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193章 最後的戰役(十一)

瘋狂的軍團這兩發長杆尾翼尾定脫殼穿甲彈所激起的音爆如同雷震,在近距離的話很容易被它震得眼冒金星。複製本地址瀏覽62%78%73%2e%63%63它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烏光一閃間,穿甲彈已經打到了m1a1麵前,啪的一聲,彈殼爆裂開來,出標槍般鋒銳的穿甲彈芯,直奔炮塔與車身之間的接合部!m1a1的反應裝甲反應極為迅速,砰一聲爆炸開來,形成鋒利無比的碎片團,在衝擊波的驅動下向外激,裹向穿甲彈彈芯!老把戲了,也沒指望能依靠反應裝甲能將來襲的穿甲彈擋住,不過衝擊波終究會削弱穿甲彈的動能,運氣好的話還會讓穿甲彈微微偏移,碎片團會在穿甲彈身上割出一道道淺痕,這一道道不起眼的淺痕會讓穿甲彈的威力削弱不少————試著用一枚達姆彈打穿著防彈衣的士兵試試看能不能打穿?反應裝甲無疑是“差之毫厘,繆之千裏”的最好證明。隻要削弱了這一點點,貧鈾裝甲就有可能擋住穿甲彈的攻擊,坦克也就安全了!

可惜,那兩枚穿甲彈快得邪門,天下武功皆可破,唯快不破,初速達到了這個地步,再好的反應裝甲也無能為力了,碎片團還沒有完全生成,彈芯就穿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貧鈾裝甲的花花腸子攪個稀巴爛,m1a1沉重的車身狠狠一震,多了一個不大規則的圓形窟窿,不大,不過從裏麵噴出的鋼鐵蒸汽流真夠燙的。一大堆帶有輕微輻的裝甲碎屑化作火紅的金屬風暴,橫掃整個駕駛艙,電子儀器在駭人的高溫中破裂,一時間,慘叫聲,呻聲,儀器破碎的乒乓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坦克車組成員無一例外,都被劈頭蓋臉打過來的金屬流割得血肉模糊,不‘成’人樣了,抑爆滅火裝置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大火肆無忌憚的在坦克內部蔓延,斷手斷腳的裝甲兵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燒到自己身上。最終,火龍從彈倉衝出,咆哮著將沉重的炮塔高高拋起,一個比一個遠,似乎在比賽看誰把炮塔扔得更遠似的,這兩輛m1a1算是徹底完蛋了。

嘭!

一輛m1a1馬上以牙還牙,狠狠一炮轟了過去,貧鈾穿甲彈打在其中一名“凶手”身上,反應裝甲化作桔紅發亮的氣體噴薄而出,幾十噸重的車身狠狠震了一下————這動能真夠嚇人的!

“我想我把它摧毀了······”車長盯著那輛已經被濃煙籠罩的坦克,激動的叫。回答他的是一枚帶著淩厲的氣浪破空而來的穿甲彈。駕駛員本能的作出規避動作,m1a1的車身耍雜技似的原地轉了一周,奇跡般的躲過了這致命一擊,那枚可怕的穿甲彈與車身擦身而過,擦掉了幾塊反應裝甲。真的是太險了,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沒等他們擦上一下,轟!濃煙被氣浪吹開,煙焰噴發,一枚極速穿甲彈呼嘯而來,是那輛挨了一枚貧鈾穿甲彈的坦克發的,它居然沒事!

車長失聲叫:“這怎麽可能!”不光是他,整個車組所有人員眼睛都瞪得滾圓,不敢置信。在他們的印象中,貧鈾穿甲彈的殺傷力是如此的恐怖,沒有一輛坦克能夠承受住它的直接命中,這輛坦克怎麽可能······

不管他們信不信,那輛挨了一炮的坦克真的從濃煙中開了出來,雖然正麵的反應裝甲被打得七零八落,接近炮塔處還多了一個深深的凹痕和幾道裂痕,看上去有點狼狽,但是它沒有被摧毀,非但沒有被摧毀,還對那輛擊中它的m1a1還以顏,一炮將正在玩著並不美觀的芭蕾舞的m1a1側麵裝甲打出一個大窟窿裏,裏麵的裝甲兵登時血肉橫飛!

蘇聯人有一種他們無法摧毀的坦克!

隨著越來越多同樣的坦克衝下浮橋,越來越多的130毫米高壓滑膛炮發出暴怒的咆哮,彩虹師的裝甲兵們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恐慌。這些與蘇式坦克有著明顯區別的古怪坦克排山倒海似的疾衝過來,極速穿甲彈連連發威,迎上去的m1a1一輛接一輛被打得炮塔飛,而對方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兩輛被擊毀,一輛被擊傷而已!

瘋狂的軍團193

“是華軍的69a,臭名昭著的坦克開膛手!”

霍爾曼上校很快作出了判斷,眩目激光,130毫米高壓滑膛炮,極速穿甲彈,這些裝備的特實在太鮮明了,想認不出它來都難。蘇軍對在渡口遭到的慘重損失極為惱火,一口氣投入了二十輛69a,發誓要把場子找回來,而他們也確實做到了:69a在與m1a1的對中大占上風,將m1a1的炮塔打得滿地滾,而m1a1發的120毫米貧鈾穿甲彈卻對它那厚得變態的正麵裝甲力不從心,風水流輪轉,現在輪到彩虹師的士兵品嚐一下蘇軍裝甲兵麵對m1a1時的無奈了。左翼二十多輛m1a1被這些鋼鐵英獸一通衝殺,轉眼之間就沒了七八輛,接著一排155毫米激光製導炮彈從河對岸飛過,又有七八輛被掀掉了炮塔,僅剩的那幾輛眼看著可怕的69a和t-80越打越多,野蠻的朝自己的防線輾過來,趕緊連滾帶爬的撤了下去。它們這一撤,左翼就算崩潰了,蘇軍坦克群以倒卷珠簾之勢洶湧而來,突擊群被打得連連後撤,很快就被壓回了鎮子邊緣!霍爾曼上校見主動權正在逐漸喪失,不得不下達了撤退命令。這一次突擊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擊毀擊傷蘇軍戰車過百輛,但是並沒能按計劃將渡河的蘇軍趕下第聶伯河,甚至沒有摧毀浮橋,在霍爾曼上校眼裏,這次突擊算是失敗了。

可是普通士兵不是這樣看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去考慮過勝利還是失敗,他們隻看到成群的坦克仿佛無窮無盡的湧過來,要將他們輾成肉醬,一個個駭然失,裝甲車和步兵戰車後隊敗前鋒,m1a1斷後,且戰且退,又扔下了二十幾輛戰車殘骸之後,順利的撤離了坦澤小鎮,穿過小高地下方的公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攻擊出發陣地。吃了虧的蘇軍當然不幹,窮追不舍,在高地上負責斷後的步兵用密集的迫擊炮火力迎接他們。當蘇軍坦克穿過小鎮後,幾個山頭上的迫擊炮陣地同時開火,炮彈冰雹似的落在公路上,炸起一片片黑紅的火焰,彈片把坦克車身敲得火星冒。埋伏的路口的十二輛105毫米車載榴彈炮同時開火,硬生生在公路上打出一堵火牆,坦克還勉強承受得住,裝甲車卻被打得東歪西倒,整個坦克群就像正在百米衝刺的時候被人迎麵打了一拳,攻勢戛然而止,突擊群順利的跟蘇軍脫離了接觸。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蘇軍會咽下這口惡氣,坦克離開了公路,輾過被凍得**的麥田,徑直衝向那幾個還在不停的傾泄著鋼雨的小高地,伴隨坦克進攻的步兵通過電台,呼叫戰場收割機。那十二輛車載榴彈炮正打得熱火朝天,天空中傳來了令人膽寒的呼嘯聲,一排排火球疾似流星,直奔他們而來,是武裝直升機發的反坦克導彈!整個炮群頓時混起來,顧不上壓製追兵了,慌忙釋放煙幕,加速閃避,可惜,太晚了。三枚反坦克導彈分別擊中了三輛車載榴彈炮,轟轟轟!三團火球裹著大量車輛碎片騰空而起,炮身與車身脫離了關係,在地麵砸出個大坑來,車身變成了燃燒的火柴盒,歪倒在一邊熊熊燃燒,車上的士兵要麽被炸成了肉末,要麽身上一半是血一半是火的倒在地上,燒成焦炭。

四架米-24蜻蜓點水般從炮群頭頂一掠而過,甩開兩枚倉促發的單兵肩防空導彈,機頭再次對準了奔逃中的車載榴彈炮以及彈車,還有用自動步槍對著直升機胡掃的步兵,發電鈕一按到底,火箭發巢中的火箭火雨般傾泄而出,地麵一片電閃,在幾秒鍾之內騰起千百個炸點,接著小小的炸點膨脹成熾熱的火球,一團團火球再連成一片,將整個四散逃竄的炮群悉數卷入火海之中。一陣密不透風的爆炸轟鳴過後,整個炮群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幾個著火的車輪從火海中飛出,一路旋轉著飛向幾百米外,像極了神話傳說中的風火輪。

轟轟轟轟轟!

隆隆炮聲再度響起,聲如雷震,不過這次是蘇軍的炮群在發威,成群的炮彈拉出暗紅的彈道劃空而過,飛墜而下,那幾個小高地幾乎瞬間就被漫山遍野炸開的火光所覆蓋,暴在掩體之外的士兵血肉橫飛,給蘇軍造成了不少傷亡的迫擊炮變成一堆堆零件四下飛舞。安東尼躲在防炮洞裏,大塊大塊的泥土隨著山體震動而崩落,落了他一身,他也沒有去管,隻是近乎本能的握住手中的自動步槍。連長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麽,卻沒有人聽得清,蘇軍的炮火實在太猛了,哪怕是麵對麵的對吼,也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的。安東尼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發抖,由於恐懼而發抖,他有一種可怕的錯覺:他們正置身於噴發的火山口之中,不是蘇軍的炮彈在爆炸,而是整個高地正在由下而上的爆炸!幾名士兵捂著耳朵發歇斯底裏的尖叫,呼號,同樣沒有人聽得清他們在叫些什麽,不過還是可以從那幾個家夥軟得跟泡在開水裏的麵條一樣的雙腿以及褲襠那一團正在快速擴張的水漬看出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們真的快要瘋了!

以每秒鍾八發的密度落下的炮彈粉碎的,不僅僅是這些倒黴的士兵辛辛苦苦挖出來的戰壕,還有他們的時間觀念。這些蜷縮在防炮洞裏被震得幾乎吐血的士兵已經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了,他們能看到的隻是連成一片沒有盡頭的硝煙烈焰和漫天飛舞的泥砂碎石,他們能聽到的隻有那震耳欲聾的、沒有一絲間隙的爆炸轟鳴。也許僅僅是過了五分鍾,也許過了半個世紀,那似乎不將整個高地抹掉誓不罷休的炮擊終於停止了,蘇軍士兵的身影陸續出現在彌漫的硝煙中。連長猛吸一口氣,結果被硝煙嗆得直咳,掙紮著叫:“進入陣地!把他們打下去!”

還是聽不清連長在說什麽,不過連長的手勢清楚的表達出了他的意思,士兵們打肺裏發出一聲嘶吼,從防炮洞裏衝了出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不過,這跟勇敢無關,與其說是勇敢,不如說是本能,是神經質。等他們衝上陣地後,有點傻眼了:哪裏還有什麽戰壕?早就被炮彈炸平了,隻剩下鬆拋拋的、滾燙的焦土和一個連著一個的彈坑。沒時間猶豫,蘇軍離他們已經很近了,裝甲車和老式自行高機槍就停在山腳下掃出一道道火鏈,成串高機子彈和機炮炮彈炸起一片片泥浪,幾名士兵閃避不及,被攔腰掃成兩截,沒死的也不管地麵有多燙了,趴下去架起通用機槍和自動步槍,朝衝上來的蘇軍猛烈掃。安東尼清楚的看到,蘇軍士兵在火舌到身體的瞬間割麥子似的倒下,發出痛苦的哀號。幾乎同時,蘇軍的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也開火了,炮彈長了眼似的飛向一個個火力點。轟轟兩下,兩挺正打得彈殼飛濺的m2hb重機槍被砸成了零件,機槍手和副手身上滿彈片,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噠噠噠噠!

安東尼扣著板機不放,子彈成串飛出,一個彈匣幾秒鍾就打光了。他看到一名趴在地上用無後坐力炮朝他瞄準的蘇軍士兵臉似乎被子彈吻了一下,爆裂開來,腦漿四濺,還有一個軍官模樣的家夥腦口多了一排小孔,頹然倒下。他在這場戰爭中所能取得的戰果也到此為此了,就在他手忙腳的更換著彈匣的時候,一枚火箭彈紮落,火焰飛撒開來,有兩點濺在他的後背,痛得他嚎叫一聲,扔掉步槍跳了起來,馬上被兩發子彈擊中。高速旋轉的子彈在他身上攪出個大窟窿來,帶著一道血箭從他的後背飛出,紮入泥土中不見了,安東尼身體向後一仰,倒了下去。一名戰友用工兵鍬鏟起泥土往他身上蓋,才蓋了兩鏟,他的右手肘部就炸出一團血霧,整條手臂被打成兩截,右手握著工兵鍬掉落在地。接著,一發高機槍子彈飛來,他整個腦袋炸成十七八塊,鮮血和腦漿濺了安東尼一身!

安東尼試圖用手掌壓住傷口,卻哪裏壓得住?他連抬起手臂都很費勁了,徒勞的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呼叫著醫務兵,也不知道醫務兵有沒有聽到,反正連他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醫務兵似乎聽到了,甩出兩枚手雷,貓著腰利用那段被炸成了淺坑的戰壕快速跑過來,安東尼甚至看到他一邊跑一邊打開箱,往外掏著東西。就在這個時候,一串高機槍子彈掃來,醫務兵攔腰斷成兩截,上半身向後飛出六七米遠,瀝下一陣血雨。安東尼苦笑,明知道蘇軍的自行高機槍就在山下打得滿地彈殼,還敢貓著腰小步快跑,你不死誰死?

醫務兵死了,身邊的戰友也死光了,火焰還在身上蔓延,從傷口噴湧而出的鮮血也無法將其澆滅,安東尼的意味很快就變得模糊,死神正在衝他微笑,他本能的抓住掛在脖子上的銀質十字架,似乎這件聖物可以幫他趕走死神······

“殺不絕的蘇聯雜種!”

瘋狂的軍團193

彌留之際,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嘶啞的怒吼。是誰在暴怒?連長嗎?帶著這樣的疑問,他永遠的閉上了年輕的眼睛。

在他身前身後,殘酷的廝殺還在繼續,自動步槍幾乎是麵對麵的開火,高爆手雷和防禦型手榴彈從這個彈坑飛往另一個彈坑,火箭彈成排的落下將一切活物炸飛。a連在咬牙堅持,蘇軍則攻勢如,山上山下全是屍體和傷兵的慘叫,中彈的士兵往往被強大的衝擊力撞得往下滾,然後不分敵友的疊在一起,疊了一層又一層······這一切都跟安東尼無關了。他靜靜的躺在一個被鮮血染紅的彈坑裏,焦黑的遺體蜷曲著,還有火苗在身上有氣無力跳躍,右手緊緊攥握在一起,掌心處,一個小小的銀質十字架已經被硝煙熏成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