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死之搏(十七)
瘋狂的軍團至少兩個裝甲師形成兩個巨大的鐵箭頭,在大地震動之中朝著331步兵師的防線怒而去。。 更新好快。衝在最前麵的依然是69a式主戰坦克,這種重達五六十噸的怪物在這種一馬平川的大地原上正好大逞凶威。低短的車身,粗長的炮管,還有不斷閃爍的炫目激光,讓蒙古士兵感覺如同置身於地獄之中。第331步兵師擁有的坦克數量也不少,足有八十多輛,可惜是以t-54為主的,t-62都不多,連59大改都打不過,跟69a打,跟找死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蒙古士兵急眼了,管他差了幾代,開上去照著輾壓過來的華軍坦克開火就是了,總不能老老實實躺在地上等華軍坦克輾過來吧?
於是,一場令人欲哭無淚的裝甲對戰在黃河西岸爆發了。
轟轟轟轟!
率先開火的是蒙古裝甲兵,華軍坦克離他們還有五六公裏,他們就開火了,倒不是自信可以打中那麽遠的目標,而是實在沒有辦法抑製內心的恐懼,嗥叫著按下了電鈕。成排的炮彈呼嘯而出,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炸得火光四起,夠熱鬧的,可惜屁用都沒有,全被華軍坦克當成了歡迎的禮花。
第六裝甲師師長出一絲殘忍的獰笑:“就這水準?老子就用這樣的部隊來守黃河防線?看來老子的兵力真的被抽空啦!給我狠狠的打,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裝甲兵!”
轟轟轟轟!
第六裝甲師第一橫列二十五輛69a式主戰坦克打出了第一輪齊,130毫米口徑炮導彈轟然而出,帶著令人膽寒令人發瘋的尖嘯聲拉出一道道五六公裏長的弧線,旋轉著砸向正糟糟的衝上來的蒙古坦克。精確製導導頭盯著了坦克的頂部,導彈自動對角度進行一次微調,一頭紮了下去,貫甲聲四起,大團火球和灼熱的碎片從被擊中的坦克身上噴濺而出,頂部裝甲被砸出一個大窟窿,金屬流和無數碎片挾著極強的壓力轟落,坦克內部的裝甲兵僅僅來得得發出半聲慘叫,就被扯成了碎片,或者被燒成了一截炭柱。隻是一輪齊,這邊就有九輛坦克和六輛裝甲車機火爆炸,癱瘓在原地熊熊燃燒。
轟轟轟轟轟轟!
這次第331步兵師裝甲部隊擊的密集高了很多,幾乎所有坦克都同時開火了。由於距離拉近了一些,命中率終於停高了一點,有幾發炮彈擊中了正在以七十公裏的時速狂飆而來的69a,可惜穿甲能力太差了,打上了也是跳彈飛,沒能打穿69a式主戰坦克厚實的前裝甲,實力之懸殊,令這些蒙古士兵感到絕望。
瘋狂的軍團66
距離拉近到了四千米,69a式主戰坦克打出第二次齊,還是炮導彈。死亡的流星以數倍音速劃過戰場,重重的砸在蒙古軍隊坦克身上,在同一秒鍾之內,至少七八個炮塔打著筋鬥飛上了半空。坦克手用普通穿甲彈替換了昂貴的炮導彈,距離這麽近,已經用不著炮導彈了。
十幾輛t-62坦克試圖從一個山丘那邊繞過來,攻擊69a式主戰坦克的側麵裝甲,據蘇軍士兵說,69a式主戰坦克前裝甲非常堅厚,很難打得穿,但是側麵和後麵裝甲卻比較脆弱,很好打,這些t-62想試試運氣。還沒有試結果就出來了:他們的運氣實在太背了,在山丘後麵跟八輛同樣是搞迂回的68主戰撞了個正著,大家麵麵相覷,然後幾乎在同一秒鍾之內按下了電鈕,沙丘後麵頓時炮聲大作!
反應雖然是一樣快,但是差距在第一輪對就完全顯示出來了。咣咣咣幾下,三輛68主戰被擊中,反應裝甲爆出刺眼的火光,巨響如雷,但是隻有一輛坦克起火,被震得暈陀陀的裝甲兵糊糊的爬了出來————看樣子直接命中的115毫米脫殼穿甲彈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而這八輛68主戰出的125毫米口徑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就沒有那麽溫柔了,彈殼在中途爆裂,細長的穿甲彈彈芯破殼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了t-62的胸甲,衝擊力之強大,不亞於將整輛t-62從六七層的高樓上扔下來!擠在狹窄的駕駛艙裏的蒙古士兵驚駭欲絕的看到眼前刺眼的火光一閃而過,溫度超過三千度的金屬流和裝甲碎片鐵掃把似的掃了過來,撕裂他們的身體······駕駛艙內頓時火光四起,一片狼籍!
沒有喘息的機會,68主戰第二輪齊又到了,道道耀眼的曳光流線閃劃而過,四輛正在全速衝刺試圖拉近距離,好發揮主炮威力的t-62輛身劇震!雖然反應裝甲自動爆炸,試圖產生碎片團裹住來的穿甲彈,將其割裂,奈何穿甲彈來得太快,反應裝甲的反應還是慢了那麽一點點,碎片團還沒有形成就已經被穿透,穿甲彈撞在坦克身上,化作一股紫紅的金屬體,帶著駭人的高溫和動能一穿到底!坦克裏麵頓時響起了慘烈之極的嗥叫聲,隻有半聲,隻發出半聲這樣的慘叫,被擊中的坦克就陷入了死寂,隻有一縷縷青煙從裏麵不斷冒出來————所有人都被燒焦了!
十四比八,幾乎是二對一,可數量占優的一方卻硬是被處於劣勢的一方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兩輪對下來,這支迂回部隊已經損失過半,吃不消了,一邊胡擊一邊倒退,而華軍五輛完好的68主戰緊追不放,125毫米高壓滑膛炮噴出一團團巨大的火球,殺傷力隻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的鎢鋼穿甲彈和紫銅穿甲彈一路呼嘯著飛過去,直到所有t-62都變成燃燒的鐵蟾蜍為止!
相對要先進許多的t-62都被打成這樣,t-54/55就可想而知了,68主戰和69a在戰場上橫衝直撞,高壓滑膛炮轉到哪裏,哪裏就是碎片飛,t-54/55挨上一炮基本散架,至於步兵戰車和裝甲車就更不用說了,一旦被擊中,就沒有一個活的了,交戰不到十五分鍾,第331步兵師便開始崩潰了,越來越多的士兵麵對著咆哮而來的華軍坦克麵蒼白,扔掉了反坦克導彈和火箭筒,帶著哭腔喊叫著跑向浮橋。這個對手太恐怖了,不是他們能抗衡的,現在他們已經不敢再奢談勝利,隻求能逃過黃河對岸去,撿回一條爛命!然而,他們已經無數可逃了,三道浮橋雖然仍保持完整,奇跡般沒有被炮火毀滅,但是橋上屍骨如麻,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數字化步兵據守在橋的兩頭,用精準的點將任何試圖靠近浮橋的蒙古士兵一一撂倒。看到有坦克或者裝甲車衝上來,他們連用反坦克導彈打的興趣都沒有,對著電台吼一聲,再用自動步槍瞄準鏡鎖定目標,很快,成群的炮彈就飛了過來,往往是直接命中坦克,將坦克炸成一個破爛的火柴盒,將跟在坦克後麵的蒙古士兵炸飛!浮橋兩頭,戰車殘骸幾乎擺成了圈,特別是在南岸,第331步兵師一次次本能的衝擊都被炮彈壘出來的火牆炸得粉碎,屍體疊起了六層!而華軍的裝甲部隊也不浪費時間,直奔浮橋而去,誰敢擋在它們前麵,就等著被輾進地裏好了!
輾著密密麻麻的屍體,第一輛68式主戰坦克衝上了浮橋。一枚反坦克導彈破空而來,正中炮塔與前裝甲之間那個窩彈區,刺耳的貫甲聲驟起,68主戰轟一聲爆炸,炮塔拉出一道火柱飛起十幾米高,墜入黃河,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這輛坦克算是完了。但是一輛69a式主戰坦克在用高機槍一頓狂掃,打死了四五十名試圖阻止它的蒙古士兵之後衝上了浮橋,頂著燃燒的68主戰殘骸慢慢開過來,沉重的車身壓得浮橋橋深深凹下去,幾乎凹到了河麵,它也不在乎,似乎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超重會不會把這道浮橋壓散架!
轟!轟!轟!
十幾公裏外,幾輛77c式自行火炮同時開火,炮彈打出一道相對短促的拋物線,飛越浮橋落入335步兵師陣地,炮彈在低空炸裂,重數十克的子彈丸嗖嗖飛出,十枚一組,被飄帶拉成一條直線,如同會飛的毒蛇,絞向正向浮橋瞄準的戰車。一串串鏈式爆炸強光閃耀而出,躲在戰壕裏的反坦克導彈手,正在緩緩移動的發坦克導彈發車,都在驚雷般的爆炸聲中粉碎!這些殺傷麵大得嚇人而又精準得要命的炮彈將對浮橋有威脅的目標一一清除,69a式主戰坦克頂著狂飛舞的彈雨衝上了對岸,據守在橋頭的數字化步兵頓時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接著,第二輛68主戰開上了浮橋······
第335步兵師師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三道浮橋全部被華軍奪取,無路可逃的蒙古331步兵師士兵被分割成三大塊,壓縮在河邊,對著渾濁的黃河發出絕望的哭喊聲。華軍的105毫米榴彈炮、122毫米榴彈炮、130加農炮、155毫米加榴炮、120毫米迫榴炮照著這幾個狹小的包圍圈肆意傾泄著鋼與火,每一發炮彈落下都是血肉橫飛。幾架米格-23不要命的撲了過來,尖嘯的炸彈朝著浮橋猛砸過去,試圖將浮橋摧毀,隻可惜沒能命中,無製導低阻航空炸彈要麽落入河裏炸得水柱衝天,要麽落入包圍圈裏炸得蒙古士兵碎肢舞。紅旗防空導彈拔地而起,箭雨似的向這幾個大鐵鳥,火球接連爆開,低空飛行的米格-23一架接一架淩空爆炸,浮橋完好無損。
渾身浴血的蒙古士兵顫巍巍的站起來,朝履帶上沾滿血泥朝他們緩緩駛來的華軍坦克舉起了雙手。戰爭對於他們來說,結束了。
幾名蘇軍憲兵照著降兵和逃兵的後背打得彈殼飛,在他們槍口下,那些懦夫成叢的栽倒,但還是沒能阻止這股投降浪。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枚手榴彈,在他們身邊炸開,這幾名憲兵頓時成了血人,倒在血泊之中。憲兵隊長紅了眼,怒罵:“你們這群叛徒!”抄起一挺輕機槍就掃,卻被一隻手按住了。他瞪起眼睛正要罵,卻看到一張有點書生氣的臉,愣了一下,硬是把嘴邊的粗口咽了下去。是政委,他敢衝任何人發火,卻不敢衝政委瞪眼睛。
政委有臉已經被硝煙熏黑了,澀聲說:“伊萬,算了,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吧。”
憲兵隊長茫然四望,盡是一雙雙高高舉起的手。他隻覺得血管要爆裂開來,一把扯開衣領,嘶聲叫:“可我們不能輸啊!如果我們輸了,一切都完了啊!”
瘋狂的軍團66
政委苦笑:“戰爭之神要我們在這裏品嚐失敗的苦澀,這是上帝的意誌,沒有人能違抗。”
又有幾名憲兵用槍托砸用腳踢,趕開成一團的敗兵擠了過來,喘聲叫:“政委,頂不住了!這幫黃皮膚猴子太懦弱了,戰局稍有不利就一下子崩潰了,怎麽也阻止不了!趁華軍還沒有徹底合圍,我們快走吧!”
政委抬頭看了看天空,說:“對,該走了,在蒙古高原上呆了足足五年,我也該回家了。”扔掉手槍,彎下腰抱起一塊足有二三十斤重的石頭,搖搖晃晃的走向濁浪翻滾的黃河。憲兵隊長驚叫:“政委————”
政委頭也不回:“我不想當俘虜,以失敗者的身份站在華軍將領麵前讓他們肆意嘲笑······至於你們,投降吧,活下去也許比死還要艱難,但隻要還有一點辦法,人終歸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的······”語氣淡然,帶著一絲惆悵,他步履蹣跚的走進滔滔黃河,一步步朝著河中心走去,千萬道驚訝的目光,子彈在河裏激起的水花,都沒能讓他停下腳步。
兩名華軍士兵擎起自動步槍瞄準他的後背想開火,班長伸手攔住,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河裏那越來越小的身影,說:“讓他去吧。”
士兵急了:“再不開槍他就逃了!”
班長說:“如果想逃,他就不必抱一塊大石頭了,他隻是想保住失敗者最後一絲尊嚴而已······是條好漢。”
士兵們也沉默了。
河水很快就浸到了下巴,政委還在向前走。一個浪頭卷過來,他的身影從河麵上消失了。
幾名渾身是血的蘇聯士兵跪倒在河灘上,嚎陶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