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271.家風

無病審問朱亮,得知紅蛇會的隱秘,一時擔心外寇入侵,家國離亂,決定去一趟襄陽。

羅啟蘭、上官梓桐被無病的情懷感動,多年來,二女被王莽教導忠毅勇武,報效大漢和王莽本人,二女決定與無病一起行動。

羅啟蘭低著頭溜達了好幾圈,驀然抬頭,“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留香兒,我陪你走一趟襄陽,任他風裏來火裏去,你我其利斷金。”

羅啟蘭臉皮薄,省去了“二人同心。”在場的三人,誰不知道這一句《周易-係辭上》的文字。上官梓桐豈會屈居羅啟蘭身後,“一日師父百日恩。小師父,我也陪你。”

無病本想再次糾正梓桐的話,這兩天,梓桐在無病身後小師父長小師父短的叫的越來越順嘴,此刻見二女深明大義、胸懷天下,也不忍說些煞風景的話了,“所有的好事發生之前,一定會有一些不好的經曆先來折磨人。沒有經曆風風雨雨,哪會有彩虹掛天空,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哪來柳暗花明,沒有萬念俱灰,哪來絕處逢生。”

羅啟蘭和梓桐齊齊點頭,二女的心神也已經稍稍安定了。

羅啟蘭歎道,“要是能夠回到過去,從頭再來該有多好,上天為何不給悲苦之人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無病幽幽說道,“光錐之內就是前行的命運,不會回頭,不會停留,不會變換。”

一語既出,三人齊齊愣住,梓桐撲閃著大眼,“小師父,你在說什麽?”

無病被二女注視,撓撓頭皮,“我也不知道怎麽冒出這麽句話,好像有誰跟我講過似的。”

“你騙人,你說說唄,那個光錐是什麽,為何前行的是不可回頭、停留、變換的命運。”

無病眨眨眼,“這個是我師父講給我的,是這樣。”無病細細回憶,一點點灰光在頭頂乍現而逝,不過無人注意。

“宇宙充滿光,這是光的世界。光源發出光錐,光錐所罩之內,便是時間、空間,便是個人的命運,光錐之內的萬物接收光錐之內傳進來的信息,怎麽應對是個體的事,但傳進來的事都是命運的安排。光錐之外的事,誰也無法掌控,甚至無力發現......”

無病講了一炷香的時間,兒女聽得迷迷糊糊,隻得讚歎鬼穀子是人間奇才。

梓桐眼睛一轉,“姐姐,小師父,這個光錐,我也聽不懂,咱們說說拯救大漢的事,我們三人既然要去拯救大漢,那我們三人的小團隊,也該有個響亮的名號,我們出神入化、無所不能,天下任我遨遊,你名中有香,我們號中有花,我們就叫香花解語吧。你是香,我姐是花,我就是解。以後再來個小四,就是語,我們四個就是組織的頭領。”

無病問道:“你們號中有花?”

梓桐展顏一笑,“姐姐代號紫羅蘭,我的代號是紅薔薇。以後我本領再上一個大台階,我就是紫薔薇了。”

無病信口說道:“紫羅蘭,‘芳香撲鼻沁入心,嬌豔欲滴美如仙。’人如其號啊。紅薔薇,孝武皇帝曾笑言買笑花,果真‘花絕勝佳人笑也’。”

梓桐眼睛眨了幾眨,“可有詩詞?”

無病本想說不曾有,可看著梓桐期盼的眼神,作了一句,“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羅啟蘭故意咳嗽了兩聲,“好像那天晚上,有個小**賊就在水潭邊看到了兩個沐浴的美人吧,這個仇該怎麽報啊?”

無病扭頭就走,“我有一些好東西,你們來一起看看。”

無病撫摸著密碼鎖,羅啟蘭和上官梓桐看著數字,梓桐大咧咧笑著,“數字密碼啊。”

無病說:“你們知道這些數字?”

梓桐點頭,“師父教過,我們的絕密文件都是數字密碼編寫。”

無病撫摸著數字密碼鎖,嚐試了義父來大漢的日子,又換了幾個姨娘和弟弟妹妹們的生辰,都沒有效果。無病想起了義父臨終說他來自2400年後的世界,無病撥了數字2,一聲脆響,正確。又撥4,沒有反應,又撥3,脆響。無病擺弄了半盞茶的功夫,最後密碼是2349。

箱子打開,裏邊一本紅皮本子擺在中間,燙金的兩個大字-日記。無病顫抖的伸過去,慢慢打開,淡黃色的扉頁寫著七個大字,“精武報國,公孫政。”

無病略微失望,沒想到竟然是義父戰友的物品。雖然失望,可裏邊的東西都是寶貝。無病簡單翻查過後,結合日記最後一頁的描述,無病知道自己撿到寶了,這些和義父曾經給他講過的、見過的,是一類物品。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不便打擾無病,一直靜靜的看著,無病的表情從激動、傷心、失望、感慨、欣慰到如釋重負,二女看的心髒也跟著一個勁的揪揪著,二女也剛剛經曆了感情的重大變化,看到無病的神態,不免同病相憐。

無病慢慢放下本子說道,“這是我義父好友的遺物,本來都是他是給自己的子女作為嫁妝或彩禮預備的,沒想到遺失在山裏。”

梓桐道,“看來和我們的師父怕是有些瓜葛。”

無病沉聲,“兄弟鬩於牆,外人難以決斷誰對誰錯,請二位姐姐不要將此事說與令師尊。”

羅啟蘭、上官梓桐點頭稱是,羅啟蘭笑著,“那我們想辦法還給你義父的戰友啊。”

無病搖搖頭,“還不了啊。這些東西就算是我的了。內中詳情我現在不便說。以後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你們。既然我們三個成立了香花解語,我有個決定,但希望能先知道高明說了什麽。”

羅啟蘭心想:“認識了不過三天,我就這麽信任他,依靠他,會不會太草率了。”

羅啟蘭又想到二人相遇道現在的點點滴滴,撇開誤會,無病的真誠、坦率和古道熱腸是最令羅啟蘭印象深刻的,心地廣闊、胸懷天下、文武雙全、思想如聖人般超前,這也不正是自己夢想中的男子嗎?

想到這羅啟蘭為自己的人生規劃了三個目標。上官梓桐習慣唯羅啟蘭馬首是瞻,當下眼神帶著希望看著羅啟蘭轉了一圈又一圈。

羅啟蘭站定,對著無病,訴說起了事情經過,以及自己的推測。

明樓中,羅啟蘭站在高明身下,看著他微弱的呼吸著,鮮血滴滴噠噠的落在地麵上。羅啟蘭既惋惜又憤恨地質問道:“為什麽背叛義父師父,為什麽背叛紫衣衛,殺我弟兄?”

高明抬眼,運足力氣,“妹妹,我們認賊做父啊。”

“誰是你妹妹?事到如今了,還嘴花花的。”羅啟蘭生氣地說。

高明輕聲的,斷斷續續的說道,“十二年前,我七歲時候,羅家舉家被殺,殺人者是王莽麾下的刺客,王莽用這個辦法收集天資聰穎的童男童女,便於培養,你先被育孤會收養。第二年我設法進入育孤會。紫衣衛男女童的檔案都在太學。我們的父親名羅綻,母親名高芳。你的好姐妹上官梓桐,經曆相同,舉家也是被王莽殺害。”

羅啟蘭聽到後既震驚又迷惑,語氣顫抖的說,依稀有些殘存印象,一棟大院子內充斥著漫天的火光和嚎叫與呐喊聲,身體發抖,“你在騙人。”

“妹妹,我再也不能暗中保護你了,紫衣衛裏的男人們都不是好鳥。你左側腰眼裏有一顆六瓣梅花痣,我脖子上也有個羅字玉佩。”

高明急促呼吸幾下,大聲喊道:“為羅家報仇。”言畢而逝。

“你騙人,我不信,我不信。”羅啟蘭大聲道。

羅啟蘭長歎一聲,“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了。”

無病沉默了,內心一陣震顫,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羅啟蘭和上官梓桐竟然與自己的遭遇何其相似。

無病低聲的說道:“有朝一日,我幫你們一起查證事情真偽。如果你們想報仇,我也希望能幫上你們。我的家恨,已經無處可報了。你我相識三日,我已經把你們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姓劉,國姓。出門在外就化用了留字。家住南陽舂陵,家中有母親和兄姐,我最小。”

上官梓桐問道:“你是高皇帝的後裔嗎?”

無病點頭稱是,無奈說道,“高皇帝九世孫,孝景皇帝子長沙定王諱發一脈。”

羅啟蘭不高興的說道:“你騙了我們三天啊?你之前還說家人都被管家害死了?你還有哪些話是騙我們的?我本來就不相信你一個人從山賊窩裏跑出來的。”

無病沉默了一會兒,“還有一些事情,如果你們願意,你們需要三年,三十年,甚至三生三世來找到答案。假作真時真亦假。我的名字隻是代號,我寧願無名無姓,隻為換來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有愛我的父親,疼我的母親,護著我的祖輩就夠了。

你們以後可以叫我留香兒留秀遠,也可以叫我劉香兒劉華秀,更可以叫我無病。無病這個名字才是我最喜歡的,平生的回憶和執念。”

上官梓桐臉紅紅的一扯羅啟蘭的一角,輕輕的說,“姐姐,他是不是在跟你,還有我表達愛意啊。我怎麽辦啊?”

羅啟蘭也被無病的一下子的感情波浪給拍暈了,“我想靜靜。”

羅啟蘭走到一邊,看著青天白雲,留下梓桐在那,梓桐不退不進,低頭看著腳丫子。

無病心道:“我這是在示愛?說不是吧,她倆的表情氣氛都到位了,書上怎麽說的來著,我是不是該抱住兩個人啊,不對,那非打起來不可。我自己真是騎虎難下。”

無病幹咳一下,“我有個禮物給你們看看。哦,咱們的組織該有自己的方針策略,中心思想便是國泰民安、民富國強,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直愣愣的看著無病。無病又說道:“哈哈,蘭姐姐,莫怪我。小徒弟,不許噘嘴。憋回去。”

三個人的感情生活都是一張白紙,二女更是整天與一幫姐妹廝混。感情來的時候是那麽的猝不及防,三人心中都有些慌亂、迷惘。是欲拒還迎,又是沒有理性的輕狂。

“都有難言之隱啊。一笑而過吧,人至少是真的。”羅啟蘭走了過來,“什麽好禮物啊?”

無病打開箱子,一一指示解釋開來。“這是作訓服,帶頭套,別名第二膚甲,貼身穿,很舒服,而且遇強則強,能預防大多數武器的衝撞和刺割,還水洗風洗都可以,關鍵是隻有自己才能穿脫的下來,瞧,就是腰部的這個金屬片,自己的指印才可以打開閉鎖。這是配套的外掛的金屬護臂護腕護脛,防割戰術手套,雙重保護。你看這鋼圓釘,打誰誰疼。這是防風護目鏡,保護眼睛,夜視能力超強,還能看到隱藏起來的任何活物和遠處的東西,可以固定在這個頭套上。”

第二膚甲,公孫政帶來的防護裝具,由鈦合金和石墨烯混合製成,一體成型。石墨烯輕固材料,氣凝膠,以石墨烯為牆壁,碳納米管為支架。抗壓抗衝擊性能強。。

無病又掏出一個長筒,“這單筒望遠鏡,看的很遠很清楚,晚上也能用。這是雨傘,下雨時候,打開來,可以遮雨,傘布還能防刺防割,可結實了。這裏手柄處藏著一柄鋼劍。”說著,無病就抽了出來,甩了個劍花,又插了回去。

“這是麻醉戒指、淨水壺、驅蟲手環、解毒藥。下麵就是神器了。”

無病拿出一個六寸長的棒子來,“這個是折疊軍刀,還有六項功能。頂端這個小刺能放電,像閃電劈人一樣,遍體發麻。這個是指北針,指示方向的。這是燈,照明。這是火機,可以發出火焰。

這個也是火機,但這個火焰可以切開金屬,也可以熔合金屬。這個小圓點一點擊,整個軍刀就會震顫,其餘的軍刀如在五裏之內也會跟著震顫,指北針就變功能了,指向源頭震顫,起到通知示警集合的作用。

這件是弩槍,威力巨大,能發射鋼釘,射程五十米。這個配套的叫釘匣,裝釘五十枚。這個是麵膜,貼在臉上可以改變容貌。”

無病把十樣夢幻的裝具一一展示給羅啟蘭和上官梓桐,二人被驚得合不攏嘴。羅啟蘭趕緊看看四周,“這些一定是仙家寶貝吧。”

上官梓桐嘰嘰喳喳的說:“鬼穀子怕是神仙下凡吧,怪不得我義父本領高強。小師父,這麽貴重的禮物,你真送給我們啦?”

無病哈哈一笑,“你們就當是仙家吧,我家風範,大方,樂善好施。況且第二膚家有五套呢,給你們兩套防身,而且咱們要一起成就一番功業,自是要有一個好的開端,我這當大哥的自然要好好照顧你們,保護你們,其餘的東西雖則一件,咱們也分了。”

羅啟蘭和梓桐故作憤怒的說道:“你怎麽成大哥了?”

二女的注意力果真被轉移。無病嘻嘻哈哈也不多說,把兩套肉色的膚甲和兩套紅色小衣遞給二女,“你們穿上吧,我也拎個空箱子,省點力氣。這個小腰包,可以放下小零碎。”

二女歡喜的接過來,道了謝謝。無病又把其餘的裝備一一分了。

無病抬頭說道,“這些衣服要貼身穿的。”

二女聽到無病的話,臉一紅,搖搖頭,“大白天的,太難為情了,晚上再換。”

“那我先換。”無病拿起一套肉色的作訓服和一個藍色小衣包,到樹林裏換好。這身衣服彈性很大,衣包裏是一條平角**,可以內襯在膚甲裏。

無病心道:“終於又見到這種**了,果真由奢入儉難啊。這麽舒適的**,市麵上還買不到啊。哎,這倒是個好產業啊。對了,二位妹妹的內衣會是什麽樣子,剛才也沒打開看看。額,非禮勿想。”

無病穿好作訓服,衣服緊繃在身上,肌肉線條清晰可見。無病用魔術貼把上衣和褲子粘起來,套上襪子加裝了護具,頭套甩在身後。腰上束上帶腰帶的腰包,一幹小物件該掛的掛上,該別的別上。套上破爛的外套。無病走了出來。

二女看到怪異服飾的無病,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個裝扮太怪了。”

“哈哈,實用就好,等回家了我再換個長衫罩上,我知道你們說啥,放心,我一點都不熱,這衣服冬暖夏涼,你們以後會發現它的妙處的。”

無病頓了一下:“提醒你們一點,這些裝備盡量不要示人,藏在衣服裏。尤其不能讓你們義父知道。”

二女應承的點點頭。三人再次出發,曉行夜宿,五天後,走出了大山,朝著舂陵一路走來。

林中,大樹上的山賊晃悠悠醒了過來,暗道僥幸,忍不住的後怕啊,“這是哪來的三個人啊,這少男出手真狠。趕緊回山寨吧。”這個山賊恰好是此山中的三當家的,正因為外出找樂兒,才免得明樓被殺。三當家的纏好傷口,急急跑回了山寨。

明樓的事,整個山寨都知道了,群賊無首,亂哄哄的,有打算卷著金銀逃跑的,有打算趁亂抱怨報仇的,三當家的就是這個時候趕回來的。話說二當家的心髒長在了右側,是故當時沒死,忍著痛裝死,才逃過當場斃命的結局。等無病三人走了,才喚來小嘍囉給綁紮了傷口,可此時山賊們基本無視這個重傷員,爭搶利益。

三當家的一回來,事態就變了,帶著戾氣,格殺了幾個刺頭,虛情假意安慰一下二當家的,暫時接管了山寨,隔絕外界與二當家的聯係,果斷吞並了老二的勢力。三當家坐穩老大的位子後,暗中囑咐人不給二當家的換藥,不給送水送飯,可歎二當家的就這樣被害了性命。

無病和二女,已經來到了舂陵的城門處,無病再次叮囑二女,羅啟蘭和梓桐無奈的又點頭,“你可真是大孝子啊,放心啦,這一出好戲,我們姐妹給你演好。”

劉良外出溜蟈蟈去了,大熱天的,隻有這黃昏時分,才能出來透口氣,這時節,王莽的變法對小老百姓衝擊太大了,鹽、鐵器貴了很多,這幾年的旱災水災,糧價飛漲,老百姓都不敢出城,不知道啥時候就容易碰到山賊或是流民,隻有城裏還安定些。

行商生意不好做了,坐堂的生意自然就凋敝了。官府也開糧庫,放糧食,城裏的氣氛倒還安穩些,官府也放話了,官船從荊楚調運稻米,北方的饑荒不會擴大的,民心這才安定下來。

老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野菜、山菌、河魚、野獸這些也時常光顧餐桌了。

劉良正溜達呢,隻見前邊的大路上,堵了好多人,本來很寬闊的大街,愣是沒有讓劉良穿過去的空隙。隻聽的人群中,咽唾沫聲此起彼伏,劉良心道,“這都做什麽呢?我也看看去。”

這時候一個大嗓門“嗷”的叫起來了,也不知道誰喊的,離得近的腦袋一陣迷糊,氣力頓泄,一個少年拉著一紫一紅兩個少女淩空踩著人頭、肩膀,飄越過來,劉良覺得腦門一疼,回頭看時,隻見三個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了牆角。

劉良揉揉眼睛,“怎麽那麽像無病呢。”

人群中亂哄哄的說:“那兩個姑娘怎麽那麽好看,小腳丫子踩著我肩膀了,還挺舒服的。”

劉良心中暗罵一聲,“真沒出息。”拎著蟈蟈籠子,施施然遛彎去了。

無病和二女轉過牆角,“你倆還是換個厚點的麵紗吧,這也太嚇人了。”

羅啟蘭和梓桐白了無病一眼,“是他們色,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可依然緊了緊麵紗。

“其實敷上麵膜更靠譜一些,可以做的醜點。”

“才不要。”二女異口同聲。

樊氏一家的房子位於劉演劉仲哥兩個房後,這哥倆的房子並排著,又位於劉良家的房後。四個家庭,三排房子,都是獨立的院落。

無病推開大門,率先走了進去,樊氏和樊梨正在院子裏給菜園拔草捉蟲,大姐劉黃在做飯,再也沒有其他人。

“娘,我回來了。”

樊氏站起來,滿臉笑容,兒行千裏母擔憂,“無病啊,你可讓我擔心死了,又是半個月看不到你人了,快過來,讓我看看你傷著沒有。”

樊氏疾走幾步,一把捉住無病,摸摸這,摸摸那。樊梨和劉黃看到了門口的兩個姑娘,這身段恍如人間仙子,這氣質好比空穀幽蘭嬌花,金色的夕陽光輝中,二女身上散發著聖潔的氣息。

樊梨走到樊氏跟前,輕輕耳語幾句,樊氏這才狐疑的看看門口,又看著無病,“呦,幾天不見,就領回來兩個漂亮大姑娘,高皇帝好美姬,我兒果然有劉家兒郎的風範啊。”

無病被母親取笑,撓撓頭,幹笑著。