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三十九章 讓城別走 (一)

昨晚的大轟炸確實可怕,就連總統府都被一枚氣爆彈炸平了。這還不算,一連連枚戰術導彈砸在總統府廣場上,一個勁的往裏鑽,其中一枚打穿了二十米厚的土層和三米厚的混凝土隔離層,在防空洞裏爆炸,總統的備胎漏了氣————副總統連同三十多名官員灰飛煙滅。地動山搖中,蘇哈多總統閉上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末日審判。算他命大,厚厚的鐵門硬擋住了衝擊波,良久,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老命還在

。很難形容這個夜晚總統大人是怎麽熬過來的,他拒絕聽取跟大轟炸有關的一切報告,拒絕聽取關於這場戰役的相關報告,現在的他就像一隻鴕鳥,不管不顧的將頭埋進沙子裏,拒絕去看步步逼近的危機,身邊的官員怎麽看都沒用。很多忠實心腹失望的看到,自己誓死效忠的領袖原來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強硬,那麽堅韌不拔,在更強的敵人麵前,他的表現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蘇哈多總統拒絕去看步步逼近的危機,把頭深深的埋進了沙子裏。然而這場鋪天蓋地的危機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相反,仍然在步步緊逼。

天終於亮了,蘇哈多總統的心情總算好了些。秘書給他端來咖啡,他也能勉強提起興致接過來呷上一口了。幾名官員心裏鬆了一口大氣,還好,總統還沒有垮。然而,柳哲是打定主意不讓蘇哈多好過,他剛接過咖啡,轟!一發203毫米口徑重炮炮彈就重重的砸在地麵上,震得灰塵簌簌落下。隔了二十幾米厚的土層和三米厚的混凝土隔離層,203毫米重炮當然無可奈何,但還是讓裏麵的人嚇白了臉,那個女秘書像被人踩住尾巴的貓一樣又跳又叫,碰翻了總統手裏的咖啡————當然,就算沒碰翻也沒法喝了。蘇哈多總統十分窩火,一記耳光扇過去,打得秘書嘴角出血,馬上安靜下來了。總統怒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負責地宮的安保工作的胡托莫上校應聲而入,神情驚恐的叫:“總統,不好了,華軍開始攻城了!”

蘇哈多總統一呆:“攻城?”

胡托莫上校說:“是啊,華軍開始攻城了!”

蘇哈多總統突然爆發了,嘶聲狂吼:“這不可能!他們才一個師,怎麽可能敢進攻有二十萬大軍防守,擁有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胡托莫上校苦笑,還談什麽二十萬大軍啊,這支大軍少說有一大半都給昨晚那場大火給燒成灰了!剩下那一小半都被華軍的狂暴嚇跳了魂,再加上重型裝備幾乎全部被摧毀,這仗還怎麽打?市民就更不用說了,所謂全

民皆兵眾誌成城抗擊強敵,那根本就是個笑話,沒看到現在的市民正像開閘放洪一樣往鄉下逃跑,連最簡單的行李都顧不上拿了麽!現在的雅加達,對於華軍來說幾乎是不設防的,隻要他們有願意,二三十個小時之內就能徹底控製這座城市!這些他可不敢跟總統說,總統的心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跟他說這些那絕對是自己找不自在,搞不好會惹來殺身之禍————總統是奈何不了華軍,但是收拾他一個小小的上校還是很輕鬆的

不管蘇哈多總統相不相信,快速反應師真的開始攻城了。如果說當年在安南,他們像鐵掃把一樣在安南北部一掃而過,那麽現在他們就像剃刀,係統的、一絲不苟的清除著戰場上一切抵抗力量。什麽樣的主帥帶什麽樣的兵,柳哲如此嗜血,愛憎分明,他的兵當然也差不到哪裏去,碰到有人抵抗,才不管射過來的是狙擊步槍子彈還是鳥槍子彈,更不管抵抗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二話不說架起迫擊炮抄起火箭筒就是一通猛轟,燃燒彈和雲爆彈是他們最喜歡用的,隻要一發,一幢建築裏的人就差不多全部完蛋了。如果抵抗再激烈一點,直接呼叫炮火,用火箭炮蓋,用105炮轟,為消滅一個排不惜鏟平一個街區。在巷戰中,狙擊手曆來是最令人頭疼的,誰也不知道會在哪裏飛來一發子彈將自己的腦袋打爆,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對敵方士兵構成的心理壓力比一輛主戰坦克還要大。爪窪猴子也深知這一點,在戰前用從蘇聯買來的svd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武裝了大量神槍手,有些幹淨就是氣槍射擊運動員。就算這些神槍手很菜,無力與狙擊手抗衡,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麽多神槍手總能給快速反應師的部隊造成一定殺傷吧?

不得不說,這一招很毒,要知道在車臣的格羅茲尼之戰中,俄軍傷亡慘重,而這些傷亡超過一半是拜車臣狙擊手所賜,可見狙擊手在巷戰中的殺傷力有多可怕。然而,這招對快速反應師來說,是沒有用的。他們吃了一點虧之後,馬上總結出針對狙擊手的戰術了,具體如下:

1:精通彈道學的老兵看一眼彈孔就能判斷出狙擊手的大概位置;

2:無人機飛過去偵察定位;

3:發現可疑之處後呼叫炮兵;

4:火箭炮幾發榴霰彈蓋過去;

5:通過步話機交流:“親,那貨還在不在?”如果回答說還在,就重複一至四,直到將那貨炸成渣為止;

這種不計彈藥消耗隻求殺敵無數的戰術真的要了爪窪狙擊手的命,往往隻開一槍甚至一

槍都沒有開就聽到榴霰彈跑過來愉快的跟他們打招呼了。這幫家夥不管是槍法還是潛伏、偽裝、撤退,各方麵跟真正的狙擊手比起來都還有非常大的差距,瞄著一名士兵不放,玩命的開火的傻蛋絕對不止十個八個,於是乎,他們成了傷亡最慘的部隊,不僅快速反應師的狙擊手在興致勃勃的狙殺他們,炮兵在轟他們,就連原本應該很好欺負的步兵也在追殺他們,叫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被大火燒得焦頭爛額的爪窪國防軍盡管嚇破了膽子,但仍然在抵抗,因為上司對他們說:“華軍將會屠城,將所有爪窪人殺個一幹二淨!如果我們不奮力抵抗,擊退他們的進攻,他們會用生鏽的釘子將我們釘在牆壁上,用刺刀劃開我們的肚皮將我們的心肝挑出來吃!”自知雙手沾滿了無辜華人的血,已經罪無可恕的爪窪國防軍士兵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逃跑肯定逃不掉,華軍的直升機轟炸機甚至炮兵都盯著呢,逃出去一批轟掉一批;投降?那個一夜之間燒死幾十萬人,徹底摧毀雅加達的鐵血屠夫會接受他們的投降嗎?已經有不少爪窪士兵在放下武器之後被快速反應師的士兵趕到牆腳下用機槍給掃掉了!無路可逃,更沒有人會接愛他們的投降,除了以命相搏之外,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好選了。別忘了,督戰隊的機槍可架在後麵呢,誰敢後退一步,誰得吃花生米!無路可逃的爪窪國防軍變得瘋狂,稍有風吹草動就抄起步槍狂掃,也不管發出動靜的是自己人還是一條無家可歸的寵物狗,誤傷事件時有發生。但是一城孤軍以命相搏,威力也不容輕視,快速反應師必須頂著密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彈雨艱難的向前推進,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傷亡。而傷亡不小的快速反應師同樣殺紅了眼,天上是轟炸機和武裝直升機一刻不停的轟炸掃射,哪裏有大片士兵,哪裏就血肉橫飛,而在地麵,輪式步兵戰車和輕型坦克衝在最前麵,硬扛火箭彈的打擊,噴火坦克和噴火兵跟在後麵,看到一個人影就噴,看到房子就燒,將在大轟炸中幸存下來的建築物一幢幢一排排的點燃。躲在裏麵的人在火龍卷過後渾身是火,慘叫著撕扯著衣服逃出來,也不知道是兵還是民,反正一離開建築物逃到外麵,自動步槍子彈馬上潑過來,一陣槍聲響過,耳根清靜了。

快速反應師的炮群同樣在暴怒的咆哮著,威力巨大的炮彈成排落下,將夠得著的建築物一排排的炸平,為攻擊部隊開路。這種最有效也最殘酷的戰術造成巨大的傷亡,不知道多少躲在家裏發抖的雅加達人被炸得粉碎,或者幹脆就被倒塌的房子壓成肉醬。死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很多排水溝裏流的不

再是臭水,而是血,趴在裏麵的狙擊手泡得渾身腫脹發白,從此性格大變,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做回一個正常人。

柳哲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自從他踏上雅加達那一刻起,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中央讓他給爪窪猴子們放血,於是雅加達血流成河。不,雅加達僅僅是個開始,泗水、巨港、楠榜、三寶龔、蘇門答臘、寥內群島······隻要是有爪窪猴子的地方,這一切都將不斷重複,直到爪窪人流出來的血將這個千島之國每一寸土地衝涮一次為止

!他倒沒有太過為難那些逃出城去的平民。沒有這個必要,幾百萬人的大逃難,事先沒有一丁點準備,衣物、藥品、食品、交通工具、住宿營地······要什麽沒什麽,而其他城市也絕對容納不下這麽多難民,這些手裏有槍的難民為了生存,將不得不向其他城市的居民開火,搶奪生活必須品,隻有這樣他們對能活下去,而別的城市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挨了打肯定要還手,這一切就像裂變反應一樣,一旦開始就無法控製了。對了,爪窪衝族衝突也挺厲害,達雅人、爪窪人、馬都拉人、巽他人、馬來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民族,習俗不同,信仰不同,甚至在曆史上還有不少積怨,如今天下大亂,當然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無冤無仇打著玩,種族衝突甚至大屠殺在所難免了。哼哼,逃吧,隻管逃吧,我不攔你們,等你們逃離了雅加達,逃離了我們的槍炮射程,你們馬上就會發現,死亡是多少幸福的事情了!

年輕的少將負手卓立在沙盤前,聽著參謀們的報告,看著自己的傑作,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一名警衛員小心的走近他,說:“報告,有一批外國記者進入了港口,提出要采訪師長,師長你看······”

柳哲頭也不抬,冷冷的說:“叫他們滾蛋,老子沒有時間跟他們扯淡!”

警衛員說:“可是那些記者都是來自歐美各國最著名的報紙和電視台,有著很深的背景······”

柳哲問:“他們總統有沒有來?”

警衛員說:“沒有!”

柳哲說:“那就叫他們滾蛋!”

這名警衛員苦笑,看到少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趕緊奉上一條好消息:“還有,我們的第一集團軍先頭部隊已經抵達港口了,他們問什麽時候讓他們加入戰場?”

柳哲把手裏的畫圖筆一扔:“為什麽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到後麵說?耽誤了正事我斃了你!”大步走出指揮部,去迎接第一集團軍的先頭部隊。那名警衛員趕緊跟上

————由於快速反應師指揮部的參謀撐死也就十幾個,每一個都忙得不可開交,他這個警衛員平時也得身兼多職,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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