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148章 攻陷仙台(六)

瘋狂的軍團仙台地下掩體群裏,槍聲一陣密過一陣,高爆手雷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團團爆炸閃焰在無邊的黑暗中閃現,衝擊波順著狹窄的地道咆哮衝撞,真是驚心動魄。越來越多的特戰師士兵以班排為單位鑽進了地道裏,利用紅外夜視儀像老鼠一樣在地道裏爬來爬去,無情的射殺著他們所遇到的每一個東瀛人。在地麵上,東瀛軍隊的自殺式進攻仍然沒有停止,但是在重炮群和強擊機的打擊之下,也到了強弩之末。差距實在太大了,一群裝備低劣、隻受過半個月訓練的新兵跟一支身經百戰裝備精良的虎狼之師玩夜戰,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他們的突擊給特戰師和第一步兵師造成了數百人的傷亡,卻付出了十倍不止的代價。最要命的是,華軍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特戰師在地道裏橫衝直撞,將躲在地道裏的東瀛人趕出去,而第一步兵師不停的呼叫炮火,出來一批炸光一批,直殺得血流成河!第16集團軍兩個師和一個廓爾喀步兵師也加入了戰場,數以千計的安南士兵幹脆向特戰師學習,鑽進地道裏跟東瀛人大打出手。這些安南士兵當然沒有特戰師那麽精良的夜戰裝備,但是長達三十多年的戰爭讓戰鬥技能成為安南士兵的本能,夜戰和地道戰正是他們最擅長的,這些家夥操著難聽的安南話在地道裏鑽來鑽去,看到人影就臥倒,喊口令,如果對方不能在一秒鍾之內作出回答,他們手裏的ak步槍馬上開火,打得彈殼飛跳。東瀛軍隊恐懼的看到,他們的自殺性攻擊非但沒能打通通往海港的道路,反而讓華軍趁機攻進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地下工事裏,不難想像他們此時內心的恐懼和絕望。

小廣西悠悠醒轉,搖搖疼得厲害的腦袋叫:“大家沒事吧?小陳,小張,哈玲,小屁孩,你們都還好嗎?”

哈玲怒衝衝的說:“廣西猴子,你居然敢連姑奶奶一起炸,這筆賬我們有得算了!”

小廣西吐出一口帶血絲的口水,叫苦:“哈玲,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你看,我也被炸得挺慘,連頭發都燒卷了!”

確實,他現在的樣子很狼狽,鼻青臉腫,頭發焦卷,好像是被卡車輾過一樣,這副尊容要是出現在他的部下麵前,非讓人笑掉大牙不可。但是哈玲才不關心他現在成什麽鬼樣了,狠狠一拳砸過去,小廣西殺豬般慘叫起來。

柳軍叫:“我說,你們別鬥嘴了行不行?我們現在在敵人的肚子裏呢,你們不怕灰塵弄髒你們的牙齒,我還怕你們把敵人招過來!”

哈玲又往小廣西大腿狠狠擰了一下:“看在小屁孩的麵子上,暫時放過你,等出去了再找你算賬······小屁孩,你沒事吧?”她對柳軍的關心可是真的,畢竟照顧過柳軍一段時間,感情不錯,再說柳軍要是有什麽三張兩短,她也沒辦法向柳維平交待啊。

柳軍晃晃腦袋,頸骨發出劈啪聲:“沒事,就是被震得頭有點暈······好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這話倒是沒錯,大軍紛紛爬起來,開啟微光夜視儀,借著微弱的光線找到自己的武器,然後迅速離開。走出上百米之後,小廣西檢查了一下步話機,哈哈,居然還沒話,質量過硬啊!他大喜過望,調到一團的頻道,叫:“老大,老大,我現在在鬼子的地道裏,你呢?在哪裏?”

電波那頭,許老大沒好氣的說:“我還在指揮一團跟鬼子惡戰······慢著,你說你鑽進地道裏了?”

小廣西略得意:“鑽進來已經有一陣子了,放倒了一大片啊!”

我氣得頭頂冒煙:“你們······你進去了,哈玲進去了,師長和山東同樣進去了,就這樣把整個師扔給了我!你們這幫師長團長一個比一個不靠譜,老子怎麽這麽命苦,跟你們分到了同一個師!!!”

小廣西嘿嘿一笑:“物以類聚嘛!老大你集英明、睿智、沉著冷靜、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於一身,能力超凡,就能者多勞,幫我看看我團裏那幫猴崽子們唄,反正他們也沒幾個留在地麵上了,很輕鬆的······好了,不說了,那邊有動靜,我得過去了!你就等著瞧吧,我非把東瀛的天皇揪出來打屁股不可!”結束了對話,沿著地道朝盡頭走去————那裏的確有動靜,隱約可以聽到哭聲呢。

地道較寬,允許大家組成作戰隊形。大家盡量放輕腳步,生怕過早的驚動了敵人。不過,這種擔心似乎是多餘的,他們一直逼得很近了,敵人也沒有開火,倒是那哭聲越來越響,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都在嗚嗚的哭,與一陣密過一陣的槍聲和爆炸聲相呼應,一股沉鬱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應該是個地鐵站,相當的寬闊,鐵門早就被拆掉了,如果打開自動步槍上的戰術手電,他們就可以看到裏麵的人的臉。柳軍停下腳步,**鼻翼,說:“我聞到了一股汽油味,很濃!”

哈玲用力吸了兩口氣,說:“我也聞到了。大家小心一點,搞不好有古怪,可別著了鬼子的道!”

小廣西歎氣:“可惜沒有帶掌上無人小心機,不然放一架過去,什麽都看清楚了。”

小陳問小張:“你帶了沒有?”

小張搖頭:“沒有,一架都沒帶。”

大家隻能歎氣。就在這時,過道裏好幾盞日光燈突然亮了,照亮了地鐵站。大家眯著眼睛望過去,不禁大吃一驚,馬上明白為什麽他們走得這麽近都沒有遭到攻擊了————

地鐵站裏密密麻麻的全是平民,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有還沒一支ak步槍高的兒童,他們正抱在一起失聲痛哭,在陣陣槍聲裏簌簌發抖!一些中年人拎著一桶桶汽油往家人身上淋,把每一個人都淋得渾身濕透之後再把剩下的一古腦澆在自己身上,那股汽油味濃得嗆人,一點火星就可以將這裏變成一片火海!

柳軍心頭大震,問:“他們想幹什麽?”

哈玲露出一絲悲憫的神色:“可能是已經絕望了,所以想**吧。”

柳軍瞠目結舌:“這怎麽行!那裏頭有那麽多老人和小孩······”情急之下,他的聲音不免高了一點,引起了那邊的注意,無數雙眼睛朝這邊看了過來,勉強從軍裝和裝備辯認出,這是華軍士兵之後,那一道道目光變得無比怨毒、仇恨,令柳軍呼吸不暢。千夫所視,無疾而終,一個人要承受千千萬萬人的仇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還小,還沒有這樣的承受能力,在那一雙雙怨毒的眼睛的瞪視之下隻覺得渾身發冷,汗毛倒豎,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哈玲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用日語揚聲說:“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你們的戰爭結束了!”

一些東瀛青年麵目猙獰,眼裏盡是瘋狂和絕望,扔掉手裏的油桶,朝這邊走來。他們的動作僵硬而緩慢,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喜歡撲到活人身上大啃特啃的喪屍,但是那雙瞪得極大的眼睛卻亮得刺眼,紅得像是要噴出血來。看著這一張張扭曲的麵孔,迎著那一道道怨毒的目光,縱然是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也不免感到心頭發涼:如果讓這些家夥逼近,他們一定會死無全屍的!對,這些東瀛人手裏是沒有武器,但是他們可以用指甲,用牙齒,將一個職業軍人活活撕成碎片,這就是仇恨的力量!隨著這些家夥的動作,越來越多的東瀛人像是喪屍複活似的站起來,朝小廣西他們沉默的逼近。

小廣西把哈玲和柳軍擋在後麵,往手槍彈匣裏壓了幾發燃燒彈,寒聲說:“馬上後退,否則,死!”

東瀛人充耳不聞,還在繼續逼近。

小廣西把槍口指向走在最前麵的那個:“最後一次機會,馬上後退!老子可不是什麽尊老愛幼!的乖寶寶,對我來說,往難民營扔手雷跟往池塘裏扔塊磚頭沒有任何區別,想死的隻管過來!”

東瀛人加快了腳步。在他們後麵,也不知道是剛睡醒還是本能的感覺到氣氛不對,有幾個嬰兒啼哭起來,但是哭聲馬上戛然而止。小廣西和哈玲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驚駭。小孩子哭起來是沒那麽容易停下來的,他們不用看都能猜到為什麽這麽快就聽不到哭聲了:這些嬰兒的母親或者奶奶用手緊緊掐住了他們的脖子!除此之外,他們還聽到利刃刺入人體時那種“噗嗤”作響的悶響和壓抑不住的慘叫聲,都是老人發出的,這更讓他們感到手足冰涼。掐死自己的孩子,用匕首刺死老人,迎著槍口赤手空拳的走過來,想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牙齒將敵人活活撕碎,這到底鬱積了多少仇恨,才能驅使這些平民作出如此瘋狂、慘烈的舉動?

小廣西露出狠厲的笑意,閉上眼睛,仿佛又看到被血與火淹沒的南京,看到了跪在雨花台上被倭軍揮舞武士刀挨個照著脖子砍過去的**將士,看到了一輛輛拉著像垃圾一樣堆積得滿滿的的**女屍在街道上穿過的東瀛軍車,看到了草鞋峽那冰冷的江水中密密麻麻的浮屍。這就是報應,當你們的軍隊跑到我們的國家瘋狂的揮舞屠刀,用鮮血衝涮著我們的國土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當你們用手術刀把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的內髒器官剜出來,聽著他們的慘叫看著他們拚命掙紮而開懷大笑的時候,當你們把成千上萬的老百姓趕進萬人坑裏再往裏麵填泥土的時候,可為想過會有這一天!

是的,這一幕我們並不陌生,我們都曾經經曆過,在當時,我們的仇恨和絕望隻會比你們更深,哪怕用十條命,一百條命換你們一個都在所不惜!現在,該輪到你們嚐嚐這種透徹骨髓的仇恨和絕望了!

你們哭,總好過我們的同胞哭!走到這一步,你們活該!

他的虎口開始發力,扣動板機。

小陳上前一步,喘聲說:“團長,讓我來!”

小廣西問:“你行嗎?”

小陳說:“沒問題,還有半罐汽油,足夠了!”

小廣西咧嘴一笑:“那還等什麽?燒死他們!”

小陳說:“好!”惡狠狠的瞪著已經逼近到二十米遠的東瀛平民,一字字說:“別怪我,我們團長給過你們機會了!”

呼————

火龍張牙舞爪的竄了過去,舔在東瀛人身上,淒厲悲愴的慘叫聲震天動地的響起。溫度高達一兩千道的烈焰點燃了他們身上的汽油,高溫讓沒有被波及的人也燃燒起來,就像米諾骨牌一樣,一個著了火,所有人跟著著火,誰也逃不過!無數火人在火海中哀號撲騰,扭曲著身體,發出尖厲慘烈的嗥叫聲。一些火人狂叫著朝小廣西他們衝過來,試圖抱住他們,跟他們同歸於盡,那種瘋狂,實在叫人膽寒!

小廣西放聲狂笑:“好,就是這股瘋狂的勁頭!你們這群婊子養的,總算有點一億玉碎的樣子了,我喜歡!”自動步槍板機一扣動底,彈匣裏的子彈刮風似的掃出去,火海裏濺起一朵朵血色浪花,慘叫聲連成一片,這些瘋狂的火人紛紛被高速射來的子彈射穿身體,打碎骨頭,攪爛內髒,成片的倒下。後麵人的從他們身上踩過去,馬上又被掃倒。哈玲和小張也開火了,三支自動步槍交替掃射,彈雨如織,地道裏的屍體一層層的疊起,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再也無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