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養成史

第126章 噴在臉上

第126章 噴在臉上

“我不是白癡,是大意了。淩舒玄收回手拍掉他‘摸’他頭的手,他又不是小孩子:“算了,看在你對我這麽好的份上,準許你叫一次,下次再叫我小白癡跟你翻臉啊!”

“嗬……”他彎了彎‘唇’角,凝視他的眼神明亮如星辰,水‘波’紋折痕一般一閃而逝。

小蓮手裏拿來‘藥’。

“給我。”男子拿了‘藥’飄給小蓮一個冷眼,小蓮什麽話也不敢說的低著頭出‘門’了。

“‘藥’喝了沒有?”男子一邊手裏‘摸’著那罐‘藥’,一邊將有點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向左邊的檀木桌。

上麵的碗空空如也,隻剩一些殘渣。

從嘴角的弧度看來,他似乎還‘挺’滿意淩舒玄沒有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

淩舒玄從平躺的姿勢換成側躺,又覺不對,然後坐起來:“已經喝過了,多謝大哥的一番好意,不過我今天得走了,沒趕上除夕和爹娘團聚,趕在新年第一天團聚尚來得及。”

說著他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曲襟衣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顏‘色’有些‘豔’麗。

淩舒玄頗不適應的甩了甩過寬的袖子,在別人家裏,他也不好要求那麽高,有件新的衣服換就不錯了。

男子把那罐‘藥’放到他跟前,從瓶口傳來淡淡的苦澀味道。

“大哥先幫你把‘藥’擦了,不然可能留疤。”

淩舒玄躲:“別,小問題,我自己已經抹過了,過兩天就好了。”

他鼻子紅紅的,喉嚨一股癢傳來——

“啊——嚏!”措不及防一個噴嚏,噴在男子臉上。

男子直直的看向他,似乎沒生氣,忽然‘摸’他額頭,淩舒玄一愣,還沒等他愣完,男子已經收回手,淡淡的說道:“還在發燒,外麵刮著風,你這副病怏怏的身子恐無法出‘門’,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大哥送你回去。”

說完喊外麵的小蓮再端一碗粥來。

好強大的殺氣,淩舒玄又找了另一個理由:“不妥,我的書童還等著我,我必須得走了。”

男子按住他‘欲’起來的肩膀,靜靜的注視了他一會,才說道:“你的書童還沒有回來,遇上風雪,和我的手下被困在半路,我已經派人前去接應,估計平安回來還要兩天。”

“怎麽會這麽久?”淩舒玄奇怪道,他記得他們趕了半夜的路程就到京城了,他們為何要兩天。

“因為沿路山上的雪滾下來堵住路了。”

想哭。

淩舒玄無奈的扶額:“那可真是不幸。”

聲音聽起來有些懨懨的,剛喝了風寒的‘藥’,有點頭暈。

他長籲短歎,沒辦法了,隻有先叫人通知一聲爹娘。

目光霧霧的看向男子:“大哥,為了避免我爹娘擔心,大哥能不能派個人去百‘花’井巷的淩府通知我爹娘一聲給他們報個平安?”

男子麵帶微笑的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躺下,口上回道:“當然沒問題,你安心養好病,等你的書童回來一道回家。”

淩舒玄想想也對,便同意了。

“睡吧。”男子又給他蓋好被子。

淩舒玄看他:“可我才睡醒,‘精’神正好。”

男子手上的動作一頓,低頭看著他笑:“那你想做什麽?你這幅病怏怏的身子連出個‘門’都摔跤。”

淩舒玄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要做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又沒想出來。

“那好吧。”

……

“老爺,夫人,外麵有自稱是北王府的人上‘門’稟告,說是關於小公子的事。”下人李章慌慌張張的進‘門’。

外麵那兩人表情嚴肅,著裝非同一般,明明是敲‘門’,卻好像是打仗似的,小公子正是到京城的時候,說好的除夕趕到,如今都新年第一天了還未見人影。

老爺夫人正愁著呢。

這時候卻來兩人,還稱是北王府的人,不讓人嚇破膽嗎。

天知道他在柳州的時候見過最大的官也就知府,跟著老爺來京城不但見識了三小姐的姑爺大人,現在還有北王府的人上‘門’,不知小公子惹了什麽大人物——

李章擦了擦冷汗,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淩起善正在起草書信,聞言一驚,忙站起來,邊出‘門’邊問道:“他們說什麽?”

李章誠惶誠恐的跟在老爺後麵,聲音顫顫:“不就小公子的事,也沒詳說,小人不敢怠慢,擔心小公子在路上惹了什麽人。”

淩起善濃眉擰了一塊,心想舒玄再能也不過十四歲的孩子,玩‘性’重,但知進退,要說得罪什麽人可能‘性’是不大的。

心中牽掛,腳步急促的就到了大‘門’。

兩名士兵模樣的人等候在‘門’外,見淩起善出來,臉上沒過多的表情。

上前一板一眼的說道:“可是淩府當家的?”

淩起善忙回道

:“正是,不知道兩位官爺是?”

另一名士兵罷了罷手,字正腔圓的說道:“我們是北王府的人,貴府的公子感染風寒,正在我們主子的府上作客,主子派我們來知會一聲,貴公子病好了,自然歸府,免去你們的擔憂。”

淩起善抖著胡子,拱手稱道:“不敢不敢,小兒頑劣,給北王府添麻煩了,不如老夫現在派人將他接回來可好?”

心裏震驚的不能再震驚了,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麽惹上這麽一號危險人物的。

得趕緊想辦法將他接回府。

那士兵卻說:“我們隻是奉命來告知一聲,其餘的事管不了,告辭。”

說著拱了拱手,和另一名士兵準備一道離開。

淩起善擦了擦額角,繼續說道:“兩位官爺,不進府坐坐嗎?”

李章在一旁幹瞪眼,府裏沒多餘的下人,夫人這會還在房中歇著。

兩名士兵沒有猶豫的離開,離開時還看了淩府一眼,眼中說不出是什麽意思。

淩起善瞧著,似乎帶了那麽一絲同情?

心下越加擔憂。

他是個商人,北王易水糶的名號自然聽說過。

易水糶,先帝的弟弟,當今皇上的皇叔,唯一一位擁有自己兵力的親王。

如果說京城內的兵權被蕭家控製,那麽京城外北疆那一片的兵力便是被這位北王壟斷。

這麽一位獨善其身的北王,淩起善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舒玄是怎麽上了人家府上的。

他之所以如此擔憂,是因為——

李章見老爺麵‘色’難看,小聲提醒道:“老爺,外麵風大,進屋再說吧。”

淩起善哪裏還在意風大還是風小,再晚一點去,恐怕他小兒子的名節不保。

那位北王,聽說是好孌童的。

不行,這事不能這麽著,必須把舒玄接回來,舒玄是淩家的希望,不能這麽被人糟蹋了。

可是就這樣貿貿然的去北王府要人,能要回來嗎?北王不放人怎麽辦?

淩起善愁眉苦臉,心底要多著急就有多著急。

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隻有先去北王府走一趟要緊。

淩起善心急火燎,一邊命李章備些厚禮,一邊動身出發。

“老爺,何事這麽著急出‘門’?今天可是年歲。”方婉容口上抱怨,手裏卻不好耽誤淩起善的穿衣。

拿了貂‘毛’給他披上。

“一言難盡,回頭再給你說。”淩起善心想她知道也沒辦法幫上忙,還徒添煩惱,便懶得說。

匆匆的出了‘門’,方婉容倚在‘門’框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吭一聲。

打聽了好久,才知道北王府的位置,等趕過去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淩起善在雄獅雕像前停下馬車,守‘門’的士兵冷眼看著他們。

“叨擾了,在下淩起善,先前有兩名官爺到在下的淩府說我兒在北王府上,在下專程來接我兒回家,麻煩通報北王一聲。”

守‘門’的士兵麵無表情,語氣可惡:“北王且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趕快滾!”

一瞧那身裝扮就是套近乎的,野心也恁大了些。

淩起善碰鼻,僵持了幾番眼見說不通,北王麵見不著,帶的兩名家丁也不是人家對手。

沒辦法,他隻有退下來在馬車裏等,盼著有管事的能出‘門’。

守‘門’的士兵卻不讓,拿著三叉戟趕他們走。

“快滾!北王府外不得有人逗留!”

李章看向淩起善:“老爺,怎麽辦?他們壓根不讓我們進‘門’。”

淩起善眯了眯眼,不是北王府的守‘門’太嚴密,分明是有人刻意為之。

守‘門’的二話不說就趕他們,看來那位北王有意不見他的麵了。

若是正大光明的,又且會將他拒之‘門’外?

心底擔心舒玄,淩起善沒辦法,隻有明早去找‘女’兒商量。

……

淩向月喝完‘藥’,滿意的將碗遞給蕭奕澈,不好意思的對他說道:“今天已經感覺好多了,燒也退了。”

蕭奕澈看著底朝天的空碗,前兩次總是要剩一些,自己娘開的方子就喝了個盡。

順手‘摸’了‘摸’她額頭,燒的確已退。

眼光凝視著她,屋內的燈掌得再明亮,視線內也是灰‘蒙’‘蒙’的。

蕭奕澈抿了抿‘唇’,將碗遞給身後的嬤嬤。

“商戶人家還學醫?”他突然問了一句,神情琢磨不定。

淩向月至今猶在她懷孕了的夢中,恍惚的點頭:“我娘懂醫,所以自小跟著耳濡目染。”

蕭奕澈冷眼瞅著她,懂植物的‘藥’‘性’,這已經需要得力的師父來傳授知識了。

“你父親還真是用心良苦。”他勾了勾嘴角,眼裏盛了一點柔和。

不管出身如何,他不會瞧不起任何為了生存而向上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