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二零四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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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大軍的運輸船隊和機群在爪窪海上空同時發生可怕的空難和海難,數萬百戰餘生的老兵幾乎無一幸存!

這一噩耗猶如直接劈到腳邊的霹靂,震得五相魂飛魄散。陸相捏著那薄薄一份電報,手顫抖得厲害,麵色忽而青灰忽而慘白,轉眼間又漲得通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部倒湧過去,要將他的頭脹裂開來一般。他發出一聲受傷野獸似的的狂吼,一道血箭從喉嚨裏狂噴而出!這場可怕的“空難”和“海難”意味著第五師團和第三、第六、第八師團以及第一特種空降旅團,還有大規空軍地勤人員就此灰飛煙滅,十幾萬遠征軍,除了前期撤回來的少量傷兵和指揮人員之外,可以說是全軍盡墨了,而傷亡最為慘重的,就是陸上自衛隊!這幾個師團和旅團都是陸上自衛隊最為精銳的部隊,曆此一戰,陸上自衛隊精英幾乎被一掃而空,而脊梁骨都被打斷了,身為陸相的他,又怎麽能不憤怒欲狂?他狠狠抹掉嘴角的血,發出一聲狂嗥:“這是支那人的陰謀!支那人背信棄義,單方麵撕毀了停戰協議,向我軍撤退的部隊痛下殺手,太無恥了!他們必須付出代價,必須為此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

高橋首相麵色慘白,連呼吸都難以察覺,看上去像極了從墳墓裏爬出來的死人。好在他的胸膛正在急劇起伏,十分明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還不用送他到太平間。陸相淒厲的哭喊聲響徹整個首相府,讓所有人不寒而栗,但是高橋首相毫無反應。現在他的腦子裏亂得很,一會兒一片空白,就像一片白紙,空蕩得可怕,一會兒又塞滿了各種疑問:怎麽會這樣?這決不是什麽巧合,華國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們該怎麽辦?怎麽向死難的將士家屬交代?該怎麽回擊華國……無數問題紛至遝來,像一堆雜草把他的腦子塞得滿當當,任他怎麽理也理不出個頭緒來。當他好不容易理出一點眉目來的時候,陸相一聲狂嗥,嚇了他一跳,腦海又一片空白了。他頭痛萬分,死了這麽多人,就算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不行了,何況,有仇不報也不符合東瀛人那狹隘的心胸!

但是,報仇是要實力的。沒有實力,裝得再狠也沒用,而東瀛,現在最缺的就是實力!華軍無疑找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此時全世界都被切爾諾貝利核事故整得人心惶惶,一團混亂,蘇聯至少有幾百萬人遭殃,再不控製住火勢,隻怕全世界都要下黑雨了,跟這個比起來,東瀛死這幾萬人算個毛!換句話說,就算他想拉攏全世界來製裁華國,討回公道,也沒有人有心情鳥他了!

怎麽辦?怎麽辦?

高橋首相有氣無力的問:“你打算怎麽做?”

海相怒吼:“華國必須為他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派出我們的轟炸機轟炸上海,派出我們的特工人員暗殺華國政要,對華國重要設施進行襲擊,讓華國每一做具有重要政治和經濟意義的城市都陷入絕對恐慌中,直到華國還慘死於他們偷襲之下的將士一個公道為止!如果華國不交出元凶,他們將片刻不得安寧!”

空中自衛隊幕僚長用岩石般的聲音說:“首相,我們必須強硬到底……沒有退路了,事件已經公開,東瀛舉國為之震怒,無數人湧上街頭遊行示威,要求膺懲支那,如果我們退讓了,國民會將我們撕成碎片的!”

高橋首相嗬嗬兩聲,像哭又像笑:“我也想強硬到底,我也想讓支那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問題是,現在我們還有這樣的實力嗎?”

幕僚長窒了窒,所有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就連陸相的鬼哭狼嚎也戛然而止了。

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精英們,隻信奉實力。實力比他們強的,他們奴顏婢膝,百般奉迎,恨不得把老婆都獻出來供對方受用;實力比他們弱的,他們窮凶極惡,千方百計要置對方於死地,吮血啃肉,敲骨吸髓,這是他們的天性,再過一萬年也改不了的。如今,就算他們再怎麽不樂意,也必須承認,他們已經沒有單獨與華國抗衡的實力了。連跟對方抗衡的實力都沒有,還妄想對方還你一個公道,那不是開玩笑麽!

打從明治維新以來,東瀛隻受過兩次這樣的氣,一次是挨雙頭鷹兩顆原子彈,一次,是現在。這是華國對半個世紀之前東瀛對華國諸般挑釁、羞辱、侵略作出的回敬,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東瀛華北駐屯軍借口一名士兵失蹤,發動了盧溝橋事變,拉開全麵侵華的序幕,八年抗戰中,華**民流出來的血幾乎將神州大地衝涮了一遍,時隔五十年,華國真的朝東瀛士兵下手了,這次“失蹤”可不止一個,而是好幾萬,東瀛卻什麽都做不了!這一記耳光,真夠響亮的,讓整個東瀛痛徹心靡。

“宮本君,你去一趟北京,就此事向華國提出嚴重抗議。”高橋首相沉吟著說。此言一出,在座諸位的麵色都陰沉到了極點,就連他也滿嘴苦澀……從什麽時候起,東瀛麵對華國的出格行為隻能一再抗議了?他真是有史以來最倒黴的首相啊,上任沒多久,先是撞上金融海嘯,接著遠征爪窪被打得頭破血流,現在更慘,幾萬將士在撤離爪窪的時候死得不明不白!國民一定會把他的肖像印到廁紙和衛生巾上麵的,遲早

而已

!他有氣無力的說:“你告訴華國人,他們這是屠殺,他們犯下了戰爭罪!如果他們不交出元凶,我們將保留還擊的權力……我們將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武器和手段進行還擊,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宮本外相苦笑。幾句狠話就能嚇倒華國了麽?人家是嚇大的!但是除了說幾句狠話之外,東瀛現在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了……看將來吧!

兩天後,北京人民大會堂。

一塵不染的談判桌上劍拔弩張,東瀛外交人員和華國外交人員隔著一張桌子狠狠對視,道道淩厲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迸出一串串無形的火花。

東瀛一方的代表是宮本外相,而華國這一方的代表則是總理,給足了東瀛麵子了。

沉默著對峙了整整一個小時,華方外交人員連屁都沒有放一個,似乎一個個都深諳“沉默是金”這一道理,嘴巴閉得緊緊,活著一尊尊西裝革履的佛像,似乎就算在這裏坐上一萬年,也別想讓他們開口說上一個字。東瀛代表心裏有一百萬頭草泥馬咆哮而過,對方都不打算吱聲,這談判桌還怎麽談……

八嘎喲,坐得屁股都麻了……

明知道先開口就等於示弱,卻實在無法忍受屁股傳來的不適……該死的痔瘡,犯得真不是時候,宮本外相強撐著,用岩石般冷硬的語氣說:“尊敬的總理,我們按照協議從爪窪撤退的大軍在離開戰場後遭到毀滅性打擊,數萬大軍幾乎無一幸免,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對我們說點什麽嗎!?”

總理緊抿的嘴唇總算是鬆動了幾毫米,從這細細一條縫裏輕輕吐出一句話來:“這真是一場可怕的災難,我們對貴國在此次海難和空難中喪生的人員表示同情和沉痛的哀悼,對貴國表示慰問,並且相信以貴國的堅強意誌,是不會被這場災難打垮的。”

東瀛駐京大使尖聲叫:“災難?對,確實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不過,這是人為的,凶手就是你們————是你們的軍隊背信棄義,派出戰機擊落了我們毫無武裝的運輸機群,並用反艦導彈擊沉了我們所有的運輸船隻……你們這是屠殺!”

總理的聲音還是那樣輕,那不溫不火的態度著實讓人抓狂:“鈴木大使,請不要侮辱我們的軍隊,我們的軍隊還沒有卑鄙到這個地步!你說我們的軍隊派出戰機擊落了你們的運輸機,有證據嗎?你說我們發射反艦導彈擊沉了你們的運輸船隊,有證據嗎?”

“我————”鈴木大使伸長脖子瞪大眼睛,被嗆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有證據,一點證據也沒有。為了防止華軍耍花樣,他們除了動用自己的軍事衛星之外,還花大價錢租借了三顆花旗國的軍事衛星,死死的盯著爪窪方向,監控力度如此驚人,華軍別說出動戰機追擊運輸機群,就算是以排為單位的地麵部隊集結,也瞞不過頭頂的眼睛!事實可以證明,華軍沒有派出過一架戰機,更沒有發射過一枚導彈,全世界的軍事衛星可以作證。軍事專家分析認為,運輸機群應該是被高射炮擊落的,光學衛星甚至拍下了一些炮彈飛行時的彈道,但是要在短短一分鍾之內將如此龐大的分布在數十公裏空域的機群悉數擊落,讓它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少說也得動用幾百門高炮才做得到!幾百門高炮可不是小數目,除非軍事衛星都瞎了,否則絕對沒有看不到如此龐大的炮群的道理,而情報人員反複研究了衛星照片,連一門高炮的影子都找不到————茫茫大海,一艘軍艦都沒有,就算有高炮也沒地方擺,看得到才有鬼了!那個北極星號平台有重大嫌疑,但要塞下幾百門上千門高炮,還是小了點,再者,也沒有哪顆衛星看到北極星號平台有發射過一槍一彈,怎麽賴都賴不到它的頭上來啊!至於運輸船隊,更邪門了,衛星清晰的拍下了它們被擊沉時的情景,在稠密的大氣層內以數十馬赫速度飛行的金屬物體永遠無法擺脫隨之而來的高溫,那是足以讓鋼鐵熔化的駭人高溫,擊沉運輸船隊的彈頭由於溫度過高,在海麵上熊熊燃燒,十分顯眼,瞞不過光學衛星的。專家仔細研究之後認定,這不是什麽反艦導彈,而是超級重炮的炮彈————口徑可能超過了440毫米,以驚人的裝藥量和膛壓賦予炮彈駭人的初速,將炮彈打出三百公裏外,一舉擊沉了所有運輸艦!可要命的是,軍事衛星把周邊海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出一艘裝有重炮的華**艦來!超級重炮一旦開火,石破天驚,想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如果華軍真的用超級重炮朝運輸船隊開火,隻怕連指揮官臉上有幾根胡子都會被拍下來!

沒有高炮,沒有重炮,華軍沒有動過一根手指頭,那些飛機全摔了,那些軍艦全沉了!華軍有充份的“不在場”證明,硬要將髒水潑到他們身上,是說不過去的,難道那些飛機船隻是被隕石砸沉的?太荒謬了吧!

鈴木臉紅得跟豬肝一樣,支吾了半天,突然潑婦似的狂叫起來:“那些飛機不會自己墜毀的,那些船隻不會自己沉進海底的,隻有你們才有這樣的動機,也隻有你們才有擊沉它們的條件,不管你們怎麽狡辯都改變不了鐵一般的事實!你們必須向慘死的東瀛將士道歉,交出元凶,並且賠償我

們一切損失,否則的話……”

宮本外相說:“否則,我們將保留對等報複的權力,動用一切武器和手段發動最無情的報複,讓你們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

總理帶著輕蔑的表情輕聲說:“外相閣下,你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你們有證據證明我們跟這起事件有任何關係嗎?有的話不妨拿出來,我們把官司打到聯合國去……華國的臉麵,不能容忍任何人,任何國家肆意抹黑!”

宮本外相爆發了,失態的怒吼:“你們別以為自己做得隱蔽就有恃無恐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那個北極星號平台有重大嫌疑,敢不敢讓我們登讓那個平台去進行調查?不敢的話,就說明你們心裏有鬼!”

真是一群瘋狗!總理修養再好,被人噴了一臉口水也不禁惱怒了。登上北極星號進行調查?開玩笑,連他這個總理都沒有權力登上北極星,何況是你們這群倭奴!他平靜的說:“北極星號是我國耗費天文數字的資金打造出來的海上平台,裏麵有著太多的絕密技術和商業機密……”

宮本外相喘著粗氣,粗暴地打斷:“你不必解釋了,我隻問一句: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嘭!

總理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發出一聲大響,所有人都渾身一震,這才發現,總理麵部肌肉已經微微抽搐了,往日的溫文儒雅已經蕩然無存,高瘦的身軀迸出滔天怒火,他指著宮本外相的鼻子,整個大會堂響徹他憤怒的聲音:“外相閣下,請注意你的語氣,現在不是晚清,我更不是李鴻章!本人是抱著對東瀛的深切同情,耐著性子跟你們談判的,你們一再得寸進尺,這算什麽?真當我們軟弱可欺嗎?就算是蘇聯主席和花旗國總統,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們說話,你們算什麽東西!!!你隻問我一句同不同意是吧,那我告訴你,要登上北極星號平台,沒門!我軍沒有動過你們撤回國的軍隊一根汗毛,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國是不會接受你們無理到極點的調查,我們沒有這個義務!我們倒是可以給遇難者家屬提供一筆一萬美元的捐款,愛要要,不要滾!”

聖人發怒不上臉,一國總理這一怒,非同小可,不管是華方還是東瀛方的代表都噤若寒蟬。宮本外相再次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氣,站了起來,兩眼噴著怒火,卻朝總理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說:“總理閣下,我對方才的冒犯向你道歉……但是恕我直言,貴方惡劣的態度嚴重了傷害了兩國之間的友誼,更傷害了東瀛的感情,我認為我很難再心平氣和的跟你談判了

。”

總理冷笑一聲:“嚴重傷害了兩國之間的友誼?在外相閣下眼裏,我們兩國之間還存在友誼這種東西嗎?”

陪同總理出席談判的總參謀長神情冷峻的說:“外相閣下,我們雖然沒有義務配合你們的調查,但是出於人道方麵的考慮,倒是可以向貴方提供一點線索。”雙掌一擊,一位英俊的上尉打開電腦,把一張光盤插了進去,按下播放鍵。電腦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全是日語,宮本外相麵色微變,總參謀長很體貼的解釋:“鑒於貴方多變的性格,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生怕貴方假撤軍之名,轉手給我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想,因此對每架飛機進行了監聽。”

東瀛代表幾乎氣炸了肺,鈴木大使低聲咒罵:“混蛋!”

宮本外相嘴唇動了動,突然僵住了,臉色迅速變得慘白,因為電腦裏傳出的,赫然是北野政雄的聲音!總參謀長露出認真傾聽的神色,說:“看樣子北野中將的心情很糟糕,情緒低落。”

宮本外相爛泥似的軟綿綿的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子裏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閣下,別多想了,失敗隻是暫時的,我們還有機會的……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閣下,你怎麽樣了?”

“閣下吐血了!快叫醫生!”

“混蛋,閣下的身體一直很好的,怎麽可能會突然病發,這裏頭一定有古怪!”

“田中,一定是男中這個混蛋搞的鬼!”

東京那幫官僚老爺們還算有良心,給我留了具全屍!”

混蛋,你對北野司令官做了什麽?誰讓你這樣做的?我要殺了你!”

這是上頭的意思,我隻是執行命令而已!”他望著北野政雄,說:“閣下,這場戰爭敗得這麽慘,必須有人為此負責……”

……

電腦裏,歇斯底裏的狂叫聲、咒罵聲、辯解聲不停的傳出,每吐出一句話,每一名東瀛代表的心頭都為之劇震

。透過這些對話,再笨的人也能猜出在飛機被擊落前上麵都發生過什麽:東瀛名將北野政雄,被自己人給幹掉了!此事一旦傳出,東瀛非天翻地覆不可!事先不知情的人又驚又怒,而知情者麵色慘白得可怕。難道是天要絕他們嗎?如此機密的事情,居然讓華軍竊聽到了!好不容易抓住了他們的把柄,華國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下子,他們不死也得掉兩層皮了!

隆隆爆炸聲響起,錄音到此為止。

隻是短短幾分鍾的錄音,卻讓每一位東瀛代表麵色死亡灰,甚至露出絕望的神色。最讓他們絕望的是,總參謀長起出光盤,漫不經心的丟給他們,說:“如果貴方信不過我們,可以把光盤拿回去作聲紋分析,看是真還是假。不要怕弄壞了,我們還有很多備份呢,隻管分析好了。”看著宮本外相用機械性的動作拿起光盤,他笑容可掬:“無憑無據,僅僅是因為北極星號恰好在空難發生的區域,你們就斷定是我們幹的,是我們殺害了你們幾萬人,那有這盤錄音作為證據,我們是不是更有理由懷疑,是你們自己施苦肉計,幹掉那些殘兵敗將,把髒水潑到我們身上,把東瀛人民的仇恨引向我們,借此保住你們的烏紗帽?嘖嘖,你們可真夠狠的,為了一己私利,不惜犧牲數萬將士,毀掉兩國邦交,攤上你們這麽個鄰居,我們想不做惡夢都難哪!”

這叫無中生有!這叫倒打一耙!這叫血口噴人!鈴木幾乎氣到爆炸,怒目圓瞪,想要罵回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宮本外相強撐著站起來,再次朝總理和總參謀長呈九十度一掬到底,聲音嘶啞:“謝謝貴方提供的線索,種種跡象表明,此事與貴方無關,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鈴木幾乎哭出來:“宮本閣下!!!”

宮本外相無力地揮揮手:“我們走,我們走……”顫巍巍的離席,結果腳崴了一下,咕咚一下摔了個結結實實,腦袋重重的磕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發出咚一聲大響,像是在衝華方代表叩響頭。這個響頭叩得夠狠的,額頭處皮開肉綻,血流如注,東瀛代表們手忙腳亂,扶人的扶人,止血的止血,一團混亂。華方代表沒有半點作為東道主的自覺,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精神恍惚之間,宮本外相像是回到了五十年前的密蘇裏號軍艦,在日方代表重光癸拖著一條假腿哆哆嗦嗦的爬上軍艦,代表東瀛在投降書上簽字的時候,盟軍代表也是用這種冷漠的目光看著他,沒有一個人伸手過去拉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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