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懸崖之上
無病、卓戎、彭寞竴和公孫肱竹林結義,共賞圓月明當空,同品蟹黃話家常。
長安城,王莽針對內奸和南陽鮑家的伺機報複發動了一場行動,期待一石兩鳥,並敲山震虎,讓南陽不得不俯首稱臣。
關家與王莽合作,早早防備著王莽的背叛,多年前布下了伏筆計劃,關家武館精選的少年武士打入了王莽的紫衣衛,難之有難,每個人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來日必有大作為,他們已經成長為青年了,在王莽的爪牙衛隊紫衣衛中供職。
紫衣衛,王莽的毒牙、匕首,其使命一是保護王莽,二是打擊王莽的敵人和異己者,並奪取其財物,供給王莽的大計,同時采用各種手段,搶奪資質合適的孩童,通過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培養成殺手,不斷為紫衣衛供血,為王莽大業充當馬前卒。
然而關家派來的這些潛伏者,從孩童中遴選,長大後也沒有獨當一麵的機會,與敵爭鬥經驗不足,中了王莽的計策,暴露了自己,青尨以死警醒同伴:潛伏要懂得隱忍,懂得舍棄,更要忘掉自己的身份,虔誠地做一個潛伏者,沒有召喚絕不可擅自行動。
潛伏這條路,有死無生,從踏上這條路開始,沿途長草遮路、荊棘縱橫,仰首烏雲蔽天、狂風刺目,懸崖深淵不時在草叢、荊棘之後出現,惶然與險峻永遠陪著他們,稍有不慎,便永墮黑暗。
鷙鷲淩空窺視,豺狼草叢伏擊,蛇蟲岫穴待守,鼉黿水邊伺機,危機無處不在,險情無時不現。
懸崖之上,盲人騎快馬,不得不小心。深淵之側,夜半趕急路,不得不謹慎。
青尨死得幹脆,紫衣衛內訌好比溪雲初起,青狼首、青曼陀羅怒目而視,誰也不退,紫蟠螭冷哼一聲,“弟弟,你的手不要伸的太長。”
青狼首喝道,“讓開,別怪我無情。”
青曼陀羅眼睛一動不動,突然快手快刀,刀尖停在青狼喉嚨處,“曼陀羅有毒,誰人不知,我護食。”
紫虯生氣了,拔出佩刀來,“大膽!”
紫蟠螭哈哈大笑,按著弟弟紫虯的手,一手指著青曼陀羅,“小兔崽子,當年你們這幫孩子在我手底下受訓,就你青曼陀羅手黑。”
這時青獒趕了來,其人身上鮮血斑斑,青獒見往日熟悉的青尨躺在了地上,血汙一片,已經死透了,眼神一暗,低頭道,“老大,何武家中有甲士,作戰不利。”
紫蟠螭拍拍青曼陀羅肩膀,“收起刀。諸將聽令,隨我去何家。青曼陀羅、青隼搜查叛徒青尨。”
紫蟠螭帶人離去,青獒回頭看了一眼,輕輕歎息一聲。紫虯不動神色,在青曼陀羅、青隼、青獒和紫蟠螭身上來回掃了幾遍,點了一下青狼首肩膀,使個眼色。
青曼陀羅大步走到青尨近前,“我來搜,這小子財迷一個,平時又吝嗇,我看看到底攢了多少錢。”
青隼獰笑,“戰利品歸公。”
青曼陀羅目不斜視,“吵吵什麽,一會兒分你點,剩下的再歸功,賊還不走空,我們何時做不賺錢的買賣。”說話間,青曼陀羅將青尨扒了幹淨,暗器、玉佩、飾品都搜刮起來。
青隼晃著刀,“別光顧著財物啊,有沒有什麽記號、秘密啊。青曼陀羅,你雖然比我高半階,可我今天必定立功,之後你就是我的手下了。”刀光中依稀反射背後的情形,青隼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不時觀察著。
青隼眼神一縮,“哪天咱們大戰一百合。”說著移動腳步,遮擋住青曼陀羅的身子,俯身下去,“這玉佩咱們賣了分錢吧。”
青曼陀羅快速扯下青尨脖下的一個飾品,點頭道,“三分歸公,剩下的我四你六。”
“那怎麽行,必須五五分成。”
“成交。”
青隼啐了口唾沫,“也沒啥特別東西啊,錢都花哪了,八成都花在芙蓉園了吧。青曼陀羅,你在這等著吧,看著屍首,我去何武那搶功去了。”
“你怎麽不留下?何武有甲士,點子紮手,那的功勞可比殺青尨大多了。”
“就是,咱們得趕緊過去,我最看不起紫蟠螭和紫虯這對蠢人兄弟了,仗著自己自幼與青綠二龍使交好,靠著奉承送禮才當上了紫衣級別的頭目,數典忘祖,改了名姓,做人家的幹兒子。”
“青隼,你盡管罵紫虯,別帶上我的頭頭。”
“哈哈!”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道離去了。
黑暗中一雙眼睛盯著青曼陀羅的舉動,待二人走遠,跳了過去,原來是青狼首。
青狼首圍著青尨的屍體轉了一圈,又仔細翻檢了青尨的衣物,細細回憶青曼陀羅和青隼的動作,青狼首自認為看的清楚,二人隻翻找了財物,青尨身上並無他物,“也是呢,一個臥底又會在身上留下什麽,青尨為什麽要背叛紫衣衛呢,被收買了嗎?”
何武,當朝的禦史大夫,是王莽的手下,參與擬定限田、限奴婢的政策。然人紅是非多,有人舉報何武窩藏了刺客。
紫衣衛這才來何武家搜查,沒想到何武拒捕,家宅中的護衛披掛鎧甲與紫衣衛大戰。
紫衣衛輕裝,一時難以戰勝這些甲士,索性紫衣衛自幼刀口舔血,武藝高強,,院裏血染大地,十個甲士被斬殺,紫衣衛付出了兩死三傷的代價。
青曼陀羅和青隼趕到,當今加入戰團,青曼陀羅刀法犀利,一人獨殺兩個甲士,青筍召集了部下,施以暗箭,不多時,便殺光了甲士。
這會青曼陀羅退到一邊歇息,紫蟠螭拍拍青曼陀羅的肩膀,“不錯,見了血,膽子果然大了。”
“老大教導的好,多謝老大栽培。”
“青曼陀羅,你的功勞,我會盡數上報的,我看好你。”
青曼陀羅單膝下跪,“為老大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紫蟠螭哈哈大笑。
這時青狼從屋裏拽出來一個老頭、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隻不過老人和年輕人已經毀容,麵目恐怖,老頭已死。
中年人梗著脖子,“紫龍來沒來?你不會在蒙騙我吧?這戲演到這就差不多了。”
青狼首皺著眉頭,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紫衣服繡著金蟒蛇的中年人來,“何大夫,你著急什麽?來人,給何大夫鬆綁,今夜是主人安排的演練,同時誅殺刺客、鏟除內奸,而今一箭雙雕,不錯,不錯。”
那年輕人受了傷,躺在地上,破口大罵,“何武,你竟然欺騙我們,你這個背信棄義的惡賊,我家主人當初資助你讀書,沒想到你如此對待我們,我變成厲鬼也要殺了你。”
何武冷笑,紫龍拉著何武的手,“這個老頭和年輕人就是鮑家人吧。”
何武笑笑,“沒錯,那老頭是鮑盛,來長安所圖不小,他得了朋友示警,逃了出來,我按照大司馬吩咐,果然在路邊接到了鮑盛,把他們蒙騙到此。但那個年輕人一直說是仆人,不清楚他的身份。”
紫龍笑笑,“主人安排了好幾路人馬,都是和鮑盛有過交情的,這些人都很明事理,都在路邊等著捉他呢。這一老一小,還自我毀容,誰不認識他們是鮑家人啊。那年輕人多半就是鮑定瑜了。”
年輕人冷笑,“鮑家這麽傻,會派自己的孫子來長安做這殺頭的罪?小主人早被老主人打暈,派人送走了,我老主人和我一主一仆來聯絡王立,王立才是此行的大目的。誰人不知,王莽、王立有仇,王立被勒令在家思過,王莽竟然剝奪王立的侯爵,他們的仇不共戴天。”
紫龍眯著眼睛,“好像有幾分道理。”
紫衣衛眾人心裏跟明鏡一樣,都知道王莽收拾王立,讓王立永不得翻身是早晚的事。
何武大笑,心內惶恐,不時瞟著滿地的血汙,“這院子裏的甲士,都是紫衣衛的人,據說紫衣衛每年都淘汰百八十個武藝精湛的殺手,想不到這十幾個大活人為了配合紫衣衛演戲,真死了,啊,真狠。”
年輕人目視著周邊,嘴角的鮮血已經幹了,嘴唇翕動,“殺了我,殺了我。”
青隼上下打量,年輕人雙手耷拉著,流血不止。
紫蟠螭心中不滿,“今天一晚上被當成猴子耍,耍自己的還是上司,憋屈憋屈,青尨八成就是被害死的,這幫人見不得我勢力長大。不是鮑家人,更好,牽出來了王立,這功勞隻會更大,我可不能給兩個幹爹丟臉。”
青狼一把提起年輕人,“老大,這兩個人我盯了很久了,過武關來的長安,這年輕人武藝精湛,我看就算不是鮑家人,多半也是南陽武館的嫡係子弟,好好拷問,定能查清武館到底有什麽其他圖謀。”
紫龍笑笑,“哦,你可有確鑿的證據?南陽武館在我大漢地位超然,軍中子弟多出自武館呢。而且他們心狠,懂得棄卒保車,縱使何大夫做證人,武館就是是不承認呢?紫衣衛有刺客,武館也有,萬一殺了何大夫,我們連證人都沒有了。”
“沒有證據,但可以創造證據。”
“哦?”
“將這老頭懸掛在宛城鬧市,赤身**。”
紫蟠螭哈哈大笑,走到紫龍身前,“老大明智,不過今晚這功勞是我的。老大,您也得為我在主人麵前多美言幾句,我有個法子,光懸掛屍首不管用,還得把這一院子的死屍都利用上,我們都可以證明他們是漢軍中的武館子弟。”
紫虯生怕自己的哥哥搶走功勞,連忙湊過來,也來獻計策,還未開口。
紫龍大笑,“紫蟠螭的計策,倒是可以試試。”
這時年輕人突然起身,一腳撩開青狼首,口裏吐出一枚短劍,長寸餘,撲向紫蟠螭。
事發突然,紫蟠螭沒想到年輕人有如此暗器,爆發力驚人,紫蟠螭躲避不及,臉頰被劃破了,年輕人腳步不停,又衝向了紫龍,紫龍害怕,連忙一把拽過來紫虯,年輕人的口中劍紮入了紫虯的臉頰。
年輕人雙腿彈起,膝撞紫虯,順勢拔出了口中劍,再次撲向了紫龍。
青狼首大駭,撲過來,舉刀橫掃,他好似看見一顆頭顱飛到空中。
電光火石間,一個青影飛了過去,一柄刀已經紮入年輕人的身體,青曼陀羅麵無表情,“膽敢傷害老大,自不量力。”
紫蟠螭捂著胳膊,“哎呀,疼疼!青曼陀羅,今日真是你的吉日啊。你的忠心,我明白。”
武館核心子弟所學秘技,八步趕蟾、口蜜腹劍。
年輕人淒然一笑,嘴角帶著笑,閉目而逝。
青狼首瞪著青曼陀羅,旋即抱拳,“雖然你搶了我的功勞,但你救助了紫龍使大人,謝了。”
這時紫蟠螭和紫虯大喝一聲,“有毒!”“有毒!”二人倒地,滿臉青氣,不大會兒,便咽氣了。
西域精製的毒物,見血急發揮藥效,須臾斃命。
紫龍歎口氣,“收斂了吧,既然今夜已經打打殺殺了,我們再為主人做些事,罪過都推給王立吧。”
鮑盛和鮑定瑜因為魯莽而喪命,同時帶給南陽武館巨大的危機。
這一夜,很多貴族之家遭到了燒殺,司隸校尉調查此事,被王莽勒令停止調查。
不多久,長安市麵上風傳是幾個青衣刺客做的案子。朝野上下有心計的人,看出了王莽的手筆和其麾下的秘密力量,不由放棄了中立的立場,徹底倒向了王家。這是紫衣衛第一次公開亮相,王莽有意施加的威懾。
而王立被王莽的手段徹底嚇住了,連忙送錢送禮談感情,更請動王政君出麵求情。王莽才放過了王立。並不是王莽突發善心,主要是怕滅了王立,會讓別人認為他王莽六親不認。
而且對於那些不合作的家族,王莽也隻誅殺了領頭人,沒有禍及家人,因為大開殺戒,會讓大臣離心離德,王莽既以此舉表達他的善意,又拿著這事作為一個魚餌,“罪不及家人,禍不及子孫。”
漁夫垂釣長安,懸崖之上臨深淵,就看這未知的大魚是不是要來自宛城,吃下這魚餌呢?
幾天後,紫衣衛以黃朗為指揮,率領青狼首、青曼陀羅、青獒、青隼、青犀、青兕等殺向了宛城,鮑盛和鮑定瑜屍體被懸掛在鬧市。
鮑家激憤,鮑無忌壓著悲痛喝止住了。
青狼首來到了武館,鮑無忌推脫身體不佳,避而不見,青狼首冷笑,“奉大司馬令,特來賞賜鮑盛三老的稱號。請鮑盛出麵領賞。”
不多時,鮑盛拄著拐杖笑臉相迎,“謝過大司馬恩典!”
黃朗心道,“莫非真不是鮑家人?”黃朗發完賞賜,閑聊幾句,問東問西,沒發現任何破綻,便帶著青曼陀羅、青狼首離去。
等紫衣衛走遠,鮑盛瞬間悲容滿麵,噴出一口血來,倒地不起,“我那苦命的弟弟啊。”
這是鮑盛的雙胞胎哥哥鮑興,鮑興接到武館緊急召喚,從河北一路趕來,化解了武館的危急。
三天後,鮑興傷心過度,病故了。鮑家安葬了鮑興,樹立了大大的石碑,刻著鮑盛的名字。
長安城,王莽得到消息,一時想不明白,“難道有人假冒鮑家人,為的是讓我和南陽爭鬥個魚死網破?”
王莽浮想聯翩,“莫非有人要舂陵劉氏和南陽武館徹底恨上我?”
王莽閉目苦思,“青綠龍一直慫恿,要將劉欽的幾個兒子抓來,培養成紫衣衛的殺手,這青綠龍有其他心思吧?紫龍也認可抓劉欽的兒子!可真要這麽幹了,我王莽可就樹敵太多了,當下還不是對劉氏下手的時候。”
王莽睜開眼睛,“藍龍,將南陽的人都撤換掉,終止綁架劉氏孩童的計劃。”
“諾!”
劉欽家的一場危機就這麽悄悄地消弭了。
長安城內,諫大夫鮑宣奏請丁憂,王莽方才知道原來河北渤海郡太守鮑興得知弟弟病逝後,也悲傷過度而離世,鮑宣請求回河北守孝,王莽同意了。
王莽覺得這是個邀買人心好機會,表現的極為憐惜鮑宣大才,追授鮑興渤海候的稱號,更許諾鮑宣好好守孝,三年後讓鮑宣做司隸校尉。
宛城,關再興三夫人,而今被敬稱為三聖母的老人,將一個木牌撚開,內裏刻著一個河字,三聖母淚眼婆娑,親手鐫刻了一個牌位,而後與木牌一道焚化,三聖母焚香禱告,淚流不止,牌位上火苗跳動著,似乎一顆紅心在跳躍。
關定河三字在火光中漸漸消失。
懸崖之上,風雨飄搖,險象環生,唯有袍澤之情和精武報國之誌永存世間。
三聖母眼中酸澀,“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與世長存!”
在遙遠的地中海東南沿岸,強大的洛馬帝國的都城,爆發了一場叛亂,帝國皇帝奧古斯都被刺殺了,殺他的人是他的養子,養子登上了權利的寶座。
為了打擊異己,新皇帝對奧古斯都的女兒、親屬、親信部屬展開了殺戮,反倒激起了強大的反抗,他們保護著奧古斯都的女兒,新皇帝見難以消滅,無奈與之達成了和平協議。
而花子虛殞命的消息早傳到了洛馬。新皇帝便遴選了一批聖女、聖子以及神的奴仆,以傳教的名義,再次送往東方。
然而傳教是假,誅殺是真,這些人被貪心的商人賣給了安息帝國,沒有執行殺人滅口的命令,蒙騙了新皇帝。
很多人都是在懸崖之上玩弄著自己的命運,或大展宏圖,或粉身碎骨。
皇帝年幼,太後王政君又信任王莽,王莽一人裁決,統治著大漢帝國。秋天本是收獲的季節,可天氣突變,各郡國發生了嚴重的旱災、洪災、蝗災,還有地震。
其中關中、河北、山東等地區發生了災情嚴重,青州最為嚴重,百姓舉家逃亡乞活。
王莽倡議各級官吏、地主豪紳捐款救災,自己帶頭捐款一百萬錢,捐地三十頃,帶動百官也捐錢物賑災。
許多貴族無奈,響應倡議,捐獻了大批糧食、土地。王莽要求民眾捕蝗蟲,按斤給予工錢,並教給民眾水煮、鹽漬、油炸等吃法,鼓勵用蝗蟲充饑。
可百姓窮困,哪裏買的油,連吃鹽都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王莽廢去了皇室的呼池苑,改設安民縣,遷移災區百姓居住。又在長安城中斥巨資建了五處安民住房區,供貧民居住。最終關中的災情得以遏製,民眾也得到了安撫。河北山東兩地距離長安遙遠,政令執行打了不少折扣。王莽被官員蒙蔽,隻當賑災得利。
王莽借著機會,沽名釣譽,頒布詔令,免去無災地區家財兩萬錢以下家庭和受災地區不滿一萬錢的貧民的賦稅。
孫至是王莽的寵臣心腹,知道王莽要什麽,便私做主張策劃了祥瑞事件,黃支國獻入犀牛,廷臣都很驚異,黃支國在南海中,離京師有三萬裏,從來沒有朝貢過,如今特來獻犀牛,想必又是大司馬的威德。
王莽果然大喜,於是很多官員爭相獻祥瑞,可歎可笑,地方上忙著賑災,王莽借災得名,又搞祥瑞,大司空王崇、光祿大夫龔勝、大中大夫邴漢見此心灰意冷,辭去官職。
王莽假意挽留,挽留不成,便贈送了大量禮物錢財。龔勝和邴漢拂袖而去,同去宛城,關家以禮相待。他們早就仰慕南陽文學館的典藏,更是欽佩南陽武館一百年來,對大漢的忠心。
龔勝、大中大夫邴漢到此盤桓數月,贈送自己私藏的書籍,囑咐關家弘揚文化,王莽得知後,心中惱怒不止。
受旱災蝗災影響,還有工程的壓榨,山東和河北兩地農民不堪徭役和饑餓,爆發了作亂,攻占了當地的縣衙。
官吏們競相逃離。王莽得信後,大發雷霆,派遣新編訓的新軍前去鎮壓,新軍通過複修的馳道,不到半個月就到了河北。
新軍的將領輕蔑的看著裝備混亂的農民軍,喝道,“弓弩準備。”“戰車衝擊。”
農民軍餓的氣力不足,裝備又差,剛一交戰便潰散逃逸,新軍將領冷哼一聲,一揮手,輕騎兵追殺而去。不足半年便徹底平息了河北、山東兩地的作亂,新軍對逃亡的百姓窮追不舍,殘殺虐殺,作亂雖平定了,可仇恨的種子也深深埋在了河北和山東的大地上。
王莽剛愎自用,一步步走向了自己前路的懸崖。
懸崖之上,煙霧繚繞,王莽身在其中不知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