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養成史

第181章 跟蹤

第181章 跟蹤

淩向月偷瞧向他,蕭奕澈閉著眼睛,是溫存後的慵懶,顯然對她一點防禦也無。

那隻帶著玉扳指的手擱在她腰間——

她又不適應的動了動,腦中已經有了想法。

那玉扳指她又偷偷瞧了一眼,似乎就是一隻鷹在上麵雕刻著。

如此她整一隻假的給汲墨便成了。

亂如麻的腦子總算是有了點頭緒,她閉上眼睛,想著該怎麽避開暗衛去整一個假的印章。

正想得出神,腰間一痛。

蕭奕澈睜開眼睛,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她一般的黑亮:“在想什麽?”

兩人貼得近,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淩向月奇怪的開了他一眼:“能想什麽,想睡覺了啊。”

說完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睫毛抖啊抖。

蕭奕澈靜靜的注視了她抖動的睫毛半晌,親吻上去。

再移開看時,淩向月已經又張開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眼底深處有些求救的信號,不似往常那樣怯怯的,好似她一看他,他便會撲上去吃了她似的。

蕭奕澈輕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頭,幾乎捏變了形。

淩向月不言不語,不躲不閃的等他捏完過癮了,才眼神淡淡的飄向他移開的左手:“你是不是有虐人的傾向?”

蕭奕澈一隻手撐起腦袋,嘴角噙著抹柔笑專注的看她,似乎在等著她接下來還要說些什麽。

又在逗弄小動物了。

淩向月肚子裏誹謗,心裏微澀的彎了彎唇,不好再說什麽,便閉上嘴沒再說話了。

蕭奕澈帶著扳指的那隻手又移到她唇上輕揉:“說話……說話。”

淩向月心裏的確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她想說關於汲墨的事情。

想讓他幫個忙,想對他坦白,又怕自己死在他的不信任下。

幾次話到唇邊,又咽了下去。

明天,還是出府一趟吧——

去看看爹娘,去找爹爹幫忙做一個帶鷹的假印章。

隻需要做一隻出來,然後在軟泥上一印,便行了。

她身邊有暗衛跟著,原來覺得很安全,如今再看,卻是諸多不便。

什麽都被雙眼睛監控著,到哪都會匯報給蕭奕澈。

完全沒有點隱私。

……

翌日,淩向月用完早膳,便理了理衣裙,對青竹說道:“去看看爹娘。”

青竹正打算出門,聽小姐這樣說,便打消了出門的事情,回道:“成,我去叫木槿備馬車。”

畢菲纖這兩日都注意著淩向月的動向。

她拿蕭奕北之前賞賜給她的那些珠寶買通了府裏馬房的一位馬夫。

一旦淩向月備馬車出府,便告知她一聲。

馬夫同意了。

“跟著前麵那輛馬車。”畢菲纖坐上早就等候她的馬車,對馬夫如此吩咐道。

馬夫哎了一聲,和淩向月的馬車拉開一段距離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淩向月在馬車裏也沒注意,隻喊了馬夫往百花井巷。

青竹終於忍不住說道:“小姐,自從那日見了薑姑他們後,你回來便有些不對勁了。”

淩向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哪裏不對勁?”

青竹皺了皺眉,一時要她說她又描述不清楚,可是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了:“我也說不詳細,感覺小姐沒以前歡樂了。”

淩向月笑著拍向她頭:“就你一天歡樂。”

如果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人突然跳出來說,你以為你們能富貴起來,真的是靠你那個一窮二白的爹嗎?

這種感覺一定十分相當的不好。

到了淩府,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畢菲纖遠遠的跟著,這個方向是往西城,不是廣和樓的方向,難道是她想錯了?

百花井巷。

淩向月下了馬車,帶著青竹進了淩府。

畢菲纖在街道的盡頭,等淩向月進去了才從馬車裏下來。

“回娘家?”畢菲纖大失所望,眼中不免起了幾分冷色。

她大老遠冒著被發現的險跟蹤過來,就是為了看她回娘家?

畢菲纖揪著袖口擰了擰,最後挫敗一聲,上了馬車。

正想讓馬夫回去,又轉念一想,萬一她從娘家的府上出來後,才去找那名戲子呢?

於是猶豫不決,最後一咬牙,都跟到這裏來了,索性就等一陣子,若是她在裏麵待的時間太久,她再離開也不遲。

藏在暗處的兩名暗衛互相看了看對方。

“有人在跟蹤夫人。”

畢菲纖下馬車時,他們瞧清楚了。

“似乎是寄居在丞相府的那位畢小姐?”

兩人微愕,又看了看對方。

“她準備幹什麽?”

“不知道。”

“你在外麵看著她,我進去淩府保護夫人。”

二十八答應了。

……

淩府裏已經染上春意,原本蕭條的院子如今一片綠色,鬱鬱蔥蔥。

淩向月進院子時心情也隨之清新的風景而上躍了不少。

“哈哈哈——”

廳堂傳來爹爹的笑聲。

淩向月頓住腳步,這麽大清早的,爹爹就放出這麽爽朗的笑聲。

她聽著,為何沒有一點喜悅,反而有一層濃霧壓著她。

廳堂裏有人說話。

淩向月腳步不前,仔細辨別那人的聲音。

“小姐!你回來了!”

拐角送茶水的丫鬟看見她,忙驚喜的喊了一聲。

淩向月想阻止她時已然來不及。

青竹走在她前麵,見淩向月腳步沒跟上,又退了回來,疑惑道:“怎麽了,小姐?進去啊。”

那丫鬟喊的那一聲很大,在廳堂坐著的淩起善等人都已經聽見了。

“這不人來了,你可真是趕上了時機。”淩起善看著對麵的男子一樂,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方婉容也是淡笑著出去。

隻有那男子執起幾上的茶盞,好整以暇的挨了一口。

“月娘,你來了,愣著幹什麽,快進來,看看是誰來了。”

淩向月最怕聽見這句話了。

準不是好人。

從敞開的兩道大門間,她已經看見了那穿墨色長袍的汲墨。

“你為什麽來這裏?”淩向月怒氣衝衝的進了廳堂,口上不客氣的問,一點歡迎他的意思也沒有。

淩起善愣了愣,訓道:“沒大沒小,你忘記了嗎?這是教你詩畫的汲墨師父。”

他雖然是在訓她,但是語氣裏飽含著笑意。

似乎等著他報出汲墨的名字後,淩向月就能轉怒為喜,繼而高興的衝上去喊道“師父!原來是你!”

不過讓他失望了,淩向月一點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反而很戒備的看著汲墨。

難不成他們之前已經見過了?並且起了摩擦?

汲墨氣定神閑的給了她一個嫵媚而深沉的眼神:“你對師父不敬可以,但是師父交代的事一定要遵從,就像你小時候不喜歡念詩,師父不也有辦法逼你念了嗎?”

他嘴角起了笑意,淩向月看著十分的冷。

她氣得發抖,可是爹娘在,不好發作。

方婉容也訓斥她:“你呀你,還不趕快給汲墨賠禮道歉。”

淩向月瞪了汲墨一眼:“不!”

淩起善無奈的賠禮道歉:“我這個女兒嬌慣了些,汲師傅不要往心裏去。”

青竹對汲墨吐了吐舌頭,淩向月要捂住她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大咧咧說道:“小姐那天已經見過汲墨師父了!還有薑姑呢!”

淩起善一愣,已經坐定在座位上,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勉強笑道:“原來真的見過了,薑姑?”

他視線落在汲墨閑適的身體上,笑道:“我還不知道汲墨與薑姑還認識。”

這幾人都是他兒時為幾位子女請的授課師父,花了重金。

一直都是單獨的排開授課,原來他們私底下認識?

這也不足為奇,畢竟給一個家裏的孩子授課,所以淩起善並未多想。

他們認為不認識,隻是沒見過他們碰麵,一起出現過而已。

淩向月平複下剛開始看見汲墨的波動,扭身挑了他對麵的椅子坐下。

眼光靜靜的看向他。

汲墨似笑非笑的摸著茶盞邊緣,細長的媚眼讓人看不見眼仁在裏麵,隻一片什麽也看不清的白茫茫。

她細細回想他剛剛說的話,是在威脅她?

他憑什麽?

似乎看出了她心裏所想,汲墨移開放在茶盞上的手,環胸,看向淩起善。

淩起善剛剛僵硬的動作此刻整個人越發的僵硬起來。

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臉色驀地就紫白紫白的。

他疼的說不出話來,隻捂著胸口,滿頭冷汗,嘴唇幹裂發白。

方婉容注意到他的異常,忙撲過去,神色間盡是痛心:“老爺!你又發作了!”

又發作了——

淩向月呆呆的看著神情異常痛苦的爹爹,似乎不認識他一樣,整個人已經傻在了椅子上。

淩起善心口不停的**,似乎有東西在裏麵鑽,整個人已經頻臨絕境。

“停,停下。”淩向月眼中露出恐色,慌慌張張的跑過去伏在淩起善的膝蓋下望向他痛苦的神色。

汲墨嗤笑一聲,很輕,除了一直在關注他的淩向月外,其餘人都沒有聽清。

“伯父這是多年舊疾犯病,你們無須緊張。”他微笑著看向擠在一塊的三人。

淩向月朝淩起善的嘴唇望去,除了疼得微白,並未見中毒的那種紫色。

再摸向他的脈搏,一切平穩,並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