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決戰華北(十二)
瘋狂的軍團七月七日。
在華國的傳統習俗中,這是七夕節,在這一天,喜鵲會在銀河中搭起一座大橋,被銀河分隔開來的牛郎織女踏上鵲橋團聚,聊解相思之苦。不必說,這是屬於情人的節日,一個浪漫的日子。但是在曆史上,這也是一個不幸的日子:1937年的七夕節,蓄謀已久的倭軍發動了盧溝橋事變,拉開了全麵侵華的序幕,在此後八年血腥而漫長的戰爭中,三千多萬炎黃子孫傷亡,流出來的血衝涮了大半個神州大地!
而今年的七夕,也跟五十年前的一樣,血流成河,不過打過來的不再是扛著月經旗的倭軍,而是更高大更剽悍的蘇軍,裝甲洪流幾乎淹沒了華北平原!
經過數日苦戰,侵華蘇軍外蒙方麵軍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展。七月三日,第三集團軍群擊潰了第26集團軍,並於當天深夜以一個近衛裝甲師進行大迂回,撕裂了第26集團軍和第24集團軍的接合部,包圍了華軍兩個機械化步兵師;同樣是七月三日,第九集團軍群湧動的鋼鐵洪流一頭撞上了灤河防線,短短一天之內發動了十七次進攻,灤河兩岸屍體層層相疊,血流漂杵,河水變成了黑紅色。七月四日,第九集團軍群強渡灤河,華軍以稠密的火力土鎖河麵,並多次動用裝甲部隊進行反擊,戰況直趨白熱化,灤河兩岸都被炮火削平了一米多,一層層的屍體被炮火炸成粉末,鮮血浸透了泥土,結成褐色的土坷,**的。蘇軍同樣不好過,架起一道浮橋就被摧毀一道,一麵麵鐮刀鐵錘旗好不容易在血泊中豎了起來,馬上又連同旗手的屍體一起被華軍士兵扔進河裏,血流成河,屍骨斷流,這些光是看看就讓人心驚肉跳的成語在灤河防線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七月六日,防守灤河的華軍兩個摩步師和四個步兵師幾乎傷殆盡,防線被突破,蘇軍於當天下午攻下幾乎被煤灰掩埋的灤縣,接著向灤平、遷安、遷西發動強大的離心攻擊,鋪天蓋地的炮火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就將這幾座城市夷為平地。但是當蘇軍進入那一片片煙火衝天的廢墟時,迫擊炮炮彈和機槍子彈從四麵八方橫掃而來,反坦克導彈拉出一道道紅色的氣浪呼嘯而來,不可一世的坦克轉眼之間就被打成一堆堆廢鐵,衝鋒的步兵變成了一堆堆屍體。已經陷入瘋狂的蘇軍在進攻受挫之後,動用火箭炮朝這三座城市發射了大量毒氣彈————開戰以來,這還是蘇軍頭一回動用生化武器,而且是多種毒氣同時使用,守軍猝不及防,死傷慘重,雖然抵抗依然頑強,但是終究是守不住了,再者,這些城市規模都不算大,打巷戰的空間不多,當所有火力點被蘇軍一一摧毀之下,幸存的士兵躲進了地道裏,城市失守了。
戰至七月七日,蘇軍已經攻占延慶、懷來、涿鹿、灤平、灤縣、遷安、遷西,一個集團軍甚至打到了易縣,直逼保定,攻勢之銳,令人膽寒!這意味著蘇軍對北京的弧形包圍圈已經基本完成了。
在東北戰場,阿穆爾方麵軍同樣取得了很大的進展。雖然仍然沒能啃下沈陽這塊硬骨頭,但是阿穆爾方麵軍的驕傲————紅旗第一集團軍在拚掉了四千多名士兵之後,拿下了阜新,盤錦和錦州頓時暴露在蘇軍的坦克履帶之下。羅索列夫斯基上將命令紅旗第一集團軍不顧傷亡,繼續向朝陽市發動進攻,同時抽出兩個集團軍逆時針旋轉,將盤錦、錦州、營口、葫蘆島等城市盡數籠罩在炮火之中。侵華蘇軍的輝煌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我們必須發動一次反擊,否則士氣將一直跌到低穀!”
華北戰區指揮部裏,蕭華鐵青著臉,指著那一個個正從四麵八方朝北京射來的紅色箭頭說,“如果我們再擺出一副挨打的態勢,我們的士氣很有可能會崩潰,沒有哪一支軍隊能在遭受接二連三的慘敗之後還能保持高昂的士氣!”
柳維平問:“反擊?怎麽反擊?”
蕭華說:“讓第31集團軍、暫編第34集團軍向遷西、遷安、遵化發動反擊,務必擊退蘇聯第三突擊集團軍,瓦解蘇軍對薊縣的攻勢,他們完全做得到的!”
柳維平搖頭:“這兩個集團軍不能動。他們是戰略預備隊,提前動用他們的話,我們將來的反擊將會缺乏力度,功虧一簣!”
蕭華憤怒的說:“蘇軍的炮彈都快打進北京了,你還想著反攻!”
柳維平說:“就算他們把鐮刀鐵錘旗插到了**廣場也挽救不了他們全軍覆沒的命運!我的軍長,冷靜一點,真正決定勝負的不是兩軍陣前廝殺,而是在蘇軍的後方······我想,蘇軍的戰略空運馬上就要開始了吧?再不開始,他們的坦克就開不動了!”
柳維平猜得一點都沒錯,蘇軍的坦克快開不動了。
坦克本身並沒有它們外表看起來那麽強悍,它其實是一件比較脆弱的武器。要推動這頭重達數十噸的龐然大物在戰場上橫衝直撞,需要極其複雜的係統和大量優質燃料,跑個幾百公裏它就得進行維修了,讓裝甲部隊在沒有列車運輸的情況下進行千裏迂回,那簡直就是開玩笑,隻怕跑完這千裏之遙,坦克就得進大修廠了,還戰個屁。在這一個星期裏,作戰烈度極高,蘇軍很多坦克的行駛裏程可不止幾百公裏了,達到了回廠維修的標準。這裏不是蘇聯,那些坦克壞就壞了,根本沒有回廠維修的機會,報廢了就報廢了,沒報廢的繼續打下去。蘇軍儲備的零配件早已消耗殆盡,隻能從報廢的坦克身上拆出還能用的零件,拆東牆補西牆,苦苦維持。而他們的對手呢?每天都有近二十輛68主戰從生廠線上開下來,奔卦戰場!
外蒙方麵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由於華軍的頑強阻擊,與阿穆爾方麵軍會師的企圖遲遲沒能實現,形勢開始不妙了。
“可惡!”
當得知華軍新編第十集團軍、第11集團軍出現在保定方向的時候,圖門烈索夫上將憤怒了,他將手裏的情報重重的拍在桌麵上,嘶聲說:“我們一直都在贏啊,我們一直都在勝利,可為什麽形勢卻越來越惡劣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幾十名參謀麵帶苦笑,沉默著,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仗打到這個份上,這些蘇軍的精英已經隱約意識到,他們恐怕是很難取得勝利了。他們消耗了大半物資,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對北京形成弧形包圍,剩餘的物資已經不足以支撐起規模如此龐大的攻勢,勢如破竹的蘇軍被嚴防死守的華軍副到了難以為繼的境地。參謀長說:“華軍兵力實在太多了,又是在本土作戰,兵員物資供應都極為充足,而我們卻不行·······司令員,我們必須先暫時停止進攻,等待補給了,各種物資瀕於耗盡,再打下去,士兵們一旦受傷,可能連麻醉針都打不上了!”
圖門烈索夫喘著粗氣,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我們確實需要停下來喘一口氣,但是華軍是不會給我們喘氣的機會的!他們龐大的預備隊源源不斷的調上來填補防線的缺口,他們數量更龐大的民兵正在我們後方搗亂,企圖遮斷我們的後勤補給線,他們一支大軍正經山西、寧夏,朝內蒙發動進攻,企圖將戰火燒到我們大後方去!進攻!必須在七十二小時之內拿下北京,否則我們就徹底完了!”狠狠的喘了一口氣,他接著說:“據我剛得到的消息,國內的戰略運輸機群已經冒著惡劣的天氣起飛,最多二十四個小時,第一批物資就會送到我們手裏,我們占領的幾個兵工廠也恢複了生產,裝備物資的供應,缺口不會很大的!”
參謀長說:“但願吧!但是我還是建議暫停進攻,讓部隊喘一口氣!”
圖門烈索夫猶豫再三,說:“好吧,暫停進攻,休整十二個小時。”
西伯利亞叢林裏,時不時一枚彈道導彈騰空而起,挾雷裹風的飛向新疆地區。新疆激光站也不客氣,來一枚打一枚,在激光站的電力耗盡之前,一枚導彈都別想落到新疆境內。在彈道導彈的掩護下,蘇聯二十五架伊爾-76戰略運輸機和九架c-5戰略運輸機組成第一波運輸機群,滿載著前線部隊急需的物資騰空而起,飛往數千公裏之外的遠東地區。它們將在遠東地區幾個被緊急修複的機場上降落,卸下物資,再由戰術運輸機和運輸直升機運往前線。西伯利亞那漫長的冬季已經逼近,冷雨和陰雲成了戰略運輸機群最好的掩護,戰略激光遲遲沒有朝它們開火,蘇聯隨時可能發射大批彈道導彈,戰略激光站必須預留充足的能量攔截來襲的導彈,運輸機群不在它的打擊清單之列。
得益於此,運輸機群一路順風,七個小時後,機群已經抵達遠東,開始降落了。消息傳回,侵華蘇軍指揮部一片歡呼,梅列茨科夫元帥急切的要求第二波機群馬上起飛,他等不及了!
蘇軍歡呼得早了點。早在運輸機群飛越中西伯利亞的時候,在西飛一個試飛基地,三架渾身漆黑,全身上下就像一塊殘缺的鑽石,布滿了棱角,找不到一條圓弧的轟炸機被拖出了機庫。它的外形是如此的怪異,看上去就像一架放大了幾倍的f-117,又有一點圖-22m3的影子,詭異的外形散發著一種邪魅的氣息,既令人恐懼,又令人著迷。它是如此的神秘,北約和蘇聯的情報部門對此幾乎一無所知!西飛最出色的地勤人員幾乎是以虔誠的態度對它們進行檢查,裝彈。在一口氣往彈艙裏塞了十二枚威力巨大的溫壓彈之後,三架轟炸機相繼騰空而起,兩組發動機噴口噴射出淡淡的幽蘭光焰,以超音速朝著西伯利亞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