低聲說:“亂得很?隻怕真正的混亂還沒有開始呢!”
那個女孩還在不停的道謝,小廣西很是享受這種英雄救美的良好感覺,看得李潔都吃醋了,正想走過去揪他的耳朵,一陣聲嘶力竭的呐喊遠遠傳來,激起陣陣混亂,很多華人商販麵色大變,用最快的速度收起貨物逃也似的離開。那個女孩渾身發抖,牙齒直打架,連話都說不連貫了:“來了······他們······來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我們看到,一大群爪窪人拿著巴冷刀、鐵管、鐵鏈等凶器朝這邊湧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兩個人手裏居然各自拎著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那個女孩尖叫一聲,嚇得昏迷過去!
廣播裏傳出一個中年男子那充滿煽動力的聲音,響徹雅加達的夜空:“幾個世界以來,華人一直通過種種不正當的手段掠奪爪窪的財富,搶占有限的就業機會,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自從獨立以來,這些東方猶太人更是變本加厲,占人口總數不到二十分之一的華人占有了這個國家百分之六十的財富,他們的母國更是在這幫吃裏扒外的家夥的煽動策劃下用卑鄙的手段占領了我們的領海,奪走了原本屬於我們的油田!是他們讓我們陷入了貧困,
失去了就業機會和接受教育的機會,是他們奪走了我們的財富!他們是吸血鬼,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他們不僅要拿走我們最後一分錢,還跟境外的雇傭軍勾結,企圖獨立,分裂我們的國家!爪窪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所有熱愛這個國家的人民,行動起來吧,趕走這幫吸血鬼,保衛我們的國家,保衛我們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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