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一五二章 從哈爾濱撤退到長春淪陷(五)

四月下旬到五月上旬的吉林,是殘酷得令人發瘋的人間地獄。

在蘇軍兩個戰略集團軍凶狠的兩翼迂回攻擊之下,通往哈爾濱的兩條大鐵路都被切斷,就邊哈爾濱的大後方長春市,也暴露在蘇軍的兵鋒之下。哈爾濱防線失去了意義,華軍不得不沿著鐵路且戰且退,哈爾濱失守,黑龍江絕大部份地區都淪陷了。哈爾濱的淪陷也意味著東北大平原的大門徹底洞開,失去了鬆花江和大小興安嶺的製約,蘇軍的裝甲洪流終於可以肆意橫衝直撞了,對於華軍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這場災難來得比預想中晚了一點,但它終究還是來了,鋪天蓋地的來了!哈爾濱市區仍時不時響起零星槍聲,阿穆爾方麵軍的鋼鐵洪流便迫不及待的從這片廢墟中傾泄而出,二十個師的龐大兵力,還有近千架直升機,駭浪般沿著鐵路撲了過來,而在這股駭浪後麵,還有兩個裝甲師、七個摩步師、一個高炮師和一個狙擊師的預備隊沒動!

帶著長長的煙焰劃空而過的ss-23戰術彈道導彈。

幾秒鍾就能將半天邊打成紫紅色的火箭炮群。

一旦開火就不打算停下來了的重炮群。

遮天蔽日的殲擊機群。

比蝗蟲還密的直升機群。

腐屍蛆蟲般密集的裝甲群。

這股被核武器約束了近半個世紀的洪流是如此狂暴,當它開始在東北平原上狂飆的時候,沒有任何力量能讓它停下來,包括莫斯科都不行

。華國空軍也在咬牙苦撐,隻要是能調動的戰機都派到了東北前線,掩護部隊撤退,並且拚死攻擊蘇軍的地麵部隊。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努力收到了極好的效果,在大多數前線機場被摧毀之後,蘇聯前線航空兵一時間無力再大規模出動,二十個師的龐大兵力,總有一些地方是顧不過來的,這些倒黴的部隊馬上受到了強五和飛狼的親切問候,簡易製導航空火箭彈一束束的射落,子母炸彈呼嘯而下,成堆的坦克車輛被炸成了火球,而蘇軍的防空導彈也頻頻將這些瘋狂的戰機擊落,給已經相當虛弱了的華國空軍放血。得益於空軍的掩護,哈爾濱戰區部隊在頭幾天沒有遭到蘇軍的轟炸,但撤退仍然很艱難,蘇軍的戰術導彈旅發射的短程彈道導彈不停地破壞著鐵路,把一個個車站轟平,在鐵路上炸出一個個池塘大小的彈坑來,使得火車寸步難行,很多部隊隻能放棄搭乘火車撤退的打算,用卡車將士兵們一車車的運走。士兵們還好辦,但是那些坦克和裝甲車就令人頭疼了,沒辦法,隻好一路開回去———

—這也意味著很多坦克損耗驚人,不經過大修是沒法作戰了。

撤退開始的第五天,災難降臨了。在修複了前線機場之後,蘇聯前線航空兵五百多架殲擊機一波接一波的起飛,戰略轟炸機部隊也傾巢而出,圖-16、圖-22m、圖-95······密密麻麻的,幾乎遮住了天空,以長春鐵路為中心展開瘋狂轟炸。華國空軍竭盡全力抵擋,卻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可怕的飛機海,長春鐵路彈落如雨,大片火光翻滾著直衝蒼穹,幾乎每一枚炸彈扔下去都是血肉橫飛!部署在鐵路上的防空部隊用猛烈的防空火力回敬蘇軍,很多米格-23和圖-16被打成了漫天飛舞的機體碎片,傘花還沒有綻開,飛行員就被密集之極的高炮火力撕成了碎片。但是防空部隊無力對付可怕的短程彈道導彈和bm-30發射的戰術導彈,在這些死神的尖嘯聲中,一支支防空部隊的番號從共和國防空部隊的作戰序列中消失了。

第16集團軍悍然頂了上去,擋在那股可怕的洪流前麵,在一陣陣大雨中與蘇軍殺得難分難解。先驅號航母戰鬥群用艦載機和巡航導彈對逼近長春的紅旗第一集團軍進行精確打擊,而蘇聯第五近衛集團軍以絕對優勢兵力擊破第12集團軍一個步兵師加一個裝甲旅的阻擊之後,逼近了長春外圍。大喜過望的博羅西洛夫親自指揮,集中一百五十架轟炸機對長春實施猛烈轟炸,在長春的防空係統撕開了一道口子,第79空降師和第103空降師趁機實施空降,城裏城外同時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解放軍和蘇聯紅軍圍繞著長春展開又一輪空前慘烈的廝殺······

柳維平對這些一無所知,就算他知道,也是無能為力。他現在已經被包圍了,被無數德**警、黑幫人員包圍了

。高音喇叭在一遍遍的播放著讓他出去投降的宣言,他卻不為所動,若無其事的整理著武器裝備,黑衣少校和柳哲也是一樣。

娜塔莉婭牙齒直打架,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密集的軍犬吠聲讓她發抖,她恐懼的問:“柳,現在我們怎麽辦?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你們個個都是蘭博也無法取勝的,也許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出去投降······”

柳維平淡淡的說:“中**人的字典裏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柳哲望向洞穴深處:“有沒有哪裏可供躲藏的?”

柳維平說:“恐怕沒有。這個洞穴隻有二十米深,藏不住的。”

黑衣少校背著一支g-3自動步槍和柳維平那副弓箭站了起來,淡淡的說:“我出去一下。”也不等柳

哲和柳維平同意,便幽靈般閃了出去。娜塔莉婭急了:“哎,你去幹什麽?外麵那麽多軍警,你出去隻能是送死!”

黑衣少校聽不懂德語,身形一閃就不見了。三分鍾後,兩百米外傳來一聲槍響,那架煩人的直升機飛行員額頭多了一個深深的血孔,顱骨破裂,鮮血混合著腦漿濺射而出,玻璃上綻開千百朵粉紅的桃花,失去控製的直升機像斷線風箏一樣墜向山腳,那個拿著高音喇叭衝著地麵叫個沒完的家夥發出魂飛魄散的尖叫聲,從直升機裏掉出來,手舞足蹈的摔向地麵,相信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一定很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吃那麽多黃油牛排,整得自己像頭胖狗熊一樣,要是個身輕如燕的瘦子,沒準還能活命呢。

正以軍犬為先導,沿著娜塔莉婭留下的蛛絲馬跡,一步步的朝柳維平藏身之處逼近的德國山地兵、警察以及黑幫人員看到直升機掉下來摔得火光衝天,都愣了一下。科爾警長駭然說:“直升機被擊落了!”

道根少校神情凝重:“被人用一支g-3步槍給擊落了,那個家夥隻開了一槍!”

卡恩先生的得力助手,讓每一名警察都恨得牙癢癢的“瘋狗”保盧斯大咧咧的說:“是那個倒黴鬼太大意了,完成忘記了對方手裏有槍······黑騎士,跟我來!”帶著四十多名全副武裝的黑幫人員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步迅速包抄過去,動作嫻熟老練,顯然這夥人都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

然而,在他們的對手看來,他們所接受過的軍事訓練僅相當於高中生軍訓級別,根本就是個笑話

嗖嗖嗖!

三支利箭突然射出,力道極大,三名黑幫人員隻覺得眼前一花,喉嚨一窒,眼睛一下子瞪到最大————他們的咽喉各自被一支做工粗糙但殺傷力絕對不容輕視的利箭洞穿,迸出兩道半米長的血線!保盧斯駭然,下意識的頭一縮,一支利箭從他左頰擦過,劃出一道血槽,他身邊一名據說精通東方武術的手下發出一聲慘叫,利箭從他左頸射入,右頸穿出,當即要了他的命!

一連倒了四個,黑騎士的爪牙們無不感到一陣寒意,幾個膽子較小的家夥狂叫:“混蛋,你到底在哪裏?滾出來!”不管不顧的擎起自動步槍對著可能藏有人的灌木叢摟火,噠噠噠噠噠!幾道火舌竄出,打得灌木叢枝葉亂飛。恐懼和衝動是會傳染的,看到有人胡亂開火,其他人也盲目的扣動板機,把彈匣裏的子彈不管不顧的潑向四麵八方,山林之中槍聲大作,兩名警察和一名山地兵活見鬼的被流彈打中或擦傷,一

時間槍聲、尖叫聲、慘叫聲、咒罵聲,聲聲入耳,響成一鍋粥,好不熱鬧!

道根少校在第一時間把科爾警長給按倒在地上,子彈一串接一串的貼著他們的頭皮飛過,那灼人的氣浪讓科爾警長身上的肥肉一次次的抽搐,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相比之下,道根少校則淡定得多,他輕蔑的望著朝無人地帶或者自己人身上可勁的浪費彈藥的黑幫人員,嘴角一掀,吐出一個單詞:“找死!”

話音剛落,槍聲就稀落了下來:一個彈匣已經打光了。打空了彈匣的家夥還摟著板機不放,過了好幾秒鍾才想起要更換彈匣,在頭頭的訓斥之下手忙腳亂的卸下打空了的彈匣,裝上新的,畢竟不是正規軍,不懂得火力配合,在他們更換彈匣這要命的關頭,居然有更多的人停止了射擊,更換彈匣!正如道根少校所說,這是找死。

噠噠、噠噠、噠噠!

極有節奏的雙發突然響起,一排被打得跟蜂窩似的的大樹後麵閃出一道綠色身影,g-3自動步槍彈殼成對成對的濺出,每一對彈殼濺出,必然有一名黑幫人員眉心炸開一團血霧,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那個家夥也打得很快,十秒鍾不到,一個彈匣就打光了,隻是這一個彈匣掃出去,黑騎士黑幫人員至少倒下了十四個!

好可怕的槍法!

道根少校隻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看到那個魔鬼在打空一個彈匣後一閃身鑽到了火力死角,看樣子是想開溜,他大叫:“放軍犬,放軍犬

!”

公平的說,在這種地形,對一名職業軍人來說,十名拿著自動步槍的黑幫打手還不如一條訓練有素的軍犬大,軍警聽到命令,手一鬆,三條高大凶猛的黑背狂吠著朝那個試圖逃跑的家夥撲了過去,一嘴鋸齒狀尖牙白森森的,令人頭皮發麻!而剛才被那群豬隊友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德國山地步也把班用輕機槍對準了那邊,隻要軍犬將人從死角裏趕出來,他們馬上開火把人給撂倒!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往往是骨瘦如柴的。三聲警用手槍的槍響將軍犬與軍警之間的戰術配合打了個粉碎,那三條正在高速衝刺的軍犬頭部爆起大團血花,強大的衝擊力將它們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身體撞得飛離地麵再重重的摔下來,一動不動了。三條軍犬都是腦部中彈,當場喪命!這變態的槍法還有變態的判斷能力讓在場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突然有一種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感覺,跟這樣的狠角色打,他們能有多少人活下來的?

黑衣少校的身影閃了一閃就消失在

一片綠色海洋中了,黑騎士組織和警察們嗷嗷叫著追了過去,警察與匪徒配合得如此默契,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道根少校厲聲叫:“不要追!那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瘋狗保盧斯斜著眼睛問:“你憑什麽斷定這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道根少校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給這條瘋狗衝一杯三鹿奶粉:“我們要找的那個右腿受了重傷,剛做完手術不及,行動困難,而這個你看他行動有困難嗎?以他這樣的速度,能把一隻兔子活活追死!”

保盧斯愣了一下,獰笑:“那我們更要窮追到底!這個人肯定是他的幫手,把他的幫手逮住了,不怕找不到他!”一揮手,二十幾名小弟鼓足通氣接替被打掉了半條命的那一撥,追了過去!

包圍圈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道根少校瞪著那個喜歡自作聰明的家夥,衝一杯三鹿給他喝下去的願望越發的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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